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從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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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裏。”趴在窗邊觀望着外面雜亂無章的街道，年輕的御主向自己的從者抱怨道。
“知足吧，一百多年的星際戰爭只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已經算相當克制了，要知道上次我們打了一百多年最後可是把整個恆星系都給破壞掉了。”在旁指揮着衛宮收拾房間的遠坂凜接話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被誤解了的御主搖搖頭，“城市的貧窮或者富裕我不在乎，只是看不慣這裏的人，明明他們都已經獲得了獨立地位居然還是對帝國如此諂媚，一點做人的骨氣都沒有。”
“你是說在海關時候的事情？”遠坂凜一笑，“怎麼了，就算逃到異國他鄉還是會被指認出身份來覺得很不舒服么？”
“……”年輕的御主沒回話，看神色是被御主說了個正着。
“既然這麼討厭自己被認出來不如去弄個假身份好了，掛着認知度那麼高的姓氏還想隱姓埋名，除非你找塊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去隱居。”遠坂凜建議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御主面現不滿。
“就為了銘記那點委屈？不值得啊。”遠坂凜聞言搖着頭嘆了口氣，拎起地上的皮箱放到了被衛宮清理好的長桌上。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問題。”御主倔強地堅持着自己的主張，他舉頭看向遠處高聳的劍欄空港，讓他不快的事情就是不久前在那裏發生的。
——稍前時間·劍欄空港海關——
“尼德列斯·溫莎？”注意到護照上那行名字，關務員頗為意外地抬起頭看了看護照的主人。
關務員會感到好奇是有充足理由的，因為這個護照無論姓氏還是名字都非常有特色，溫莎自不必說是帝國皇室的家姓，後面沒有帶着布列塔尼亞這個國姓就很奇怪了，只有家姓沒有國姓意味着眼前這位疑似與帝國皇室沾親帶故的人物其實並沒有任何帝國爵位的繼承權。還有“尼德列斯”這個名字，換成別人可能弄不清個中含義，專為帝國方面客人服務的關務員可是清楚得很，那是古不列顛語中“不被需要”的意思，哪怕是不名譽的私生子也不會有哪家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起這種標籤般的名字吧？
“是我，怎麼了？”被關務員的視線弄得臉上紅一會白一會的尼德列斯強忍着憤怒反問。
“額，沒什麼。請問您來劍欄是做什麼？”發覺到自己的視線惹來了對方不快關務員慌忙搖頭，考慮到劍欄空港完全是由帝國資金來支持運作的，就算對方只是皇室家族的私生子他這個小小的關務員也惹不起啊。
“做生意。”尼德列斯冷冷道。
“什麼類型的？”
“寶石，報備單上有寫。”
“啊？”關務員聽完更奇怪了，劍欄星本就盛產寶石，去劍欄賣寶石就跟往蓬萊賣水、往崑崙運石頭一樣，都是全宇宙通用的商業笑話，是賠錢的代名詞。
“往這裏運寶石非法嗎？”尼德列斯黑着臉道。
“啊，沒、沒有的事。”關務員急忙擺擺手，“只是提醒您一句，本地盛產寶石，在這兒賣不上價錢啊。”
“那是我的問題，用不着你管，你只要決定給不給我放行就可以了。”尼德列斯完全無視了關務員的好意，因為他帶來的寶石本來就不是用來賣而是寶石魔術必須的消耗材料。
“唔，您可以通過了。”人家都這麼說了，關務員也只好給尼德列斯的護照蓋上了通關大印。
“原來帝國皇室里也有這樣的敗家子啊……”還沒等他走遠，身後就傳來關務員們小聲的議論聲，感情是把他當成從家裏偷東西出來賣的家賊了。
“……”對於這種奇怪的誤解尼德列斯也沒辦法，不得不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離開海關。
“出門之後向左走，別回頭。”忽然，耳邊傳出遠坂凜的吩咐聲。
“怎麼了，大導師？”尼德列斯在心中問。
“衛宮感覺到了奇怪的氣息，好像是敵人，我們最好避開。”遠坂凜答道。
“敵人的話，直接迎戰不就好了？”尼德列斯到底是年輕氣盛，聽說敵人找上門來自然想較量一番練練手。
“這股魔力氣息很強，遠比我和衛宮要強，就算不是三騎士之一也是狂戰士級別的人物，正面交戰我們絕對不是對手，你不會想剛剛落地就第一個被從戰場上淘汰掉吧。魔術師的強項在於陣地建成和遠距離狙擊，要戰也是要在佔有天時地利的情況下戰鬥，我寫的實戰教材現在學院裏都不教了么？”遠坂凜會發出警告自有她的理由。
“唔，好吧，聽您的。”自知戰鬥經驗遠不如活了一百多歲的遠坂凜豐富，尼德列斯不情不願地遵從了遠坂凜的意見。
就在尼德列斯沿着左側車道離開空港沒幾分鐘，右邊的步道上就有一個穿着隨便的小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站在空港門口張望了幾分鐘似乎想找什麼，但最終還是無所收穫地離開了。
