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兒,女兒身
忽的想起小皇帝前幾日非要拉着他月下小酌,才喝了兩杯就醉了,整個人醉醺醺的,抱着他怎麼也不肯撒手。
還說著什麼若是她是個女子,他是不是還會喜歡她。
想到這,玄欽臉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小傻子。
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
曾經他也以為自己是個取性正常的人,但遇到她這個小混蛋,還不是做好了當那龍陽君的準備。
他以為她會偷偷來看他。
就在那昏黃的燈光下等了她一夜,可那牢房外的燭火都燃盡了,她也沒來。
反而是那獄卒,喝的醉醺醺罵罵咧咧的換了燈火,又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不知怎麼,這曾經殺伐決斷的狠辣九千歲此時竟然覺得有些委屈。
這小沒良心的,就不怕他真誤會了她嗎?
枉他等了她一夜。
第二日,些許散漫的日光從小窗傾瀉出來,他恍惚間聽到了鎖鏈碰撞的聲音。
他靠在牆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沒等到小皇帝,倒是等到了不速之客。
他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心底隱隱有些焦躁,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挑眉望着他。
孟兆臣笑了笑,一身月白色的衣服,更襯得他是溫雅謙和:“督主,許久未見,您的傷可好了?”
見玄欽不理睬他,他也不惱,只是在那簡陋的牢房中望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
“這裏髒亂的,怎配的上督主的身份。”
他慢慢靠近了玄欽,不知說了什麼,玄欽的臉色忽的蒼白起來,他冷笑了一聲,望着孟兆臣的眼神殺機畢露。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他僵硬的站起來看着他:“它為什麼會在你手裏。”
孟兆臣也站了起來,離他遠了一些,摩挲着手裏的玉佩。
“這個嗎?”
“我瞧着挺好看的,陛下便賞給我了。”
玄欽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玉色,嘴唇輕顫:“不,不可能。”
“她不會將它給你的,你騙我。”
孟兆臣將玉佩收了起來,輕輕的笑了起來:“督主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只是還是快點將兵符交出來的好。”
“對了,昨夜陛下說了,若是你快些交出兵符,便給你個痛快,倘若不交,那便真的是凌遲處死了。”
玄欽喃喃道:“昨夜?”
“不可能,我相信她,她不會騙我的,你滾,讓她來見我。”
孟兆臣背過身去,好似不願與他所說。
“陛下不會來見你的,督主自己好好抉擇一下吧,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陛下為了兵符,還陪你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已經煩透了你。”
“對了。”孟兆臣不知想起什麼,臉上竟然浮現了淡淡寵溺的笑意。
“陛下昨日月事來了,我還要回去給陛下熬紅糖姜棗粥,就先不打擾督主了。”
“月事。”
孟兆臣離開前一臉驚奇的看着他:“原來你不知陛下女兒的身份啊。”
小皇帝,是女兒?
“玄欽,如果我是女的,你還會喜歡我嗎?”
孟兆臣早已離開,末了還將那玉佩扔進了他懷裏,一臉鄙夷:“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跟陛下討要過來,原來竟你的,若是忱兒與我說了,我便不要了。”
忱兒,女兒身。
玄欽握着懷裏冰涼的玉佩,喉嚨一片腥咸,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