第十章 傳承人
老爺子玩房地產玩得好好的，突然現，改革開放還會轉入第三階段，那時候玩什麼？第一階段是起步，誰也不知道怎麼個玩法，因此，摸着石頭過河，允許一片混亂。第二階段是快展，什麼都可以玩，玩股票，玩房地產，甚至可以玩走私，讓人一夜暴富。第三階段就該是穩定了，抑制那些不合理的瘋長，穩步向前。
於是，老爺子玩房地產的同時，又回過頭來辦工廠企業，早年那個金屬廠成了他的另一個新開始，或者說，成了他家族產業的另一根支柱，現在的高樓大廈需要太多鋁製品，比如門窗幾乎都是鋁製品。他先自給滿足自己，再一步步走進市場，先國內再出口創匯打入國際市場。
十幾年後，真正驗證了收買佬的老婆的目光，金屬廠展成鋁型材集團公司產值幾十個億。當年，收買佬那三百萬如果按股份投入，如今將是一個什麼數字啊？
老爺子的工廠企業還有好幾家，有與房地產沾邊的，也有不沾邊的，比如酒店，比如市。有立足於本地的，也有跨地區跨省的，房地產業成了南方各地的品牌，市連鎖店遍佈全國各地。
幾十年來，老爺子總會冒出許多想法，總會突然現些什麼？而每一個想法似乎都讓生意越做越紅火，家產不斷壯大，然而，有一天，他突然冒出一個與生意無關的想法，問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太屈了？老婆竟是別人經辦的二手貨？以前沒有女人敢近前，現在有了大把大把的錢還愁沒女人，於是，他走馬燈似的老牛吃嫩草。
他對娛樂城的媽咪說，只要沒經事的女孩子，來多少要多少。他非常惱怒那些江湖騙子一樣的修補美容院，弄得他也不知道哪個女孩子是原裝貨哪個是女媧補天的人工造？終於，現自己不再勇猛，不再一往無前堅不可摧，才嘆一口氣，想自己應該也沒辜負自己吧？
不得不收心養性之餘，他又現，一個個過眼雲煙的女人怎麼沒有一點表現？除了那個寡婦帶到自己身邊來的大少爺，竟沒給他留下點什麼？到底是她們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有那麼一陣，他甚至懷疑寡婦帶來的大少爺是不是他張家傳人？
那個大少爺除了身板子像他那般精瘦幹練，面部相貌完全就是他母親的翻板。你一男人怎麼長了張女人的臉？細眉大眼小鼻子小嘴。
他問老婆：“這是我的種嗎？”
老婆板著臉說：“是我跟野狗生的！”
他想，那時候，自己還真是條野狗！
老婆說：“不管你在外面怎麼亂來，你就是沒那個命，你還是靠我給你傳宗接代。他不是你的種會傳承你的秉性？會人模狗樣？”
老爺子便“嘿嘿”笑，想對待女人大少爺還真像自己，不過，他比自己層次高得多，要麼把看中的女人招進辦公室當秘書，要麼就是演員模特兒。畢竟後浪推前浪啊！老子創造了財富讓兒子拍死在沙灘上。
媽的，有一點他竟不及老爺子，那些過眼雲煙的女人一個個沒有表現不說，老婆只是生了一個女兒，就說什麼也不要了。
他問過大少爺：“你就不生個兒子？”
“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否則，我們張家的家產傳給誰？”
“嫣嫣不是張家後代嗎？”
“她是女孩子。”
“我覺得她比男孩子還能幹！”
“以後，她是別人的人，張家的財產就會隨別人的姓。”
大少爺非常理解老爺子的心情，但他沒老爺子心急。他才四十多歲，正年富力強，還有十多二十年時光。然而，他也很納悶，那些女人到底都怎麼了？是不是長得漂亮的女人都失去了某種功能？
老爺子也曾問過老墨：“你認為，大少爺哪點像我？”
雖然老墨跟了自己二十多年，但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得太清楚，畢竟，這是男人最羞於啟齒的話題。
老墨“咯咯”笑，說：“你還看不出來？他比你還狠！看中的項目不擇手段也要拿到手！”
老爺子不說話，等他繼續往下說。
老墨說，前幾年那座南北大橋，多少人來搶來爭。他一出手，把中央橋樑建設部長也搞定了，把不支持他的分管橋樑建設的副省長也拉下了馬。想當年，你老爺子也沒這麼狠啊！
他跟老爺子什麼關係？他不必考慮老爺子聽了什麼感受，何況，這說的是大少爺張家的繼承人，說得他比老爺子更厲害老爺子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墨說，去年，某市黑社會猖獗到處收保護費，也包括張家的連鎖店，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大少爺偏不信那個邪，通過省公安廳的關係硬是把那伙人剷除了，事後查明，市公安局第一把手竟是黑社會幕後老闆。聽說的人都后怕不已，你猜大少爺怎麼說？他說早就知道了，沒有那麼強硬的後台，那伙人敢如此猖獗嗎？
當然，大少爺也不是白費勁。
生意人幹事不會沒目的地白乾，大少爺成了那個市的政協常委、商會會長，順理成章拿到了市政府新辦公大樓的承建權。你不為市民干一兩件有意義的事有了一定的影響力，那項目能交給你嗎？市委書記就是想交給你也會顧慮重重。
老墨說：“今年的事就在眼前，收買佬的女婿硬要跟我們搶城郊那塊地，一起爭到中央去了。大少爺出招把他那車掀進溝底弄得他傷殘坐輪椅了。”
老爺子問：“你說那是誰的女婿？”
“收買佬的女婿。”
“他有幾個女兒？”
“你不是老糊塗了吧？他能有幾個女兒？”
“他女婿不是玩證券的嗎？”
“你這是老黃曆了，那是他第三個女婿。”
老爺子聽得還真有點糊塗了。
老墨笑着說：“女人可以嫁幾嫁嘛！她第三任老公不就是第三個女婿嗎？”
想到這個不知是誰的女兒，老爺子不免生出一番感慨，然而，她畢竟是女兒管她是誰的呢？就算是自己的也已經嫁人給別人傳宗接代了。
老爺子只關心自己的傳承人。
大少爺不給他生個男孫，他死不瞑目啊！
可想而知，老爺子見到二少爺會是什麼心態？dna結果出來后，他是何種心情？張家又多了一個傳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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