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女瑪利亞
?“嘿，我來接你們了！”安德烈從車窗里探出頭打了個招呼，結果還是李煙波借用瑪利亞的通訊聯絡上了安德烈，那傢伙又用衛星定位確定了她們的位置這才匆匆忙忙驅車過來接他們。
“抱歉啊特意把你叫出來，真沒想到只是出來透透風就遇上這種事。”李煙波滿臉歉意地苦笑回應。
“嗨，咱們誰跟誰。什麼都別說了快上車，在外面折騰這麼一趟也累了吧，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安德烈爽朗地笑道。
“啊。”李煙波點點頭坐進了車子後排，李靜雲則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化為紅光消失在虛空之中。
“嘿喲，可說不是捏，莫名其妙就被人把家給炸了，可得趕緊吃點什麼東西壓壓驚。”瑪利亞也跟着身體一蹦上了車子，一邊擺個盡量讓自己舒服的姿勢一邊嘴上還在抱怨。
“額……這位是？”大致上能聽出來這陌生女孩應該是聯絡自己那個通訊終端的主人，不過接電話的時候安德烈以為李煙波也就是接了個方便而已，他萬沒想到對方也跟着坐進來了。
“啊，你是剛才接電話那個傢伙。”瑪利亞用怪異的目光審視着安德烈回過來的側臉，“長得挺帥嘛，而且還隨叫隨到，你跟她什麼關係？朋友？戀人？難道是夫妻？”
“只是朋友而已啦。”安德烈急忙苦笑着擺手澄清，“我叫安德烈，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多指教。”
“嗯嗯，多指教，我叫瑪利亞，平時別人都稱呼我魔女瑪利亞。”瑪利亞點點頭報上自己的名字。
“魔女瑪利亞難道是……那個魔女瑪利亞？！”聽到這個名字，安德烈忽然一愣。
“哦，你知道我？”面對安德烈明顯有些過度的反應瑪利亞卻不覺得奇怪，似乎自己理所應當有這樣的知名度一樣。
“什麼……怎麼回事？你們認識？”現場唯一搞不清楚在說什麼的只有李煙波了。
“認識談不上，但魔女瑪利亞的名字在牧野很有名啊。”安德烈聞言搖搖頭，“我記得大概四十年前正是大戰還在延續的時候吧，牧野上突然冒出來過一個謎之召喚師，她既不站在聯盟一邊也不站在帝國一邊，只是在戰場上突然出現利用自己的強大召喚物攪局。因為她的出現許多場遭遇戰都被迫不明不白地就收場，逼得不管聯盟還是帝國都派出人馬試圖將這個召喚師抓出來懲治只是從來沒成功過，這個謎之召喚師從出現活動一直到最終簽訂停戰協議才消聲覓跡，到現在她的身份背景和無差別介入戰爭的目的還是沒人搞得清楚，世間流傳下來的只有那個召喚師的名字。”
“魔女瑪利亞嗎……”李煙波詫異地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她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嗯哼，就是我沒錯了。”瑪利亞的下巴抬得老高，像個被老師誇耀的小學生般得意洋洋地承認道。
“唉？”對方如此坦然地承認反倒讓雜學淵博的安德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魔女瑪利亞在牧野上的活動是始於四十年前吧？我不知道瑪利亞小姐現在有多大，可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
“額，這個……你、你不是來接人的嘛，還不快開車！”瑪利亞給問得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不知道該怎麼圓上這個謊，最後只得撒潑強行扭轉話題。
“哎？”突然被吼了這麼一句安德烈更好奇了，他求證似地看向李煙波，卻見對方也是疑惑的態度。
“總之先回去再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畢竟是剛從一幫機動警察手裏面逃出來，出於安全考慮李煙波還是決定不管什麼事都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天知道那些警察會不會還找自己的麻煩。
“哦……”見李煙波這麼說了，安德烈也只好壓下好奇踩動油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安德烈的刨根問底讓瑪利亞覺得不快路上她一句話都沒說，倒是李煙波怕安德烈擔心所以詳述了自己出來之後遭遇的經過，說到驚險出，連沒能身臨其境的安德烈都為李煙波的安危捏了把冷汗。
“……這麼說來是當地警察勾結了另一個御主來襲擊你？簡直太不像話了，身為保境安民的警察機關哪有去襲擊外國遊客的道理！”聽到李煙波被大群警察包圍射擊安德烈尤其義憤填膺。
“大概是對方用了賄賂之類的辦法吧……哦，我們到了。”正說著李煙波忽然從車窗里認出來自己在這顆星球上唯一熟悉的居所，沒辦法因為半個天棚都在李靜雲和另一名從這的交戰中被打穿了，如此有特點的房屋想認不出來也難。
“看來在遇到我之前你們的日子就不太平啊。”同樣注意到天花板上那個大洞的瑪利亞終於開了腔。
