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迪諾?佩雷斯
從離開阿根廷之後,格雷沒有多久便在里約熱內盧收到了里奧的第一封信,信中沒有多少文字,但卻帶着一張里奧和同伴們慶祝奪冠的照片。百忙之中的醫生抽空回了信,用的卻是在里約買的,有着里約標誌性景觀基督像的明信片。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人之間便開始了頻率並不算高的書信,大多數情況下,也都是梅西寄來自己比賽或者訓練的照片,而醫生回寄他工作所在地方的明信片,有時在的村子太偏僻了,醫生就會直接從帶着立可拍的隨團同事那裏要一張帶着自己的工作照,寄回給小梅西。
從阿根廷出發,一路向北,格雷最終在波多黎各結束了為其一年半的醫療贊助項目。
在這兩年裏,他不僅僅和老師一起,向南美落後的醫療地區傳授了各種各樣西方現代化的醫療手段和技術;同時,他也從各種各樣醫療設施落後,缺醫少葯的當地醫療中心學到了各種非常規的治療與急救知識。
當然,在工作之餘,他也好好享受到了地地道道的南美風情。
總而言之,這一年半的收穫不可謂是不豐盛。而其中最好的收穫,便是有了梅西小朋友這麼一個忘年交。
在早春回到馬德里的格雷站在老宅的窗前,望着窗外還帶着殘冬寒意的景緻,醫生在心中感嘆着。
“梅爾,這是我為你特地準備的埃塞俄比亞摩卡。”老管家端着熱騰騰的的咖啡走進書房。
“謝謝你,西蒙。”格雷端過咖啡,輕啜一口,隨即發出一聲讚歎。
老人家看着格雷一臉享受的樣子,臉上的褶子也笑開了。他接著說道,“你在南美的時候也是沒辦法好好享受這樣的咖啡,不過總算回來了,我也能放心了。”
雖然說自家孩子都已經是完全有能力照顧自己的成年人,但是再怎麼說,南美畢竟也是橫跨了小半個地球。況且,在那個地方,即使格雷和費森尤斯在歐洲再怎麼有影響,出了事情的話,他們也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梅爾你真的不打算留在馬德里嗎?你知道,皇家醫院隨時都有你的位置。”
老管家想要趁此機會好好勸勸自家的孩子留在馬德里,馬德里皇家醫院便是格雷父親老格雷醫生生前就職的醫院,儘管不是格雷家直接控股的醫院,但確實是馬德里最好的醫院。
“西蒙,你知道的,我當初留在米蘭是想保持中立,既不偏頗爸爸家,也不讓媽媽家那邊不開心。而且,米蘭總醫院對我有知遇培養之恩,更何況,那邊的環境也比皇家醫院這裏更加年輕化,鼓勵技術的創新。”
西蒙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既然格雷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用的了。
“啊,對了,西蒙,明天伯納烏是有比賽吧?我想要去看比賽。”格雷過去一年半一直跟梅西小朋友寫信,對足球的熱情也被小球員給帶動了起來。在南美這兩年,雖然經常可以看當地的比賽,但因為條件關係,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看過一場歐洲賽事了。
“這個時候看台票估計很難弄了,不過主人的包間應該沒有問題。”管家先生知道,有時候小格雷先生更加偏愛看台票。
“沒事,剛好這兩天天氣也冷……”格雷說完便繼續感嘆,“好懷念波多黎各的陽光……”
管家先生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的孩子,這怕冷的毛病不知是從哪裏遺傳得來的。
當然,怕冷的格雷醫生還是在兩天之後坐到了自家的包廂里。
手邊放着的是麥卡倫的純麥威士忌,包間裏的暖氣開得很足,球場上的嘈雜似乎也被玻璃牆給統統擋在了外面,這一切都讓還在倒時差的醫生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好寂寞啊……”一個人獃著有些大的包間裏,格雷感嘆着,而站在他身後的西蒙聽到孩子的話,心裏忽然感覺悶悶的。
或許,梅爾之所以不喜歡呆在包間裏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沒有了陪伴他的人了吧。想來格雷夫婦去世之前,他們一家子可是經常來看皇馬的比賽的,那個時候,包間裏可總是充滿着歡聲笑語,以及小格雷先生搖旗吶喊的聲音的。而也就在這種時候,年幼天才的梅爾才會像是個普通孩子。
西蒙在心底輕嘆一口氣,他們家的梅爾雖然向來沉穩早熟,但也總讓人覺得這孩子似乎是因為失去了父母的支撐,在兩個家族的壓力之下,失去了很多童年的快樂。這孩子似乎也是在老主人夫婦去世之後,就對足球沒了原有的熱情了。
咚咚。
格雷轉過頭。
“啊?會是誰?”醫生有些疑惑,包廂什麼的,會被人打擾嗎?
西蒙打開門,“盧卡斯?”
“盧卡斯伯伯?”格雷站起身來。
“晚上好,梅爾,我還想會是誰在阿方索的包間呢。”來人便是格雷的父親阿方索的大哥盧卡斯格雷,“聽說你前兩天剛剛從南美回來?黑了好多吶,不過人看起更精神了。”
說完,熱情的盧卡斯便一把抱住了小格雷。
“大伯你看起來也很精神。”格雷笑着,比起要繼承德國的媽媽家那邊,格雷作為格雷家這一代最小的孩子,也因為他父親格雷醫生的態度,並沒有被家族施加任何的壓力。家裏的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們也都顯得有人情味一些。這也是他願意回馬德里,但幾乎除非必要,不願意回費森尤斯一樣。
“梅爾,我給你介紹,這位是佛羅倫迪諾佩雷斯先生,佩雷斯,這是我的小侄子,梅爾格雷費森尤斯。”
“很高興認識你,格雷先生。”佛羅倫迪諾伸出手。
“佩雷斯,你要管我們家的小格雷叫格雷醫生呢,我們家裏都覺得這孩子能夠趕超他爸爸,在骨科和運動醫學界闖出更大的名堂呢。”盧卡斯語氣中帶着自豪。
“那你弟弟真是後繼有人了。”作為一個商人,佛羅倫迪諾自然是八面玲瓏,雖然對他來說,一個醫生並算不了什麼,不過話說回來,費森尤斯這個姓氏倒是值得注意。在腦海中略略一想,佛羅倫迪諾便意識到,這位在格雷家看似沒有任何權利的孩子,似乎卻是歐洲醫療界大鱷的第一大股權人呢……
對着眼前人滿帶客套的話,以及帶着彷彿是估量商品的眼色,醫生表示他更後悔沒有堅持讓管家先生去弄看台票了……
不過,實際年齡比佩雷斯先生還大的格雷先生當然不會露出自己的不耐,倒是盧卡斯了解自家弟弟的孩子,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身邊這位佩雷斯先生有意在明年競選皇馬主席,現在正在各種拉關係要選票呢。在皇馬高層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格雷家自然也在他的拉攏範圍之內。
這孩子難得回來看場比賽,希望不要掃了他的興啊……
這樣想着的盧卡斯接着便以實際行動,找了個借口將佛羅倫迪諾從格雷的包廂裏帶來出來。
跟盧卡斯道別的格雷倒是挺希望叔叔能夠留下來陪他一起看球呢,人生真是空虛寂寞冷啊……
心中略微怨念的醫生坐回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坐等比賽開始。
這場皇馬主場對戰畢爾巴鄂的比賽終是主隊以0:1負於客隊,心情原本就不怎麼地的醫生最後是滿臉怨念地回到家裏。
沒過兩天之後,他便以總醫院還在等着他回去報道為由,打包了行李,飛回到了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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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主席套交情,以後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