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爺的小年糕第4章
年若蘭聽年夫人無意中提及年遐齡要前往黃梅縣查案,便動了心思,也想要跟隨父親一起出門遊玩。
年遐齡夫婦被年若蘭期盼的眼神和渴望的神色逗得哭笑不得,雖然夫妻二人一向極為寵愛年若蘭,從來不會拒絕年若蘭的請求,但此次卻沒有答應讓她隨父親同去黃梅縣。
年夫人將年若蘭摟入懷中,保養得宜的臉上帶着慈愛的笑容,柔聲細語的告訴她道:“你父親此番前往黃梅縣有公務在身,是查案去的,可不是遊山玩水去的,自然不宜帶你同去。
你也不要失望,兩日後便有大集,娘親讓孫嬤嬤她們帶你去集市上轉轉,買些你喜歡的小玩意兒可好?”
年若蘭原本聽聞不能與父親一同前往黃梅縣還有些失望,隨後又聽母親答應讓孫嬤嬤帶她去逛集市,這才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心裏期盼着此番出門去逛集市可以遇見一些新奇有趣的事情,淘到一些新鮮罕見的小玩意兒。
往年都是年希堯與年羹堯兩位兄長帶着年若蘭逛集市的,然而,去年三月年若蘭的長兄年希堯由筆帖式補授雲南景東府同知,帶其家眷前往雲南上任去了;二哥年羹堯也於同年中了進士,后改庶吉士,授職翰林院檢討,此時正於京城當差,也不在家中。
年夫人原想着陪年若蘭同去,不想前日卻不知怎的吃壞了東西,又與年遐齡的一位妾侍周氏生了一些閑氣,夜裏鬧肚子便折騰了大半夜,第二日自然覺得身子虛乏,懶怠出門了。
年遐齡雖然對年夫人一向敬重,鶼鰈情深,卻也有幾位妾侍。幸好年遐齡看重年夫人,一直不許妾侍有孕,年府這才沒有庶子、庶女給年夫人添堵。
旁人不知內情,還以為年夫人生性善妒,不許妾侍懷孕產子。年夫人倒懶得解釋這些事情,她只要夫君拎得清,始終站在她和兒女這邊為他們母子撐腰也便夠了,至於那些妾侍的想法,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那些妾侍覺得委屈又如何?既然心甘情願嫁入年府為妾,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做人妾侍的,難道連這些委屈都受不住么?
年若蘭見母親身子不舒服,也沒了出門遊玩的心思,堅持要留在家中陪伴母親。
年夫人卻不忍讓年若蘭期盼的行程落空,便安慰年若蘭道:“娘親身子並無大礙,休息半日也便好了。娘親讓孫嬤嬤帶你去集市上逛逛,你也有些日子沒出門了,正好可以出去散散悶。”
年若蘭擔心母親,自然搖頭不依。年夫人見一向喜歡出門遊玩的寶貝女兒竟然由於惦念她而不肯出門,寧願在家中陪伴她,心中熨貼之餘,越發疼愛年若蘭。
年夫人心念一動,故意對年若蘭道:“可巧,娘親這會子正想吃天香樓的巧手點心了,你讓孫嬤嬤陪着你,去幫娘親買一些回來吧!每次你為娘親買回來的點心,娘親都覺得格外美味香甜呢!”
年若蘭聽見年夫人如此說,自然滿口答應。年夫人派了孫嬤嬤與四個丫鬟陪年若蘭出門,另外還安排了十餘個家丁隨侍保護,這才讓年若蘭出了門。
年若蘭此時也沒有逛集市的心情,只乘着馬車直奔天香樓,親自挑選了幾樣年夫人喜歡吃的點心,而後便想直接回府去。
娘親還等着她帶香噴噴的點心回去呢,她自然要早些趕回去的!她可捨不得讓娘親久等!
孫嬤嬤見年若蘭如此孝順,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欣喜,打從心底里為年夫人感到高興。
孫嬤嬤笑着勸道:“既然已經出了門兒,姑娘便在集市上逛逛吧!夫人之所以讓姑娘親自去天香樓為她買點心,想來也是希望姑娘可以順路在集市上逛逛,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也好散散心。姑娘若是徑直回府,反倒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心意和安排了!”
