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抄作業
“嗯，知道了，讓他們在大殿等我。”
蘇格安排彩虹橋，把托尼送回地球，正打算切換到但丁的視角，但門禁大叔海姆達爾，卻通報他說……索爾醒了。
不僅如此，洛基與仙宮三勇士，以及希芙之間的矛盾，專業耳報神也概括性的描述了一番。
“洛基還真會給自己加戲……”
他現在多少體會到這倆兒子給奧丁的煎熬了。
都不省心。
沒辦法，事態頗為緊急，只能調高一點優先級。
鎚子男嘛……用好了也是一把好斧頭，只能讓鋼鐵俠再等等了。
一抹臉，至尊法師就變成了阿斯加德戰神，他龍行虎步的走出家門。趕往下一個忽悠戰場。
用於隱居的小院比病房還偏僻，距離金宮的主建築群，拉開了好長一段路程。
不過這點距離，對天父來說也就眨眨眼的活兒。
但蘇格並沒有趕路，反而放慢了腳步……他也得琢磨琢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該如何處理比較好。
問題被洛基搞的複雜了不少。
按原本的計劃，會在索爾蘇醒之後，蘇格會給這廝找點麻煩，磨一磨他自大張狂的性子。
此前的雷神無疑是個莽夫，戰瘋子……但他已經被培養出了很高的責任感和道德追求，只是被衝動的行事風格掩蓋了。
否則也不會變成後來的雷神。
總之。這孩子還有救！
可突如其來的一記重鎚，對索爾信念的衝擊恐怕不小。
雖然沒什麼必要，但他現在應該很自責……表現在外邊有兩種可能性，變得比之前更躁，或者變得愁苦落寞。
具體的情況，還得見面之後才能判斷。
金宮遙遙在望，洛基和索爾應該已經到了。
嗯，奎托斯如今可是個大人物，哪有先過去然後等待後輩的道理。
思慮過後，蘇格打定了主意：
“實在不行……就下手輕點，抄他親爹的作業。”
一個閃身，他就出現在大殿的後堂，對嚇了一跳的衛兵表示稍安勿躁，便大踏步的走進了大殿。
出乎意料，幾個人沒有在爭吵，而是安靜地肅立。
還算講規矩。
阻止幾人行禮，蘇格抖開披風坐進王座，用審視的目光望着直面他的索爾。
這廝站在正下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洛基則站在左手邊，半低着頭，偶爾抬頭瞟幾眼，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
“哼，有收拾你的時候。”
希芙恭敬地站在右手邊，剩下索爾的三個死黨，站的就比較靠後，表現的頗為乖巧。
他也只是瞥了一眼。
其實這三個人還挺有意思，電影劇情里，大多數時候都在打醬油，然後在海拉入侵之後集體獻祭。
三勇士變成三烈士。
其實他們實力算是不錯，也很講義氣，打起仗來悍不畏死。
就是太笨了。
想到這裏，蘇格視線掃過洛基，但沒多關注。
惡作劇鬼才兼小陰謀家，鬆了好大一口氣。
蘇格的目光，最後還是定格在雷神這裏，但他第一個問題卻不是關於索爾本身。
“王后弗麗嘉？”
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索爾，被他審視過的幾人，都感到不小的壓力，蘇格問出的問題，一時間都沒人回答。
還是洛基反應最快。
他上前一步：“攝政王殿下，已經通知過母親……但她事務繁忙，不便前來。”
蘇哥微微點頭。
弗麗嘉這意思是她不管，愛咋咋地。倒也真乾脆……是個富有智慧的女人。
難怪希芙和三勇士表現的很老實。親媽都不過問，決定索爾命運的人，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蘇格問，洛基回答的過程中，始終與索爾保持着眼神接觸。
在這之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靜謐的壓力，落在每個人的肩，不多時，除了索爾之外的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垂下目光。
還都在心中默念：惹不起惹不起……
希芙嘴裏發乾，有心拉一下梗着脖子的索爾，但這氛圍里動都不敢動。
急的她心裏發慌。
“雷神，索爾。”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難以忍受的沉默終於結束，奎托斯聲音沉悶：“我感受到你的痛苦和憤怒，告訴我，為什麼？”
“奎托斯閣下，我想你親口告訴我一件事。”
索爾的嗓音，已經沒有剛蘇醒時的沙啞，而且中氣十足，阿斯加德人不愧為天生的戰士種族，身體恢復的真快。
“問。”
“我的父親，到底有沒有被傷勢拖累，才在與虛空的戰鬥中傷重不治！”
嗯，從這語氣中，就能聽出深重的痛苦。
一旁的希芙難掩擔憂，而洛基則低着頭，神色意味難明。
“有。”
