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艱難的談判
陳家要求入股的消息在中華星集團內部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楊文烈和馬連生等人都是激烈反對這件事的。以中華星目前的展勢頭，誰都知道能夠阻礙它成為商業巨頭的唯一因素只有時間，若是在這個時候接受外資的入股，無論對方肯出資多少都是難以扯清的問題，特別是山西陳家這樣背景雄厚的世家大族，更是為中華星的展埋下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而同樣擁有言權的路家代表卻沉默不語。山西陳家到底有多深厚的實力？楊文烈等人或許不知道，甚至連蔣希文都可能不完全知道，可是作為同樣雄霸川東的世家大族，路家卻對其知之甚深。
華星帝國作為獨佔大半個東華洲大6的千年古國，其歷史背景悠遠綿長，王朝更替亦是此起彼伏，曆數下來，至今仍然能夠屹立不倒的宗姓大族，幾近全無。而陳家，雖然崛起的歷史“只有”幾百年，但是陳姓，卻是亘古流傳下來的一個大姓。
四千一百年前，陳姓初現秦煌古國，陳家始祖陳玔隨秦煌大帝打下了大秦皇朝八百年的江山，被敕封靖南王，陳家因而興起。八百年後，大秦覆滅，黃粱古國興盛，陳家也因懂得省時度勢，繼續展壯大，直到四百年後，草原蠻族入侵，黃粱王朝衰落，陳家也開始淡出人們的視線。
再往下三百年，流光王朝興起，另一位陳姓功臣平酈大將軍陳韜將陳家再度揚光大，只是此時的陳家，已經是古時陳姓的一個旁支了。
而後陳家在歷史的長河中隨着封建統治者的變動不斷起起落落，其間歷經幾千年，家主更換了幾代支脈，卻始終未曾絕斷。
再然後便是當代陳家的始祖，波旁王朝任內相陳嗣憂了。陳嗣憂拜相四十七年，經歷王朝三代君王，可謂是三朝為相，榮寵優厚，而陳家也在這一時期，鋒芒鼎盛，開枝散葉。
陳嗣憂死後，陳家聲勢稍有回落，但是陳家孫子輩又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那便是大學士陳杞。陳杞學富五車，文筆大家，先後歷任三代帝師，名傳士林，被譽為北地名宿。但陳杞最聰明的地方，不在於他的文學見識，而在於他對政治的清醒認識。其實以陳杞的學識風骨，擔任波旁王朝內相也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清楚的認識到政黨間的攻訐傾軋和政治的黑暗，將陳家逐漸轉型成為一個商業世家。此後幾百年，開國之初的各大家族相繼隕落，而唯有陳家，以及其他幾個寥寥的家族，在波旁王朝六百年的統治中存活下來，並建立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深厚根基。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路家是盤踞川東的一頭猛虎，那陳家便是雄霸北地的一條蛟龍，即使以路家數百年積累下來的底蘊，等閑也不敢在北方和陳家掰掰手腕。所以一聽說陳家看上了中華星的產業，連路飛紅都不好親自出面，只能把一個傳聲筒路銘中派了過來，篤定一幅交給蔣希文拿主意的模樣。
蔣希文現在也很頭疼。陳家的試探，只是一個正常的合夥要求，並沒有什麼以勢壓人的地方，換做蔣希文，他對中華星這樣的肥肉也一定會忍不住下嘴的。只是和陳家相比，中華星暫時還處於一個弱勢的地位，讓一頭猛虎進駐了羊圈，那之後的故事，恐怕就不是羊兒們能夠做主的了。所以在蔣希文來說，拒絕陳家是當前最好的選擇，但是若因此得罪了身為地頭蛇的陳家，對中華星來說又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特別是蔣希文的把柄，星光大道組委會的籌辦，目前還拿捏在陳均鴻手中，更是讓他無法輕易做出決定。
唯有滿興龍面帶不屑地吐槽道：“陳家真是貪得無厭，蔣大哥，依我看，你根本不必理會他們，不管來硬的軟的，我長風武館的師兄弟們一力為你擔下了！”
蔣希文揉了揉太陽穴，對這個二愣子完全沒有語言。倒是旁邊的路銘中，雖然名義上是一個打醬油的，可是中華星好歹也摻雜這路家的利益，他也不能完全坐視不理，因此頗為隱晦地提醒道：“陳家想要入股，無非是要拿出足夠對等的利益，只要他們拿出來交換的籌碼足夠吸引人，蔣先生又何必介意多一個背景深厚的朋友呢？”
