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秘少年

第32章 神秘少年

此時的皇甫鄴,費力的撐起身體,算他們識相,滾得早,這水溝峽他遲早要滅,竟敢讓他在此處受辱!

小富子也慌忙爬起,不顧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攙扶起他,聲音有些哆嗦,“太,太子爺,您沒事吧?”

“廢話,本太子這樣還不叫有事!”皇甫鄴瞪了他一眼,無奈胸口悶氣難受,嗓門吼的不夠大,只得用手撫着胸悶之處,“有朝一日,本太子定滅了這水溝峽!”

“嘖嘖,口氣好大,就是怕,你活不到那天。”

聽到周圍陌生的聲音,小富子強壯起膽子,“誰、誰在裝神弄鬼,在太子爺面前,還不滾出來!”

皇甫鄴搜尋四處,終於在左後方尋到一抹影子,全身黑色包裹,除了那微微彎起的唇角,再也看不到任何。

聽聲音,是個男子,很清秀。

“你是誰?”皇甫鄴冷問。

“來終結你生命的人。”聲音,淡淡。

“你可知我是誰?”皇甫鄴帶着笑意。

“晉國,太子。”聲音,清冷。

皇甫鄴冷笑,“既然知道,你還敢出口張狂?”

“就因為你是太子,所以要你的命。”少年聲音懶懶,“這道理都不懂,果然三哥所言不假,真的,蠢死了。”

“你若殺了我,你也逃不掉。”皇甫鄴打量着少年,表現得依舊鎮定。

少年唇角彎起,是譏諷之笑,“果然,很蠢。”

“你!”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皇甫鄴難以忍,便執劍飛速朝那人刺去。

少年顯然瞧不起他這速度,甚至還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該換我了,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武功。”

一旁,小富子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般的,除了知道身邊略過幾道風,除了太子面前得人影迅速消失,除了自己身邊十幾個侍衛,只一瞬,脖子上,一道血痕。

顯然,這少年似乎對小富子不感興趣,竟特意留了他一個玩玩,但瞳孔瞪大的小富子也已斃了命,少年的劍,正指着他的脖子,只不過,少年還沒出手。

“沒趣。”少年冷笑。

能被自己這一劍給嚇死的,算算看,這似乎是第一個,嗯,若是二哥在的話,只不過一個眼神也能讓他死,想想,心裏平衡了,至少他怕的是他的劍,但若換了是二哥,整個人都很可怕。

皇甫鄴喉嚨微哽,似乎不信跟在自己身邊十多個人竟然一瞬沒了,可又不得不信,而這件事的元兇,顯然是這個詭異的少年,太詭異!

少年無奈嘆氣,都說晉國太子不學無術,整天荒淫無道,現在看來連他一招都接不了的人,傳聞的確是真的,能死在他手下,這太子也該榮幸了。

少年執劍,開始一步步逼向皇甫鄴。

皇甫鄴慌亂退後,腳下微抖,不慎一滑,想爬起來再逃,一把劍已經插在他眼皮子底下,令他起不得身,嚇得往後靠。

少年這般逼迫,皇甫鄴終也怒了,被一個與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人逼到這份上,即便是死也不能死的這般窩囊,遂咬牙吼出口,“你到底是誰?”

“抱歉,你已沒有機會知道。”

少年勾唇,執劍一提,皇甫鄴抵擋不過,胸口一悶,頓時口吐鮮血。

往下,少年的劍已經毫不留情的刺入。

少年偏頭本想收劍,卻不料這個時候的皇甫鄴竟還有還手之力,費勁力氣,舉劍將自己的帽檐給割了下來。

容顏,呈現在皇甫鄴面前。

少年卻也已經不在意了,一個將死之人並不構成威脅。

皇甫鄴卻是死死的瞪着他,任是怎樣也料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會是他認識的人,可卻也與他平日認識的不同。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是你!”

皇甫鄴咬牙,堅持着吼出這句話,“皇甫衍!我就知道,是皇甫衍!”

“抱歉,你還是太蠢。”少年笑的很明朗,脖子一劍了了他,嘆道,“不過,蠢也有蠢得好處,你滅不了水溝峽,你死之後,你的父皇會幫你滅的,就當,了了你一個願。”

少年忽然又皺眉。

草叢邊,左邊隱隱觸動,似有人騎馬而來,聽聲音只有一人。

而右邊……

少年收劍回頭,赫然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驚恐的看着他,滿是不相信的眼瞳。

“夏哥哥,你……”

葛婷婷身體僵硬,咬着貝齒,方才的一切,她看的太清晰,可她更希望她沒有看到,太不真實,從雲端跌倒谷底。

他的劍上,還殘留着未滴盡的血。

這,還是夏哥哥么?

