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術師的做法

?“破壞和毀滅？”怎麼聽也不是好對付的力量，尼德列斯臉上現出來擔心又有些好奇的複雜神色。

“就是破壞物質構成的力量，做到極致的話甚至可以操縱能量強行打開原子更不要提普通的物質了，可以說是對物理世界破壞力最強的能力屬性，而先天具有這種屬性的人我只認識一個。”

“那是？”儘管尼德列斯早就知道大導師博學多聞，沒想到她僅靠一次占卜就能推測出敵人的具體身份，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救世主……或者在帝國內被叫做先鋒的人物你應該知道吧？”提起那個人，遠坂凜小心翼翼地說道。

“莫非是將人類送出舊太陽系的那個？！”尼德列斯差點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了，這個人在如今的人類空間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正是她的行為一手造成了如今帝國和聯盟兩相對峙的局面，關於她在把人類送出搖籃時親手熄滅了兩顆恆星的事迹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很多人都不拿她當作人類而是某種神明去崇拜，包括她最後做出的犧牲都已經被神聖化了。

“唉，除了她還能有誰。”遠坂凜無奈道。

“這、這樣的對手我們怎麼可能贏啊？！”聽說自己的對手居然是那種傳說中的怪物，尼德列斯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他並不缺乏爭取勝利的意志，但這股求勝意志是建立在條件和對手大致等同自己能夠有獲勝希望的條件之上，和神一般揮揮手就能毀滅恆星的強敵交手顯然不在有取勝可能的行列。

“怎麼了，要放棄么？”看了看沮喪不安的御主兼弟子，遠坂凜輕聲問道。

“雖說不想放棄可是……”尼德列斯抬起頭露出臉上的絕望，“和那種傳說級的人交手，我們真的有可能贏么？”

“我從來沒說過一定會輸啊。”像是感慨弟子的不成熟般遠坂凜嘆了口氣，“確實以我們當前的戰力獲勝機會不大，但傳說和現實是兩碼事，你只知道她毀滅了兩顆恆星卻忘了她是藉助一套比軌道空間站還要大的能力增幅系統才辦到的，更何況現在的她不是人類而是英靈，這就讓她具備了一個人類沒有的弱點。”

“哦？”在尼德列斯心目中英靈一定是比人類更強大的存在，現在遠坂凜居然說英靈具有人類沒有的弱點，這讓他精神一震。

“對付她的方法要涉及到英靈存在的本質，聖杯那諸多我無法理解的靈魂再造技術姑且按下不提，英靈在現世的具現其實就是種魔力聚合體，既是說無論魔力屬性為何英靈的本體終究是魔力，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變的，就像水可以化成比石頭更硬的堅冰但它本質依然是水，而論對魔力的操控和防禦恐怕還沒誰比我們這些科班出身的魔術師更專業不是么？”提及自己魔術師的身份遠坂凜眼中充滿了驕傲。

“這倒是……”似乎是被遠坂凜的信心感染了，尼德列斯臉上的不安被沖淡了一些。

“所以我們當前要做的不是感嘆對手的強大而是努力去尋找拉近實力差距的方法，你也是個魔術師，你認為一個魔術師最強大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遠坂凜又提問道。

“大概是在自己的工房裏吧？準備比較充足魔術材料也夠多，當然前提是你得有個工房就是了……”尼德列斯想了想答道，和更多憑藉血統決定強弱的先天能力者不一樣，後天能力者的強弱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戰鬥準備是否充足，等級弱勢的魔術師只要準備充分往往能和高位能力者不相上下甚至出奇制勝。

然而很遺憾地，尼德列斯的能力等級不高再加上他不願跟別人提及自己的身份總是刻意保持低調，所以至今他還沒被魔術學院授予擁有獨立工房的資格，他所見過的魔術工房至今也就只有遠坂凜的而已。

“說得一點沒錯。”遠坂凜滿意地點點頭，“和靠血統吃飯的能力者不一樣，決定魔術師勝敗的是我們的頭腦，所以我才選擇了這個最適合發揮我能力的地方安家落腳。”

“可我感覺這地方並沒什麼啊？”早在遠坂凜決定在這棟房子落腳時尼德列斯就覺得奇怪了，確實地脈魔力的強度還算可以，然而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值得矚目的地方。

“那是因為你不是寶石魔術師。”遠坂凜笑着搖搖頭，“我問你，劍欄星最著名的出產物是什麼？”