年若蘭這才恍然大悟,到底惦念着年夫人的身體,打算只少逛一會兒便回府去。
由於今日集市上還有幾個外地來的雜耍藝人進行表演,因而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比往日更加擁擠幾分。
伺候年若蘭的一位名喚雲喜的丫鬟性子活潑,攛掇着年若蘭去買集市東邊的面張爺爺捏的麵人兒。
年若蘭想到若是能讓張爺爺捏出爹爹、娘親、大哥、二哥和她一家五口的人模樣的麵人兒,帶回去送給娘親,娘親看了一定會開心的,便便興緻勃勃的讓雲喜領路帶她去尋張爺爺買麵人兒。
雲喜動作麻利、腳程很快,拉着年若蘭的小手在人群之中左穿右穿,不一會兒便將孫嬤嬤和其餘三個丫鬟落在了後面,就連隨行保護年若蘭的家丁之中都有一大半兒由於集市上太過擁擠而與年若蘭拉開了一段距離。
雲喜見年若蘭身旁只剩下兩位家丁跟在後面保護,眼中閃過一抹詭譎之色,狠了狠心,拉着年若蘭繼續往人群擁擠的地方擠去。
年若蘭敏銳的覺察到雲喜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卻令她覺得芒刺在背,本能的感到有巨大的危險正在向她逼近。
年若蘭皺了皺秀氣的黛眉,忽然掙脫了雲喜的手,對雲喜道:“我不想去買麵人兒了,我要立即回家去!”
年若蘭說罷,正欲轉身喚身旁的家丁帶她回家,卻忽然覺得後腦被人用重物狠狠的打了一下,隨即感到一陣眩暈,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眼前一黑便昏倒了。
年若蘭身邊距離她不遠的兩個家丁見此情形,頓時大驚失色,心急如焚的想要保護小主子,卻被幾個故意找茬兒的地痞無賴攔住了去路,糾纏之下錯失了救人的最佳時機,眼睜睜的看着年若蘭被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抱走了。
雲喜尖叫一聲,伸手去拉扯那個男子的手臂,卻被那名男子揮手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臉上,雲喜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又撞到了頭,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孫嬤嬤與其餘家丁發現年若蘭這邊出了事,拚命的擠過來想要救回年若蘭,可是抱走年若蘭的男人還有其他同夥配合其行動,竟然用一個與年若蘭年紀相仿做同樣裝扮的女孩子轉移了孫嬤嬤與家丁們的注意力。
等到孫嬤嬤等人發現自己追錯人的時候,那名男子早就已經抱着昏迷不醒的年若蘭在其同夥的配合下乘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離開了集市,往市郊行去。
孫嬤嬤與一眾家丁在集市上尋了半天,仍未找到年若蘭,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連忙飛奔回府向年夫人稟告此事。
劫走年若蘭瘦小男子將其帶到郊外,交給了一個額頭上有疤、身材高壯的男子,笑嘻嘻的道:“大哥,小的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將這個漂亮的女娃娃給劫來了,您看看,果真是她沒錯吧……”
刀疤男看了看年若蘭雖然面色蒼白卻依舊精緻漂亮的小臉蛋兒,輕笑道:“天下間像這樣天仙似的女娃娃能有幾個?老子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女娃娃呢!不是她還能是誰?你這瘦猴手腳倒是利索得緊,幹得不錯!”
瘦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伸着脖子看了看馬車裏年若蘭漂亮得令人移不開眼睛的小臉兒,臉上滿是不舍,忍不住湊到刀疤男身邊,小聲問道:
“大哥,這個女娃娃生的這般好看,倘若就這樣一刀抹了脖子,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就憑這個女娃娃的容貌,若是將她賣到窯*子裏去,一定能賣很多銀子!指不定這些銀子比那位委託咱們做這單買賣的客人給的賞銀還要更多呢!”
刀疤男打量着年若蘭的面容,臉上也顯出遲疑之色。他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求財而已,如果賣了這個女娃娃比殺了她能讓他賺更多的銀子,他倒是可以考慮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但是此事不宜聲張,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多一個人知道,便意味着他要多給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分一份銀子。
於是,刀疤男雖然已經動了心思,卻毫不客氣的給了瘦猴一腳,厲聲罵道:“你這隻瘦猴眼睛裏只有銀錢,連半點兒江湖道義都沒有!有道是拿人錢財□□!
倘老子不殺了這個女娃娃,壞了道上的規矩,以後咱們便信譽掃地,不會再有人與咱們做買賣了!”
刀疤男將瘦猴教訓了一頓,將其趕走以後,自己卻獨自一人駕着馬車帶着年若蘭向京城行去。
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將這個漂亮的女娃娃賣掉,他自然不能將這個女娃娃隨便賣到那些普通的小窯*子裏,他一定要將她賣到京城最大的妓*院裏去才能將她賣出一個好價錢!