他竟然殺了太子?

不,他殺了太子,得罪的,是皇帝。

不,或許他的真實身份……她也不知道,可笑,竟然什麼都不知,便喜歡上了這個人,果然,在他眼裏,她也是個蠢蛋!

是啊,如果看到這一幕,還不逃跑不怕被他殺人滅口的話,那她便是蠢上加蠢,喜歡歸喜歡,決不能與自己的命相比。

只是,她沒有機會了,她太信任他,信任到以為他約她來是想說什麼。

可他最終的目的,是殺人,她見過他的面目,不能留,無論她是否有看到他親手殺了太子這一幕,她都不能活。

於他而言,她只是顆利用完了便丟棄的棋子。

水溝林外圍。

“該死的皇甫鄴,總有一日,我許嬌兒要你好看!”

許嬌兒怒喝着,眼見皇甫鄴離開不久,竟然也沒折返回來,她若再不跟上,只怕還真會落入劫匪手中,念及此便向林中深處馭馬而去。

行到前頭,瞧見氣氛有些不對,陰森森的感覺,而在那刻,右邊似隱隱傳來太子喊叫的聲音,許嬌兒便策馬朝那邊趕去,只是——

她驚呆了。

看着亂了一地的屍體,便衣侍衛的,強匪的,甚至還有一個不認識穿着不錯的女子的,那女子死前臉色甚至恐怖,甚至留有淚痕,可許嬌兒最關心的,還是太子。

可眼前……許嬌兒戰戰兢兢的伸出手,去碰太子的呼吸,那一瞬,手僵硬無比。

誰、誰殺的?

許嬌兒想起什麼,慌亂退後,驚恐的望着周圍,“皇甫衍……皇甫衍動手了,他動手了。”

若不是她沒跟上來,他是不是也要連她一塊殺了?

那個男人,怎變的如此毒辣了。

不是說好,暫時不會對太子動手么,原來對她說的都是鬼話。

不,她還不想死,她得從長計議,怎麼做,對她利益最好。

看着地面上強匪的幾具屍體,忽然明白了什麼,皇甫衍哪是遺漏了她沒殺,根本便是想借她之手去帝都報信。

太子死了,是被水溝寨強匪殺的,與他皇甫衍無關,也與她許嬌兒無關。

對,是強匪!

是強匪所做。

許嬌兒強迫讓自己鎮定,隨即腦子裏組織了一套完美的編詞,太子爺回帝都路上遇強匪,為給自己一線生機,太子爺冒着重重危險將她送了出去,她便及時通知最近的府衙,只是,為時已晚,趕去時,太子爺已喪命,太子侍從皆歿。

想着,便騎上了馬,往回走,她要去通知官府。

待許嬌兒一走,樹林裏隨即趕來一撥人馬,面對如此場面,幾大當家見自家小妹被人如此殘害,當即痛苦零涕,葛大當家又見那二十幾人的屍體,拿起皇甫鄴那太子令仔細琢磨,當下大驚,“遭了。”

“大哥,看來是小妹不想放走這些人,才會折返回來殺人,只是沒想到……都是我,沒能勸住她。”葛三當家一臉自責。

“你錯了。”葛大當家扔了令牌,“若是這撥人殺了婷婷,那又是誰殺了這撥人?”

葛三當家一愣,“大哥的意思是……”

“有人想借我們的手除去這些人,或者,把這些人的死嫁禍到我們身上,不好!若這人真是太子,若朝廷人一到,見太子死於此地,必定遷怒所有人,水溝峽將遭大禍,此地,我們再也留不得,三弟,召集寨中所有兄弟,迅速轉移!”

待一群人收拾完屍體,悠然飄落兩抹人影,一抹是方才的少年,另一抹身着便衣,嘴角上掛着豪爽的笑意。

少年道,“那女人倒也聰明,省得我多費心去報信,這葛大當家能當機立斷,只可惜,朝廷要追人,他們又能躲到哪兒去。”

“你不怕朝廷追到他們,他們會說出你?”

