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年,欺騙?

第十章 五年,欺騙?

可歐念桐知道,她的輕功比我不知好多少倍,自然能夠從我的輕功中發現我的去向。

所以,她追了上來。

我知道她必然會追上來,而別人即使想追,也決計追不上我,更追不上她。其實,就是因為知道她會追上來,所以我故意選擇了離開那是非之處,要她追着我去往另一處。

這樣做,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在那裏,我和歐念桐的相談已經越過了雷池,不再是關於那四人之死和江湖的是非之事,而是任誰聽都能明白的屬於兩個人的兒女私事。

她已為人婦,其夫是我的師哥江凌峰。我依然是天涯孤客,以前因了很多江湖之事與江凌峰過節重重,現在當著他的面與他的妻子打情罵俏,他必然心下不爽,而且他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如果再當著他的面繼續我們那漫無邊際的談話,他定會懷恨在心,伺機將我報復。

與她交談時,他一直沉默不言,這定是風雨欲來時的蕭然之氣,如若我再不離開,接下來必然被他所刺。以他的性子,他會這樣做,不管是不是太小人,是不是失了江湖規矩。

這是從江凌峰這方面來說的。從歐念桐這方面來說,我深信她依然愛着我,並且從沒把這份愛減去一分,儘管她已為人婦。

我和她那簡短的對話,已經足可以說明這一點。

因此,我要離開那兒,帶着她離開那兒。

五年未見,有着千言萬語要對她說,兒女情長的私事,豈能容得太多人聽了去?

我相信她也一定有着很多的心裏話要對我說,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不出多久,她果然追上了我,而且先一步,在我的腳欲落向下一步時,她那依然沾着我的血的劍向我直直地刺來。

而當我看到這瞬間的一幕時,我仍沒有試圖邁下一步。不僅如此,看見了她一直在看着我,我閉上了眼睛。

我想,她肯定吃了一驚,要不然,接下來也不會讓我聽到那麼快的收劍之聲,以及她的大驚后“啊”的一聲。

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收了劍之後向後退得太遠,後背直接撞到了一棵樹。

她一吃痛,身上頓感不適,於是本來可以抓住一根樹枝的手沒有伸出去,而後她倏地栽了下去,斜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這是與地面很是猛烈的撞擊。

當我順利地邁過接下來的一步,腳下落穩,然後睜開眼睛看到她落下去,並且聽到了她的身子與地面相撞的沉悶之聲后,我立即後悔了。後悔莫及。

我趕緊抽身一翻,從樹上下到了地面,然後徑直奔到她的身邊,還未等到她坐起身之際,緊張地把她抱在了懷裏,扶起了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好軟,是我太過熟悉而現在又感覺很是陌生的軟。

軟若無骨,似乎不盈一握,稍一用力便覺得很有可能讓她萬分吃痛。軟如絲絛,纏在與之接觸的每一寸肌膚上,有一種讓男人**的舒服。

我想,她肯定摔得難以自持其力了。

其實,她遠比我想像得要強。她本是練武之人,傷着碰着在所難免,磕着絆着也是小菜一碟,從樹上摔下來這樣的傷,雖不是常有之害,但因早已練得忍疼之能甚高,也不是多麼吃緊的事兒。

只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對她過分關心,儘管這種習慣已經讓我陌生了五年。

依偎在我的懷裏,她那剛才還是被痛苦扭曲的表情立即展平了,隨之而代替的是吃驚,然後是沉靜,然後是……是我曾經太過熟悉的目含柔情面暈嬌羞。

多年不見,我竟然多次從她的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從她的身上看到的這些,是她天生的性情,還是遇見了太過熟悉的我忽然又泛生了曾經的那些想改也改不掉的習慣?

如此年齡,她本不再有當初的那種帶着朦朧的愛意的美。

而在我的眼前,她的那種美卻一再出現,讓我每次看到都感覺措手不及無法自拔又難以克制心中疊涌的衝動。

就這樣懷抱着她,看着她,我再一次迷失了自己。

許久之後……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我聽到了她那很是柔軟又帶着假裝的怨氣的聲音。

為何把我抱得那麼緊?再這樣被你半仰半卧的抱着,我的全身可要抽筋了。她說道。趕緊放開我,我受不了了。

我沒有在意她的話。我問道,還疼嗎?

她愣了一愣,反問道,你所問的是什麼?

我說道,你知道。

她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

我說道,好久沒有看到過你的笑了,很懷念呢。

她斂了笑,說道,憑空消失了那麼久,到現在才出現,還真的以為你如江湖所傳聞的那樣已經死了呢。讓人家好擔心,幾乎心已經死了。

我問道,如果我真的已經死了呢?如果我不再在你的生命中出現呢?