刀疤男見年若蘭身上這身兒衣裳首飾太惹眼,藕荷色的短襖與淺粉色的馬面裙上綉滿了精緻的芙蓉花紋,頭上的碧玉簪與那雪白的腕子上戴的羊脂白玉鐲一看便是名貴的好東西,遂直接摘下了年若蘭身上的首飾,將她身上穿的這身兒名貴的襖裙扒了下來,將這些東西包在一個髒兮兮的藏藍色包裹里藏好,打算等賣掉年若蘭以後再將這些東西也賣個好價錢。
刀疤男望着身着白色裏衣的年若蘭,忍不住摸了一把年若蘭漂亮的小臉兒,舔了舔嘴唇,笑着感嘆道:“這小臉兒嫩滑得和豆腐似的,真是個招人疼的!
若非你這個女娃娃年歲太小,老子才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你!在將你買進妓*院之前,一定要讓你好好的伺候伺候老子才行!”
刀疤男趕着馬車往京城方向行了數日,期間為了讓年若蘭老實聽話,一直喂她喝葯,讓她在馬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幾日後,刀疤男發現年若蘭消瘦得厲害,擔心沒到京城便將他的搖錢樹給餓死了,這才不再給年若蘭喂迷藥,又拿些乾糧給她吃。
年若蘭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來之後又發現自己被一個面目猙獰的刀疤男劫持了,雖然刀疤男並未將她綁起來,但她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力氣。
雖然年若蘭心裏非常害怕,但她卻咬緊了嘴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假裝順從的吃了刀疤男拿給她的硬饅頭。
年若蘭知道自己倘若再不吃些東西恐怕便要餓死了!她一定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她要努力的活下去,她還要回家與父母哥哥們團聚呢!
倘若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父母和兄長們還不知會如何傷心呢!她一定不能讓她的家人為她如此傷心!為了她的家人,她也要努力的撐下去!
年若蘭知道她餓了許久,吃這些硬饅頭恐怕腸胃會受不住,只就着刀疤男端給她的一碗涼水將饅頭泡得軟一些,再小口咽進肚子裏。
雖然表面上裝作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年若蘭卻並未打算坐以待斃,她一直在留心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尋找着逃跑的機會。
這一日,年若蘭吃過飯後,正像往常那樣假裝在馬車裏睡覺,實際卻在留心聽着周圍的聲音,心裏期盼着能在路上遇見好心人,讓她有一個求救的機會。
或許是上天終於聽見了年若蘭的祈禱,她竟然聽見了一陣馬蹄踏地之聲由遠及近。
年若蘭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跳出了胸口,她算好了時間,在這一行人即將到達附近之時忽然掀起窗帘將頭伸出馬車大聲呼救。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求救機會。倘若她此次失敗了,她不是被刀疤男打死,便會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胤禛帶着蘇培盛與數十位近身侍衛裝扮成商賈模樣正在趕路,忽然看見距離他們一行人不遠處的一輛破舊的馬車之中竟然有一位臉色蒼白、卻美得驚人的小姑娘在向他們大聲呼救。
看見小姑娘那雙清澈漂亮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用力的揮舞着她那雙纖細白皙的手臂,用嘶啞的聲音聲嘶力竭的拚命向他求救,胤禛忽然覺得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疼與憐惜。
刀疤男聽見年若蘭向胤禛一行人大聲呼救,當即氣得變了臉色,停下馬車揮手便狠狠的扇了年若蘭幾個耳光,將她打得暈了過去。
親眼看見刀疤男對年若蘭動粗,胤禛當即便沉下臉色,狠狠的一夾馬肚子,催馬上前趕到馬車旁邊,從馬上躍身而起不等刀疤男開口說話便打了他十數拳,每拳皆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當即便打得刀疤男口鼻流血、掉了好幾顆牙齒,頭暈目眩的暈倒在地。
胤禛掀開布簾親自將年若蘭從馬車上抱了出來,卻發現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五六歲模樣的小姑娘十分瘦弱,身子輕得彷彿羽毛一般沒有重量,小小的人兒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的裏衣,精緻漂亮的小臉兒此時已經紅腫起來,蒼白的皮膚顯得那紅色的手印格外可怖。
胤禛越看越怒,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胤禛此時已經怒容滿面,銳利的鳳眸之中有着明顯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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