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修為尚淺
第33章：修為尚淺
先天武者，也有和宗師武者一戰之力？
不管有還是沒有，姜正既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這一戰肯定是無法避免。
“來吧！”周逸辰表情凝重，卻咧嘴一笑，“就打上一場。”
重新將短劍拿在手中，起手迅疾，抬劍的時候則慢到極致，在視覺感官下幾乎處於靜止。
便在這個近乎靜止狀態，短劍緩緩變得和地面平行，劍尖一縷紫氣，微微蕩漾。
姜正亮出一桿通體黝黑，微微泛着紅光的長槍，站在那，淵渟岳峙，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
兩道無形的氣息釋放開來，令得老方和老秦都不由心顫，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十多丈。
“冒犯了！”三個字出口，周逸辰便陡然沖向姜正，沒有什麼變招，短劍直愣愣沖向姜正胸前，快如幻影。
姜正腳下一動，就避開了這一擊，長槍一抖，瞬間到了周逸辰的左肋。
周逸辰臉色微微一變，身軀在半空中一個翻滾，劍尖和槍尖頓時撞擊在一起。
嗆……咔嚓……
一道火化濺起，周逸辰頓覺手上一輕，腳下一點，往後縱了數丈。
雖然只是退了一步，便穩住身體，姜正的內心，卻是大為震驚：什麼時候，先天之境也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姜正這輩子，幾乎只做一件事，就是潛心練習家傳的一百零八路槍法。
南山武館，他是甩手掌柜，達官貴族，隱士高人一概不結交。只是在槍法有所增益的時候，出門去找那幾位宗師切磋切磋。
因為專註於槍法，姜正從未接觸過修士，雖然注意到周逸辰的劍尖有一縷紫氣，卻只以為是先天武者的丹田之氣。
丹田之氣外放用於加持戰力，正常來說屬於宗師才具備的能力。不過，天賦卓越的先天武者，也能做到這一點。
姜正自己就是在先天巔峰做到了這一點，只是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周逸辰更是大驚失色……他想過彼此之間，差距會很大，卻沒有想到，只是一招，他的短劍就斷成了三截，手上只剩一個劍柄。
宗師，果然不是先天武者能夠正面抗衡的！
不能抗衡，也無法認輸。因為他和南山武館之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也就意味着與南山武館之間的戰鬥，不是分輸贏，而是分生死。
“還有希望！”一咬牙，周逸辰將乾坤袋裏那柄銹跡斑斑的短劍拿了出來，再度衝上。
不同於先前的蠻橫衝撞，這一次他選擇的是攻擊角度。
雖說這種正面對抗，隱殺術的隱蔽性完全發揮不出效果，卻可以利用其飄忽不定的攻擊方向。
姜正以不變應萬變，手腕一扭一震，長槍便如同出水的蛟龍，直指周逸辰的劍鋒。
“沒用的，你的修為尚淺，兵器也吃虧。””姜正輕笑。
話音剛落，笑容卻是一凝……
這一槍，落空了。
微微一怔，姜正自嘲地一笑：“還是小看了你，速度不賴……不過，不知道能避得了我幾招。”
周逸辰的身法極快，施展的雖然是家傳的“蝶影劍”，出劍的角度卻是詭異之極。
剛開始姜正應對的還算從容，可是周逸辰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甚至從背後出劍，劍光卻能連成一片，讓他捕捉起來變得非常吃力……
畢竟周逸辰使的是短劍，劍身整長不過兩尺多點，加之每一招都不使老，一擊不中立即回收。
刺不中周逸辰的劍身，姜正也想過攻擊周逸辰的身體，只不過又覺得仗着兵器的優勢，擊傷周逸辰，是勝之不武。
攻擊不利，好在防守沒有留下太大的漏洞，一百個回合過後，僅僅退了六步。
猛出一槍，趁着周逸辰身體后縱，姜正一擺手：“當真是後生可畏！再過一年兩年，老夫也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了！”
周逸辰停住腳步，朝手上的短劍看過去……還好，雖然接觸了幾次，並沒有損傷，甚至連一塊銹斑也沒有脫落。
“回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姜正將手中的長槍，扔向十丈開外目瞪口呆的老方和老秦。
老方下意識地去接，長槍入手，身體頓時前傾，差點栽倒，好在老秦及時伸出援手。
穩住身形，老方和老秦對視一眼，朝姜正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叫周逸辰是吧？敢不敢陪老夫走走？”姜正轉身朝山上走去。
相隔一兩步，周逸辰綴在其後。
這一老一少，走了半炷香的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最終還是周逸辰打破了沉默。
他說：“師傅和師妹的仇，我不會放棄的。”
“老夫知道！”姜正頓了頓，“能不能給老夫一個薄面，這一次不要動手？”
周逸辰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為什麼？”
姜正轉頭看了周逸辰一眼，然後繼續向前，邊走邊說：“南山武館也是要面子的……畢竟這一次，全國各地都有武者來，甚至國主也可能親臨。這麼大的場面，如果認讓你破壞了，南山武館還開得下去嗎？”
周逸辰渾身一震，隨之露出苦笑，道：“就算我不答應，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姜正臉上露出一縷笑容，“不止是老夫，王室也絕對不允許，有人節外生枝。”
周逸辰停住腳步：“前輩，我可以走了嗎？”
前輩？姜正怔了怔，笑道：“也對……小傢伙，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次誇武接印的不是你？”
周逸辰愣了一下，隨即開口，語氣中帶着少許揶揄的味道：“我已經被武館開除了……”
“呵呵，”姜正笑道，“小方和秦毅是生死之交；小秦和秦毅是叔伯兄弟；老夫和秦毅亦師亦友……若真像你想的那樣，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活着？”
“這……可是你們並沒有懲處孫聰，而且將罪名都加在了我的頭上。”周逸辰顯得有些激動。
姜正輕輕地搖了搖頭：“有很多弟子，親眼看到秦蘭馨在你的‘追逼’下跳崖；也有很多弟子，親眼看到你一手持利劍，一手擰着秦毅的屍體。可有誰看到，是孫聰行兇殺人？”
“可是，怎麼可能是我嘛！我和師傅師妹同居一室三年，若是要對他們不利，哪天晚上不行，非要大白天的？”周逸辰脫口而出。
“這是什麼理由？”姜正停下腳步，轉過身，“照你這麼說，那孫聰侮辱蘭馨，為什麼不在春暖花開的季節，不在有床有被的室內，卻選了個冰冷刺骨的寒冬，四面通透的風雨樓？”
周逸辰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