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個美女
第7章是個美女
崔霄蹲下扶着女孩肩膀,
“娘,不要……不要殺我娘……”女孩喃喃含糊的說著什麼,嚇得崔霄一鬆手差點把女孩又摔在地上。
“你他M的扶好了,我跑來跑去捧水容易嗎?差點都撒了”劉耀把手裏捧得一點水喂到女孩嘴邊。
“你沒聽她說什麼‘殺殺’什麼的,萬一是個逃出來的奴婢咋辦”崔霄說“要是私藏別人逃跑的家奴可是重罪”。
其時整個北方無數塞外部落內遷,這些內遷的部落雖與土著雜居,但各守其俗各歸各部管轄。
百餘年來,中原連年征戰戶口急劇減少常十室九空,在帝王將相眼裏,普通百姓戶口都是牲畜一般無異的財富,但只要是安分守己無論是耕樵漁獵還是針織商賈,一般也不會亂屠亂殺,畢竟權貴也需要百姓的生產來增強實力,戶口也是他們的財富。
位於這裏的昌州數郡還算安定,但邊界的部族衝突頻繁俘虜的戶口一般都分配給有功將士為奴,這些奴隸一旦逃脫被抓后都要被折磨致死,協助逃脫一般也要同罪。
崔霄父親在刺史府為吏,一直擔任刺史府長史的要職,崔霄曾經隨父親崔盛去過幽州等地,也是見過些世面的。
“那咋辦?把她扔在這裏,然後我們回家睡覺?”劉耀說道。
“這也未嘗不可啊,正所謂閑事莫理”崔霄無辜的大眼睛瞪着劉耀,倆人大眼瞪小眼。
“哼,想不到你整天的之乎者也道德文章滿嘴的仁義道德的,居然是個見死不救的膽小鬼”劉耀義憤填庸的鄙視着崔霄“還什麼整天自命清高的,自命風流的,我呸,呸,我呸”。
“劉蠻子,你……你……”崔霄氣急無語“讀書人的事,你懂個屁,讀書人的事……能算膽小怕事嗎”
“偽君子”劉耀繼續怒噴。
“你這種鐵憨憨真是不可理喻,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意氣用事!氣死我了”崔霄說道。
“你氣什麼,該氣死的是我,是你理虧,你還有臉氣”劉耀嘲諷道。
劉耀彎腰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孩,約莫十三四歲,額前一縷劉海散亂的貼着肌膚,面容憔悴嘴唇發白,身上衣衫看上去卻不是凡品,只是有些骯髒襤褸。
“你看她滿臉的風霜之色,臉有泥污脖頸與小臂卻白皙嬌嫩,且穿的是江南服飾,其身份絕不是普通百姓,尤其是她的傷患之處傷口細長顯是極為鋒利的兵刃所致”崔霄卻冷靜下來跟劉耀說。
崔霄經常跟着父親外出公幹,雖沒去過中原的大城與江南的繁華都市,遼西遼東幽州等地是去過的,見識眼界不是劉耀這種土包子獵戶能比的。
“有這麼多門道?你不會是為自己的膽小怕事找理由吧?”劉耀有些不服氣的說。
“哼,這傷口不是普通士兵或者民夫所為,這種利器,傷人而患口細滑,你沒發現她側邊頭髮被消短了一縷嗎,此兵刃吹毛斷髮,我推斷是削鐵如泥的快刀,而且追殺她的人身手不凡,你一個平民獵戶招惹得起嗎?”崔霄半真半假的分析,三分推斷七分嚇唬,把劉耀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一個平民獵戶咋地了?比你個婆婆媽媽的虛偽的廢物矮几寸嗎”劉耀氣憤的說“而且我劉耀志存高遠,等我明年從軍征戰四方建功立業,你個小小書獃子,安知我鴻鵠之志!”劉耀慷慨激昂,講的唾沫子橫飛。
崔霄摸了把臉說“你口臭唉,以後少抓河裏那些野鴨子吃了,鴨子腥臊氣重,他日你若征戰四方之時,跟左右侍衛親兵訓話,怕不是要把他們給熏暈了”。
“不要轉移話題,你就是膽小鬼……”
劉耀沒完沒了的還要繼續啰嗦,崔霄受不了了趕緊打斷他說道“大丈夫和鴻鵠大人那就趕緊救人吧!在啰嗦人都要死了”。
“不過,有個更重要的問題,你要想清楚了”崔霄故作神秘的盯着劉耀說。
“還有什麼事啊,你咋這麼啰嗦呀,怪不得你娘有事沒事的就打你屁股解悶,我看是打輕了,我要是你娘,乾脆找根針給你吧嘴巴縫上算了”劉耀說道。
“到底是我啰嗦還是你啰嗦啊?我說一句你頂十句,你動輒‘大丈夫’‘志在四方’的長篇大論,我沒教你這種吹牛批的陳詞濫調呀,你從哪裏學來的?對了,剛才你說我娘打我屁股,又想起我這剛穿了半天的新衣服了,你要賠我哦,不用多了,給我一頭羊就行了,奧不,還是來頭鹿吧,到去年你抓的那頭鹿味道太好了,不但好吃還能冶病強身,連我娘的咳嗽都冶好了,追着我打的時候都不帶大喘氣的”。
崔霄扶起女孩用袖子擦了擦女孩臉上的泥污。
“還挺漂亮的唉”劉耀捧着一捧水趕過來,瞄了一眼女孩的臉。
“漂亮是有些漂亮,不過剛才你一打岔,把我本來要說的話給打亂了”崔霄說。
“又有什麼廢話啊?”。
“不是廢話,我說出來怕嚇着你”崔霄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一個鐵憨憨羅里啰嗦的書獃子,嚇唬我?我劉耀九歲就縱橫卧虎山的人,我可是殺過人的,而且殺得還是宇文家族的士兵,別說殺人了你見過死人嗎?”
劉耀給邊女孩餵了口水邊回懟崔霄。
“人我是沒殺過的,雞都沒殺過幾隻的了”崔霄說道“不過,死人我見過的倒是不少,前年我父親西去幽州公幹帶我隨行,親眼趙軍攻打幽州外圍村鎮后的慘狀,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我見過的死人,估計比你見過的活人都多了,你一個鐵憨憨獵戶,其他城池都沒去過的‘燕雀’,整天不思好好爬山打獵學習狩獵技巧,卻大言不慚的自比‘鴻鵠’,也不嫌丟人”。
“吹牛”劉耀沒好氣的說道。
“我崔霄從來不吹牛,是真的啦,你這種整天在山溝里爬來爬去的人自然不懂”崔霄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