“放心,無論他們逃往何處,他們最終都不會有說話的機會。”

他本是想借水溝寨之手滅了太子,卻未料到葛三當家竟猜出他是太子而窩囊得不敢下殺手,不得已,他只得親自上陣。

太子非死不可。

至於葛婷婷,所有見過他,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能留。

一側,便衣少年‘嗯’了一聲,爽快道,“七弟,乾的漂亮!”

太子一死,晉國內可要有很多關係從此破裂了,而他們,從始至終沾不上半點關係,甚至可以看着好戲發生。

少年瞟了他一眼,“你是專程來誇我的?”

“當然不是。”

“二哥有什麼交代?”

便衣少年拍了怕他的肩膀,“好好乾。”

少年翻了個白眼,沒了耐心,“說,二哥冒險讓你與我見面,絕不會是閑扯這個!”

“這事說大是大,說小是小。”便衣少年皺了眉,“你知道二哥來不了金陵,可他這兩年卻似想找一個人,看二哥模樣似是很在意,所以,想讓你幫他留意一下。”

“誰?”少年來了興緻,能讓二哥找的人,他倒也有興趣見識一番。

“不知道。”

少年無奈,再次丟了個白眼給他,“你耍我?”

便衣少年嚴肅,“是真的不知道,連二哥也不知道,這才要你暗中留意,是個女子,現下也就十五六歲左右。”

“還有呢?”

“呃……”便衣少年雙手扶着腦袋,認真的眨了眨眼睛,“興許和藺之儒有關係。”

“就這些?”少年眉毛挑了挑,似是沒了耐心。

“嗯。”

終於,林子傳來了少年的微微溫怒輕吼,白眼更甚。

“十四五六歲的姑娘多的是,藺之儒看了多少個這樣的病人,我怎麼找?棄瑕,你該不會是假傳二哥消息?二哥除了……她,還對哪個姑娘感興趣過?”

“叫我六哥,沒大沒小。”便衣少爺撇撇嘴,隨後看到他提到那人時的苦澀愁容,心內微微一軟,“七弟,其實你還是沒放下她,不然你也不會執意來晉國遭罪,這份差事,本該是我……”

“已經過去了,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愛上另一個人。”少年雙眸微籠,提到另一個人時,心尖卻已微促。

便衣少爺苦笑,“真的么?那只是你以為,她也來了晉國,興許你們會碰見。”

少年身形微微一動,蹙了眉,“二哥同意?”

“是她求的二哥,她說她想為二哥做些事情。”

“她還是……”少年苦澀一笑,她心底只有二哥,怎會有自己的位置,她的一切,以後未來的一切,都是屬於二哥的,是他不知廉恥的插了進來。

還是別見面的好,見了又能如何,他跑來晉國躲着她,她卻為了二哥也過了來。

到底,她情系二哥很深。

“那個姑娘,你真不知底細?”少年狹眉微挑,這可比茫茫大海撈針還難。

“我怎知道。”名為棄瑕的少年早已開溜,聲音遠遠卻傳過來,“不過這是二哥交代的,好七弟,那是你的事!”

長樂宮。

一個多月下來,張太醫來過多次,她每天都得按時喝濃濃刺鼻的葯汁,不過為了自己的身體,她也忍了,即便想吐出來,她也得忍着,這毒若是哪天治好了,她定離這些湯藥遠遠的,一定。

琉璃看着她如此痛苦的喝葯也是略微不忍,似乎公主從小便與藥物掛鈎,這十一年多下來,不知道喝了多少次葯,公主怕也是喝怕了。

念及此,琉璃準備了些蜜餞子,還有些甜品,讓公主喝葯不覺得那般苦。

今日,張太醫沒有按時來,解憂有些納悶,心裏不知為何總是有些慌亂,正想叫琉璃去請請,哪知,殿外響起了一道尖亮的嗓音。

“皇上駕到!”

