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穿越成年獸
天色蒼藍,紅日高懸,燦爛的陽光灑落,樹葉翠綠,晶瑩的水珠於陽光映出一個紅色的獸影。
渾身橙紅交雜,獅首虎身,脖有蓬鬆紅毛,頭有犄角,面目奇特,身材幼小,只有小狗般大小。
余顧悠悠醒轉,看到身前的景色瞬間楞了一下。
古木蒼翠,巨樹參天,枝如虯龍,葉如華蓋,斑駁的光影灑落,打在清晨的濕潤土地上。
手臂粗的古藤纏繞在巨樹上,蜿蜒盤旋,雜草雜然從生,一派原始古林之像。
這般景色,不該是七面山中所有的,哪怕是整個地球,恐怕也找不出這樣的古林之象。
莫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余顧腦中湧出,可怕到他都不敢再想下去了,細思極恐。
結束思考,余顧想站起來,卻感覺四肢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力氣。
不對,四肢。
我明明是人,不應該是雙腿嗎?
為什麼我的潛意識裏會冒出四肢這個詞?
余顧顧不得多想,連忙看向下身,赫然發現,那有什麼腿,只有一截紅色的身子和兩隻獸腿。
這是……年獸的下半身?
余顧止不住驚恐,作為一個神話怪異愛好者,他怎會不認得,何況不久前,他還見過年獸雕像。
難不成我穿越成了年獸?一個想法從他腦中冒了出來。
小說,余顧也是常看的,對‘穿越’這個詞自然不陌生,甚至還當過一段時間小說作者,隨後成績慘淡,便不了了之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穿越這種離譜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那不是主角才有的待遇嗎?
雖然他是孤兒,酷愛神話誌異,說起來,應該不可能是什麼小說主角吧?
去除這些驚恐邊緣冒出來的胡思亂想,余顧剩下的便只有慌亂了。
他也只是第一次做人,還沒活夠,就到了第二次做人,啊不,做獸,換誰誰不慌亂啊!
余顧的身體並不能動,一如既往,軟綿綿的,站都站不起來,余顧用盡了全力也是如此。
好在,頭還能動,余顧只能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這是在打發閑暇時光,也是在為接下來的生存打基礎。
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思考怎麼回去,而是思考怎麼活下去。
余顧不會傻到,以為一隻癱瘓的小獸,能在危機四伏的原始叢林活得下去。
雖然癱瘓的是一隻小年獸,但都癱瘓了,還不是連一隻小野獸也不如,那怕是素食動物,也能輕易的欺負一番。
余顧想過,既然都穿越到了神話生物身上,會不會擁有它們的能力。
讓他失望的是,沒有,不管是心裏默念各種中二台詞,或者吼叫,都沒有。
這不由的讓他懷疑,他是不是穿越到了一隻假年獸身上了。
經過不短的觀察,余顧總算是摸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東邊,十米處,灌木下,有着三顆異常顯眼的嫩白色小草。西邊,住着一窩類似螞蟻的生物。北邊草木較為濕潤,泥濘,有着不知名動物的腳印,約五六公分左右。南邊,高高的雜草,向兩邊倒去,很顯然是小年獸來的方向。
除此之外,余顧身下還有少了半截的黑紅色花,整齊的牙口告訴他,這就是他咬的。
余顧面色有些黑,這倒霉年獸,咋什麼都敢吃,這麼鮮艷還吃,這死做的。
天色還早,森林中的泥土十分濕潤。
余顧頭高高揚起,梗起脖子,然後重重的落在濕潤的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凹坑,脖子往後縮,全身用儘力氣往前爬,就這樣,身體總算前進了一小點。
抬起頭,濕潤的泥土粘在余顧紅色的獸臉上,狼狽至極,但余顧顯然顧不了這多,要麼死,要麼如此。
而且這樣,對於擁有多年野外探險經驗的他也不算什麼。
再次揚起頭,梗脖子,落地,后縮,前進,如此反覆數十次后,還沒前進多少。
余顧便覺得脖子疼,好在還能忍受,繼續這種奇怪的前進方式,向南邊爬去。
那邊的雜草很高,很適合作為藏身之處,如果年獸媽媽來了,他也能提前知道。
至於毒物出沒之地,十步必有解藥,這說法,余顧顯然是不信的。
周圍都有你剋星了,還長哪裏?嫌命長?
砰。
嘶~~
沒注意,一下子砸在碎石上,痛得余顧倒吸冷氣不止,生氣的把碎石一下去撞開了一兩米遠。
撞飛后,余顧才發覺,脖子又酸又痛,臉上似乎還有血液往下滴。
看向飛開的碎石,余顧才發現上面染着紅色的血液。
余顧鬱悶無比,我可是神話生物,年獸誒,臉皮怎麼這麼薄,連塊小石頭都能把我划傷。
鬱悶了一下,只得張開嘴,咬了一嘴草,咀嚼幾下,吐在地上,拿受傷的地方撞上去,這才好點。
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雜草從,大約只有五米遠了,余顧換了一邊臉繼續前進。
一次接一次,沒多少,余顧便將身子挪進了草叢裏。
就在被之前小年獸趟開的小路旁,如果在有小獸瞄中黑花,路過,他可以一擊致命,或者等其暈死。
在蹚出的路旁咬了點汁液和葉子抹在自己身上,都是隔了一段距離咬地,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年獸的身體很紅,很顯眼,若不用綠葉遮蓋,很難不被發現。
移動眼珠,觀察了下周圍,視野並不大,但好在能將他隱藏住。
紅日西落,明月初升,潔白的月光灑落,讓余顧的偽裝更加難以發覺。
余顧將鼻頭上的草葉一口吞入嘴中,任由苦澀在口腔瀰漫,使勁的嚼着,知道嚼成碎末,他才吞下,餓,實在是太餓了。
飢餓感如浪潮一般,一波波的沖向腦海。
但余顧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假若他今天晚上還沒東西吃,便只會有淡淡的飢餓,和虛弱感。
年獸媽媽為啥還不來呀?
余顧望着視野邊緣只有一半的皎潔明月,不由地道。
根據他的猜測,年獸媽媽估計是不會來了,畢竟都這麼久,加上之前昏迷的時間,恐怕將近兩天了。
咔嚓。
一道響聲傳出,余顧眼角餘光一撇,眼神驟然收縮,身體不由的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