她緊緊咬了咬嘴唇,然後想了想,說道,執心為你,天下無雙。

我再也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嘴唇深情地落了下來,貼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似乎也被錯覺所迷惑,沒有將我拒絕。不僅沒有,還回吻了我。

我繼續問道,還疼嗎?

她說道,五年滋養的一種心傷,怎麼可能說好就好?所有的疼因愛而化,而愛已經銘刻在了心裏,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說道,繼續愛我,像咱們誓言裏的那樣,即使不在一起了,也永遠愛着。

她說道,你可知道單相思有多麼痛嗎?明明對你深愛着,可這愛卻找不到寄託,無奈只好默默承受愛在心中的折磨。因愛化疼,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

我說道,即使一直愛着你,我也不知道心疼。一開始曾為愛心疼過,後來,直到……直到你刺我一劍之前,我都沒有感覺到心疼過。

她問道,為什麼?愛着我,愛沒有折磨你?

我說道,不,我已經麻木了。五年前,我要面對很多難以接受的事實,那些事實足夠讓我這個人脫胎換骨,成為另一個人,一個成熟的人,一個心智頗高的人,一個必須沉默寡言的人,一個讓別人看起來很是高深莫測的人,也是……也是一個不得不隱藏自己心愛甘心寂寞的人。很多無可奈何必須面對,必須以各種極端的方式解決……那些事,我是七天七夜也不可能說完的,還是不說的好。

她恢復了曾經的自己,不禁撒嬌起來。不,我要聽。

我說道,很多事情已經過去,聽了又有何用?所受太深,而記憶太淺,我已經不再有當初的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了,我已經……已經活過來了。

她問道,你為什麼一聲不語地從我身邊離開?我一直都不知道……

我不禁驚詫,反問道,真的不知道嗎?

她更是吃驚。我怎麼可能知道?當初你一去,我再也不曾見你,而你又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以為你是那麼狠心,負了心了,不再愛我了。事後,即氣過之後,我清醒了,不再怨你,因為你曾對我說過的種種,讓我對你很是信任。

我繼續問道,你從來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並且與你不告而別嗎?

她聽出了我問話的疑處,不禁問我道,是不是……是不是你曾托誰轉告於我了?

沉默。我的眉頭鎖得緊緊,我的心更是痛苦萬分。

我把她扶起,然後放開了她。然後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很多不曾被我遺忘的過往翻過記憶之牆,躍進了我的意識。那些我以為已經抹掉的曾經倒轉着,盤旋在我的腦海。忽然發現,很多當初不明白的事,我瞬間明白了。

恨和痛同時湧進我的心裏,讓我怒火四起憤懣滿腔。

我咬牙切齒地想道,我一定要把那些辜負和欺騙了我的狼豺虎豹一個個殺盡,連一個活口也不留,並且讓他們在死之前痛不欲生。

我的落魄劍要伸張已經紊亂讓人辨不出大是大非的正義,吞食飲盡他們的鮮血,使他們萬分痛苦地死去。

該承受痛苦的人我必將讓他們承受痛苦。該殺的人必殺之。

這五年,我一直被欺騙着,一直。是他們讓我陷入了絕境。

誰能償還我這五年的孤獨和痛苦?我這五年雖然避世,卻仍是被他們玩弄着,此種侮辱我怎能忍受?殺!殺!殺!

我要亂了這個天下。我要讓江湖從此不再安寧,直到我把該殺之人斬盡殺絕為止。

滔天怒海,我以我劍殺必殺之人,我以我血薦冤死之人。

從此以後,我要以劍客之名重出江湖,引出一場必然的浩劫。我要將那些魑魅魍魎斬盡殺絕,還江湖和那些已經冤死的人一個清白的天空。

這樣想着,我似乎已經看到那些必死之人在我的劍下痛苦地呻吟了。他們的血液從胸口汩汩地流出,他們蒼白的臉被痛苦扭曲地不成樣子,他們的身影倒下,浸泡在自己的血泊中。

復仇!誰也不能攔了我的決心。

我的手攥得緊緊,然後任憤懣滿腔,我一拳擊在了面前的一棵高大粗壯的樹榦上。

它攔腰斷裂,訝然倒地……

我忿然怒吼道,他們的下場就應該是這樣!他們在死之前就應該先有痛不欲生的感受!

歐念桐在一旁看着失去了理智的我,嚇得臉色頓時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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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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