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番外9
“嘿嘿,那時候不是年紀小,都兩次碰見你了,多留個心眼不是。”
“對了,你當時是怎麼栽進塘里的。”
“是被人給推的,後來我跟我大哥二哥說了,夜深的時候把人狠狠揍了一頓。”
“敢情你脾氣一直不太好。”
“你裝什麼裝,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楊恆瑛哼哼兩聲,步伐加快,朝着老楊家走去。
爹娘前些年去世了,現在幾個侄子也結了婚,孩子都長大了,多數都在外打拚,村裡就留下幾個老人。
楊恆喚和楊恆志兩兄弟分家后建的房子離得近,有過爭吵,更多的相互扶持。
吃過苦的老一輩都閑不下來,就算現在生活水平好了,依舊每天忙活着。
這太陽一小,就在田裏、菜地里折騰起來,澆水,鬆土、除草,一邊聊天一邊慢悠悠的弄,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讓楊恆瑛更驚喜的事,屋門口的棗樹、桃樹和葡萄藤竟然還活着,桃子都熟了,都摘光了,棗樹上倒是掛滿了果子,葡萄藤上掛着一朵朵葡萄,青的紅的紫的都有,楊恆瑛鬆開趙向南的手,徑直往葡萄藤那邊走去,摘下一顆,吸進嘴裏,熟悉的滋味瀰漫,楊恆瑛咧嘴笑開了花。
“唉```”楊恆喚沒忍住吼了一嗓子,他這人還在這呢,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去摘葡萄,雖然就是家裏的葡萄不值錢,但這麼搞,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白清捂着肚子直笑,“你看清楚再罵,看看那是誰?”
“能是誰啊?”楊恆喚戴上了老花眼鏡,瞧見楊恆瑛和趙向南的剎那,嘴巴那咧的,喜的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瑛子,向南,你們回來了?回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真的是,這樣我們也好做準備不是。”楊恆喚嗓門本來就大,這麼一吆喝,直接把楊恆志給震了出來。
門一推一關,楊恆志跑了出來,那股子歡喜怎麼也隱藏不住。
雖然楊恆瑛和趙向南都說不用怎麼招待,但是,楊恆志和楊恆喚他們怎麼會聽,兩兄弟騎着摩托去了鎮上,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因為是熟人,東西都新鮮的很。
弄得是羊肉火鍋,羊肉弄起來很繁瑣,兩兄弟耐心十足,一大家子一起清洗,擇菜,聊天的話題千奇百怪,從兒女說到孫子孫女,再從孫子孫女說到學習,真真是操碎了心。
其實楊恆喚和楊恆志這麼高興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難得,畢竟他們都這個歲數了,以後真的是見一面少一面,平時雖然也常聯繫,畢竟沒有真看到人那麼真實。
這見了面,就想用最好的招待自家妹妹和妹夫。
羊肉火鍋很鮮美,H市的人嗜辣,火鍋就要吃辣的,空調開着,倒是沒那麼熱了,再拿出自家釀的小酒,一口肉一口酒,這滋味,可別提多美了。
伴隨着歡笑聲,家裏的燈一直亮着,直到半夜才熄滅。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子開車去了鎮裏,買了一大堆東西后,去了楊愛國和陳銀秀的目的,農村不比城裏,農村的墓地都是埋在自家的地里。
空蕩蕩的一塊,遠遠的便能看見墓碑,當年其實老楊家的經濟情況已經算不錯的了,但是秉承着楊愛國通知的遺志,就沒弄的很複雜,一坯黃土,就那般弄了。
地里很明顯是經常被打理的,別家不種地的地里草都要長得到肚子了,唯獨這塊,一馬平川,就連那些草不是被割了,就是被踩的嚴嚴實實。
夏天天熱,草一多的地方就容易生蛇,為了安全着想,楊恆喚放了一把火,將周遭的草全燒了,夏天風又大,燃起熊熊烈火,燒光的草木灰隨着風揚到空中,黑乎乎的,這一片都是。
燃燒的地方,空氣都似扭曲,滾滾熱浪,四處散開,等燒的差不多,將源頭熄滅,楊恆瑛和趙向南半蹲在中間,燒着紙錢,一張一張的疊了上去。
瞧着墓碑上楊愛國和陳銀秀的灰色照片,楊恆瑛鼻尖一酸,抹了抹眼角,她扯唇一笑,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爹,娘,我和向南回來看你們了,時間過得可真快,這一眨眼啊,就過了幾十年。”
“盼盼和延州現在生意做得可好了,四處各地的跑,他倆的兒子也長大成人了,阿福可鬧騰了,可能是延州小時候對他太嚴格,長大後天天和延州鬧,我們有時候看着都好笑...”
楊恆瑛說了很多,許多都是無關痛癢的家常話,說著說著,鼻子泛酸,忍不住的流淚,這人啊,年紀一大,就容易回憶往昔。
回來一遭,楊恆瑛和趙向南也是感慨良多,家鄉發展的越來越好,他們也開始返璞歸真。
番外傅知禮篇
傅知禮覺得自己是意外,他爸媽才是真愛,聽外婆說,他媽剛生下他的時候,他爸就說他丑,因為他小時候特別黏他媽,所以三歲的時候,他爸就以他是男子漢為由,讓他開始獨立睡覺。
他就說,為什麼小時候每次醒來他都沒看見他媽,原來都是他爸的傑作。
在傅知禮的眼中,他一直覺得他爸是個裝逼犯,別看在外一臉王炸,什麼眉目冷峻,什麼優秀企業家,在他媽面前,那都不是事兒。
不管他在外面多牛逼,在家裏,傅先生永遠以他媽為先,他媽不高興,他得哄,他媽高興了,他得護着,他媽出去上班,他得親自接送,他媽休假了,他得拐着彎將人拐出去過二人世界,簡單來說,就是他爸離不開他媽。
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在吃他爸和他媽的狗糧,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他爸媽是真愛,而他是意外。
就比如現在,他手裏拿着相機,面前的兩人擺着各種姿勢,讓他拍照,那親昵勁,簡直沒眼看。
“拍好了沒?”趙盼盼喊了聲,傅延州已經走上前,拿過了相機,開始查看起來。
人到中年,趙盼盼和傅延州像是沒什麼變化般,除了更成熟,看起來閱歷頗豐外,容貌上基本和以前一致。
“你這拍的都是些什麼?我都成背景板了,還有這張,拍的你媽怎麼這麼丑,嘖嘖嘖,兒子大了真的是靠不住,靠不住,還是我靠譜,老婆,你去那邊擺姿勢,我給你拍。”
傅知禮:...
這說的是人話?明明他拍的都很不錯好不好。
他爸寵妻十年如一日,傅知禮覺得他肯定不會成為他爸那樣。
新年是傅家最忙的時候,首先是年夜飯,他們家每年都不在自個家過年,都是在寧家或者陳家過年,每年都換着來,去年小叔結了婚,就不去陳家了,輾轉前往寧家。
除夕夜這天,一家子坐上車,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的,進屋前一家子手裏都拎着東西,肉菜水果,還有禮物等等,一進屋便感受到那股子溫暖。
姥姥姥爺在廚房裏忙活,舅舅在外面擇菜,姑姑姑父和哥哥姐姐都在干自個的活,拍照的拍照,畫畫的畫畫,瞧見他的剎那,紛紛露出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傅知禮:...
這莫名的讓他有點慌是怎麼回事。
除夕夜寧家非常之熱鬧,僅僅是做飯就夠折騰了,穿梭來穿梭去,一個個忙碌的很,也正因如此,傅知禮才感受到了那股子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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