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詭異的黑手

第51章 詭異的黑手

張漢磁真的成了大忙人,不僅媒體記者頻頻來訪,還有各種文藝團體邀請他去有償表演節目,對此他有選擇性地去參加,表演一些比較簡單而新穎的短節目,以此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對於那些宴會,他儘可能推掉。

此外令他頭痛的是,劇團還沒有正式成立,許多演員上門應聘,如果都是正門進來的還好答對,可大都是打着某某重量級人物來的,如果打發不好,會得罪人,萬一不小心惹惱了某些神通廣大的人,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他切實地感受到了京城就是一個龐大的名利場,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這個地方輕鬆地混下去。

張漢磁經過一番思考後,把這個大任交給了舉宇森,他處理這種事情很有一套,不圓滑的人很難擔當此任。曾玉芬把擔子卸下了,可以集中精力排練節目了,這才是藝術團能否興旺的關鍵。看來做大事,靠一兩個人的能力是遠遠不夠的。

一天,曾玉芬正在住宅樓下的場地上訓練孩子們,周庭方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進來,還帶着女兒周雅蘭。雖然二十多年沒見,曾玉芬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她對周庭方沒有什麼怨恨,相反一直有一種愧疚的感覺,當年鬥智的結果,獲勝的一方畢竟是自己,所以態度十分和藹,“周大哥,沒想到你也在京城裏……”

周庭方摘下眼鏡擦拭着,心裏彷彿放倒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他慨嘆道:“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我老了,你的頭上也有白頭髮嘍~”

曾玉芬也不想聽別人說自己老了,舉手弄了弄頭髮,試圖掩蓋頭上的幾根白髮,“是啊,斗天斗地,惟獨鬥不過光陰啊……這是你女兒吧?當年還是個嬰兒,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還出落得這麼漂亮,和我家漢磁同歲吧?”

周雅蘭終於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大美人,五十多歲了還是這麼迷人,當年的丰姿可見一斑了,“姨,我和漢磁還是朋友呢,他經常跟我提起您……”

曾玉芬埋怨自己的兒子,“是嗎?這孩子,還重來沒跟我說起過,回頭說說他……”

周庭方對女兒說:“你曾姨有一身的絕活,你很快就會看到了。”又面向曾玉芬,“你二十多年前沒實現的理想,終於要實現了,而且是在京城,恭喜呀~”

曾玉芬苦笑道:“還不是因為現在的政策好嗎?政策不好,哪兒有我們這些老百姓出頭的機會呀?來,上樓去說話吧。”說著頭前引路。

進了屋子裏,她給他們父女沏上了茶水,“周大哥,不會還是一個人吧?”

周庭方品了一口茶水說:“我想,凡是見過你的人,都不想再娶別的女人了……”

這話讓曾玉芬很尷尬,周雅蘭碰了一下父親,“爸?”

周庭方不想掩飾自己,“你不要堵我的嘴,我和你曾姨可以這麼說話的,當年我要是再狠一點,你現在應該叫她一聲媽了……”

曾玉芬只能微笑,“周大哥,都這麼多年了,還記恨我呢?陳年往事還提他幹什麼呢?讓孩子們知道多丟人啊?”

周庭方就把嘴努得老高,“有什麼可丟人的?人活着不就是為了情和財嗎?這兩樣東西都被你收去了,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曾玉芬慚愧地低下了頭,“我是欠周大哥許多,如果當年不是周家當鋪幫我保管,那顆‘斗轉星’早就被高燈搶去了……”

周庭方一想到這件事就喘粗氣,“而且是兩次!第一次你害死了我父親,第二次是我從高燈手裏把東西搶出來的,還傻乎乎地把它送到了你手裏……”

周雅蘭跟着來,就是怕父親鬧事,“爸爸,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您說了是來敘敘舊的。您在家裏不是嘮叨,有朋自遠方來不變樂乎嗎?中午我請你們兩位前輩吃飯,從此和睦相處。”又忙問曾玉芬,“姨,您現在是一個人嗎?”

提這件事情倒是一個好辦法,可以給自己的父親一個希望,有了希望就不會那麼衝動了,說不定立刻就把火氣壓下去。曾玉芬也配合周雅蘭,“嗨,還能有幾年好活呀?一個人過,這不是挺好的嗎?你還沒有結婚吧?”

