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019

時隔多日,秦子羽再次拜訪極意宗。

他替父親給江毅然捎帶了些東西,江毅然正巧在書房泡茶,讓他書桌對面坐下。

“嘗嘗這新出的涼州茶。”江毅然斟了茶,將其中一杯遞給秦子羽,讚不絕口地說,“這批茶葉特別好,一會你給你爹帶點。”

秦子羽拿起茶杯,他品嘗了一口,頓時點了點頭。

“是不錯。”

“你這次來的正好,一會陪我下兩盤棋。”江毅然嘆氣道,“最近事情太多了,心都靜不下來。”

秦子羽本想送點東西就走的,他還想去看看虞晚晚,也不知道這幾日未見,她是不是和楚危樓那瘟神關係更好,而忘記了他。

結果看江毅然的意思,是要把他多留在主峰一段時間。這一盤棋若是下起來,一個時辰都算快的了,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江叔叔,我還有些事情,先不下棋了。”秦子羽放下茶杯,他笑道,“我給晚晚帶了許多好玩的東西,怕她等的久了。”

“你這小子。”江毅然不由得嘆息一聲,“怎麼現在誰都要去找晚晚呢。”

秦子羽便知江毅然是允了,他露出笑容,站起身微微行禮。

“那晚輩先走一步。”

他轉過身,剛要離開這裏,便聽到江毅然在身後喚道。

“子羽。”

江毅然有些疲憊地說,“若是可以,還是不要和晚晚過多接觸,最好也不要和危樓有什麼過節。”

秦子羽腳步一頓,他轉過頭,有些疑惑地問,“叔叔何來此言?”

江毅然欲言又止。

那一日之後,他便隱隱猜測到虞晚晚這小姑娘身世絕對沒有看起來的這樣平凡。

他甚至大膽猜測,虞晚晚如此受沈燼重視,唯有兩種可能。可不論哪個,都代表天界出了事情。

還有楚危樓,沈燼數年前給了他一本人界從未出現過的秘籍,讓楚危樓進步迅猛,如今又被召去詳談……

縱使江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知道,虞晚晚和楚危樓,或許都和天界有所糾葛。

既然他護不住楚危樓,總該讓秦子羽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毅然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與秦子羽講起。

秦子羽是他好友的兒子,江毅然也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疼。不論如何,他總是和天界有瓜葛的人有關聯,總是不好的。

“如今楚危樓已經是化靈境,你與他差一境界,便是天差地別。又何必總和他過不去呢?”江毅然乾脆說,“你今日去看眼晚晚,以後別來極意宗了。去吧。”

秦子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就被趕了出來。

他站在殿外有些摸不着頭腦,最後還是決定先去看虞晚晚。

秦子羽來到後山主路上,他一路向下,在半山腰的位置停下。他的身側兩邊都有路,主路左邊小路通往楚危樓的獨居,右面通往虞晚晚和其他小姑娘的院子。

他屏息凝神,便感覺到小姑娘們住的地方都沒有呼吸和心跳起伏的波動,看起來院子是空着的。

而楚危樓的獨院一向都有自己的防護陣法,過去都聽不到任何聲音,沒想到這次竟然讓秦子羽察覺到有兩個人在。

一個真氣十分濃重強悍,另一個人卻連呼吸都是輕輕的,不用細想便知道定是楚危樓和虞晚晚了。

秦子羽搖了搖扇子,轉身向著左邊走去。

他來到楚危樓的獨院外,便發現大門竟然不像是平時那樣緊閉,而是微微開了一條縫隙。

秦子羽走過去,便看到虞晚晚拿着鏟子坐在院子裏,正在認真地刨土。她的旁邊還有一排歪歪扭扭的花,似乎都是她種上去的。

楚危樓則是半蹲在她的身邊,他的腳下是許多撿來的石子和未種的花朵,就像是在守護着她。

秦子羽的記憶里,楚危樓是永遠是陰沉少言的,對誰都冷淡疏遠,極其陰森的一個人。

沒想到,如今的他卻能如此平靜地呆在一個人身邊身邊。

秦子羽從未見過楚危樓這樣平和的一面,好像換了一個人,在也看不出他之前的陰森黑暗了。

結果,楚危樓便抬起頭,原本看小姑娘時還算有溫度的眼神,一對上秦子羽,又變得和以往一樣冷冰冰的了。

“有事?”楚危樓開口道。

秦子羽本也沒有想躲的意思,被發現了,他便乾脆推門走了進來。

“楚師兄好啊。”秦子羽搖着扇子,他笑道,“看你的氣色真是不錯,不愧是化靈境的高手。”

過去楚危樓最厭煩秦子羽這樣與他說話。可他越討厭,秦子羽便越要這樣故意虛偽的和他打招呼,就是為了讓他難受。

沒想到,楚危樓這一次竟然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冷冷的蔑他,而是很平靜地說,“你也不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子羽表情一頓,總覺得哪裏不對。

再仔細體會楚危樓的神情,也沒有之前的敵對感。就連他看秦子羽的眼神,都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看得秦子羽毛骨悚然。

“你怎麼了?”秦子羽忍不住說,“你這人現在奇奇怪怪的。”

“青籽魚!”

