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煉心果
水井是東家村的水源，為了方便村民取水。水井就在村子的中央廣場旁邊。
快走到水井的東方明猛地停下了。
水井那裏傳來一道紅光。
紅光很微弱，但是在昏黃的月光下，依然極為醒目。
東方明隱在牆角後面，觀察從井中射上來的紅光。
紅光微細，時斷時續的閃爍，
“井中有什麼東西？從來沒聽郝大娘說過呀。”
東方明從原身的記憶里沒找到有關水井中有紅光的信息。
“小楓，你睡著了嗎？”
看了半晌，紅光依然沒有消失。
有些含糊的東方明不敢貿然上前，呼喚精靈赤月楓。
“睡了，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
赤月楓不耐煩地打着呵欠回答。
“看到水井射上來的紅光了沒？能不能查清到底什麼東西在井裏？”
赤月楓揉着惺忪的睡眼，哈欠一個接一下，眼淚直流。
“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面喝風啊？”
“井裏有紅光，我拿不準，不敢上前。你幫我看看。”
“紅光？我看看。啊呀，真是天大的造化啊。”
赤月楓拍着小手歡呼。
“據我所知，世上只有一種發這種詭異的紅光。這種寶物就叫煉心果。你若是吃了煉心果，實力大增，不用擔心被苟二蛋打死了。”
“煉心果怎麼會在井裏？你看好了再說。”
赤月楓語氣肯定。
“絕對錯不了，水裏有一棵煉心果。”
“那就更不對了。如果真有煉心果，每天晚上都會放紅光，早就讓人發現了，還能等到今天？”
“造化這玩意兒，說不清道不明，世間萬物，皆有歸屬。是你的你便坦然接受，不是你的莫要強求。別人看不到紅光，只能證明你有這個福分。”
“你這話我聽着很舒坦，但願如你所說，我是源流大陸的有福之人。”
水裏有寶貝，東方明怎肯錯過，就算有危險也值得一闖。
東方明的腳剛抬起。
水井邊變故又生。
井台下邊，曾經浮現出詭異圖案的位置，泥土裂開向上隆起。似乎有東西在泥土下面活動。
六角形的血紅圖案再次浮現。
圖案緩緩的旋轉，慢慢升起，與井台齊平。
水井周遭泛着刺眼的紅光。
泥土被拱開了。露出一個奇醜無比的腦袋。
腦袋大小如同牛頭，瞪着灰褐色的眼睛。
“吽”
一聲低沉的叫聲發出。如同牛吼。
紅光照耀下，怪物腦袋上掛滿粘乎乎的液體，如同鮮血。
怪物張開大嘴，仰頭向空。
“嗖。吱兒。”
一隻月光驚起，懵懂茫然的鳥兒飛過水井上空。
吱地一聲響，飛鳥不見了。
身體初步強化的東方明看的明白。
怪物口中猛地彈出一根長長的舌頭，舌頭的頂端長着一團肉。那團肉象一把大鎚打在飛鳥身上。
被打昏的鳥兒被舌頭纏住。
舌頭縮回口中。
喉嚨微動。鳥兒已經進了怪物的肚子。
從舌頭彈出到捕鳥入肚，整個過程電光石火。瞬間完成。
以東方明的目力，幾乎應接不暇難以看清。
長長的舌頭繞嘴四周舔了一圈，怪物前腳用力一拱，從土裏完全出來，露出真容。
怪物是一隻牛犢大小的蛤蟆。
蛤蟆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
東方明頭皮發麻。
這隻癩蛤蟆也太大了，簡直是蛤蟆界的老祖宗。
“煉心果吃不成了，”
東方明自思不是癩蛤蟆的對手。
癩蛤蟆從泥土中拱出來。六角形的圖案消失，土地恢復了原樣。
東方明看着癩蛤蟆縱身跳入水井。
不大會兒工夫，井底傳來凄厲的叫聲。
聲音正是癩蛤蟆的。
東方明將木劍變大，戒備地向水井走去。
離着還遠，東方明聽到井水沸騰，水泡翻滾的咕嚕聲不絕於耳。
東方明大着膽子，慢慢探頭看向井底。
井水上漲了很多。無數的水泡在水面上生成，破裂。