“呼，看來是甩開了，對方的感應能力很有限，剛才應該是戰鬥直覺一類的東西吧。”尼德列斯這邊走了一會也沒出現問題，遠坂凜放心地嘆了口氣。
“然後該怎麼做，大導師？”拎着手裏裝滿寶石的皮箱，尼德列斯茫然地看着眼前骯髒的街道，他的人生經歷都局限在自己長大的那個冷淡的宮廷和後來的魔術學院裏，說實話這還是初次踏入社會。
“找個靈脈聚集的地方當據點，我會給你提供方位，然後由你把無關人等從那裏清除掉，具體手段自己決定，也該是時候讓我親眼看看你的魔術手段如何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即便是變成了英靈遠坂凜還是擺脫不了自己身上的教師習氣。
結果就是尼德列斯主從在原本主人手中強行霸佔了這棟小樓，尼德列斯所用的手段也很古典——他趁房主開門的功夫就出其不備用催眠術篡改了對方的記憶直接把對方趕出了這棟樓，如果換在魔術水平發達的帝國境內干這事你不到三分鐘就會被發現，所幸這裏是劍欄，在這塊被遺棄的地方很多人就算有魔術天賦也不會有接受專業教育的機會，最終只能在無知中碌碌無為地浪費掉一生。
靠在窗邊發了會呆，回過神來時身後的房間已經變了個模樣，整潔得讓尼德列斯懷疑那位衛宮小姐到底是戰鬥英靈還是“家事專用英靈”，至於什麼都沒幹只是在旁邊瞎指揮的遠坂凜現在也終於有了地方可以正經地工作，她把一箱子寶石全都平鋪在那條長桌上不知道正打算幹什麼，不過這些寶石本來就是遠坂凜留在她的別墅里的私產人家怎麼用他都不會有意見，靠尼德列斯那點微薄的皇室俸祿這些寶石他一塊都買不起。
“大導師，這是在幹什麼？”注意到遠坂凜奇怪的動作，尼德列斯靠過去問道，走進時他才發現寶石下面鋪了一張星球地圖，可能是從原來房主的財產中搞來的。
“我在占卜其他英靈的位置，剛才差點就讓人取了先手，這樣的過失我可不想重複第二回了。”在成堆的寶石上方伸出雙手，桌面地圖上放出一片柔和的幽暗藍光，那些光芒包裹着寶石移動着他們的位置，很快絕大部分寶石被那些光芒移出了地圖，還有五塊大小顏色各異的寶石懸浮在地圖之上如同液體般不同變動着形狀。
“這是？”尼德列斯並非寶石魔術的修習者，故此眼前景象的具體解釋他也看不大懂。
“三人在西奈山，三人在銅雀台么，分配倒是夠平均。”遠坂凜靜靜地看着漂浮在地圖上的那些寶石，“如你所見的，這五顆寶石就代表了除我之外另五名從者的位置，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裏目前還有兩名從者存在。”
“哦？能看出來具體的位置和職階么？”一聽說是敵手的情報尼德列斯來了精神，就和大多數初入戰場沒見過血腥的新手一樣，他渴望一場能讓他大展身手的戰鬥。
“那些情報都是被聖杯所封鎖的，我的力量根本沒法靠法術窺探，只有交手之後才可能得知，不過他們的魔力性質和強度可以從這個魔術中探知，要解釋給你聽么？”伸手從地圖上方取下一塊近乎透明但沒有休整過形狀的剔透寶石，遠坂凜問。
“請務必！”尼德列斯兩眼放光道。
“恩，比如這一塊，這是冰種翡翠。”遠坂凜揚起手上的寶石看着寶石中那迷霧般的繚繞花紋，“大小代表着從者泄露出來被我偵測到的魔力量，這一塊在所有五塊中大小排第二可見它代表的從者魔力相當強，要是拿出具體比較來可能要相當於兩個我那麼強，色澤則是魔力的屬性，透明代表着萬能。”
“萬能？”尼德列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魔力屬性。
“從者的魔力屬性和通常的魔力屬性不一樣所以你沒聽過很正常，因為我們生前很多人都不是魔術師，所謂萬能就是改變萬物屬性的力量，舉個例子來說那些煉金師他們使用的就是萬能魔力，不過比起學院裏那些煉金師粗糙的魔力這個從者的魔力精純得多，只是不知道為何失控得如此厲害，導致沒有一個可以界定的固定外形，可能是御主的能力不足所致吧。”遠坂凜解釋道。
“原來如此……”尼德列斯聽得連連點頭。
“另一人的代表物是黃水晶，魔力屬性是靈魂，簡單來說就是精神力量。”取下同一城市上的另一塊，遠坂凜繼續解說道，“精神力量作用於人的靈魂，儘管對物理世界沒什麼影響力卻可以通過控制影響其他人來達成目的，尤其這塊寶石琢磨精細花紋繁密可見御主的水準也相當高超，將來會是個難對付的對手，不過嘛……”
說著，遠坂凜的視線投向了地圖的另一頭，在那邊兩顆小型的寶石正圍繞着一顆鑽石形狀的巨大紅寶石旋轉着。
“？”注意到遠坂凜眼中的擔憂和警惕，尼德列斯也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來這次戰爭中有人召喚出了了不得的從者啊。”眼睛盯着那顆巍然不動的紅寶石不放，遠坂凜沉重地嘆息道。
“個頭是夠大的了，屬性……紅色，火焰？”這一次遠坂凜沒有主動解釋，尼德列斯只好按照之前的解釋自己推測道。
“不。”遠坂凜聽到后搖搖頭，“在從者的屬性中，紅色代表着破壞和毀滅。”(《中央都市能力學院》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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