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懷春少女，懵懂朦朧中吐露芳心
曾經的往事，當時是那麼的撲朔迷離、石破天驚，也因此引起風風雨雨，導致離合悲歡，多年以後回首審視，一切都可以避免，至少不會是那樣的結局。但人不能未卜先知，也只有經歷過了，才會悟出其中道理。
……
轉眼讀初中已三個月，一天下午吃過晚飯，丁湘讓吉巧跟她到足球場上，說是有話要單獨談談。
此時的足球場上已是枯草狼藉，十幾個總也用不儘力氣的男孩在奔跑踢足球，不時傳來一兩聲叫喊，一陣風吹來，腳步所到之處，枯草漫天飛舞。足球場旁邊是兩排整齊的圓柏樹林，倒也鬱鬱蔥蔥的，使校園的冬季變得不是那麼蕭瑟。
二人走到圓柏樹下坐下，丁湘開始說話：“吉巧，其實國慶來接你的不是你表弟對吧？”
“這——！你怎麼知道？”吉巧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問這事，來不及思索，條件放射似的反問，手中抓起一根枯草撥弄，以掩蓋自己的慌亂之態。
“他是你男朋友，準確說是父母包辦為你找的男人。”丁湘說話從來不轉彎抹角，一向是直來直去。
“你挺幸福啊，才讀初中就有男友接來送往，那王東看上去挺不錯的，當時不知道是你男朋友，我還逗他呢。”丁湘也見過王東，很陽光的一個男孩。
“聽說你們已經睡一起做過那事了。那該是一種什麼感覺呀，能說來聽聽嗎？”丁湘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說到“那事”的時候臉上竟然也泛起紅暈，聲音也壓低了八分。她正神往而羨慕地等待吉巧的回答。
“沒有的事！誰說的？”吉巧又氣又急，這可是她心裏一塊致命的傷疤，誰這麼缺德，卻要把它揭開，讓她痛不欲生。吉巧也知道丁湘不會告訴她怎麼知道的，一定是趙瓊芬，她想，她憎恨自己搶了王東想要發起報復，或者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你們村人人都知道啊，你還不承認，有就有唄，人人都要經歷那麼一天的。像我，有中意的我也會跟他做那事的，那應該是很銷魂和幸福的事吧？”丁湘安慰中帶試探。
吉巧突然想起趙平結婚那晚王東告訴自己的大人們的“局”，沒有說話，眼淚禁不住流了出來。
“真沒有的事！”吉巧含淚說，“我說的是真的，那只是導演的一場戲，其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繼續上初中。”
見丁湘不相信，吉巧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事情的真相只有他兩知道。
聽完后丁湘大吃一驚！“這不是小說吧！”
她安慰了吉巧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吉巧，我很同情你，以後有什麼困難我也願意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答應。”吉巧說。
“不要跟肖劍老師走得太近，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可是你的出現，我發覺他更喜歡你！為了讓你多去他那兒，他才讓你當語文課代表的。”
吉巧心裏想真有這事嗎，不過因為是課代表，自然去他那兒的次數會很多。批改她作文也是不一般的仔細，不但修改，還會寫上半頁心得或者是鼓勵的話，吉巧覺得那是老師對自己作業的指導，從沒有從那方面想，難道他真有這種想法。
“不會吧！我從來沒有從這方面想過，跟你說實話，我現在眼裏只有也只能有王東，可能那是我的命。”吉巧說出這話的時候，是一種歷經滄桑的口氣，這幽咽的話就像一縷寒風，冷冷的直逼丁湘而來，丁湘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相信吉巧所說的。
面對吉巧，丁湘也不宜再說什麼，但為了吉巧徹底打消這種想法，丁湘和吉巧講述了她和肖劍老師的事情。
丁湘和肖建是一個村的，並且離得不遠，就是這家可以看見那家這樣的距離，雖然說是老師，其實肖建也就大丁湘六歲，因為一個村，彼此都很熟，也會在一起玩耍。肖建師範畢業能分配到這所初中，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結果。一方面肖建自身成績好，年年是三好學生、學生會宣傳員，另一方面是肖建請丁湘的父親疏通好了關係，當然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新增初級中學多急需大量補充教師，就這樣肖劍老師就分配套了這所學校。
“我當時考取的是縣級中學，可是肖建說在一個學校好照顧，我費了天大的力氣才說服父母跟着他來這所學校的。”丁湘說，“可漸漸的，我發現他對我的愛，不是那種愛，好像更像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關心；他對你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看你的眼神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特有的眼神，也許是你長得比我漂亮學習又優秀的緣故吧。”
“我怎麼沒發覺？你多想了吧，老師對學生關心關懷那是正常的呀。”吉巧開導說，但頭腦快速翻篇，肖劍老師對自己的舉動，好像是和一般學生有一點不一樣，特別是看自己時，似乎不像老師看一個學生，而更像王東看她的眼神，看得有時上課時吉巧都覺得不自在。
有時吉巧自我安慰地想，也許真是自己長得稍微出眾了一點，就像花園裏的花，鮮艷的那幾枝總是要被瀏覽的人多看幾眼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一樣的，看其他女生的眼神跟看你的就是不一樣啊，也許你當局者迷吧。”丁湘說，“我的心裏話跟你說了，你說話可要算數，萬一你們真在一起了，我會報復的喲，還會連肖劍老師一起報復。”
“好的！那語文課代表你來當吧！我還不願意經常往老師那兒跑呢。”
吉巧也不想再惹事，對於她而言，能讀書已實屬不易，她為讀書已付出了代價，不能再因為自己的不慎，弄出些是是非非，失去讀書的機會，讀書是她走出山村，獲得更好生活的唯一稻草。
“那不行，他好像就不想讓我更多接觸他，那樣做是自找沒趣，再說我語文成績一般般，憑什麼去當這個課代表呀。”
“你們這麼熟，你不會經常去他哪兒呀，既親近了他，還可以讓他輔導作業，兩全其美的事？”
“他說不行，他們非親非故，只是個鄰居，長時間單處一室！別人會誤會他們談戀愛，影響校風，會被學校領導批評的。”丁湘顯得很是失意。
“其實他也不知道你喜歡他，對吧？”吉巧問道，“你父親幫了他，他對你的關心就是一種感恩回報？”。
“就是！我也不敢說呀，只能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我擔心萬一說出來他回絕了，我怎麼辦，要還天天見面，且不尷尬死。”
“那你要我怎麼辦？”
“交作業方便時帶上我，也讓他覺得我熱愛學習，我也可親近他，還可以讓他沒有機會像你表白。還有，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暗示或直接向你說喜歡你，你必須告訴他你的情況和態度。這個必須答應我。”丁湘哀求說。
“好吧！”吉巧說，“但我的事情你也必須保密，不管什麼人，包括肖老師，有誰再說，你還得幫我解釋和制止。”
“好吧！一言為定。謝謝你！吉巧。”丁湘露出高興的神情，把手伸出握住了吉巧的手，這手沒有女人特有的溫柔，倒有男人的陽剛之氣。
叮——叮——叮——，上晚自習的預備鈴響了，二人鑽出圓柏樹林，向學校走去，金色的夕陽餘輝已跑出了學校，慢慢向山頂移去，教室的燈刷的亮起，校園裏傳出了陣陣讀書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