“利益？”蔣希文眼光乍然亮了一下，不錯，利益！之前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一門心思考慮要陳家出多少錢才算合適，可是若換個思維來想想，對方拿出來交換的等價物不是現金呢？
如此一想，蔣希文心中又有了不一樣的思路，陳家想要在中華星經營的領域裏面分一杯羹，中華星又何嘗不可以藉此機會，在陳家經營的領域裏插上一腳呢？
別的不說，光是陳家經營的錢莊，就已經足夠讓聯邦政府都感到眼紅了。在格陵蘭殖民者統治的十年時期里，北方唯一還能夠正常經營的錢莊，恐怕也只有山西陳家的老字號“隆裕錢莊”了。在這十年間，北地千萬餘財盡聚於此處，說“隆裕錢莊”是一個大型的聚寶盆，恐怕沒有人敢有任何反對的意見。
既然陳家伸出了他的觸角，那中華星何不趁勢而起，同樣也將觸角伸向對方的領域？
這個主意讓蔣希文雀躍不已，同時也暗暗驚心。路銘中只是路家的一個總管，卻已經有如此見識，那經營北地數百年的陳家，不知道還有多少精於此道的箇中高手，中華星和這樣的龐然大物合作，蔣希文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麻。
但是主意已定，蔣希文也只能嘗試着在鋼絲上跳跳舞了，反正對他來說，拍電影才是最重要的，經營公司，只是一種興趣之後的附屬物罷了，他連和文中的入閣的機會都能夠捨棄，又怎會在意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呢？
所以出乎陳均鴻的意料之外的是，僅僅用了一天時間，蔣希文就再度走入了市長辦公廳。
“隆裕錢莊的股份？一比一的股額交換？”即使連陳均鴻這樣處變不驚的人物，聽到蔣希文提出的條件時，也不禁瞪大了雙眼，心跳驟停。
“蔣先生，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你能想清楚，你提出的交換物，恐怕已經出了陳家能夠接納的底限！”陳均鴻雖然對蔣希文沒有什麼惡感，可是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得不沉下臉色，用出了嚴厲的語氣。
但蔣希文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就不會輕易地被嚇倒，他還記得一天前陳均鴻送給他的話，所以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陳市長，做生意嘛，講究的就是個討價還價。如果陳家對蔣某的意見有什麼疑問，可以隨時派人來與蔣某磋商。”
陳均鴻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直勾勾地盯着蔣希文，蔣希文並不畏懼，用一種淡然的目光和他對峙起來。過了良久，他才微微翹起嘴角，用一種不知是譏諷還是讚賞的語氣說到：“都說蔣先生是一個商場的奇才，陳某之前還不太敢相信，如今看來，蔣先生的膽量見識，只怕區區一個奇才還是委屈江先生了。”
蔣希文不置可否地笑道：“那希文提出的意見，陳家何人可以做主？”
陳均鴻自嘲地笑了笑，隨口應道：“明日午時，請蔣先生移步德潤軒，陳家自會有人出面與蔣先生協商。”
“那蔣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蔣希文同樣客氣地拱拱手，當下便告辭離開了市長辦公廳，星光大道的事情，他連問都沒問，因為他心裏明白，只要解決了陳家入股中華星的事情，星光大道這點兒小事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再次回到中華星，眾人都圍在一起追問蔣希文和陳均鴻談判的結果。蔣希文把自己提出的條件告訴了大家，所有人都在一剎那驚呆了。
“隆裕錢莊的股份？”楊文烈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眨眨眼說到：“咱們中華星一成的股份，真的能夠換到隆裕錢莊一成的股份嗎？”
蔣希文搖頭道：“這個恐怕是不可能的，中華星展勢頭雖猛，可是和隆裕錢莊這樣的百年老字號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如果真要兌換的話，我估計比例也就在二比一左右。”這個比例也不是蔣希文隨口胡謅的，“隆裕錢莊”雖然是百年老字號，但是以當時的經營手段，錢莊的利潤其實並不是高效的，利潤也遠不如放高利貸那樣驚人；而中華星方面，雖然賺錢的方式更加不穩定，可是勝在利潤足夠嚇人，完全堪稱暴利行業的典範，因此陳家如果真有誠意的話，以“隆裕錢莊”一成的股份換中華星二成的股份，就算是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額度了。