解憂一驚,隱隱預感些不好的事情,皇甫劦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長樂宮碧霄殿遠得很,皇甫劦也已經幾年沒有踏入過這裏一步,事情來的蹊蹺,總有些怪異。

解憂讓自己鎮定一番,出去迎接,對着迎面而來的人迎迎下跪,“皇上萬安。”

皇甫劦虛扶起她,道,“朕聽說解憂病了,便過來瞧瞧。”

“不過是些小病,勞皇上掛心。”

“怎是小病,兩月多前,皇后無心之過,讓你受了次無辜的牢獄之災,落下病根,至今還未好透,朕心裏過不去,想着張太醫年紀已高,昨日又告老還鄉,朕實在憂心你,便着令讓太醫院院正吳太醫照料你的身子,解憂可會怪朕自作主張?”皇甫劦打笑道。

“能讓皇上憂心,已是榮幸,怎會……怪。”

解憂勉強笑了笑,將她送入天牢雖是皇后的旨意,可也正合他意,這事她沒打算跟一個皇帝計較,只是張太醫……

告老還鄉?

她更確信是被逼的!

心裏卻又是想,張太醫若是真的告老還鄉了,如果是被逼的話,會不會被人用着狠咧的手段,譬如,還鄉之前審問他是否知道她中了毒,是否是在給她解毒。

若張太醫招了,照皇甫劦的性子,他是絕不會允許一個知道他用毒殺她的人存在,如若張太醫抵死不說,後果,她也不敢想像!

不對,也或許,是她想多了。

皇甫劦怎會輕易便知道張太醫是在為她解毒,她掩飾得很好,張太醫也是,有什麼地方有破綻嗎?

不,興許皇甫劦只是在試探她,她更不能露出馬腳,要鎮定,腦子裏思慮一遍,便又放心了許多。

皇甫劦又問了幾句病情,解憂勉強答上,正說著,吳庸走進來,低聲道,“皇上,吳太醫來了,現下正在殿外候着。”

“正好,讓他進來瞧瞧病,朕也聽聽病情。”皇甫劦看了解憂一眼,淡淡道。

解憂從容淡定,待吳太醫進來,放了軟枕,才把手搭上去,如往常一般,彷彿拋去所有的一切計謀,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吳太醫略微皺眉,心下不知何想法,朝皇帝看了一眼。

良久,吳太醫才道,“皇上,公主身體的確有些微恙,但,張太醫的方子還有些欠妥,不宜再用,皇上允微臣幾日,微臣會儘快找出更好的方子,治好公主的病。”

皇帝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解憂冷笑,嘚,一唱一和,不就是不讓她喝葯解毒,現在看來,皇甫劦應該猜出她知道她自己中了毒,換了太醫,換藥方,這一切,再明顯不過。

只是,她卻不能與他撕破臉皮,直接與他抗衡,即便她說自己中了毒,也不會有人相信,他若是一個下令把她當瘋子,只怕所有人都會相信。

這樣,她只會死的更早。

“如此,以後便勞煩吳太醫了。”解憂微微冷了音,面上卻是笑着。

“微臣不敢。”

皇甫劦起身,凝着面容,“時候不早了,今日晚膳,朕約了淑妃,改日再來看你,吳太醫,近幾日聽淑妃說身子不適,你與朕一道過去瞧瞧。”

吳太醫頷首,“臣遵旨。”

目送兩人離開,解憂終是軟軟的癱了下來,指甲拽緊袖口,她若再不抵擋,便真的沒了活路,皇甫劦已經容不得她了。

她該怎麼辦?

又該怎麼做?

御花園。

十月初的天氣,略有微涼,而園中獨屬這個季節的醉芙蓉卻開的甚好。

皇甫劦緩步行走,吳庸與吳太醫不緊不慢的跟着,前者忽然頓住腳步,回身道,“吳太醫,情況怎樣?”

吳太醫上前,道,“回皇上,公主體內之毒一直如微臣預料般發展,這一月多日來雖喝了那葯,卻也影響不大,若斷了那葯,微臣判斷,不出四五年,公主必然斷命。”

“四五年?”

這個時間太長,甚至若稍有不慎讓她找到解決的辦法更是大不利,再者,他怕他自己撐不過一年,若是他找不到自己的解藥……

他絕不會讓自己比她先死,只有她死了,這個晉國,才能安然無恙的交到下一代儲君手裏,一旦冥解憂反撲,後果豈能想像。

他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

絕不會!

皇甫劦躊躇着,想到什麼,冷聲道,“吳太醫,朕記得你曾說過,奪魂香雖是慢性毒藥,但若是有藥引子催發,中毒之人會比預計更快死亡。”

“的確如此,這味藥引子名為引魂,卻是極難尋,微臣命人幾度入高麗探索,但卻只得到一手指甲大小的引魂粉,即便日夜給公主聞,催發奪魂毒性,讓公主喪命,怕也需要一年,何況近來公主吃穿用都極其謹慎,這藥引子也難以送到公主眼皮底下。”

“朕一刻都不能等,吳太醫,朕給你三個月,三月之後,朕不想見到長樂宮的主子還活的完好無損!”