楚危樓還沒回答,虞晚晚便爬了起來,她手上身上都是土,便興高采烈地跑去找秦子羽,果不其然蹭髒了他的衣服。

“哎呀呀,小虞姑娘。”秦子羽有點無奈而寵溺的笑着。

他蹲下來,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張絲綢手帕,輕輕地擦拭虞晚晚的手心。

楚危樓注視着這一幕,心中也有些複雜。

他和秦子羽確實關係不好,好似天生就是對立。偶然知曉了他們前一世竟然還是師兄弟,是同為虞綰仙子的弟子,更是有點不爽。

可是……看着秦子羽不知真相卻仍然真心對待小姑娘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原本楚危樓心中所想的那麼虛偽和討厭了。

“小虞姑娘,這些都是送給你玩的。”秦子羽拿出那些有趣新奇的小玩意,他嘆息道,“以後我就不能經常來看你了。”

虞晚晚拿過一個機關小馬在手中擺弄,聽到他的話,奇怪道,“為什麼?”

“宗主不讓我再來了。”秦子羽抬起頭,他看向楚危樓,“說讓我離你和楚師兄遠一些……我也不知原因為何。”

楚危樓蹙起眉毛。

若是過去,反正他們二人不和,秦子羽不來極意宗打擾,他也落個清靜。

可如今不同往日,既然秦子羽也是虞綰的弟子,他們需要他留下來,和晚晚相處好關係,再如同楚危樓一樣想起一些片段,好願意共同攜手去找尋虞綰的魂魄碎片。

秦子羽若是不來了,豈不是耽誤事情?

楚危樓蹙眉道,“為何?”

“我也不知道。”秦子羽笑道,“你們二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楚危樓沉默了一下。

他和秦子羽其實並不熟,對彼此的觀點也都偏向於惡面。

楚危樓不確定秦子羽這般外表虛偽溫和、內里冷若冰霜的人會不會相信這虛無縹緲的前世之事。

再者說,就算秦子羽願意相信,但又怎樣才能讓他也有機會經歷心魘,被仙丹勾出前世記憶呢。

秦子羽給虞晚晚擦乾淨了手,小姑娘站在原地,自己抱着玩具研究。

他看向一臉嚴肅的楚危樓,不由得笑道,“你這樣認真,我會真的以為你們隱藏着什麼事。”

楚危樓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沒頭沒腦的問,“你相信前世今生麽?”

這問題倒是奇怪。

“世上自然有生命輪迴,與信不信無關。”秦子羽搖着扇子,“楚師兄怎麼這樣問,難不成是想說你我前世有緣?”

還真算是有緣。

楚危樓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如何與秦子羽述說這件事情。

“那你便先回去吧。”他乾脆說,“若是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你知道的,會有人去風雲派叫你的。”

秦子羽先是被江毅然一番雲裏霧裏的話趕了出來,如今楚危樓也奇奇怪怪的,話也不說明白,讓秦子羽覺得這極意宗全是古怪。

還是小虞姑娘最可愛了。

下次來也不知道何時,臨走前,秦子羽可憐兮兮地說,“小虞姑娘,你送楚師兄那麼多花,可不能厚此薄彼。”

虞晚晚是聽不懂這樣的成語的,秦子羽又補充道,“我也想要花。”

“當然可以呀。”

虞晚晚立刻同意了。

楚危樓就在院中冷冷地看着他,倒是也沒多少敵意了,就是單純煩他的感覺。

秦子羽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就算楚危樓能和晚晚經常見面,那又如何?還不是他一句話,晚晚就願意跟他出去玩嗎?

好一些的仙門都會在群山之中,極意宗也不例外。

花是什麼地方都有的,只是最好看的花,自然是被移植在主峰上做裝飾。

主峰並非什麼弟子都能來,就連能上來的極意宗弟子們,也各個有禮而安靜,言行舉止都非常注意,生怕自己哪裏出格,被師兄師姐或者師尊長老們看到訓斥。

就是這樣莊重嚴肅的地方,秦子羽和虞晚晚卻蹲在花壇邊摘花。

那些名貴的、有藥用價值的漂亮花朵就這樣被二人禍害。

“你們是哪個峰的,竟然敢在主峰撒野?”

果然,身後傳來了巡邏弟子的聲音。

秦子羽轉過頭,對方的聲音頓時弱了三分。

“秦、秦師兄?怎麼是您……就算是你,也不能在這裏摘花……”

“師弟抱歉,通融一次。”秦子羽笑道,“我要有段時間不能來極意宗做客了,帶點紀念回去。等走的時候,我會再去拜見江宗主的。”

“那……師兄請便。”巡邏弟子說,“不過宗主大人可能沒時間見你。”

“哦?怎麼?”

“您可還記得銀月峰的大師姐程清鈴?她之前執行門派任務在外,如今剛剛歸來。”

秦子羽的扇子一頓。

他忍不住確認道,“你是說那個打人特別猛,只好派出去做任務的程師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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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獨苗女魔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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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大魔頭們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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