高溫的水氣澌澌響着，衝上天空。
水花一個接一個泛起，似乎有東西在劇烈掙扎。
原先那道紅光在水面上編織成一張網，籠罩着井口，阻止水下的東西逃出。
“看不清水下面是什麼？”
東方明怕自己被水汽灼傷，眯着眼睛不敢靠的太近。
赤月楓：“區區高溫，你大膽看。絕對傷不着。煉心果就在底下，你最好跳下去。”
東方明覺得有清風圍繞着自己吹拂。逼人的熱浪消退了。
“我不下去。井下狹小不好施展，光那隻癩蛤蟆，我就不是對手。”
沒有了熱浪干擾，東方明凝聚目力，水中的情形一目了然。
井底的泥里有一個通紅的果子。
癩蛤蟆飄浮在果子上空，它張着大嘴。舌頭急遽收縮。一下下卷向果子。
每次衝擊都被紅光擋下了。
井水沸騰的越來越厲害，灰溜溜的癩蛤蟆長時間泡在沸水，皮膚微微有些紅。
“這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隻剛開了靈智的癩蛤蟆也想吃天材地寶。”
赤月楓感嘆道。
“看樣子煉心果不想束手就擒，正奮力抵抗。”
“我若是跳下去，來個偷襲，能不能成功？”
東方明可不想煉心果落到一隻癩蛤蟆之手。
“不用冒險，讓它們爭，你就做個漁翁。煉心果的藥性太大，這隻蛤蟆無法承受，就算它弄到了手，服下去也會被充沛的藥力撐爆。”
癩蛤蟆和果子的爭鬥到了白熱化。
果子再厲害，終究移動不靈。逐漸落了下風。
癩蛤蟆興奮的吽吽亂叫。
水井邊鬧這麼大動靜，東家村依然極為平靜，雞不叫，狗不咬，彷彿無事一般。
“地下那個圖案是一個小小傳送陣，名為小搬山陣。小搬山陣啟動，已經將這裏屏蔽了，人們根本察覺不到這裏的異常。”
赤月楓給東方明解釋。
“嘩啦”
水花噴涌，癩蛤蟆一口將煉心果吞在口中。
它似乎知道自己沒有享用煉心果的實力，所以將沒有咽進腹內，只是含在口裏。
煉心果在癩蛤蟆的嘴裏，劇烈的燃燒着，化成一團熾熱的火焰。
癩蛤蟆的眼睛被高溫燃燒爆出。身上也爆開好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受了重創的癩蛤蟆強忍着痛苦，絕不鬆口。
這種寶貝可遇不可求，機會失去，再不會有。
癩蛤蟆蹲下，四肢用力，望着井口奮力一躍。
東方明早就躲在一邊，收斂了氣息。
癩蛤蟆跳出來，來到小搬山陣法位置。
紅光閃爍，小搬山陣再次落下。
癩蛤蟆就在東方明面前消失了。消失在水井旁邊。
井水恢復正常，高溫退去。清涼的秋風吹過。
彷彿這一切從沒發生過。
東方明傻了。
癩蛤蟆沒了，煉心果也沒了。
“跟上去。煉心果絕不能落入癩蛤蟆手裏。”
赤月楓催促東方明。
小搬山陣紅光正在變暗，馬上也要消失了。
東方明跳到圖案上。
眼前一黑，身體急速墜落。彷彿過了很久，又好象只是短短的一霎。
東方明雙腳踩在堅硬的地上。
他到了一個陌生的洞裏。
山洞有兩米多高，一個人完全可以在里直立。
地下雖然有些潮濕，但是很堅硬。走起來並不費力。
東方明就站在這個山洞的盡頭，前面是一個昏黑的走廊。
走廊牆壁凹凸不平，非常粗糙，保留着刀斧削鑿的痕迹。
隔着兩三丈，牆壁被鑿出一個洞，洞中點着一盞小小的燈火。
不知道用的什麼燃料，燈火暗綠色，陰慘慘的。
東方明疑心自己掉到了古墓中。
暗綠的燈火是墓里的長明燈。
“小楓，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赤月楓轉了幾圈。
“這裏還是東家村，只是到了地下。”
癩蛤蟆腥臭的氣味兒還在空氣中瀰漫。地下一道水跡向前延伸。
“癩蛤蟆向前面走了，它受了重傷，跑不遠，正好除了它。既得了煉心果，又得了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