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橋之變

鴻橋之變

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想勾引他,慕衿乾脆就為所欲為了起來。

正好他彎了腰,可是還差那麼一點。她索性踮了腳,纏着他的脖子,大膽的咬了咬他的耳垂,溫熱的觸感充滿了撩撥的意味。

屆時,門外有個侍女輕叩門扉:“少閣主,煥公子已等候多時了,問您何時回去。”

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慕衿到底是心虛了。一聽見叩門聲,她情不自禁的往他懷裏躲了一下。臉貼在他頸窩裏,若即若離的呼吸吹在他身上,纏綿而溫熱似一江春水。

他聲音已經有些啞,對外邊的侍女道:“就說我累了,讓他先回去吧。”

“是。“

始作俑者還靠在他懷裏,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是那雙細白綿軟的手卻半點都不安分,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腰帶,邀請的意味頗濃。

成敗在此一舉。

他下意識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藕白的手臂因為他的動作被揉出一道痕印。

“疼。”她嬌滴滴的輕呼。

素日裏的憐香惜玉都忘了個乾淨。分明是千嬌百媚的人,卻讓他把溫存體貼棄如敝履,只想用最野性的方式把她按在地上,聽她求饒。

他突然想起那日傅月說的話。真是媚骨天成,就是不知道現在她的這些手段還對多少男人用過。

說沒有感覺是假的。倘若眼前的人不是江錦的妹妹,他一定聽從慾望與本能,讓她在他身下腿軟,讓她虛脫到沒有半分力氣再去和別的男人玩那些手段。

然而現實不容許他這樣做。

他低低一笑,鬆開了她的手:“知道疼還要?”

慕衿握着自己一片紫紅的手腕,像被潑了涼水一般,怏怏的站到一邊。

到底是小女兒家,這樣堂而皇之的勾引,最後還被他拒絕了,頓時臉紅耳熱起來。

她悶悶道:“既然沒有別的事,子衿先去請罰了。”

畢竟毀了縱橫的文書,表面工夫還是要做足的。說是晚些自行請罰,其實不過是讓她做些整理整理書房罷了。

不得不說,縱橫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凡是重要的文書,容珩過目之後,都會有人將其封在匣中放到秘處。

慕衿不會那樣蠢。就算有什麼緊要的文書落在那裏,她也不會涉險,貿然去看。

可是她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都沒有要她。就算留在縱橫,大概也無什麼希望了吧。

慕衿將幾本潮舊的書搬出去,鋪在長廊上,藉著暖陽曬着。恰好遇見了出來散心的宋茯苓。

對於容煥的事她也略有耳聞。見慕衿獨自忙碌,宋茯苓便彎腰幫了慕衿一會。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重活,原不必她幫的。但她盛情難卻,慕衿也只得接受。

慕衿瞧着宋茯苓的模樣,那張臉雖不是絕色,但也意蘊悠長。

宋茯苓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清新秀麗。她彎腰幫自己曬書的時候,娉婷的動作中也透漏着大家閨秀的溫文爾雅。

也說不定容珩其實就喜歡她這樣乖巧溫順的。

晚間睡在枕席上的時候,慕衿心思還凌亂着。今日她那樣莽撞的就想勾他,分明感覺只差一步之遙了。

可是,他最後非但沒有接受自己,反倒讓自己知難而退了。

他的書房她也去過幾趟了,沒有金屋藏嬌的跡象。難道他真是坐懷不亂?還是說,他只是不喜歡自己這樣的?

要是今日勾他的是茯苓……她不敢再想下去。

其後幾日,慕衿都安分守己,再沐浴隨便去招惹他。慕衿想着,左不過也就這樣收場了。

留在縱橫的最後幾日,恰好趕上了三年一度的'鴻橋決勝'。

鴻橋決勝,是江湖上極重要的一場集會。各個門派都會精挑細選自己麾下的精英前來血戰,得勝者的身價自然扶搖直上,這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對於諸門派是個揚名江湖的絕佳機會。

鴻橋決勝果然頗受關注,人們比肩接踵而至,都想一決高下贏個聲望。

而縱橫閣作為江湖門派榜首,鴻橋決勝便由在任少閣主裁斷勝敗。因此,為防止斷事不明,縱橫自然避嫌,從不出面在鴻橋爭鋒。

其實這次鴻橋決勝慕衿倒很有興趣看上一看。

義兄為這場'鴻橋決勝'已經準備了多日,手下有個名叫'衛青陽'的劍客武藝踔絕,只等此次鴻橋決勝大放異彩。

其實通過義兄近些年來的努力,義兄一手創建的長夙門已經扶搖直上。然而義兄始終認為長夙門靠制毒起家,總是讓人輕視,入不得江湖宗譜。

義兄的野心慕衿也很清楚。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鴻橋決勝固然能讓長夙門的聲勢大漲,但這僅僅是冰山一角。他想要的,遠不止如此。他要的,甚至和容煥一樣,是武林至尊。

