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綁出宮
解憂是被一路顛簸給弄醒的,才睜眼,手腳被反綁,口裏塞了塊抹布,想發出聲,只有嗚嗚咽咽。
看着空蕩一路走的飛快的馬車,她狠狠撞了一下馬車,想從前頭給跳下去。
馬車突然一停,貫力驅使,她還未跳,慣力使她往後一倒,後背給撞到馬車。
這時,帘子掀開,進來個人,踢了她一腳,“你給我老實點,否則別怪我出手太狠,你說過,我可是個沒教養的人!”
解憂微痛,冷冷看着她,是皇甫儀霖。
打暈她的不是焦堰么?焦堰與皇甫儀霖……
解憂不敢去想,渾身震了一下,難道皇甫儀霖幫着焦堰,難道她要反她父皇?
解憂反抗沒用,皇甫儀霖卻把她拽下了馬車,換了匹馬,解憂被橫掛着,又是一路顛簸,等反應過來,被皇甫儀霖弄下馬,前邊多了幾個人。
她數了數,除了冥棧容,其他四個世子都到湊齊了,陣容很不錯。
再看周圍,有點像個荒山野嶺,她無奈,他們做什麼,為啥一定要扯上她,她到底哪裏值價了?她想躲都躲不了,要是讓皇甫劦知道她和焦堰在一塊,她估計她死期到頭了。
焦堰把她嘴裏的布拿了下里,她喘了兩口氣,冷冷瞪着他。
“解憂公主,歡迎。”
歡你個頭。
解憂還是瞪着他,有用這種方式歡迎的么?再說,她不稀罕加入他們。
她閉着嘴,沒有說話,沉默,他也拿她不何。
焦堰又給她鬆了綁,她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這幾個人,他們似乎是在等什麼。
皇甫儀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便也老實退到遠處,當下空間,只剩下她與焦堰兩個人。
“公主何必這麼慪氣,與我們合作,不好嗎?”
解憂還是沒說話。
“我都為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也不給點面子?”
她冷笑,是啊,這麼重的傷,兩三天便又活蹦亂跳了,他生命力還真是強大,強大到連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即便,他受傷,的確與她有點聯繫。
在圍場,焦堰急切想與她單獨一會兒,哪知在獵場看到一抹藍色衣衫,以為是她,便甩了侍衛跟了上去,哪知,是皇帝把皇甫儀霖當成了誘餌,扮成她的樣子,引他入了那座林子深處。
皇甫儀霖什麼都不知道,看着焦堰追過來,以為父皇教她的這招方法有效,卻沒想到,林子裏頭會有一頭兇猛異常的餓虎,當下馬驚慌失措,她摔了馬,滾了兩圈。
焦堰看清了人,再看眼前的猛獸,便知是計了,等他想拔箭,才知簍桶里的箭已用完,當下便用劍與猛虎爭了起來,將皇甫儀霖護在身後。
皇甫儀霖見他如此護着自己,心下生了其他因素,又見他身上多了十多道口子,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見過老虎,不知老虎如此猛,一抓能將他胳膊上的肉給撕下來一塊。
她不知道是怎麼度過那段時間的,她只看到了焦堰身上一片片的血跡,只聽見他風中傳過來的一句,帶着笑容,儀霖,即便死,我也一定護你。
餓虎死了,被七皇子射了一箭,被西陵瑞連射三箭,焦堰當場昏了過去。
她一路失魂遊盪,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也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明明父皇與她說,那邊林子裏什麼都沒有。
但當她看見解憂所穿的衣服一剎,忽然明白了很多,解憂一直待帳篷,皇甫儀霖自然也不知道她會穿什麼衣衫,而那衣服,卻是父皇送的。
她終於知道,父皇一定是想讓焦堰死,甚至連她的死活也不管,若是焦堰抗不住餓虎,只怕她會被當成餓虎的一餐肉。
即便起先焦堰將她當成冥解憂,可他最後喊的,卻是她皇甫儀霖的名字。
這點,她心安了。
照顧他的這三日,她知道他醒過來一回,聽他說了許多局勢,當知道父皇竟在他飯菜里下了毒,百般置他於死地的時候,她已經決定,誓死跟着他。
即便,是反她的父皇!