這一點楊文烈等人也沒有異議，對路家來說，同樣是一個利好的消息，因此路銘中代表路家，當場就同意了這件事由蔣希文全權做主，即使陳家的股份因此過了路家，路家也絕不會有其他想法。
第二天中午，蔣希文帶着滿興龍，早早便踏進了德潤軒的大門。
蔣希文原本想隻身赴約的，可是滿興龍卻不同意：“如果談崩了，好歹得有個鎮場子的打手不是？”因此他便自動請纓，雄赳赳地跟着蔣希文來赴這場不怎麼好喝的談判酒了。
陳家派出的是一個滿臉和氣，留着山羊鬍的精瘦中年男子，經過介紹，蔣希文兩人才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男子，竟然就是陳家當代的二當家，陳家外門總管事陳愚。
陳愚有着與其外貌相符合的精明與幹練，甫一坐下，他便向蔣希文介紹道：“我旁邊這位，是家兄的四女兒陳靈玉，這些日子，靈玉都和我在京城辦事，因此這次把她也帶過來了。靈玉，見過蔣先生。”
那個女子起身微微一福，口中說道：“蔣先生好。”蔣希文連忙回禮，只是他卻從這個女子口中，聽到了一絲掩蓋不住的落幕和哀怨。
等到雙方坐定，蔣希文才有空細細打量這個女子。和眾多北地女子一樣，這個陳靈玉五官開散，眉間自有一股英氣，可是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此時渙散地看着眼前的酒杯，薄薄的櫻唇也顯得失卻了些許血色，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是其端坐時顯示出良好的家教，身姿持重，面目宛然，讓人不由地就生出一股憐惜之情。
陳愚只是微笑着看着蔣希文打量陳靈玉，卻並沒有阻止或者顯出不悅，等到蔣希文回過神來，將目光投向他時，他才微微一笑道：“蔣先生的意見，昨日十三弟已經轉達給我了。”
十三弟，想必就是陳均鴻了。真沒想到，以陳均鴻此時的身份地位，還僅僅是陳家的一個十三弟，那陳家掩藏在世人背後的真實實力，恐怕已經非蔣希文所能想像了。
蔣希文微微點了點頭，向陳愚問到：“那以陳大管事的意見，蔣某的要求可算合理？”陳愚笑了笑，顧左而言它道：“據我所知，蔣先生的中華星娛樂集團，旗下有電影器材製造一二廠、中華星影業、中華星報業、中華星音樂集團共四個子公司？”
蔣希文點點頭，不置可否。陳愚繼續說到：“中華星崛起兩年間，中華星影業當屬龍頭，蔣先生和您的同事們僅僅拍了五部電影，就已經凈賺3個億，嘖嘖，真是後生可畏啊！”
不等蔣希文接話，他又繼續說到：“而中華星報業，雖然創辦只有短短兩年，卻已經成為行業內的翹楚，僅僅在去年，其獲利就已經過6oo萬，蔣先生，陳某可有說錯？”
一聽此話，蔣希文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中華星報業去年的業績，就算是他也是開會時才從顧照仁那裏得到核實的，短短几天之內，陳愚竟然就連具體的數字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陳家的勢力，讓他升起一種無孔不入的冰寒之感。
但這並不是陳愚所要展示的全部，看到蔣希文的臉色，他並沒有改變臉上的笑意，依舊不疾不徐地說到：“而在電影器材製造一廠方面，雖然陳某不知道具體的利潤數額，可是依據陳某的估算，應當不會少於35oo萬之數。”這一下，蔣希文差一點兒就坐不住了，實際上，電影器材製造一廠去年的利潤恰好就在36oo萬左右，陳愚估算的這個數，恐怕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看到蔣希文臉色愈陰沉，陳愚愜意地抿了一口茶，卻沒有再去討論中華星音樂集團的問題了，而是有條不紊地說到：“所以陳某估計，中華星集團目前的凈資產，應當在3億到3.6億之間，蔣先生，陳某可有說錯？”
蔣希文嘴角抽搐了兩下，臉上露出不自然地笑容，回到：“陳管事說得大致都對。”實際上，如果算上美利國家電器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蔣希文目前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錢。