其實江錦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完全是為了虛榮。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江湖上聲望越高,所能得到的利益自然水漲船高。

譬如前些日子官府委派的一樁賞金任務,所有人都知道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但只有兩個門派得到了資格。一個是縱橫,另一個不是長夙。

今年的比武場上並未出現什麼奇才,說衛青陽穩操勝券也不為過。

幾個時辰后,敢上場比武的劍客漸少。衛青陽依舊在比武台上立於不敗之地。

就在即將宣佈衛青陽得勝之際,一個身穿黑衣的不知名劍客,執劍來到場上挑釁,劍意中滿是殺氣。

每年總會有那麼幾個無名英雄,有的甚至在臉上裹了黑紗,大多只是圖個噱頭罷了。大家也是司空見慣,不以為奇。

兩人起初皆銳不可當,只是過了小半個時辰后,沒想到是衛青陽先體力不支,愈往後愈慌亂。最終招法應對失當,與勝利擦肩而過。

江錦最先變了臉色,但這裏不是他能隨便動怒的樣子,也只能按捺下來,忍氣吞聲。

初夏本就輕薄的暑氣經過一場清涼的雨已消弭殆盡,庭院內花影重疊,暗香浮動。容珩今日難得清閑,在飛檐亭下靠着沉香木椅看書。

慕衿在一旁坐得久了,又不敢輕易與他說話,覺得百無聊賴,便起身去膳房想取杯涼茶過來。

剛進膳房,便看見一眾侍女圍在一處飛短流長。

其中一個較為憨胖的侍女口氣十分艷羨,竊竊與旁人道:“那日筵席的時候我也在場,真是少閣主親自過去把她抱在懷裏的。就是那位新來的姑娘。”

她身旁的那個高顴骨侍女醋罈子都翻了:“新來的姑娘兩位,你說的是宋家的,還是那個姓慕的。依我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另一個侍女掩口哂笑:“就是那個叫慕衿的。真是,少閣主那樣清貴俊雅的一個人,怎麼會和那麼個上不得檯面的狐媚東西混在一起。興許是看她有幾分姿色,不過是歡場上玩弄玩弄她罷了。”

一個伶牙俐齒的侍女接話道:“姿色?就憑她那副輕狂樣子,依我看呀,她還不及我呢。”

一眾人笑的花枝亂顫,全然未注意到慕衿已站在門前。

慕衿的眸光中有一縷清冷,遂擲手中瓷杯於地。伴隨着瓷碎的聲響,眾女不約而同朝門邊望去。一時驚慌失措齊齊地跪了一地。

“如今府上的侍女也愈發沒有規矩了么。既知道我與少閣主親近,還在此多言,就不怕我在他身邊說什麼嗎?”

她們是卑賤侍女,而慕衿是客,且是江錦的妹妹。若是她在少閣主面前說三道四,後果則不是她們可承擔的。

稍伶俐的侍女立刻自己扇自己耳光:“請姑娘恕罪,賤婢知道錯了。您寬宏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頓時,其餘侍女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也效仿起她來扇自己的耳光。

慕衿眸中凝了冷色與不屑,這樣的聲音聽了半晌,才懶懶抬眼道:“罷了。”

眾人如蒙大赦,連忙叩首謝恩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慕衿面容清冷如月,語氣不卑不亢:“你們儘管說就是,我不介意。然則你們在背地裏對我說三道四,可我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在這一刻,你們就已經輸了。”

回了涼亭后,容珩緩緩放下書卷,難得開口先與她說話:“衛青陽輸了,你不意外?”

慕衿知道瞞不過他,便老老實實答道:“自然是有些意外的。”

他抬手示意她過來。慕衿便聽從他,走到他身邊。

容珩語氣極輕:“不想知道是誰做的?”

慕衿驀然驚醒。

他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刻意為之,想要壓長夙門的勢力?

慕衿按下齒間的涼意,抬眸望他:“是誰?”

他一笑,在她耳畔道:“其實不必我宣之於口。江錦自然會告訴你。”

雖然並沒有做什麼逾矩的事。但從身後望去,他們的姿勢很是曖昧。

慕衿也知道這一點。這樣不合時宜的親近讓她重又燃起希望,想知道究竟能和他走到哪一步。

然而這一次,在她拭目以待的時候,他眉間有幾分似是而非的笑意,對她輕聲道:“你哥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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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這篇故事並不是只有容珩和慕衿,後續還有幾個故事,是以衛綰為主線的一系列。後面還有蘇覆、楚敘舟、玄桀等人會陸續出場,他們幾個簡直是我的心頭愛啊,拜託大家一定要堅持看下去,一起見證他們的出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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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嬌軟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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