這邊,見皇甫儀霖看過來更冷的眼神,解憂又自動的與焦堰保持些距離。
雖然多多少少知道那日圍場皇甫儀霖與焦堰的事情,但不知道焦堰用什麼方法綁住了皇甫儀霖,令她死心塌地為他做事,總之,她能不惹便不惹。
“公主,現下可給我答覆了?”焦堰忽然冷了面容,沒了耐心。
是了,他的承諾,原本是狩獵之日給他答覆的,可偏偏她躲着,然後他便又是昏迷,一直都沒有機會答覆。
現今這個機會,看似好不容易。
解憂吞了吞口沫,鄭重道,“我只能告訴你,造反,你不會成功的。”
“是冥棧容給你說的?”
他眯眸,又冷笑,“他是個膽小鬼,我不是,只要有你的幫助,我會成!”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得拉上我,我什麼都沒有,我幫不了。”
焦堰冷笑似的看着她,“冥解憂,皇甫劦這麼忌憚你,你不可能不知道緣由。”
解憂不明,他又接著說道,“如果你想把皇甫劦扳倒,根本只要動動手指頭,你擁有這麼大的權利,這麼多的東西,你不想把先帝的皇位搶回來?你別忘了,即便皇甫劦的位子是禪讓,可誰都知道,皇甫劦搶了,是逼得先帝不得不禪位,才能護住你的命,才能讓國家不起內亂,皇甫劦為帝初期,藩王不是不敢起亂,是先帝下了死命令,念在與先帝兄弟情分上,幾個藩王才忍了皇甫劦這麼久。”
“現今,是皇甫劦忍不了藩王的權利,才這麼逼着,藩王不反,只有死路一條,冥解憂,這些你應該清楚!”
她搖頭,她不清楚,什麼都不知道。
她能有什麼權利,呆在皇宮十年,有哪個文官找過她,有哪個武官幫過她,她有權利?她的權利在哪?
現今她自己都只有幾年活了,她還管什麼權利,等她成了死人,拿了權利做什麼用。
做鬼的皇后,做鬼的聽政,她不稀罕!
解憂冷道,“焦堰,我幫不了你。”
“那你想幫皇甫劦?你如今與我一起逃宮,你以為他還會信你?”
“他不會信,可我真的幫不了你。”解憂很直接道,皇甫劦一直便沒有信過她,即便這次沒做什麼,皇甫劦還是會疑心她。
這點,她知道。
“你為什麼就不肯與我們合作,奪回屬於你的東西?”
解憂抬頭,“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做法很不明智,你可以認為我很怕死,其實我真的怕死,若是不成,我會死,若是成了,你也會像皇甫劦一樣忌憚我,也難不保你也會不想我活,再者,你許我為後,那皇甫儀霖呢?”
所以,都是一樣的,無論她幫誰,她的命都不在自己手裏,只要別人用點精心的小計謀,她還能傻傻的跳進去,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任人宰割,許是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前朝公主的宿命。
她接著說道,“焦堰,我沒有你們說的權利,所以你們也不用猜忌我會幫誰,實話告訴你吧,皇甫劦給我下了毒,現今無葯可解,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我不想在我活着的這段時間,還要捲入你們的遊戲戰爭。”
“所以,這是我的選擇,你們成也好,敗也好,我不會多管。”
她說的堅決,焦堰並不懷疑她被下毒,冷冷的偏了頭,“好,這是你的決定,既然你知道我也會忌憚你,那現在,我便除了你,免留後患!”
解憂一驚,已見他拔了劍,指着自己。
“你還可以反悔一次,你既然怕死,就該明白怎麼選!”他的音,夾雜着冷風。
劍尖銀亮,對着她。
旁側幾個人面面相覷,看着冥解憂失驚的面容,皇甫儀霖只輕微冷哼一聲。
解憂咬着牙,方想堅決說出幾句不幫他造反的話,即便死也死得有氣勢一點,卻又聽見司空鑲低聲道,“奇怪,不是說好這個時辰有人接應,為何現在都不見人影?”