不過陳愚顯然不是來幫他算賬的，只是稍微頓了一頓，陳愚又說到：“那蔣先生可知道，隆裕錢莊去年的存款額度有多少錢嗎？”
蔣希文暗暗吸了口氣，平穩下內心地波瀾，恭謹地說到：“願聞其詳。”陳愚又笑了一下，端起手中的茶盞說到：“去年一月至十二月之間，隆裕錢莊的全國分行存款總數達到了這個數字。”他比劃了一下，手上做出“六”的樣子。
蔣希文分明聽到旁邊的滿興龍吸了口氣，驚訝地問到：“6o個億？”陳愚曬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說到：“再加一個零。”“嘶！”滿興龍的吸氣聲更加明顯了，6oo個億？他的眼前滿是鈔票在繞了圈子飛舞着。
幸好蔣希文還算鎮定，被滿興龍稍一打岔，他已經很好的調整了心理狀態，聞言針鋒相對地說到：“可是中華星的錢，全是中華星的錢，而隆裕錢莊的錢，卻不見得最後還是隆裕錢莊的錢。”
陳愚哈哈一笑，似乎對蔣希文的語言頗為好笑，揚聲說到：“蔣先生說得沒錯，隆裕錢莊的錢，並不代表就是陳家的錢，可是陳家若要支取其中的兩三成，問題還是不大的。”
蔣希文暗自吸了一口冷氣，6oo億的兩三成？那也是一百多個億了！中華星和對方比起來，果然還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啊，豈止不是一個級別，簡直就是金魚和鯊魚的區別。
不過陳愚並沒有對此嶄露出什麼倨傲的神態來，而是依舊和善的說到：“蔣先生現在還以為，中華星的一成股份，能夠換到隆裕錢莊的一成股份嗎？”
蔣希文沉吟了片刻，忽然抬起頭說到：“既然陳家如此財雄勢大，又何必非要入股我區區的中華星呢？”
陳愚原本自信滿滿的神色被這一句話哽得精彩紛呈，怔了好一半晌，他才啞然失笑道：“蔣先生果然厲害，一句話便切中要題。不錯，現在是陳家有求於蔣先生，只是蔣先生的要求，未免有強人所難之處，陳某不才，還請蔣先生另外提出一些合情合理的條件，只要陳家能夠接受，陳某在這裏便可以拿定主意，與蔣先生簽下合同。”
蔣希文皺了皺眉頭，想了片刻回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蔣某願以中華星二成的股份，換取隆裕錢莊一成半乾股。”
陳愚聞言，臉色不自覺地垮了下來，有些惱怒地說到：“陳某已經分析過其中利害，蔣先生為何仍執意如此？再說，蔣先生又哪裏來的信心能夠以中華星的二成股份換得隆裕錢莊的一成半乾股？”
蔣希文豎起手指說到：“第一，隆裕錢莊創建已近四百年，而中華星展到如今也不過僅僅兩年半時間。時至今日，隆裕錢莊雖然底蘊雄厚，卻已經是無力再進一步，但是中華星集團，卻還有很光明的前景和美好的未來，誰又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後，中華星的資產不會達到百億之數呢？第二，國家即將統一，對於錢莊這樣事關國計民生的行業，政府不可能置之不理。相信一俟戰爭結束，國家即便不將錢莊國有化，也會推出由政府主導的金融機構，到時候隆裕錢莊作為一個民間企業，又如何能與國家機器爭鋒呢？6oo億的存款，恐怕已經是隆裕錢莊能夠達到的巔峰了吧？”
陳愚默然。蔣希文說的話，正是陳家找上中華星的原因。“隆裕錢莊”雖然招牌夠硬，但是局內人都清楚，一旦政府騰出手來整頓金融業，錢莊即便不會垮台，也難免受到巨大的波動。對於錢莊這種特殊的行業來說，任何的波動都有可能導致其頃刻間灰飛煙滅，僅僅是“擠兌”兩個字，就足以讓陳家上下幾百口寢食難安，提心弔膽了。
而中華星集團，現在看起來雖然還很弱小，可是僅僅兩年時間，蔣希文就把它從一個一文不白的小公司，變成了行業內聲名卓著的翹楚，且身價已達3個億。做生意的誰都知道，用一塊錢賺一塊錢難如登天，可是用一個億賺一個億，卻易如反掌，中華星日後的展，誰又能說得清呢？
這個時候，便是考量陳家的膽量和眼光的時候了。
陳愚思量半天，始終難以拿定主意，慢慢地，他的額頭竟然沁出了顆顆冷汗。
蔣希文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也不再緊逼，悠然自得品嘗着鮮美的菜肴，一邊等待着陳愚的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陳愚才艱難地說到：“中華星二成的股份，換隆裕錢莊半成股份。”
蔣希文皺了皺眉，低聲說到：“半成？這個比率恐怕低了些。”
陳愚看着蔣希文，不甘示弱地說到：“隆裕錢莊雖然存有隱患，可是恕陳某直言，蔣先生的中華星，恐怕也不見得能夠一帆風順。”
