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遇鬼

廁所遇鬼

溫鶴戾和宋牧垚陪着霽鯉澄,三人準備在永無村為林晶尋一處風水寶地好好安葬她。

最後決定在永無村最美的地方,桃花林安葬林晶。

霽鯉澄為她洗乾淨了身上和裙子上的血漬,女人臉上平靜安詳,像是睡著了一樣。

挖坑、放入、填坑,在為她的小土堆撒了一些落下的桃花花瓣。

霽鯉澄對着小土堆說著話,話說完了擺着的祭品蘋果和橙子也被她吃完了。

剛轉過頭看着祭品空空如也的溫鶴戾,輕聲道:“水果呢?”

他低垂着眼,瞥見地上散落的橘子皮和蘋果核。

宋牧垚癟着嘴,抱怨道:“我還想吃嘞,都不給我留一個。”

霽鯉澄吃完之後一瓣橘子,滿意道:“下次吧,下次一定留給你。”

宋牧垚:“好。”

溫鶴戾:“……”

——

找風水寶地和安葬忙活了一早上加一下午,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刻。

霽鯉澄吃完飯和溫鶴戾商量給周歸璨結冥婚的事情,約好晚上來靈堂集合。

他們發現只有女生住的地方有黃符,商量着珊珊和思水去查派和張偉的房間一起睡,房間的床夠大睡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霽鯉澄和溫鶴戾、宋牧垚一個房間。

晚上十一點,霽鯉澄和溫鶴戾悄悄的出門了。宋牧垚小朋友自從進了怪物世界,每天準時十點睡覺。

今天黃昏時刻,下了一場雨,雨勢很大,像是電視劇里的洒水車灑的水,又像是瀑布一樣,又急又猛。

不過只下了半小時,雨就停了。

院子裏的青石板路,上面還留着濕漉漉的雨,證明着這場雨來過。

周家的丫鬟和小廝,像是約定好了一樣,統一到了時間,都不會出門。

要是讓他們知道,她和溫鶴戾夜闖靈堂,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他倆躡手躡足的走進靈堂,棺材旁邊的紙人栩栩如生,有男童也有女童,兩個黑豆眼睛像是帶着詭異的光在看着闖進的兩人。

白紙的臉上帶着一抹僵硬的微笑,嘴角點着兩個紅的像血一樣的面靨。

霽鯉澄看着紙人,臉上面無表情,心裏卧槽。

溫鶴戾抬起眼皮,看着她輕聲說:“霽鯉澄,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霽鯉澄回過神看了眼溫鶴戾,“我們拜一拜他,向他傳達我的話?”

“可……”

溫鶴戾還沒說完,霽鯉澄接著說。

“這種方法當然是不正確的,我們有求於人理應態度強勢點,讓他明白我們的決心。”

溫鶴戾:“???”

“比如。”霽鯉澄大步走向前,一伸手就拿了一個擺放在牌位前的橘子,手腳麻利的扳開,放了一瓣在嘴裏說:“你吃嗎?”

“這就是辦法?”溫鶴戾問。

“對。”三下五除二,霽鯉澄很快就吃完了一個橘子,把魔爪伸向了下一個橘子,“吃他的橘子,讓他無橘子可吃。”

“……”

你這愛吃人家祭品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

溫鶴戾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幻覺,擺放的周家少爺黑白照片上面,周歸璨臉上嘴角的微笑向下耷拉了點,像是不高興的表情。

明明是黑白照片,他像是看出了照片主人臉黑的模樣。

在霽鯉澄快把周家少爺祭品吃到一大半的時候,一陣詭異的風吹進堂屋,霽鯉澄和溫鶴戾條件反射的閉眼。

霽鯉澄睜眼,看到棺材旁男童的紙人似乎動了動。

下一秒,紙人男童綠豆般的小眼睛眨了眨,嘴角弧度上揚,笑容看起來詭異又滑稽。

“他是不是動了一下?”霽鯉澄問。

“嗯…”溫鶴戾說,“不止一下。”

詭異的紙人像是會位移,下一秒突然就出現在霽鯉澄面前,給她來了個貼臉殺。

男童紙人腳沒動,身子伸長了幾米,頭最後彎腰湊在她的面前。

霽鯉澄走神的想:這紙人,像路飛一樣是橡膠人?身子還可以自由伸縮。

溫鶴戾眼疾手快的把霽鯉澄往後拉了下,貼臉殺距離隔開了。

男童紙人的身子和腳歸位,他走近兩人。

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為什麼要吃我的祭品。”語氣是明顯的質問和不高興。

“你在夢裏嚇我。”霽鯉澄也走近他,語氣理直氣壯,“我吃你祭品,扯平了。”

紙人周歸璨面部表情有一瞬間的獃滯,配上那通紅的面靨,就是一個阿獃。

須臾他語氣狠狠地:“找我幹什麼!?”

