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牆壁上的留言
東方明聽了赤月楓的話，順着癩蛤蟆留下的水跡向前走。
走廊高有將近兩米，卻僅有能容四人並排行走的寬度。
“燈里什麼油啊？綠火陰森森的怪嚇人。”
東方明來到第一盞燈前，燈的形狀引起他的注意。
燈的樣式象一隻動物。
兩隻長長尖耳豎在頭頂，耳朵中間兩隻圓圓的小眼睛。
綠火就從小眼睛裏噴出。
這隻不明生物低着頭，下巴極長，幾乎到了肚臍。
它的上肢跟人類相似，手中拿着短棒。
下身是兩條動物的腿，膝蓋前曲。腳掌如同牛的蹄子，分為三趾。
它的背後有一對鐵紅色的翅膀。
翅膀上佈滿了青筋和血管，就象蝙蝠肉膜狀的翅膀。
“這是火馬。也是源流大陸早期的怪物。”
赤月楓主動說起怪物的來歷。
“火馬兇殘暴躁，擅長噴吐劇毒火焰。最早的時候，火馬的勢力範圍主要在火馬山谷。”
“火馬山谷在哪兒？”
東方明在記憶中找不到這個地方。
“孟都王城西北方向，越過安孟江，穿過人跡不至的安孟森林，拐過武神哨卡，再走兩千多里，就到了火馬山谷。”
東方明腦殼一陣抽痛。
“停，你對我一個沒出過遠門鄉下小子賣弄地理知識？說那麼多，我一個也記不住。說到這麼陌生的地名，我有事兒想問你。”
“有話說，別憋出病來。”
“既然你模仿的是我記憶中的系統，那麼你得給我提供地圖啊。我的原身從來沒出過門，對外面的世界兩眼一抹黑。跟睜眼瞎一樣。沒有地圖寸步難行。”
“有地圖啊。別忘了我的出身，我可是專精輔助的精靈。地圖是最基本的。”
“你調出地圖來，我要看看源流大陸的樣子。圓的還是方的？”
“調不出來。”
赤月楓隱去，水晶面板浮在鄭億眼前。
源流地形圖幾個大字在面板的最上方熠熠放光，極為顯眼。
下面卻是模糊模糊昏暗一片，如同隔着濃霧。
“我功力不夠，無法打開地圖。”
東方明：“。。。。。你也太坑了。”
赤月楓嘿嘿笑。
“所以需要你不斷努力。不光努力活下去，還要努力變強，你完成的任務越多，我成長的越快。能夠行使的輔助功能就越多，你就會越強。”
“火馬既然在火馬山谷，離我們這麼遠，東家村的地洞裏怎麼會有以它的形象做成的長明燈？”
赤月楓：“你的問題太多了，我是精靈，不是先知，我不知道。再不走癩蛤蟆可跑沒影了。”
東方明收起好奇心，繼續前進。
走廊幽深，曲折反覆。
走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
癩蛤蟆發出腥臭味兒越來越濃烈。
東方明更加小心翼翼，放輕腳步。
前面傳來粗重的喘息。一道微弱的紅光隨着喘息亮起。
“吽”
癩蛤蟆的吼叫低沉無力。
東方明屏住呼吸，暗綠的燈光下，那隻癩蛤蟆趴在地洞盡尖。
紅彤彤的煉心果從它的口中滾落，被癩蛤蟆用前肢壓着。
癩蛤蟆飛快地舔了一下煉心果，立刻痛苦的抽搐起來。身上的疙瘩破裂，流出黑色的毒液。
“煉心果的藥性很大，這傢伙承受不住，不敢一下全吃了。此時是它最脆弱的時候，殺了它。”
赤月楓叫東方明快動手。
癩蛤蟆的影像出現在腦海。它的頸部下方有一個紅色區域，那是它最薄弱之處。
東方明照準脖頸下方直刺。
“哧。”木劍深深刺進了癩蛤蟆的脖子。
很輕鬆的得手了。
東方明害怕癩蛤蟆臨死反擊，一着得手，立馬後退到昏暗之中。
“吽，吽。”
癩蛤蟆在井底被煉心果燒傷。已經受了重創。
東方明一劍拼盡全力，癩蛤蟆怪叫兩聲，轟然倒地。
“搞定。要是都這麼輕鬆就好了。”
東方明見癩蛤蟆死透了，大搖大擺地來到跟前。
“煉心果歸我了。”
煉心果還在癩蛤蟆的腳下壓着。
這傢伙死了都捨不得放開寶物。
東方明彎下腰。
“噗。噗。”
氣息斷絕的癩蛤蟆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