“都是因為這東西的原因。”李煙波苦笑着揚起手背上的令咒，“有什麼事下車進了屋子再說吧，以後的事情也確實需要研討一下。”
停穩車子三人下車進了屋，還好家裏面沒有被人入侵過的跡象，確認了安全之後積蓄的疲勞好像忽然之間冒出來似地重重地壓在了還沒有從魔力匱乏狀態中完全恢復過來的李煙波肩膀上，讓她此刻只想回自己的床上好好趴一會。
“不好意思，我想先休息休息。”拖着沉重的步伐，李煙波徑直向樓上卧室走去。
“那我也找個地方落腳……卧室是在二樓吧？除了那個破洞的房間外還有別的房間沒有？”瑪利亞也順勢就想跟着上樓去。
“你等等。”不想她才邁出兩級台階，從開車以來就消失不見的李靜雲忽然出現將瑪利亞攔了下來。
“你要幹嘛？當初不是說好了允許我在你們這兒落腳的么，想反悔？”瑪利亞當即怒道。
“我不是要反悔，只是有些話事先必須說清楚才好，不然我沒法確認你是不是懷有其他目的而糾纏着我們不放的。”李靜雲搖搖頭，冷漠地陳述着自己的想法。
“你這傢伙好沒禮貌啊！主人沒發話就出來自作主張，這是一個召喚物該有的態度？！”大概是習慣了自己的召喚物對自己俯首帖耳，瑪利亞感到自己被區區召喚物盤查是遭受了很大的冒犯。
“弓兵，她救過我們，說有什麼別的目的過分了些吧？”結果連李煙波也沒有體會李靜雲的苦心，反倒是提瑪利亞說起話來。
“當初那些警察趕到的時候，御主你不是也認為他們是來幫你的嗎？”李靜雲側過頭冷冰冰地看了自己的御主一眼，反問道。
“這……她是不一樣的。”李煙波給這話頂得一愣，貌似李靜雲還是第一次跟自己這樣說話，李煙波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能反駁的話來，最後只能小聲地給出個可能她自己都沒信心的含混理由。
“哪裏不一樣了？”李靜雲看過去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唔……”追問之下李煙波徹底沒了反駁的餘地，她呆立在原地可憐巴巴地擰着手指不知該如何反應。
“真是的，究竟你是怎麼把這東西召喚出來的？”一片尷尬的寂靜中還是同為召喚師的瑪利亞實在看不過眼而站了出來，“對於不聽話的召喚物就應該給點教訓才對，你召喚時候下的禁制呢？”
所謂禁制就是召喚師用來控制召喚物的強加手段，正因為有這種東西存在召喚師的命令才不會被召喚物所抗拒，當然在召喚咒語中也有不需要禁制即可進行召喚的例子不過行使過這種召喚術的召喚師下場一般都比較慘很難在不受控制的召喚物手下保住性命，故此漸漸地這類危險的召喚咒語也就斷絕了流傳。
“禁制……就是這個，原來能用三次的，現在只剩兩次了。”李煙波舉起印有令咒的手背苦着臉道。
“你說那個聖痕是禁制？！”聞聽此言瑪利亞的瞳孔都縮成了一團，她死死盯着那團已經缺了一個圓弧的抽象太陽圖案，再看向李靜雲時的神色已經變得十分審慎。
“你這傢伙不是傳說生物而是確實存在過的靈魂？！”令咒上蘊含的巨大魔力只要是魔術師都能感受得到，需要如此龐大的魔力才能制御的召喚物在瑪利亞所知中沒有幾種，而且每種強大到足以擾亂世間。
“你總算察覺出來了。”李靜雲點點頭，“我曾經存在於世間，就算現在也是有獨立人格的，所以你應該給予我作為人的尊重。”
“過去的英雄么。”瑪利亞以手扶額眉毛都快擰在了一起，“我說那邊的半吊子召喚師，為什麼要進行這麼危險的召喚？一個不小心你就可能會喪命的好不好！”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李煙波都快委屈死了，她哪裏知道英靈召喚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她那時候一心一意想的也只是保住自己和夥伴的性命而已。
“她這麼做有充足的理由，那不是你現在的立場有資格打探的問題，反倒是你還沒有回答我們這邊的問題，在你把自己的底細交代清楚之前很遺憾我不會輕易對你放下戒心，剛才你提供的協助我們很感激，但如果你覺得無法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建議你從這裏出去不要再和我們有瓜葛。”沒等李煙波嘴裏再無意流露出更多情報，李靜雲就搶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立場。
“呼，這樣子么，跟有完整人格的召喚物打交道我這還是頭一次。”聽完李靜雲提出的要求瑪利亞長吁了口氣，“我知道了，你想問什麼我如實交代，不過反過來你也要回答我的一些問題，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成交？”
“……好吧，你說說看。”總覺得這個女孩不惜自曝秘密也要和她們共同行動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隱情在，李靜雲決定先聽完她的話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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