幾人又是皺眉,忽然看向四周,漆黑的樹林之中,不遠處竟燃起了火把,少說也有個兩三百。
焦堰看着火光處,冥思片刻,一驚,“不是我們的人!”
“應是皇帝的人追過來了。”司空鑲補充道。
皇甫儀霖立即警惕起來,卻見幾人都看着自己,她明白了什麼,看着焦堰,“堰哥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招來的。”
“可這個路線,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魯延修忽然冷聲道。
解憂是被綁來的,自然不可能會招人來,但這個公主,可是皇帝的女兒,幾人都是並不相信的,只是礙着焦堰的面子,才留了她。
皇甫儀霖失措,求助似的看着焦堰,“堰哥哥,真的不是我,我沒有。”
“先別爭了,我們的人估計不會來了,先從這邊撤開,甩了那些官兵。”焦堰圈了一眼皇甫儀霖,才冷冷發話。
鄭萊忽然看着解憂,“那她怎麼辦?”
“殺了。”
冷冷的兩個字,慣着風吹過來。
解憂只見焦堰提了劍,一慌亂,她本能朝背後跑,才跑出幾步,腳下一個不穩,給趴了下去,剛好躲過焦堰的一劍。
她提着裙裾,還想起來再跑,頭頂上方,擦過一根銀針,與焦堰的劍刃交鋒而過,擦破焦堰持劍的手,若在準確一點,針幾乎能挑破其手筋脈。
焦堰收了手,看着手腕上的傷,忽然一瞬慌亂了神智,發瘋似的看着周圍。
解憂被方才一幕一嚇,身子微軟,爬不起來,只聽見焦堰的呢呢喃喃,“他們……是他們?難道父王說的……是真的?父王沒有騙我……他們原來真的,真的還存在……他們一直在護着她?”
“堰哥哥?”
皇甫儀霖失驚,上前想扶他,卻被他甩開。
焦堰卻又死死盯着倒地的解憂。
解憂有些恐慌,焦堰說的他們是誰?焦堰似乎很怕他們?什麼人還存在?他們又一直在護着誰?
“再不走,那些官兵就上來了!”魯延修急切的看着焦堰。
焦堰冷不順盯着解憂,方才那銀針是有人給了他警告,知道再對她下殺手已是不可能,可把她丟在此,若她真有那麼大能力,她若是幫着皇甫劦,對四大藩王極其不利。
解憂被他看得發麻,一點點向後挪去,又聽見司空鑲冷叫。
“糟糕!”
那些官兵,來的太快,只剩幾百步的距離。
焦堰緊緊盯着解憂,遲疑了一瞬,還是上前帶起解憂給弄上馬,其他人陸續上馬,快速朝一個方向奔去。
行了一段距離,卻見前頭也是一片亮色火把,幾人慌了神,紛紛又將目光對準了皇甫儀霖,前後夾擊,旁側有斷崖,倒是把幾人困死,天衣無縫似的。
焦堰咬了咬牙,看着左側的山頭,“走這邊。”
幾人勒了馬頭,又朝山裏頭深處跑去,樹林裏黝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但幾人知道,穿過這座山,便可以甩脫官兵,甚至更容易一步回到自己封地,但幾人卻更驚訝,山邊四周早已佈置了官兵,將路口堵死,兜兜轉轉幾圈,卻沒有找到其他出路。
他們被困了,而那些官兵在搜山。
山上道路許多,騎着馬是飛快的走,看着一條條的岔路口,焦堰總是沒有猶豫的選擇一個,可還是甩不掉後頭的追兵,而且這山頭怎麼走也走不出去,有兩回甚至經過了同一個地方。
解憂忽然覺得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官兵在追,他們在逃,卻愣是逃不出官兵的手掌心。
而且那些官兵總是似有若無的出現,焦堰看見官兵,自然避得遠遠的,可有時官兵明明快要趕上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又離了一段很長的距離。
又是一個岔路口,兩邊是山壁,解憂記得這個地方方才還來過,她忽然又冒出個不好的念頭。
難道這些官兵不是想殺他們,而是不想讓他們出這座山,繼而把他們困死在裏頭?
