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瑞克?謝菲爾德 I
千禧年之前的聖誕,格雷完成聖誕夜前的最後一個手術之後,便跳上了自家隨時待命的私人飛機,從米蘭回到了馬德里。
“歡迎回來,梅爾。”管家西蒙早就等在了TORREJON機場,更讓格雷驚喜的是,好友菲利普也在。
“哦,菲利普,我沒想到你也會在,真是個驚喜。”揚起笑容。
“親愛的梅爾,好久不見。”熱情的菲利普見到好友便是一個熊抱,接着狠狠在好友的臉頰兩側各親了一口。
接着,他滿意地看到格雷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雖然親臉什麼在西班牙非常常見,但芯子裏是個中國人,外加還有一半德國血統的格雷表示,他還是無法完全適應自己被一個大男人捧着臉親這種事情——再說,菲利普你敢不敢就行貼面禮啊!
“怎麼沒見妮娜?”格雷問起菲利普的妻子。
“我難道沒跟你說嗎?妮娜她懷孕了,所以就沒讓她來。”菲利普一臉准蠢爸爸的樣子。
“哦!那真是恭喜你了。”格雷這次主動抱了抱好友,他接着看向站在一邊始終微笑着的管家先生,“西蒙,也恭喜你,馬上就要有孫子了。”
“謝謝。”老管家眯起眼睛,“我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心愿沒了了。”
格雷忽然有預感管家先生接下去要說什麼。
“什麼時候梅爾你也能帶喜歡的女孩回來給我們看看?”西蒙笑的慈祥。
“哈哈……”目前單身,偶爾會有炮友的格雷表示果然全世界的親戚都是一樣的啊……
“哎,老爸你也不看梅爾才多大,你就讓他再逍遙幾年吧。”好兄弟菲利普決定救格雷於水火之中,“想我當年也不是各種瘋,等到時機到了,遇到了那個對的人,自然就會定下來了。”
對於兄弟的話,格雷點頭表示贊同。
西蒙其實也只是隨便問問,瞥了自家笑的賊兮兮的兒子一眼,他示意兩人趕緊上車,“已經不早了,晚飯估計也快要開始了。”
今年的格雷家的聖誕晚宴被安排在了盧卡斯位於馬德里遠郊的莊園中。格雷家老老小小的都到齊了,附加的還有一些親近的表親。格雷達到的時候,便看到莊園華貴的客廳里熱鬧非凡,大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小孩子們則各種上躥下跳,在房間裏跑啦跑去。
格雷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見過格雷家的老爺子。
“爺爺,聖誕快樂。”格雷彎下腰,對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行了貼面禮。
“聖誕快樂,梅爾,你最近過的好嗎?”老人笑得一臉慈祥。
“我很好,最近正準備發一篇文……”
格雷開始和同樣也是做醫生的老格雷先生聊了起來。
不多時,盧卡斯便帶着一個陌生的男子來到兩人身邊。
“梅爾,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德瑞克謝菲爾德,你舅母家的孩子,現在在皇家醫院工作。德瑞克,這是梅爾德斯,我的小侄子,也是一名外科醫生。”
“你好,格雷醫生。”謝菲爾德朝格雷伸出手。
“謝菲爾德醫生,你在這裏叫一聲格雷醫生,估計半屋子的人都要回你一聲。”心情很好的格雷開着玩笑,臉上的酒窩愈發深陷,“家裏人都叫我梅爾,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謝菲爾德被醫生的笑容恍得微微一怔,但很快便繼續笑着說道,“你也可以叫我德瑞克。”
“德瑞克你是英國人?”格雷的舅母是原本倫敦人,嫁給盧卡斯伯伯之後便在馬德里定居。
“我是在曼徹斯特長大的,你也在馬德里皇家醫院工作?”謝菲爾德問道。
“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回來馬德里,他現在在米蘭總醫院骨外科與運動醫學專科。”盧卡斯搶先替自家侄子回答,邊說,邊有些埋怨地看着格雷。
被抱怨了的醫生只好有些討好地向自家舅舅笑了笑,接着轉頭跟謝菲爾德交談起來。
盧卡斯雖然不是醫學院畢業,但畢竟家裏是做醫療的,而老格雷當年則是大名鼎鼎的普外科醫生,四個人就着學術方面的問題倒也聊得津津有味。謝菲爾德對面前剛認識的格雷醫生倒是頗有一番相見恨晚的感覺。
不過正當幾人聊到最新的醫學影像技術的時候,管家先生便通知開飯了。
謝菲爾德自然是選擇坐在了格雷的邊上,餐前祈禱之後,他邊繼續開始之前被打斷的話題。
從前菜到主餐再到甜點。
