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對峙

聽到貞德的問題，少女臉上露出了嘲笑：“我也想問呢……好吧，作為一名上位者，我就回答你的問題好了。我是貞德，死而復生的救國聖女哦，另一位‘我‘。”

貞德搖頭否定道：“說什麼傻話呢，你不是什麼聖女，就像我也不是一樣。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龍之魔女的表情變得扭曲：“……你問我……為什麼？我還以為同為貞德的你能理解呢。屬性轉換后，竟然會變得如此愚鈍嗎？問我襲擊這座城市的理由？”

她冷哼了一聲：“真是個愚蠢的問題。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我只是想讓法蘭西滅亡而已。我……可是從者啊。通過政治、經濟之類的手段實在是太麻煩了。從物理上直接擊潰他們不是既簡單又可靠嗎？”

貞德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是何等愚蠢的行為……！”

“愚蠢的行為？愚蠢的是我們吧，貞德。你為何想要拯救這個國家？你為何想要拯救這些愚蠢的人？”龍之魔女的聲調猛然拔高了，帶着幾分發泄的味道，“明知他們是背叛你、唾棄你的存在！我已經不會再被騙了，也不會再允許背叛。再說了，我根本聽不見主的聲音。聽不見主的聲音，這就表示主已經對這個國家不抱希望了。所以我要毀滅它。主的哀嘆就由我代為執行。我會將一切罪惡的種子連根拔起。只要人類這個種族還在繁衍，這份憎惡就不會停止。我要將這法蘭西改造為沉默的死者之國。這就是我。這就是迎來死亡並獲得成長，煥然一新的我貞德的救國方式！”

還沒等貞德說什麼，月夜站了出來：“無法理解。我是個無神論者這事暫且不提，就算我是一個基督徒，我也不可能贊同你的。毫無對生命的敬畏，肆意踐踏着文明。這樣的你，仍然口口聲聲說著主的名字，借用着主的名義。你……真的明白你說的話嗎？”

“哦？有隻煩人的蒼蠅啊，再這樣煩人下去，小心我殺了你哦。”龍之魔女似乎不知道怎麼反駁，於是眼睛一瞥，月夜的腳前方就燃燒起了烈焰。

“前輩小心！”

月夜用手杖點了一下地面，火焰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沉默了一會的貞德有些猶豫地問道：“……你……真的是我嗎？”

龍之魔女的臉上重新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太讓人無語了。都這麼簡單易懂地表演給你看了，竟然還有這種疑惑。這是多麼醜陋的正義啊。你並非無法理解，而是不願意去理解這份憤怒。然而，我卻理解了。看到現在的你，我了解了自己作為英靈的全部。你既不是裁定者，也不是貞德。你只不過是我所捨棄的渣滓！”

貞德皺緊了眉頭。

“狂化Lancer、狂化Assassin。把那個村姑解決掉。”龍之魔女似乎已經沒有繼續對話的耐心了，隨着她的命令，兩騎從者從龍背上跳了下來。

月夜擋在了貞德面前，用剛好雙方都能聽到聲音說道：“剛剛你說的是‘表演’沒錯吧？”

龍之魔女已經轉過去的身體一僵，隨後她頭也不回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月夜突然笑了一下，道：“沒事。”通過簡單的對話，他已經大概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隨後他便看向了兩騎從者。

兩位從者一男一女，分別是外表打理得乾淨整潔的老年紳士和帶着面具穿着略顯暴露的女性。女性站位偏後，而老紳士已經把槍豎在了身前，看起來似乎對方打算一個一個出手。

“不一起上嗎？”月夜問道，“對於失去理智的怪物，我可沒有什麼手下留情的習慣哦。”

“令人不快，真的令人十分不快。”Lancer開口了，“余雖已經狂化，但並非Berserker那種野獸。更重要的是，擊敗汝，餘一人足矣。小瞧余的這份冒犯，就讓汝用鮮血償還吧！”

Lancer話音剛落，便持槍刺了過來，月夜召喚出涯角槍迅速撥開了他的攻擊。出乎月夜意料的是，Lancer的這一槍勢大力沉，與他瘦削的體型非常不符。

“瑪修！”月夜把手杖拋給了可靠的後輩，隨後雙手持槍與Lancer纏鬥在一起。

用槍的武者打鬥起來十分兇險。槍這種武器不同於刀劍，過長的本體並不方便招架，但槍的一招一式都是殺招，是一種偏向於進攻的兵器。月夜和Lancer的戰鬥就是這樣，雙方都不敢硬接對方的進攻，只有迫不得已才會嘗試格擋。

“汝很強，至少用槍水平不在余之下。”虛晃了一槍后，Lancer用后跳離開戰圈，穩穩地站住，“雖然男性的鮮血不在余的享受範圍之內，但余可以為汝破個例。來吧，到了穿刺的時間了！”

Lancer把槍移到左手，右手抬至眼前。雖然看起來他是放下了武器，但身上的氣勢反而更加危險。紅黑色的魔力開始在他周身凝聚，本來只存在於他周身的血腥味，現在月夜在數米之外都能聞到。

“月夜，小心！他要釋放寶具！”羅曼醫生的大喊從通訊器里傳了出來。

“將沾滿鮮血的我的人生在此獻上。血染的王鬼（KazikliBey）！”

Lancer張開了雙臂，無數的“樁”從他體內射出。材料除了木頭之外，還有骨、肉、影、毛髮之類多種多樣的類別。唯一的共同點是，每一根“樁”都帶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濃郁的殺氣。所有的樁螺旋而上，最終在天空組成了一個旋轉的鮮紅色彈頭朝月夜射來。

“果然是你，弗拉德三世……！”月夜低聲道。

“前輩！”瑪修焦急地喊道。

“退後！”月夜喝道。他手中的涯角槍槍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弓。這張弓極大，差不多有一人高，黑色的弓身上鐫刻着微亮的暗紅色的魔紋，而弓弦則是純白色的光線。整張弓給人矛盾而又統一的怪異感覺。

月夜拉開弓弦，一支魔力組成的箭矢已經架好。月夜稍作瞄準，把箭射了出去。

“愚蠢。妄圖用箭擊落余的寶具嗎……什麼！？”Lancer的話戛然而止。

脫離了弓，原本安安靜靜的魔箭突然變得狂暴了起來。純白的箭矢燃燒着黑色的魔焰，帶着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迎面擊中了血紅色的彈頭。兩股魔力在空中被引爆，形成的衝擊波把眾人擊退，變成碎片的樁如同雨一般落下，打在瑪修的盾上竟會叮噹作響。

“竟能擊破……余的寶具……！那是什麼武器……！”Lancer的聲音充滿着不可思議。

“前輩！”爆炸剛平息，瑪修就不顧一切地朝月夜跑了過去。看到月夜的樣子時，瑪修差點心疼得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