可也不對,她倒覺得有種被官兵玩弄的感覺,隱隱的。
這次,鄭萊選擇了一個道路口。
一行人又一路騎過去,揚起了灰塵。
終於出了林子,他們不敢走城內,只能繞着山路走,又被官兵追了兩天一夜,還是沒有甩掉官兵。
魯延修提議分成兩路,焦堰同意這個方法。
司空鑲遂又說魯延修鄭萊與皇甫儀霖成一路,他與焦堰解憂一路。
焦堰不太同意這個分組,一路上,魯延修一直對皇甫儀霖多有不滿,難不免一不做二不做,把她了了,好少一個累贅。
沒有討論,焦堰再次分了人,把解憂丟給了那兩人,自己與皇甫儀霖鄭萊一組,分了人,一踏馬,焦堰便飛快的走了。
司空鑲看了看自己前頭的解憂,嘆了氣。
三人也是一路急趕,除了路上必要的糧食,換了兩三次馬,解憂不知道大致的方向,估摸着他們該是要回藩王的封地,留在皇帝的地方,並不安全。
靖江郡地勢險峻,山路並不好走,司空鑲決定冒險從靖江城裏頭穿過,畢竟,靖江離金陵已是幾千里,皇帝不可能這般快走在前頭。
只是才進城,弄了點糧食,換了匹快馬,解憂便聽到一個很駭人的消息。
藩王反了!
沒有任何徵兆,焦崇廣帶的頭先反,兼領旁側領地魯甸王的魯兵,一眾二十餘萬,率兵踏過封地的地界河,一路南下,搶佔了三個郡。
陽朔王的封地在嘉禾以後,他的兵若要過界要麼穿過嘉禾,要麼繞道過魯甸,顯然這兩位王都不敢讓別人的兵過自己的地方,陽朔王只得繞另一個更大的彎,從魯甸與嘉禾的邊界穿過,路線從東至西,再一度南下。
酆都王居於南地,則是北上,南北一路夾擊,四路藩王軍隊共有三十五萬餘,而處於中心的地段的金陵,最是薄弱。
若是東邊臨海的龍海王也反,那金陵則是被團團包圍,東南北都有藩王的兵,西側則是其他小國,見金陵如此困境,小國又怎會不出兵撿便宜。
晉國,危矣。
這場仗,已經開始。
聽着馬廄邊幾個閑着無事的小兵閑聊,一旁的解憂算了算日子,從她被綁到現今,不過才六日。
這藩王,未免反的太快了些?
剛弄完乾糧回來的司空鑲也是愣愣的站着,看了一眼魯延修,後者臉色更不好。
不可能啊,他們兩個都沒回去,父王怎會這麼突然出兵?這與原先的計劃完全不合,難道焦堰的速度快,搶先一步讓嘉禾王出了兵?
司空鑲忽然的牽了馬,翻上去,道,“魯賢弟,靖江郡已離魯甸邊界太倉郡不遠,不如魯賢弟先去與魯甸王會和,我則穿過另一條小道與我父王之兵會和,之後再共商大計,奪取金陵。”
魯延修點頭,似也有這個意思,翻身上馬,又瞟到旁側的解憂,“司空兄,她怎麼辦?”
“留着沒用,讓她自生自滅。”
司空鑲無意義的撇了她一眼,認為她這一個人也成不了氣候,便掉了馬頭,與魯延修分道揚鑣,兩頭奔去,留下她一人在灰塵中凌亂。
解憂努力眨眼睛確認。
就這樣,被丟了?
但又似乎沒有被丟,因為一個穿着將軍鎧甲的人遙遙向她走來,她想了想,這人似乎有點面熟,卻愣是想不起來名字。
“公主,末將西陵瑞奉皇上之命,接公主回宮。”
他很恭敬行禮,兩手緊握。
西陵瑞,西陵氏淑妃大哥,西凌家大兒子,年少輕為,是個少將軍。
解憂愣了愣,很是奇怪,司空鑲他們前腳剛走,他後腳便趕來了,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直跟着,可他又為什麼不把他們抓起來,而要放走他們?