“快閃開。”
赤月楓示警。
已經晚了。
癩蛤蟆身上的疙瘩是它的毒囊，裏面盛滿了劇毒。
毒囊象熟透的豆莢爆開，劇毒噴射而出。從四面八方射向東方明。
東方明全力後退躲避。
劇毒噴射的速度極快。東方明避無可避，毒液將他淋了個透濕。
劇毒迅速入體，東方明冰火兩重天，一會兒如墜冰窖，一會如進火海。
衣服早被腐蝕沒了。皮肉一塊塊掉落。
赤月楓小嘴一張，一團白氣狀的靈力吐出。
靈力化成一隻小小的癩蛤蟆。
“去。”
小小的癩蛤蟆吞吐着。幾道黑色的氣流從東方明的身體彙集到他的腦海。
黑氣就是癩蛤蟆的毒液。
小癩蛤蟆將黑色的氣流吞進肚子，滿意的“呱呱”大叫。
東方明身中劇毒，皮膚黑的發亮。
劇毒進了小癩蛤蟆的肚子，東方明皮膚變回正常的顏色。
“是我的錯，沒想到癩蛤蟆死後反撲。”
赤月楓給僥倖逃生的東方明道歉。
東方明緩了半天，傷勢才徹底好轉。
“不怪你。誰也想不到癩蛤蟆還有跟敵人同歸於盡的一手。”
赤月楓：“這隻小癩蛤蟆是外面那隻大的靈力化成的。這下可好，它的靈力鎮壓了劇毒。我們誰也沒吸收。”
“把它弄出我的身體，一隻癩蛤蟆在身體裏，我彆扭。”
“不是真的癩蛤蟆，是靈力幻化成的，無法弄出來。將來有合適的機會，這個劇毒可能是你的福氣。”
“別安慰我了。福氣以後再說，先說三天後的比試，得不到癩蛤蟆的靈力，我依然在平民境低級，不是苟二蛋的對手。”
“靈力不是沒得到，不過沒化成你的修為，而是替你吸取了劇毒。比化成修為重要的多。這裏還有煉心果呢？吃了一樣提升修為。”
東方明的衣服被劇毒腐蝕了，此時他光着身子。
“趕緊吧，時候不早了。天亮了就回不去了。我不能在村子裏祼奔。”
東方明拿出煉心果。
拿在手心裏，溫潤如玉，清涼無比。
“這玩意兒的藥性那麼大，癩蛤蟆都承受不住，我吃了不會有問題吧？”
“沒問題。”
東方明一口將煉心果吞下。
“小楓子，你陰我。”
肚子傳來的劇痛讓東方明在地上打滾。
刀割針扎的感覺再次襲來。
赤月楓滿臉愧疚之色。
“不好意思，我沒跟你說實話。在桃花河裏，我給你的任務是殺光怪物，讓你踏上修行之路。那次你的身體改造並不徹底。煉心果將會給你易筋換骨，洗髓伐毛。”
東方明緊咬着嘴唇，劇烈的痛讓他無法思考，說不出一句話。
赤月楓嘟着小嘴。
“我可不是故意騙你。因為那幾個怪物靈力我們平分，我的靈力不夠，所以不得已用善意的謊言，你原諒我吧？”
東方明越不說話，赤月楓越不住的道歉。
東方明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
“你住嘴，我太疼了，何時結束啊？”
“應該很快吧？”
東方明度秒如年。身體中的那把刀子終於停下了。
東方明緩了半天。
直到丹田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暖流。
東方明一躍而起。
“我又活過來了。咦呀，好臭啊。”
東方明皮膚掛着一層厚厚的泥垢。散發著酸臭的氣味兒。
東方明明白，這就是真正的脫胎換骨，洗髓伐毛。身體裏再無半點塵世俗人的雜質。
“我的劍。”
安定下來的東方明驚呼。
它的木劍浸泡在一灘黑色的劇毒中。
東方明想着如何弄出木劍。
那些毒水迅速消化。竟是被木劍吸收了。
東方明乍着雙手。
“完了，木劍有毒了，不能要了。”
“你是它的主人，毒不了你。”
東方明收起木劍。正要回去。
牆角閃過一絲微弱的光。
一隻精巧的耳環靜靜的躺在牆角。
東方明拿起耳環，赫然發現牆壁上還寫着一行字。
“枷鎖總有砸爛之日，我們終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