兩人從醫學造影聊到神經外科,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謝菲爾德在說,格雷在聽,但偶爾骨外科醫生給出的評價總是一針見血,讓神經外科醫生嘖嘖稱奇。
吃完作為餐后甜點的布丁的格雷放下刀叉,喝了一口葡萄酒。
“梅爾,你真的不考慮回馬德里嗎?你看,你跟德瑞克聊得那麼投機,連我都忘了,回馬德里之後可以去皇家醫院,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工作,不正好嗎?”坐在格雷另一邊,已經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整飯的格雷的堂兄終於有機會跟醫生說話。
“恩瑞克……我想請問,你是吃醋了嗎?這麼想要我回馬德里?”知道自己被吐槽了的醫生優雅反擊就比自己大了三歲,學的是法律的堂兄,“當然,我很抱歉我們的話題比較無聊,冷落你了不好意思。”
完全沒有從自家弟弟迷人的臉上看出任何歉意的律師先生撇了撇嘴,決定自己不跟右邊的書獃子一般計較。當然,不可否認,雖然右邊的是個書獃子,但也是格雷家最帥的書獃子。
一頓聖誕家宴讓所有人都吃得盡了興,晚飯之後,一家子人有散成好幾撥,聊天的聊天,玩遊戲的玩遊戲,一堆小朋友等不及的,就已經在聖誕樹下開始拆禮物了。
“抱歉,沒有給你準備禮物。”謝菲爾德看着格雷身邊一堆的聖誕禮物,裏面卻沒有自己做出的貢獻。
醫生當然是笑着表示自己並不介意,“我不是也沒有給你的禮物嗎?其實今天能交到你這個朋友,已經是今年聖誕最好的禮物了。”
梅爾格雷總有這樣的魅力,能讓和他說話的人感到如沐春風,沒有任何做作。
“那……那個,你有聯繫電話嗎?”從來都是別人眼裏的完美先生的謝菲爾德醫生一個結巴。
“當然。”格雷沒有注意新晉友人的異樣,流暢地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在馬德里的家中度過了平安夜,格雷在第二天又坐上飛機飛往巴特洪堡的費森尤斯老家,去看望媽媽家那一邊的親人。
兩天後,只有三天假期的格雷回到米蘭。和米蘭的朋友們一起迎接千禧年的到來。
“千禧年快樂,我親愛的梅爾。”克里斯蒂娜高舉着酒杯,和酒吧里其餘人一樣,擁抱身邊的好友。
“祝願你千禧年快樂,親愛的克里斯蒂娜。”格雷抱住好友,親吻着她的額頭,送上祝福。
“嘿,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膩歪?”心臟外科的布魯克醫生也湊了上來,一把攬住兩人。
克里斯蒂娜抱着好友,瞥了黑人醫生一眼,“嫉妒你就直說,布魯克醫生。”
“讓我們再干一杯,為新的千禧,為友誼!”桑切斯醫生從侍者手中的盤子裏拿起裝滿龍舌蘭的小酒杯,向朋友們祝詞,“讓我們乾杯!”
“為友誼!”格雷也拿起一杯。
“為愛情!”克里斯蒂娜。
“為龍舌蘭!”
“致上帝!”
“為了女王!”——這個目測是個英國人。
“為了明年升職!”
不知道誰最開始瞎喊了一聲,接着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冒了出來。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
隨着人群的躁動,格雷又拿起一杯酒,和克里斯蒂娜一個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如此這般,一杯接着一杯。
這就導致,在第二天中午,格雷是在劇烈的宿醉中醒來的。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第一次讓醫生感到痛苦。
“呃……”醫生揉着額頭,掙扎着試圖爬起床,結果在身邊發現另一個不明物體。
“克里斯蒂娜?”格雷定睛一看,在自己床上睡得毫無正型的正是自己的好友。
他思考着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公寓的,卻發現昨晚最後的記憶大概就停止在布魯克醫生祝詞的時候……
決定放棄想明白自己和克里斯蒂娜是怎麼神奇地安全回到家裏而沒有睡在馬路上之後,醫生起身走進浴室——天知道他還穿着昨天晚上的那套臟衣服。
洗了一把熱水澡之後感覺舒服許多的醫生一邊擦着頭髮,來到床邊試圖將自家好友給搖醒,他接着看着克里斯蒂娜夢遊一般地走進了浴室。
格雷來到廚房,將咖啡煮上,接着點起爐子準備早餐。
當醫生端着咖啡和早飯來到餐廳,便看見餐桌上放着的前天未拆的信件。
賬單,賬單,垃圾郵件,賬單,垃圾郵件……
里奧的信?
