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關者?參與者?
?“關於我和令咒？”瑪利亞的質問把李靜雲聽得一愣，“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關於這件事情的內幕你還是少知道為妙啊。”
“怎麼，把人家四代的家底都刨出來了就用一句少知道為妙來敷衍我？”瑪利亞當即沉下臉來諷刺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靜雲直覺得解釋不清楚，因為要說就肯定會把聖杯戰爭的內幕信息透露出來。
“哈，別當真，剛才的話是逗你玩的。”李靜雲左右為難的表情逗得瑪利亞一笑，“其實呢，作為召喚師世家我對某些地球時代的召喚儀式也有所了解，何況這件事情我個人已經牽扯進去了只是還不了解所有的情況，就這麼一知半解的實在讓人覺得很不爽啊，所以與其去擔心那些無所謂的安全問題不如讓你跟我把話說清楚。”
“你說你也有牽扯？這是什麼意思？”旁邊的李煙波奇怪道。
“你還記得我的店鋪在被人攻擊之前我曾經幫你們聯繫過那個叫做李斯特的男人么？他進行的召喚儀式我曾經參與過。”大概是覺得如果要從李靜雲嘴裏套出話來自己也要拿出點像樣的理由，瑪利亞開口就爆出來個大消息。
“哎？！”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瑪利亞的立場就跟安德烈差不多是無可置疑的相關者了。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古怪啊，明明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召喚儀式為什麼會有兩人份的咒文，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從幫他實行了那個儀式之後我的魔力就在定期地流失，儘管平時流失量並不大吧，可有的時候會突然來那麼一下子，挺讓人受不了的。”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剛才的話還不夠震撼，瑪利亞攤着手又丟下一枚重磅消息。
“你……”李靜雲看着瑪利亞一陣無語，參加了儀式而且魔力定期流失，這已經不是旁觀而根本就是直接參与其中成為御主了吧？！雖然李靜雲也搞不明白為什麼支付魔力的人是瑪利亞而令咒和英靈的控制權卻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我說你怎麼就想到參與那種危險的儀式了呢？沒考慮過風險問題么？！”同樣滿臉無奈的還有李煙波，明明有些人比如自己正絞盡腦汁想從聖杯戰爭這個危險的大陷阱中逃出去，偏偏就有人稀里糊塗地自己跳進來了。
“這個嘛。”面對兩人詭異的表情瑪利亞撓了撓頭，“我只是出於好奇而已啊，你們也知道牧野這地方根本沒處去找正規的魔術教育，我學過的東西也都是家族裏代代流傳下來的，好不容易有能從別的魔術師手裏見識新魔術的機會自然是不想放過啦，沒想到那手稿裏面還有些我弄不明白的貓膩，看來我作為魔術師的修行還是太淺了。”
這麼隨隨便便的理由李靜雲和李煙波卻說不出什麼來，李靜雲有過幾個魔術師朋友，李煙波本人更就是魔術師，她們都清楚作為魔術師去探求知識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魔術師不比生來就有天賦的先天能力者，如果沒有那份勇於求知的好奇心大概究其一生也就只是個三流人物而已。固然探索的過程中充滿了危險甚至常常有人會因此喪命，現行的魔術體系卻是由這些先驅者甘願用自己的犧牲開創出來的，因為他們都是在跨入這一領域的時候就被告知了風險的人——一項能力換取一項代價，不是先天能力者那種與生俱來的被迫接受，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來自自己的選擇，瑪利亞雖然不是接受過正統教育的魔術師，但求知慾這份魔術師的原罪卻被她完好地繼承了下來。
“小波。”愣了一會，李靜雲看向自己的御主。
“嗯？”
“都告訴她吧？”李靜雲的聲音裏帶着無奈。
“啊。”李煙波點點頭，“既然你也是相關者，我想我們也沒有跟你隱瞞的理由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隨後，李煙波把自己關於聖杯戰爭的所知全部都告訴了瑪利亞，也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吧李煙波幾乎是傾囊相授，內容甚至包括了她懷疑瑪利亞被人利用成為一名從者的魔力源這件事情，要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很可能會導致兩人的立場變得敵對起來。
“魔術師之間用召喚物互相廝殺，就為了爭取一個萬能的願望？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荒唐事？！“因為內容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聽完解說的瑪利亞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現在你的面前就站着一位來自過去的英雄，你還覺得這件事情很荒唐么？”李煙波的眼睛瞟向李靜雲，其實她一開始也無法接受聖杯戰爭的存在，變成現在去說服別人接受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李靜雲的影響。
“唔唔……這麼說來我是被人騙了一次虧本買賣啊！”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李靜雲，瑪利亞突然大叫道。