“此話何解？”蔣希文對陳愚這樣的商場老狐狸雖有防備，但是能夠聽聽他們的分析，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陳愚同樣學着蔣希文一根根豎起手指說到：“第一，蔣先生的中華星，最賺錢的無疑是拍電影，可是蔣先生能夠保證，每一部電影都有這麼高的利潤嗎？”
蔣希文一下子便被這話咽住了。陳愚說得沒錯，中華星影業到目前為止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都很好，部部電影票房大賣，可是蔣希文知道，這種情況並非常態，而是一種特殊狀態。隨着拍攝電影的成本越來越高，電影投資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別說是暴利，能否收回投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縱使自己能保證自己的每部電影都是經典，可是其他人呢？難道以後幾十年中華星影業的所有劇本都由蔣希文一個人包下來？別說能不能，就算他是人，這種事情對中華星影業的良性展也沒有任何幫助。
輕輕點了點頭，蔣希文算是默認了陳愚的這句話，而後陳愚又接著說道：“第二，蔣先生本身的背景。”
“我的背景？”蔣希文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了，自己的背景，和中華星的展有什麼關係？
陳愚笑了笑，似乎又找回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慢條斯理地說到：“據我所知，中華星在南方的所有產業都已經被充公了吧？”
蔣希文臉色再度陰沉下來，傅家和南聯盟政府做的一切，無疑都令他心生暗恨。
陳愚繼續笑道：“其實歸根到底，生意做大了，便難免會遭人惦記，若是惦記你的人還有幾分勢力，那便是一樁難纏的雜事了。華星有句古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陳某明白，相信蔣先生也一定明白吧？”
蔣希文當然明白，自己雖然掛着政府顧問的牌子，又和路家以及和文中總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說句明白話，在這些動輒數百年的豪門世家眼中，自己和中華星都是一群毫無抵抗能力的羔羊。就比如這次陳家準備入股中華星，路飛紅雖然有心，但是也無力阻止，而和文中，顯然也不可能為了這種事和一個有着幾百年根基的大家族撕破臉皮，因此說到底，自己背後沒人，也只能做那條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
這是蔣希文第一次接觸到政治背後**裸的黑暗，他雖然憤恨，但是也無可奈何，要想自己不被這種黑暗所吞噬，要麼就積攢足夠強大的力量一舉將它推翻，要麼就融入這種黑暗中去，成為它的一部分。
儘管無奈，但這就是事實。
所以蔣希文沒有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到：“二換一，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底線！”
陳愚同樣也不含糊，一拍桌子說到：“好，蔣先生快人快語，陳某也不再羅嗦，一換二，陳家交你這樣一個朋友了！”
“痛快！”蔣希文高舉酒杯，對陳愚說到：“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陳愚也舉起酒杯，和蔣希文對視一笑。
這個條件的確在蔣希文的預想範圍之內，更主要的是，陳愚這個陳家的代表給他的印象十分不錯，沒有世家大族的那種咄咄逼人，也沒有強勢一方的尖酸刻薄，雖然幾番言語交鋒，但是這個人所代表的陳家，卻沒有給蔣希文留下那種豪門的桀驁之感，反而更像後世的一些生意合作夥伴，低調，內斂，而又懂得把握分寸。
雙方股份的交換既然已經敲定，那接下來自然就是賓主盡歡了。
酒過三徇，陳愚自言不勝酒力，便準備起身告辭，只是臨行前，他卻推給了蔣希文一樁大麻煩。“蔣先生，我侄女初到上京，這幾日來隨我四處奔波，都還沒有好好看過上京城的景色，如果蔣先生不棄，還望帶我侄女在上京城內多轉轉，好好帶她參觀一下這京城裏的風光霽月。”
這是什麼意思？蔣希文一時間摸着後腦勺，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