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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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鈴是除了楚危樓之外,極意宗的另一個傳奇。

傳聞她曾經出身於鄉野農家,然天賦異稟,異於常人。被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偶然挖掘出來,立刻欣喜若狂帶回門派培養,就期待着待她長成那日,為門派爭光。

修仙界有無數名不經傳的小門派,有的掌門甚至還沒有楚危樓和秦子羽的水平高。

這個掌門就是如此。他教了程清鈴十年有餘,程清鈴進展太迅猛,讓他感到壓力不已。

每個修士擅長的方向不同,而程清鈴的其中一個特點就是真氣比同輩充沛數倍,能量又十分強勁。

有一次師徒二人切磋,程清鈴控制不好毀了半座山,讓本就破敗的小門派雪上加霜。

這掌門雖然修為高些,沒有受傷,可還是被程清鈴的強勁表現嚇到,深覺自己無力再教她,便將人送來了極意宗。

極意宗人才輩出,自然是比無名無姓的小門派強得多,看到她的資質條件,自然而然收了下來,還派了幾個弟子去幫那小門派修牆。

當年銀月峰長老眼光苛刻,膝下沒有弟子,程清鈴的天賦自然被他滿意,便自然而然地收她做了大弟子。

程清鈴在極意宗的學習修鍊更加自如,又過了數年,實力更加強勁。

岳長老便發現她精力實在太充沛了,很少有疲憊的時候,門派里的精英弟子們都挨個與她切磋過。

她真氣強悍,耐力又久,是十分纏人的對手,難打得很。師兄師姐們不論切磋輸贏,最後都避着她走。

過去的那些年裏,除了她,極意宗里也只不過楚危樓和她差不多資質,另一個便是風雲派的秦子羽了。

楚危樓向來我行我素,為人冷淡。相比於他,與江毅然關係更近的反倒是兄弟門派的秦子羽。

江毅然不好開口命令楚危樓,便往往指示秦子羽去和程清鈴切磋。

秦子羽儘管在劍修里是年輕輩的第一,可也經不住程清鈴實在是太猛太能打了!

就算他有從小修鍊的優勢,比程清鈴高一頭,可程清鈴特別難纏,每次切磋完程清鈴還是生龍活虎,秦子羽卻得回家躺好幾天才能緩過勁兒來。

直到後來,這位精力無處發泄的程師姐被極意宗派去大陸懲惡揚善,秦子羽才敢再來極意宗做客。

一別數年,秦子羽都快忘記她了,結果這個女魔頭竟然回門派了?

秦子羽的笑容都要僵在臉上,他站了起來,對虞晚晚緩聲道,“小虞姑娘,今天先到這裏,我們下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響起了一個清脆年輕的女聲。

“秦子羽,是你?好久不見。”

秦子羽身形僵住,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才轉過身,露出和善的笑容。

“程師姐。”秦子羽笑道,“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他身邊的巡邏弟子也低下頭行禮,耳根有些泛紅。

“程師姐好。”

巡邏弟子臉紅原因無他,只因為她太過漂亮,可以說是極意宗里最美麗的女修。

程清鈴的美並不是傳統美人的含蓄古典或淡雅之美,她眸若星辰般明亮,眉如羽玉,骨相又好,既有種男性的俊美飄逸,又有女子的精緻,若是着妝,必定是大美人。

只不過她素愛不施粉黛,便看起來意氣風發,十分英氣。在門派里男女通吃,師弟師妹都喜歡她。

——除了那些和她切磋過的人。

以秦子羽的心性,若程清鈴只是個普通美人師姐,他早就過去甜言蜜語幾句了,也不至於躲了程清鈴這麼多年。

“師姐此次下山,我從父親那裏都聽聞了百姓讚揚師姐的總總善舉,實在是令人……”

秦子羽的恭維還沒說完,程清鈴一雙美眸便透過他看向身後的虞晚晚。

“好漂亮的小姑娘,這是我們門派的師妹?”她有些驚異地說。

花壇邊,虞晚晚手裏還握着花朵,無辜地張着大眼睛看着他們。

“……”秦子羽吞下恭維讚賞,他露出笑容,“是的。”

程清鈴走過來,她剛剛在虞晚晚面前蹲下,秦子羽便下意識伸手擋在虞晚晚面前。

二人對上目光,秦子羽喉結微動,他弱弱地笑道,“你力大如牛,小心些,別傷到她。”

秦子羽不說,程清鈴還不會注意到。

他這樣說完,她再看向虞晚晚,確實察覺小姑娘身上力量十分薄弱,真氣微不可見,脆弱得好似剛出生的小貓仔,她輕輕一碰就會碰碎一樣。

程清鈴本來是想摸摸她的小臉蛋的,現在也不敢了。也不知道為何,初次見面,她就喜歡虞晚晚喜歡得緊,好像一見如故似的。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虞晚晚的頭頂,溫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虞晚晚。”虞晚晚有問必答。

程清鈴心想,真是個好名字,只不過熟悉的很,好像在夢裏聽過一樣。

她又溫和地說,“你喜歡花朵嗎?”

虞晚晚本來是給秦子羽摘花的,可程清鈴這樣一問,她又點點頭。

她本來什麼都很喜歡,沒什麼討厭的事情。

看着程清鈴又要和虞晚晚說話,秦子羽忍不住插嘴道,“程師姐,這次下山做任務感覺如何?”