周庭方肚子裏的氣還沒消,“嘿嘿嘿,你們不要把話題往別處轉,今天我來是向你討一個說法的,你當年給我來了那麼一齣戲,把我一生的清譽都給毀了,這筆帳該怎麼算?你還是把那顆寶石還給我吧,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這時候張漢磁回家來了。他見到周庭方父女組團來訪頗感意外,但是也在意料之中,“周伯伯來啦……我和我媽正要去拜訪您呢。”他還是想把事情往好處牽引。

周庭方把頭扭了過去,“你比你媽好不到哪兒去,當年你媽騙了我,你今天又欺騙了我女兒……你們母子二人,欠我父女的太多太多了,承不承認?”

張漢磁一想,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可又不能笑出聲來,“如果真的是欠下的,我們母女一定會還的。”

周庭方沖了他一句,“怎麼還?把‘斗轉星’拿出來,這才是真正的誠意。不然我們還是敵人,我們父女二人堅決鬥爭到底。”

這不是無理取鬧嗎?周雅蘭起身說:“知道您是這個態度,我就不會讓您來了……那件東西本來就是人家的祖傳之物,憑什麼說是您的呀?”

“這……”周庭方卡住了,“雅蘭,你還不知道內幕,就不要亂說話。”

曾玉芬爽快地說:“好,等劇團有了收入,我會給周大哥一筆可觀的數目,至於‘斗轉星’,我還沒有權力送給別人。”

周庭方冷笑道:“是啊,那件東西還指不定是誰的哩~我知道它現在藏在什麼地方,最好是你們親手把它送到我的手上,不然我可就要親自去拿了?那個時候,我連一個‘謝’字都沒有……”

周雅蘭怕事情鬧得更僵,拽着父親離開了。

周庭方來鬧了一痛走了。曾玉芬一點食慾都沒了,隨便吃了兩口把筷子放下了,“漢磁啊,‘斗轉星’到底放在什麼地方,我怎麼就不放心呢?”

這件事情張漢磁只能對母親說:“媽,我在銀行租用了一個中型的保險箱,把它鎖在了裏面,一年的租金才八百元錢,很安全……”

曾玉芬點點頭說:“現在的世道真好,有了貴重的東西不怕丟。不過我還是想去看一眼,一會兒,抽個空帶我去銀行吧。”

張漢磁點頭答應了。他上次在東郊擺脫了高燈的追殺之後,直接去了銀行,因為時間緊迫,就在同一家銀行再租用了一個保險箱,從原來的保險櫃裏把東西取出來,移動了一下位置,然後藏在銀行附近等待。果然如他所料,文月軒和周庭方真的出現了,可是他們出來的時候都是灰溜溜的,就是再給他們一個腦子也想像不到,就算能夠猜想得到,也無可奈何。

張漢磁帶着母親乘坐公交車來到了那家銀行。可是一走進銀行大門,他們就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那份凝重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銀行職員、等待的顧客、保安,竟然還有公安幹警?張漢磁一進門,銀行的導航員就上來恭恭敬敬地問:“你們兩位,辦理什麼業務?”

張漢磁感到了強烈的不安,但是勉強控制住情緒說:“是來開保險箱的……怎麼,這裏出了什麼意外嗎?”

導航員的神色也很凝重,“您也是得到通知來的吧?還沒有發現有人丟了存放物品……”

張漢磁感到不安起來,“我並沒有得到什麼通知啊?”看來銀行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遭到搶劫了?”