“這算虧本么？”李靜雲不知怎地在這位故人之後的身上找到了自己以前某位同伴模糊的影子，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不由得開起了玩笑來。
“肯定算啊，賠的一毛不剩。”李煙波難得跟李靜雲默契了一次，說實話瑪利亞的遭遇就跟白掏錢請別人去玩的冤大頭一樣，在魔術師角度來看是很二的行為。
“額……”在這對主僕一唱一和的打擊下哪怕是性情活躍的瑪利亞也因為懊惱而情緒陷入了低潮。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配合這麼好了？”現場唯一比較可憐瑪利亞的恐怕就只有看戲身份的安德烈了。
“誰知道呢。”李煙波一聳肩膀，“好了你要知道的事情我們也說給你聽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待我想想……我說那邊那個從者，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提供魔力那名從者最後贏了聖杯戰爭，那個願望有沒有我的份？”性格樂天的好處就是低潮來得快去得更快，因為自己上當受騙沉默那麼幾秒鐘的功夫，瑪利亞就開始幻想自己能否成為聖杯戰爭的勝者了。
“很遺憾沒你的份，我已經說了聖杯戰爭的獎品只對於最後獲勝的從者和持有該從者令咒的御主有效，也就是說如果原本的御主失去了所有令咒他就不再有獲勝的資格，像你這樣根本不持有令咒只提供魔力的作弊行為聖杯是不會回應你的願望的。”到底是能實現萬能願望的聖杯，儘管李靜雲不知道它設立這場戰爭遊戲的目的，至少遊戲規則本身沒什麼可以改變平衡性的漏洞。
“唔……就不能通融一下么？我好歹也支付了魔力啊。”當然在這嚴密的規則之下瑪利亞的野望剛吹出個泡就崩潰掉了。
“沒得商量，這話你就不該跟我說。”李靜雲很堅決地搖頭，這又不是她一介從者能決定的事情。
“唉，那好吧，我決定了。”知道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價值，瑪利亞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你想怎麼辦？”所有人立即把目光投向了她，畢竟她的決定會決定這些人日後對她的態度。
“我幫你們。別的不說起碼你們沒騙我還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了，那個叫李斯特的老小子我不管他是真不知情還是跟我裝蒜，起碼那傢伙在客觀上騙了我，要是明知道沒有好處還去幫他那我才是腦子真進水了。”瑪利亞的回答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李靜雲不想和故人之後敵對，李煙波也不希望和有恩於自己的人交手。
“那麼就要把你也加進來商量一下以後的行動方針了呢。”李靜雲趁熱打鐵道。
“當然沒問題，這不是正好咱們把那小子引出來了么，剛才在外面跟那些機動警察交手的時候我看見你的能力了，說句實話不是一般的強啊，再加上我的召喚獸護住你的御主不讓她拖後腿的話對付誰都沒問題，咱們就先打他一場埋伏……”瑪利亞也跟着來了興緻。
“喂喂喂，你們等等！”見剛才還橫眉冷對的倆人這就自作主張地熱絡討論了起來李煙波連忙過去滅火，“你們兩個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啊，我把李斯特先生請來可不是為了打他的伏擊而是為了尋求擺脫令咒的方法啊！”
“嘖！”李靜雲跟瑪利亞同時砸了砸嘴，尤其是李靜雲更難掩臉上的失望，李煙波這丫頭儘管做的一切都是在逃避，可她逃避得還真是堅定不移。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啊，剛才是在忽悠吧，絕對是在忽悠吧！不要想就這樣把事情順水推舟了啊！”李煙波一眼就洞穿了兩人心裏頭的小算盤。
“這不是忽悠，我是在考慮如果對方抱着敵意過來的時候該怎麼辦，你也沒法確定他跟我們一樣是持有好意的不是么？有句話叫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嘴上說不是忽悠，李靜雲實際上卻是在冷着臉忽悠自己的御主。
“就是就是，老子有雲知人知面不知心，孫子曰防人之心不可無。”瑪利亞也在旁邊跟着瞎湊趣。
“哎！我才不管你們那些老子孫子的歪理，我是為了找擺脫聖杯戰爭的方法才會行動的，我警告你們哦，如果背着我亂行動我就算用令咒也要阻止你們。”說理說不通，李煙波只好舉起令咒來威脅。
“只有這種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御主……”碰上這麼一號奇葩的御主李靜雲現在甭提有多喪氣了。
“哼，隨便你們怎麼說。”李煙波滿不在乎地一撇嘴，“總而言之就是這樣，對方不動手之前暴力禁止！”
“這樣啊。”李靜雲的表情不知怎地忽然嚴肅起來，“那麼我也認真地問一句，如果對方先動手了呢？我們是反擊，是逃跑？總不能站在原地引頸就戮吧。”
“額，這個嘛……”忽然被問到這樣嚴肅的問題李煙波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準確地說她就沒有考慮過如果那個李斯特是抱着敵意前來自己該怎麼應對，故此那時候是戰是逃她壓根就沒想法。
“沒有答案么？”李靜雲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麼還請你在演變成那樣的局勢之前做出答案。”
說完，李靜雲化為一道紅光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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