“挺好的。”程清鈴站起身,她拍了拍衣服,“如今魔域似乎青黃不接,年輕一代厲害的魔修幾乎沒有幾個,也不怎麼出來作亂,沒機會動手。”

人界作為眾多重天中的其中一界,下接魔界,上接天界,最近數百年倒是還算和平。

“挺好的,師姐出門這麼久,這次好好在門派里歇歇。”

秦子羽搖着扇子,他笑道,“你還不知道楚危樓師兄也回來了吧?他如今是化靈界,算是半個仙人了,我等真是望塵莫及。”

程清鈴抬起頭,當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眼神時,秦子羽頓時爽快了。

很好,他成功給楚危樓找了麻煩,又撇清了自己。

三人站在這裏說話,另一頭,江毅然走出了側殿。

他一眼便看到秦子羽和程清鈴都在小姑娘身邊,似乎聊得甚歡。

江毅然不由得有些頭疼。

虞晚晚的身上就好像有魔力,讓所有與她密切接觸過的人都喜歡她。就連將江毅然也是如此,不然不可能對她這樣沒有任何資質的小女孩動了收養的想法。

可是……自從猜測到她可能和天界有關,江毅然的心態便不由得複雜了許多。

畢竟,這裏是人界。就算他們是第一仙門,面對仙人也都仍然束手無策。

不論虞晚晚身上隱藏着什麼秘密,都可能殃及他們。

楚危樓秦子羽也就罷了,怎麼剛回來的程清鈴也是這樣,一炷香的時間不見,便也在小姑娘身邊了?

江毅然走過去,程清鈴和秦子羽紛紛行禮。

“宗主大人。”程清鈴道。

江毅然微微頷首,他笑道,“你剛剛回來,又是見師父又要見我,定是累了吧。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程清鈴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說自己不累。

江毅然已經看向秦子羽。

“你怎麼還沒走,而且還殘害我的花?”江毅然臉上似乎嚴肅,其實還是有點長輩的嫌棄和親近地說,“快點回家,搞得像是拜了我的門派一樣。”

秦子羽笑着稱是。

“易燃,易燃,你看花花。”

虞晚晚也高興地伸手去碰江毅然。

這是她的習慣,可能是幼子心性,碰到喜歡親近的人,她最喜歡伸手去抓對方的衣袖,好像這樣就有安全感一樣。

她離開百鍊山後,江毅然也一直對她很好。虞晚晚伸出手,習慣性地想去拽他的衣角,沒想到江毅然自然地背過手去,讓她抓了個空。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江毅然並沒看小姑娘,他對秦子羽說,“你走之前把她送回院子。”

江毅然轉身離去,秦子羽和程清鈴紛紛行禮,抬起頭,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眸中都有些疑惑。

“宗主大人不喜歡晚晚嗎?”程清鈴不解道。

秦子羽也微微搖頭。

真是奇怪了,他上次來,江毅然還把虞晚晚寶貝得像是孫女一樣,怎麼忽然態度如此冷淡?

虞晚晚看着江毅然離開的地方,她低聲喃喃道,“易燃不高興嗎?”

看着小姑娘的肩膀塌了下去,頭也低垂着,秦子羽別提多心疼了。

“他一定是這兩天太忙了,和你沒關係。”秦子羽蹲下來,他溫聲哄道,“我陪你玩下棋好不好?畫畫也行,也可以捉迷藏。你說你想玩什麼?”

虞晚晚一向記性不好的,她不記仇,也分不清其他人是不是惡意。

有些人她都忘光光了,可是她仍然隱隱約約記得在過去,似乎也是這樣的。

好像有些人剛開始對她很好很好,後來他們就變了,變得再也不願意和她說話。

“不玩了,我累了。”虞晚晚沒精打采地說。

秦子羽也沒有辦法,他看向程清鈴。

“我先送她回去。她住在丙拾玖院,師姐若是有空便去看看她吧。”

“我自然會的。”程清鈴毫不猶豫地說。

二人說完,秦子羽剛要送虞晚晚回後山,便聽到身後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

“……是晚晚嗎?”

眾人回過頭,秦子羽便看到一個穿着內門黑袍的年輕女孩站在不遠處,她看起來並不是精英弟子,好像是上來送東西的。

虞晚晚呆了半響,眼睛才亮起來。

“花青!”她慢半拍的喚道。

她高興地跑過去抱住花青,花青也露出笑容。

“真難得你還沒忘記我。”

花青摟住虞晚晚,她習慣性地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僵住了。

她不着痕迹地與虞晚晚鬆開,本來自然流露的欣喜和激動也儘力隱了下去。

花青抬眼看向秦子羽和程清鈴,眼裏閃過一絲瞭然。

“秦師兄,程師姐好。”花青客氣地說,“我和……晚晚在百鍊山關係很好,許久未見有些激動,請師兄師姐原諒我的冒犯。”

“師妹客氣了。”秦子羽嘴上客氣,一雙眼眸卻打量地看着花青。他道,“敢問師妹芳名?”

花青還未答,虞晚晚已經歡快地說,“她叫花青。”

秦子羽便笑了笑。

“花青師妹好。”

花青也露出笑容,回了禮。

秦子羽今日本就覺得極意宗古怪,好像人人都有秘密。如今再看這叫花青的內門弟子,這種感覺更甚。

看着她的弟子服,恐怕是某個峰派來跑腿的,估計也只不過是挂名弟子。

一般這種弟子來到儘是師兄師姐和各峰精英所聚的主峰,都會顫顫巍巍十分緊張。

若是偶然碰到他們這樣的‘風雲人物’,更是磕巴的說不出話來。

可花青卻如此淡然,舉止不像普通弟子。更何況她看向他們的目光並沒有驚訝之情,還如此平靜地喚出了剛剛回門派的程清鈴的姓氏……

秦子羽一收扇子,他笑道,“既然都是晚晚的朋友,今晚我做東,去涼雲亭賞月喝茶如何?”

程清鈴剛回門派,也不懂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秦子羽要試探花青。

她乾脆說,“賞月喝茶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今晚去我院裏喝兩杯好酒。對了,把楚危樓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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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大魔頭們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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