醫生略略驚訝地看着信封上的落款以及略微眼熟的,來自梅西還有些稚嫩的筆跡——自他從南美回到米蘭都已經三個月了,這是梅西第一次給他寄信。
打開信件,是一張寫滿了祝福的新年賀卡。
格雷喝了一口咖啡,仔細讀了起來。
親愛的梅爾,
見信好。
自從你回到歐洲之後,我一直想給你寫信,但是爸爸說醫生你很忙,所以我就只好等到了新年。
醫生先生,你最近忙嗎,如果很忙的話,請一定要注意身體。
我最近也很好,一直有按照醫生要求打針。前段時間爸爸帶我去河床隊試訓,我覺得我表現得很好,但最後他們還是沒有要我。大概是因為我的身體的關係吧?不過前兩天,爸爸告訴我,我們可能要去西班牙,那裏有球隊會喜歡我,會願意替我出醫療費,培養我。
這是不是大人們所說的因禍得福?
上帝在關上門的時候,總是會又為我打開了一扇窗。
就像那個時候我在醫院遇到先生你。
爸爸最近又開始變得忙起來了,經常在我睡覺之前也不能回來和我說晚安。我有些擔心,但媽媽告訴我,我只要認真專註訓練就可以。
我慶幸能有爸爸媽媽這樣愛我的父母,哥哥們也為我犧牲了很多。醫生先生,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其實是幸運的呢?當然,遇到先生你也是上帝賜給我的福音。
如果我真的能夠留在西班牙踢球,是不是以後就有機會能去米蘭看醫生你了呢?
我問過學校的地理老師,米蘭離西班牙很近呢。
……
說了這麼多,希望醫生你不會覺得我太啰嗦了。
最後,獻上我最真摯的祝福,祝願你在新的千禧年裏一切順利。
你的,里奧
讀完信,格雷面帶着笑容,看着隨着賀卡附上的,梅西一家的近照。當年那個看上去才八歲的男孩在堅持的治療下抽長了不少,陽光下一家人站在綠茵場前的合照顯得生機勃勃,讓人不禁展顏。
“喲,一大早就看見你笑的那麼燦爛,有什麼好事嗎?”克里斯蒂娜洗完澡,便看見好友坐在餐桌邊對着一封信笑着。
“早午飯在爐子上,你自己拿,還有咖啡。”格雷把信放下,抬手指了指身後的廚房。
“哦,親愛的梅爾,我如果不是同性戀,肯定就賴上你,讓你娶我了。”早就感覺肚子裏空蕩蕩的克里斯蒂娜衝進廚房,看見爐子上的炒蛋還有烤麵包機里焦脆的華夫餅后,一邊迅速地裝盤,一邊朝餐廳里的好友感嘆。
倒上一杯咖啡之後,她坐到格雷的身邊,“是誰的信?說,除了我之外,你還有其他什麼人?”
白了裝腔作勢的好友一眼,格雷拿起梅西一家的照片,說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在阿根廷遇見的那個叫里奧的男孩,他寄了賀卡給我。”
醫生接着指了指照片中個頭最矮的那個,抱着足球的男孩。
“噢……”克里斯蒂娜咬了一口華夫餅,看了一眼照片之後,朝好友抬了抬眉毛,“我說,梅爾你不會有□□吧?”
對於友人的口無遮攔,格雷的反應就是一巴掌拍,“吃你的飯。”
“嗷,梅爾你果然偏心。”
格雷苦笑,“你一個大人跟小孩子吃什麼醋。”
摟了摟好友,在看到梅西的信之前,全然把阿根廷小朋友忘記了的醫生有了一絲罪惡感。
格雷在心底想着,是不是應該給小梅西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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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啊原配-__,-McDreamy先生出現了~不過要到後期才會有大戲份,現在是來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