且他怎麼知道,司空鑲他們一定會丟下她?
或者他並不知道,只是看她被丟下,出於好心把她帶回宮中?
等等,她應該想的是,她被綁,受苦受累了幾天,她充當了什麼角色,又做了什麼啊?難道當這六天她白受了?
划不來,太划不來!
該死的焦堰,早說她不反,他還要帶着她。
看這西陵瑞恭敬的誠意,似乎皇甫劦也不認為她反了,不過也對,她反不反,命還是掌握在皇甫劦手裏的,既然都一樣,她選擇站在皇甫劦這邊。
何況冥棧容也說過,他押皇帝勝,她也就賭一把。
解憂沒怎麼理這將軍,跺了跺兩腳,連墊背都不用,直接跳上迎面而來的馬車,倒頭便睡。
等她醒過來掀開馬車簾,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馬車在霞浦郡內的武夷鎮。
武夷是僅次於霞浦鎮的大鎮子,街上人流量多,這並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坐在車前頭的人什麼時候換了?
她有一瞬的懷疑,是不是西陵瑞把她賣給了個陌生人。
她咳了咳嗓音,準備問個問題,“請……”
問字壓在嘴邊,車前頭的人回了頭,像天邊鋪滿霞光的雲朵那樣,放出明艷淺凝的笑容,這少年的容貌驚艷了她一瞬,長的太白,太嫩,太好看,她將問題壓了下去,又問了個字,“你……”
少年笑容謙謙,道,“姑娘,你醒了。”
她壓了壓嗓音,“你是?”
“在下西陵將軍的門客,閆可帆。”他話語簡短,又問有禮道,“不知姑娘是?”
解憂轉了轉眼珠子,難道西陵瑞真把她給賣了?
當下便也沒多想,回道,“我姓冥,閆公子喚我冥姑娘便可,不知閆公子這是要把我帶去哪?”
“在下只是在靖江郡偶遇西陵將軍,西陵將軍知在下去帝都金陵,便將冥姑娘交予了在下,只說到了帝都,冥姑娘自有去處。”少年悠悠趕着馬車,態度極為誠懇。
解憂呆愣了片刻,敢情西陵瑞沒告訴他她是公主,這少年不像說假話的樣子,想了想,又問道,“閆公子可知,西陵將軍此刻在何處?”
“在下只知西陵將軍有軍務在身,其他一概不知。”他又略有些歉意,“實在抱歉,在下幫不了冥姑娘。”
“我只是隨便問問,無礙。”
了解大概經過,無話可聊,解憂鑽回了馬車,繼續睡。
過了許久,閆可帆在前頭客棧處停了停,道,“冥姑娘,天色已晚,不妨在此處歇息下來,明日再趕路。”
解憂掀開帘子,點頭,遂下了馬車,又看着他道,“閆公子,從這武夷鎮到帝都還需幾日?”
“照這行程,還需六七日,若是冥姑娘有重要事,在下可以加快行程,卻也還需四五。”閆可帆細述道,又皺眉,“冥姑娘,可是有急事?”
她搖了搖頭,心想,西陵瑞這般放任她回帝都,總有些奇怪,好似認為她這個人真的不重要,他就不怕她半路出事?
或者,她可以選擇再也不回宮中。
不,衍兒還在宮中,她怎能不回呢。
興許,這是皇甫劦對她的試探考驗也說不定,焦堰總說她能力大,皇甫劦便想借她能獨處的機會,把她所謂的能力逼出來,可是好笑的是,她真不知道自己哪有那麼大的權利。
這麼多年,她真沒看出自己的能力在哪,除了……
等等。
那個白衣女子。
三年前,相國寺那夜,那個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的白衣女子,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總會偶然出現的銀針,幾夜前,似乎是有銀針傷了焦堰,焦堰便也因此不敢再殺她。
難道,她的能力,就是那白衣女子?
可僅僅那一個女子又能有什麼用。
不再想多餘的事,解憂微微看了眼這少年,她也不知這個閆可帆是真的不認識她,還是裝作不認識。
不過,她是不認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