“寶石……啊，莫非？！”忽然間，尼德列斯覺得自己對上了號。

“在我們腳下近百米的地方就有巨大的寶石礦脈，具體的分佈你自己看吧。”遠坂凜對着地圖揮揮手浮在地圖上的寶石再次變換了形狀，最後連成一個籠罩整個西奈山空港的龐大網絡，“下面的儲量經過提純怎麼說也有上百噸吧，你雖不是寶石魔術師卻是我的弟子，把這個數量級的寶石交給一個寶石魔術師能產生多大威力想必不用我跟你多講了吧？”

“啊……”尼德列斯張着大嘴地點了點頭，果然能被作為英靈召喚出來的人物沒一個好惹的，以這位大導師生前的暴力手段為參考的話，如果真給她這些寶石讓她將整個西奈山空港炸上天都行，那可是能給這顆星球換一版新地圖的力量，固然跟李靜雲給恆星除籍的傳說事迹還差上幾個數量級但也足夠作為與之對抗的本錢了。

等等，如果所有的英靈都有這般程度的力量的話……尼德列斯忽然間滿頭都是冷汗，只要試想七個手裏握着毀天滅地實力的傢伙打成一團他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生活在此的人們。

“怎麼了？忽然間臉色那麼難看。”遠坂凜不知道尼德列斯心中在想什麼，她是在那個充斥着高強能力者的舊地球時代生存下來的人大場面見得多了，對強者雲集的景象早就見怪不怪，畢竟她自己也曾經是其中之一。

“沒、沒什麼。”尼德列斯當然不會跟遠坂凜明說出自己的擔憂，“只是在想就算有那麼大的礦脈也是埋在百米地下啊，大導師莫非有什麼辦法在地上就可以直接使用？”

“怎麼可能？”遠坂凜聽完擺手笑了笑，“我是英靈又不是神仙，空手變東西那種事情可做不來，所以地下部分的工房我已經委託別人在做了，準備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嫌早的，就我們剛到空港就被人試探來看可能其他御主和從者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打上一場試試身手了，在準備充分之前我可是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準備充分？就跟你那時候一樣？”忽然間有人語氣諷刺地插嘴，尼德列斯抬頭去看卻發現是英靈衛宮。

“那時候是那個混賬神父打上門來迫不得已啊。”從遠坂凜答話的內容看來是兩人在上次聖杯戰爭時候的舊事。

“恩恩，我知道，但就結果來說還是把我牽連到了嘛，真是的，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衛宮撓着頭抱怨道。

“衛宮小姐的對手那麼強么？”這沒頭沒腦的對話聽得尼德列斯有些奇怪，按說英靈都是歷史上的一方人物，就算是被投入戰鬥也該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不是對手強弱的問題啊，那時候我還是個只會半吊子強化魔術的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斗得過英靈？”衛宮聽完一攤手。

“那是打不過……哎？”尼德列斯隨口附和着但仔細一想不對，他知道衛宮是作為英靈參加上屆聖杯戰爭的，可衛宮又說自己在開戰之初還是人類，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說衛宮是在聖杯戰爭中通過某種手段成了英靈，還是說這裏面有別的隱情？總而言之尼德列斯是越想越亂怎麼也沒法自圓其說。

也怪不得他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被卷進那次聖杯戰爭中的知情人很難理清楚英靈衛宮和衛宮士郎之間的關係，連身為御主的遠坂凜也是用了好長時間繞了好大圈子才搞明白。

“這個嘛，說來很複雜就是了，你要想聽的話以後我們有閑暇再說。”能理解尼德列斯為何而困惑的遠坂凜面露苦笑，“總而言之當務之急是進行工房陣地的準備，下面做得怎麼樣了？”

“大致上應該算完成了吧，海格力斯那傢伙的怪力很適合挖洞，至於魔術之類的東西我不怎麼懂，美狄亞那邊倒是說已經有將近八成完成度了，和這裏的傳送通道她已經架設完畢，想知道情況親自下去看看不就得了？”衛宮聳聳肩膀懶散地答道。

“她說有八成完成度就已經很夠用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佈置陣地的達人，當初在柳洞寺的佈置可說是滴水不漏。”遠坂凜聽完將頭轉向尼德列斯這邊，“不如我們下去參觀看看怎麼樣？在工房建成方面連我也不如美狄亞，看完她的收尾工作你一定會學到很多足以參考的東西，作為魔術師總有一天你也要有你的工房。”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雖不知道遠坂凜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安排她自己的英靈做了這如許多的準備，但只要有能夠提升自己能力的機會尼德列斯是肯定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