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年獸雕像
一道強光劃過,照入漆黑的洞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照出了一個不大的光圈。
強光后,一個男子拿着手電筒,一邊走,一邊四處照着。
男子本名余顧,此時正身着登山衣,神情從容的觀察周圍,淡定的向前走着。
“沒想到,這七面山中還真有山洞,難道……”說道這裏,余顧便停了,手電突然照到了一幅奇景。
鋪滿碎石塵土的路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片平滑如鏡的地面,手電的強光打在上面,反射出了一道光柱,落在晶瑩牆壁上,再次反射。
一直如此,前方整個洞穴都撒滿了手電的白色強光。
“這!”在白光的輝映下,余顧看清了石壁的材質。
水晶。
不!
應該是琉璃,強度高溫才能形成的琉璃,還全是透白色,且純度極高的琉璃。
簡直詭異極了!
如此之多的琉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還是極其平整,絲毫不像自然形成的琉璃?
令人冥思不得其解。
將這些拋之腦後,把手電的亮度關小了些,余顧照在晶瑩的琉璃上,湊近了仔細地觀察起來。
表面晶瑩光滑,裏面無數像細小玻璃碎片般的東西,湊在一起,宛如魚鱗一般,反射着手電的光芒。
這些鱗片中央,似乎還有着細小的字,再湊近些,余顧似乎能看到它們自身閃着淡淡的各色光芒。
再次湊近,臉貼了上去,還是看得不慎清楚,只能隱約看到小字的模糊大概。
余顧只好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放大鏡。
這回算是看得清楚了,一個個看不懂的小字散發著各種各樣的光芒,光芒離開它們不遠便消失,絲毫不會照亮周圍的漆黑。
小字在自己的光芒內旋轉着,不斷變化。
碰。
“什麼鬼,在轉動!”余顧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放大鏡也被嚇掉了。
“應該是幻覺吧……”摸了摸胸口,緩解了下緊張,余顧自語道。
先不說是那些小字是怎麼被弄進去的,如果小字真在轉,那簡直恐怖至極,沒有力,沒有任何其他力的參與,它是怎麼轉的?
那將意味着什麼?人類至今的所有科學都將崩塌。
不過,余顧不是科學家,顯然不會想那麼多,撿起放大鏡。
余顧再次靠近牆壁,仔仔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小字依舊在自己的光芒範圍內不斷旋轉,變化着,形態,結構。
其中有幾個,似乎是甲骨文,還有楔形文字,象形文字,玄之又玄。
余顧心臟不停地跳,血液上涌,情緒激動。
大學時,余顧喜歡看一些古代神話史類的書籍,如述異記,獨異志,太平御覽,山海經,淮南子,等一些神怪誌異的古籍。
其中的種種描述,讓他覺得怪異且神往。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便沉迷於古籍神話史。
還開始尋訪古籍中的奇山異物之旅,四年多,一樣有價值的物品都無,身邊的朋友都在勸他放棄。
四年來,一無所獲,也讓余顧覺得有些虛幻,想回歸都市生活。
現在看到這些小字,余顧簡直太激動了,多年來的夙願終得償,怎能讓人不激動。
一會,余顧便冷靜了下來,這其中還有很多秘密,等待他的探尋,他不能在這裏傻坐着。
拿起丟在一邊的手電筒,余顧站起身來,向洞穴深處走去。
一路無驚無險,什麼都沒有,只是琉璃山洞有些長了。
余顧有些奇怪,但也沒在意。
走到最深處,余顧將手電照了過去,一隻毫無銹跡的雕像,擺放在一個琉璃台上,顯眼無比。
獅首虎身,脖有毛髮,頭生雙角,面目奇特,威風凜凜,仰天咆哮,和傳說中的年獸一般無二。
快步跑了過去,並沒有觸摸,仔細打量了一番,卻始終看不出特殊,不得其門。
這年獸不知是何材料打造,分外奇特,渾身漆黑,眼睛卻仿若有光,像人一般。
拿出放大鏡仔細看了看,卻還是看不出是什麼材料。
余顧只好探手去摸了,落上去的瞬間,雕像給人一種冰涼之感,隨後又不知是哪裏來的溫暖,給人一種彷彿回歸胎盤的安心,不由地讓人想一直摸着,甚至全身都貼上去。
長呼一口氣,余顧將注視着周圍的目光收了回來,並沒有發現他想像的塌方或者陷阱。
將目光落在雕像上,仔細的感受着,卻還是沒找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並無奇特之處。
小心翼翼地拿起雕像,洞穴並未發生異變。
但在余顧看不見的地方,琉璃的內部,小字們旋轉的更快了,而且似乎還在向內部坍縮。
年獸雕像漆黑的雙眸表面絲絲碎石脫落,露出點點星眸,只是太微小了,哪怕用放大鏡看都看不清。
雕像並不重,大約只有五六公斤左右,余顧單手便能抱起來。
將雕像放在腋下抱住,余顧單手拿着手電筒,向洞穴外走去。
這山洞很深,蜿蜒崎嶇,加上光滑的琉璃部分,怕是有個五六百米左右,走出去,要花一段時間。
剛走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旁,余顧便覺得手有些酸了,便想將雕像拿到另一邊去。
抬起手的瞬間,余顧便驚到了,他的手已然不能叫做手,就像p照片時,被強行拉伸了一般。
都變形得這般恐怖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楚。
“不對。”余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看向下身,他整個人都在扭曲,周遭的空間也是如此。
只有前面那段凹凸不平的地面沒事,甚至連一粒塵埃都不曾被影響。
余顧心神大亂,連忙跨步,可惜已經遲了。
而此時,他的身後,無數小字旋轉着,向空中的一點涌去,周圍的一切都在像那裏涌。
就像時空出現了坍縮一樣,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無法逃脫。
余顧連同年獸雕像一起被吸了進去,強大的吸力讓他說地一句話都傳不出去,因為周圍的空氣已經消失了。
就在余顧和整條琉璃洞穴消失的瞬間,周圍恢復了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那段凹凸不平的洞壁依舊佇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