吳太醫有些為難,遂又咬牙道,“臣定當竭力!”

想起什麼,吳太醫又是皺眉,“只是,皇上,您的病……”

他亦知道皇上中的是毒,對外聲稱是小病,但皇上的毒與公主看似相同,本質上卻又有些不同,奪魂香毒發之前會有些看似病症的癥狀,譬如頭痛腦暈貪睡,可皇上卻是一點徵兆也沒有,竟現在才發現是晚期,若再尋不出解毒之法,一年之內,完全有喪命的可能。

這種從未聽過聞過的毒,太超乎吳太醫的想像,即便是奪魂香,吳太醫也是偶然巡遊高麗時意外碰到的奇花異草,經一位研究毒藥的朋友幾研究,才得以所用,不過那位朋友至今也無找出解毒之法,當十年前皇上索要一種無解藥的慢性毒藥時,他毫不猶豫將這奪魂香給送了出去。

可當他查看張太醫給公主用的藥渣,更是驚奇,自己嘔心瀝血拿的出手的東西,竟然也被人找出了破解方子。

他不相信張太醫會有這實力,張太醫雖不是醫術上的佼佼者,可也覺不會這般容易探破解毒之法,可那張太醫死活都不肯說是誰的方子,這讓他也很是為難,若是找到那出方子的人,興許,可以救皇上。

放眼整個晉國,他也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般能力,除非——

藺之儒。

這人的醫術,所有人皆是目睹。

他向皇上提過這個念頭,秘密拜訪藺之儒,說不定這中毒情況還有轉機,只是皇上卻否定了,理由是,那個人,不可信。

藺之儒的確聰明過人,醫術是所有人都認可的,但偏偏皇上不會將自己的命交給一個不信之人,再者,藺之儒若是將這重大的事告知他父親藺平,只怕朝堂會不穩。

這便是皇甫劦的顧慮。

“吳太醫,朕信你。”皇甫劦嗓音清淡,眸光遠望。

在他看來,吳太醫的醫術與藺之儒不分伯仲,也不枉費他多年來的栽培。

吳太醫只得咬咬牙,簡簡單單的一句‘信你’蘊含了太多,皇上這是將這希望壓在了他身上!

也顧不得欣喜,掀了衣擺跪下道,“臣定當盡心儘力,找出醫治皇上的法子!”

“起來吧。”

感受到頭頂目光微微一掃,沉沉的話音一出,吳太醫只是更緊張。

若是找不出,又該如何是好?

吳太醫起身抬眼間,卻見皇上龍袍轉了一個方位,衣角仍然紋絲不動,似乎僵立住,望着一個方向,更似遇到不可思議的事。

吳庸眼尖,立即低首喚道,“奴才見過琪妃娘娘。”

吳太醫方要出口,只見明黃袖子一揮,吳庸自覺退了下去,吳太醫咽了咽出口的話,也連忙退下。

她走的很慢,一步又一步,依舊是淺淺的紫色衣衫,或許並不是出眾的,卻是能奪他眼球的。

方好到他眼前,吳庸兩人委身退下,溫可琪行了一禮,“臣妾見過皇上。”

吳庸與吳太醫並排走着,與那兩人隔了些距離,吳太醫這才皺眉道,“琪妃娘娘身上的香,卻是特別。”

方才靠近那一瞬,聞的很清晰,甚至聞到那一刻,令人心爽情怡。

吳庸只當他是玩笑話,並無褻瀆琪妃之意,又笑道,“吳太醫這話可莫要皇上聽到,否則……”

後續的話沒有出口,兩人都明白,依皇上的性子,若敢如此說琪妃,那後果……

吳太醫自知,不然也不會離這麼遠才敢跟吳庸開口,他並無褻瀆,只是琪妃這香,卻有特別。

吳太醫又稍稍往那邊看去,沒有他想像中的纏綿,卻是鬧了矛盾的兩個人,琪妃似乎還想打皇上,卻被皇上抓住了手,吳太醫不敢再看下去,匆忙走了,吳庸看着那邊,卻是嘆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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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歌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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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神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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