導航員提醒他,“不要胡亂猜疑。正常調查。租用保險柜的客戶相當多,我們正在一組一組地通知客戶,來查看是否丟失了存放的物品,可能還沒輪到您,請您暫時坐到座位上,耐心等候。”

曾玉芬也感到了不安,但是沒有做聲。張漢磁想抽一支煙,又知道不允許,只好安靜地坐着思考問題。按照常理推斷,銀行的保險柜租出去之後,只有顧客本人才能夠打開,如果保險柜沒有被損壞,銀行的工作人員就不能斷定有沒有被盜,現在連公安幹警都參與進來了,說明這家銀行肯定出了事情。銀行所以這樣分組通知,一是考慮到客戶眾多,二是為銀行的聲譽着想,每個人查看過自己的保險箱之後,如果沒有問題就必須馬上離開,以免造成大廳涌堵和恐慌。

張漢磁勉強笑着安慰身邊的母親,“不會有事,或許只是發現有賊來過,要核實一下……”

他雖然這麼說,內心卻是相當不安,銀行方面只對保險箱的完整性負責,裏面存放了什麼東西並不知道,如果真的丟失了裏面的物品,他們把案子提交給警方就可以了,不會做任何賠償。保險箱業務如果對客戶要求太嚴格,比如必須是投保物品,比如必須通過價值鑒定,那麼很少會有人租用銀行保險柜,這裏觸及到私隱權的問題。

銀行的工作人員正在忙忙碌碌地給客戶們打電話,這是一項繁瑣的工作,有的客戶會一時接不通,有的客戶沒有時間按時趕到。負責打電話通告的職員遇到了一個麻煩,叫來了負責人,兩個人商量后,對外喊,“有沒有聯繫電話填寫空號的客戶?戶名是:張漢磁。張漢磁先生有沒有來呀?”對負責人小聲嘀咕:“電話打不通,通知不了怎麼辦?”

張漢磁正在想事情,曾玉芬推了他一把,“叫你呢……”

張漢磁趕忙走了過去,“是我,我叫張漢磁……出了什麼事情?”

職員感到慶幸地說:“事情還真巧……您的電話聯繫方式,為什麼填寫了空號?你要是沒來,我們怎麼通知您呀?”

張漢磁在辦理第二個保險箱業務的時候手裏沒有手機,亂寫又怕蒙到別人的手機號,所以少寫了一個數字。他表示歉意,“是我疏忽,改一下吧……”

職員說:“現在沒有時間,你先坐到座位上去等,查看自己的保險箱后再來改。”

張漢磁回來對母親說:“手機號碼填寫錯了。不會有事的。”

查看保險箱必須一個一個的來,銀行方面充分考慮到了密碼的安全性。大約二十分鐘以後,終於輪到了張漢磁。曾玉芬也要跟着進去,保險箱管理員不允許,張漢磁說明了是自己的母親,就放行了。張漢磁按照號碼找到了自己的保險箱,完好無損,一邊開着鎖,一邊笑着對母親說:“現在的保險箱是高科技產品,沒有密碼是絕對打不開的……”

當保險箱的門開啟的瞬間,他好像一下子跌入了陰冷的冰窖里去。曾玉芬“啊!”地叫了一聲暈倒了。管理員馬上跑了進來,“怎麼了?物品失竊了嗎?”

張漢磁掐着母親的人中穴說:“是的……”

這時候這家分行行長走了進來,一邊打着110,一邊說:“要鎮定……”

公安幹警也走了進來,“先把這位女士送入醫院再說……”

母親醒了一下,又暈了過去。救護車很快趕到,那名幹警和張漢磁一起上了救護車,他在車上什麼也沒有詢問,看來形勢比想像的還要複雜的多。

曾玉芬只是受了刺激,很快蘇醒過來了,但是醫生說還需要留下來觀察。張漢磁給馮璞玉打了一個電話,她很快趕到了醫院。小唐也跟來了,“哥,你去吧,我會好好照顧曾姨的……”

張漢磁安慰了母親幾句,跟着公安幹警上了警車。一路上,那名幹警什麼都沒問,張漢磁問什麼也不回答,只是說:“去了,什麼都清楚了。”

張漢磁覺得案情絕不是失竊這麼簡單,否則不會每個人都那麼把嘴封得嚴實。至少那家分行的行長會詢問他裏面放了什麼物件。顯然是公安部門事先有過交待,早已經對事態的嚴重性做好了準備。張漢磁一向靈敏的大腦,現在一下子失去了思維功能,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什麼人可以不損壞保險箱,輕而易舉地打開它呢?或許是銀行內部人員。可是,即便是銀行保險箱管理員也不知道密碼呀?按照常理推斷,沒有密碼是不可能打不開保險柜的呀?這裏面一定有錯綜複雜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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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寶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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