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華夏血脈豈遭辱，北征鐵騎掃異族
雖然如今東方北方機會難得，但見李炎問起北上之事，郭嘉卻苦笑着搖了搖頭：“主公此時北上，雖能取并州，然取并州卻是弊大於利，於今后東進南下之計極為不利！”
李炎聞言不由沉默了，盯着這張碩大的羊皮地圖半晌，李炎忽然轉頭看着郭嘉：“奉孝，生於亂世，除了輔佐明主一匡天下留萬古之名，你對這大漢可還有忠君報國的念想？”
郭嘉聞言心中一驚，起身深深朝李炎行了個禮：“自西平郡竹籬茅舍之時，郭嘉心中便已再無漢家天子。”
抬手扶起郭嘉，李炎卻接着道：“那奉孝心中可還有這天下萬千漢家百姓乎？”
“唉！生於亂世朝不保夕，天下百姓何其之苦啊！”
拍了拍郭嘉肩膀，李炎鄭重道：“來到這個時代，忠君報國保衛邊疆，我李炎有這樣的念想！只是如今世道.......”
“奉孝，如今以吾之兵力取并州易如反掌，你所言取并州之弊我又何嘗不知，取了并州吾等便與匈奴、鮮卑、烏丸接壤，數年甚至數十年之內吾北疆再無寧日。”
“并州雖可作為與塞外緩衝之地，然并州的百姓也是我漢家子民，也流淌着華夏的血脈，如今南下不得，東進亦時機未到，吾既然做了大漢的丞相，又怎能眼睜睜看着并州百姓為胡族所踐踏，且請奉孝助我。”說著，李炎起身朝郭嘉深深拜了下去。
郭嘉見此趕忙起身扶住李炎：“主公切莫如此，天下有主公乃天下百姓之福，郭嘉雖不才，願竭盡所能助主公蕩平塞北。”
“好！明日吾便召諸將議事，兵發并州。”
司空府，算不得高大，李炎抬頭看了一眼府門上的匾額，領着馬均直往大門走去，門口護衛見是李炎，連忙引着李炎往正堂走去，話說李炎卻也算是司空府的常客，對於大學者蔡邕，李炎也是非常敬重的。
“稟主公，李丞相拜見！”
正埋頭在竹簡上書寫的蔡邕聞言，擱下手中狼毫，親自起身往門口走去。
見蔡邕又親自出迎，李炎不由快步上前，有何無奈的道：“蔡公怎又親自出迎，蔡公府上晚輩已是閉着眼睛便能找到。”
見有些嗔怪自己的李炎，蔡邕露出笑意：“青雲且進屋再說。”
“這位公子是？”
見李炎身後的馬均，蔡邕不由有些尷尬，自己倒是險些忘了跟隨李炎一起前來的馬均。
馬均雖算不得士人，卻也對大名鼎鼎的大家蔡邕崇拜已久，此時能見到蔡邕，不由激動的臉色漲紅，見蔡邕發問，急忙行禮道：“小人馬均，拜.....拜見蔡大人。”
“馬均？青雲，這可是改進狼毫筆的馬均？”蔡邕聞言，不由有些急切道。
卻說蔡邕手中的那支狼毫筆正是得李炎提點的馬均改進的，蔡邕用后愛不釋手，此時見到馬均本人，不由有些欣喜。
李炎笑着點點頭，暗道不過是狼毫筆便讓蔡邕如此欣喜，待過會兒拿出宣紙，卻不知蔡邕又會是何等表情。
得到確認，蔡邕連忙拉起李炎馬均往府中正堂走去。
看着涕淚橫流，小心翼翼撫摸着手中白紙的蔡邕，李炎不由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因此時蔡邕撫摸手中宣紙，就像.......就像是自己愛撫賈玉一般，實在是看的李炎有些發毛。
“咳！蔡公覺得這紙張如何？”李炎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打斷依舊用手“愛撫”白紙的蔡邕。
蔡邕回過神來，卻也不尷尬，依舊握着白紙：“好！好！好紙啊！此紙一出，必將造福於天下，青雲德衡此舉實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大善！大善！”
對此李炎早有意料，此時卻是笑而不語，馬均得到蔡邕如此讚揚不由心潮澎湃，連忙拜道：“此皆是丞相指點，晚輩......晚輩不過出了些許苦力，卻.....卻當不得司空大人如此讚譽。”
見臉色通紅，話語有些口吃的馬均，蔡邕眼中卻滿是讚揚之色，李炎不以貌取人，知人而善任，卻也不易。
將宣紙交給蔡邕，從司空府出來，李炎看着臉色依舊通紅的馬均，不由拍了拍馬均肩膀：“德衡，此番你製造出連發投石車，又改良紙張，實乃大功。”
“若......若無吾主公，小人早.....早已亡於賊寇之......之手.......”馬均聞言連忙拜道。
李炎擺了擺手：“此處又無外人，德衡且無需如此見外，如今天下紛亂，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德衡之才非止於軍中器械，百姓所用亦可改善創造，富國方能強兵。”
“如今馬蹄鐵、馬鐙皆已鑄成，明日吾便要領大軍北上并州，你回漢陽之後且多留意民間所用器物。”
“屬.....屬下領命！”
與鍾繇高順商議好長安事宜，使二人坐鎮長安，又命張遼李堪領三萬兵馬回鎮西涼，李炎親領郭嘉、徐晃、龐德、徐榮、楊秋、秦榮諸文武率六萬鐵騎揮軍北上。
聽聞李炎要兵進并州，龐德、楊秋、李堪眾將不由摩拳擦掌，這幾日在關中所做的不過是剿匪滅寇歷練兵馬，唯一有點實力的段煨也被張遼三五日便掃滅了，關中無戰事，眾將都不由手癢得緊。
城北校場上，看着盔甲整齊刀槍明亮的六萬鐵騎，劉協臉上看不出悲喜：“預祝丞相早日凱旋！”前來踐行的劉協率先舉起酒杯，聲音平淡的道。
“臣，謝過陛下！”李炎一口飲盡杯中酒。
“自丁原身死，并州百姓受異族荼毒已久，今朝廷已定，兵甲已足，諸君且隨吾驅逐異族救吾漢家子民於水火，進發！”
“吼！吼！吼！”
六萬大軍手中長戟頓地，發出大吼聲，在李炎翻身跨上追風馬後，眾將士齊身上馬隨李炎往北門進發。
餘光瞟了一眼依舊佇立不動的劉協，李炎微微搖了搖頭：“天子的心思越發深沉了。”
大軍後方，伍仁秦榮率五千將士押運着數十輛馬車，皆由黑布嚴密覆蓋，全軍之中無人知是何物。
此番出城，李炎並未帶多少糧草，并州有郿鄔這個大糧倉在，李炎卻也不擔憂補給事宜，況且郿鄔尚有董卓張濟家眷在，李炎也正打算先去一趟郿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