霽鯉澄歪着嘴笑:“幫你娶夫人咯。”

紙人周歸璨愣了一下,想了下□□來夫人的畫面,下一秒本來就紅的面靨看起來更紅了。

“你說,有時候我能做的。”他語氣歡快,一副什麼都好商量的態度。

“我需要你今晚入你母親的夢,向她表明你想娶春來的決心。”

“會有用嗎?”紙人周歸璨語氣有點低落,“上次我跟娘親挑明了說,她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那是因為沒有我。”霽鯉澄信心十足,排拍着胸脯保證,“就沒有我霽鯉澄忽…勸說不動的人。”

周歸璨聽到回答滿意的離開了,霽鯉澄說想去上個廁所,溫鶴戾說自己就在這等她回來。

霽鯉澄走進廁所,周家修得還比較豪華,廁所雖然不分男女,但是裏面有兩個坑位,分別用隔間分開了。

她上完正拉上裙子,隔壁坑位突然伸出一隻手,朝她做了個公主打招呼的手勢。

這人還挺時尚阿,霽鯉澄想。

廁所沒有燈光,她也沒有手機,只能藉著微弱的月光讓她勉強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突兀伸出來的手着實有點詭異,霽鯉澄確定她剛才進來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眼睛看不清楚的地方,耳朵尤其敏感,她不可能有另一個人在自己旁邊也沒察覺出來。

除非,她不是人。

旁邊的手似乎有點不耐煩,招手的頻率加快了,指甲上血紅的紅指甲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暗光。

霽鯉澄摸出口袋裏的紙遞給了她,那手接過又飛快的伸出手來,伸出空手向她招手。

霽鯉澄掏出口袋裏的紙、一捧花瓣、棒棒糖,手貪婪的一一接下。

直到只剩最後的橙子味棒棒糖的時候,霽鯉澄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衝到門口。

口鎖的方式是推過去鎖住的,拉開需要拉過來,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門鎖太老舊的原因,霽鯉澄費了老勁都沒有拉動。

後來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她回頭看到滿地的棒棒糖和紙巾。

倏忽抬頭,如海藻般密密麻麻的秀髮披散在前面,擋住了女人的臉。

像是被血然後的嫁衣披在身上,每走一步,嫁衣像是滴水一樣滴着血水。

她一步一步的向霽鯉澄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點上,她心裏跟着她的腳步不規律的快速跳着。

穿着嫁衣的女人步步緊逼,距離近到快要貼臉,女人染着紅指甲的手把額前的頭髮撥開,霽鯉澄看到了她的臉。

——

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女人七竅流血,學跡凝固在臉上。她被挖了雙眼,只剩下黑漆漆的眼眶!

是孫家小姐,孫家小姐想要害她。

霽鯉澄還沒來得及震驚,孫家小姐的美甲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在指甲掐進脖頸的一瞬間。

她彷彿聽見了林晶的聲音:“霽鯉澄,快出來!”

下一秒,門鎖突然像抹了順滑劑一樣順暢,她拉開了門,身子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門關上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孫家小姐被她身後兩個同樣穿嫁衣的女人拉了過去,直到消失不見。

霽鯉澄抬頭,看到了線條流暢的下顎線條,明顯的喉結,看起來莫名帶着一絲性感。

她看到他喉結上下滑動,輕聲說:“你還好嗎?”

“哦…我還好。”霽鯉澄看到溫鶴戾耳尖和臉頰的一抹緋色問道,“倒是你還好嗎?你臉怎麼這麼紅,你是發燒了嗎?”

“……”

“我沒有。”霽鯉澄把她放下,等她站穩后,鬆開了扶在她肩上的手,“是你太重了。”

“我才78斤。”霽鯉澄反駁。

“那是因為你矮。”溫鶴戾說。

“我才17,我還會長。”霽鯉澄又反駁。

“不會了。”溫鶴戾又說。

“會!”

“不會…”

——

後來聽溫鶴戾說,霽鯉澄在廁所呆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出來,他就準備在門口去提醒下她。

眼看着到了十二點,不管他怎麼敲門怎麼喊她,門裏的她就像是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沒有絲毫的回應。

就在溫鶴戾默念了句冒犯了,看到什麼我都會負責的。

然後準備踹門闖入,下一秒一個嬌小柔軟的人撞入了他的懷裏,溫鶴戾閉着眼,嗅覺更加敏感,鼻子間充斥着隱約可聞的甜膩橙子香味。

霽鯉澄心想,媽媽說的午夜十二點千萬不要出門,一出門准沒好事是正確的,她再也不敢晚上十二點在外面浪了。

讓霽鯉澄感到奇怪的是,溫鶴戾說他在外面等了快一個小時,可她分明在感覺在裏面呆了幾分鐘,漫長而又難捱的幾分鐘。

而且,她真切又清楚的聽見了,已經死去的林晶喊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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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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