蘇格表情冷漠，回答的相當痛快，畢竟磨磨唧唧打啞謎，可不是奎托斯的風格。
知道對方最在意的是什麼。他直白的說道：
“強行從沉睡中蘇醒，嚴重影響了奧丁的實力。”
咚咚咚，重重的腳步聲，索爾連退三步，臉色蒼白，三人組和希芙急忙圍了上去。
洛基悄悄握緊了拳頭，幾乎按耐不住嘴角的笑容。
“哎呀，師傅嘴上不說，但是背地裏還是很疼我的啊……”
他確實應該開心，索爾一旦背負上這個枷鎖，幾乎就退出了神王之位的爭奪。
在洛基看來，這是奎托斯在和他打掩護。
抬起頭，想和師傅眼神交流一下，卻沒有得到回應。
這讓他有些遺憾，但又覺得無傷大雅。
另一邊的索爾站穩之後，推開關切的希芙，又掙脫三人組的攙扶，他看了看手中的喵喵錘，抬起頭直視奎托斯。
“我自知罪孽深重，萬死難贖，但父親一直教育我，阿斯加德人從不逃避自己的責任！”
說到這裏，索爾還流下幾滴男兒淚，淌着鼻涕繼續發言：
“因戰鬥產生的罪孽，只有用戰鬥才能救贖，從今天開始，我將為神域征戰不休，直到宇宙的邊界，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這是主動放棄神王之位繼承人的身份，做個先鋒跑出去打仗，從此遠離家鄉，永世不回阿斯加德。
對於索爾來說，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某種程度上說，其實還挺合適。
希芙和三人組早已淚流滿面，有心勸告，但幾次張嘴都沒說的出口。
洛基扭頭，向看傻子一樣看着自己的乾哥哥。
後者面色沉重的單膝跪地，倒持雷神之錘，落在金宮的地磚上，電光四散，撞擊聲傳出老遠。
雖然沒有說話，但其態度已經足夠明確。
顯然，這是勸不回來了，三人組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跟着單膝跪地，顯然是打算跟着一起去。
希芙按着索爾的肩膀，面向奎托斯緩緩跪地。
洛基的表情像是在看一群傻子。
“好傢夥，一波騷操作宿敵盡去啊！等等……不會樂極生悲吧！”
他可是知道奎托斯的風格，很吃這碗有情有義有擔當的飯。
匆忙回過頭，似乎想說些什麼的，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邊聽到奎托斯“嗯”了一聲。
洛基抱住了自己的頭。
相處這麼久，善於察言觀色的的他，已經能分辨出奎托斯微妙的情緒。
除了教育人的時候，這廝幾乎不說話，最多的台詞就是“嗯”。
但一個語氣詞也很有講究，有時候是不滿，有時候是心不在焉……而現在這個，表示奎托斯非常滿意。
“完了完了，這難道就是傻人有傻福嗎？”
果然，奎托斯繼續說道：“面對如此沉重的打擊，沒有意志消沉，原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奧丁把你教育的不錯。”
希芙和三人組眼睛一亮。
王位還有戲！
不過憨憨的索爾看不到這層，他只是想用無休止的血戰來麻痹自己的痛苦。
“攝政王閣下，你想如何處置我！”
他咬牙說道：“我不接受幽禁，更不接受撤職，父親因神域被入侵而沉睡，我要去戰鬥，掃除阿斯加德所有的敵人……”
這次因為夠得着，說話的時候，希芙狠狠的拉了他一下，又一下。
但索爾嘩的抽出手：“你一個勁兒拉我幹嘛！”
希芙：“……”
這次輪到她想抱頭了。
蘇格對這一切洞若觀火，他憋着笑，從王座上起身，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中，到距離雷神五米的地方站定。
“想要征戰，那我要問你，你究竟為何而戰？”
索爾：“為了贖罪。”
“嗯。”
消極的洛基耳朵又支棱起來了。
奎托斯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
“既然如此，我現在就能宣佈我的決定，索爾奧丁森，你為戰不力，啟戰不明，致使阿斯加德遭遇了重大損失，現在判處你……”
這次不止洛基，希芙，沃斯塔格，霍根，范達爾，偷聽的海姆達爾，沒來但悄悄關注着的弗麗嘉，還有很多偷偷摸摸望着這裏的人，都豎起了兩個小耳朵。期待着奎托斯的判決。
“放逐之刑！”
“……”
洛基皺眉，若有所思，三人組都是一臉的WTF，弗麗嘉鬆了口氣，海姆達爾搖了搖頭。
希芙：“放逐……到哪裏？”
她心說可千萬不是赫爾海姆，那鬼地方實在是太冷了。
“米德加爾特。”
奎托斯沒有看她，但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但雷神很不服氣：“為什麼要放逐我？這與我的罪孽毫無關係！”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索爾奧丁森。”
站在那裏的奎托斯，在旁人的眼中比整個金宮還要宏偉。
他一伸手，和索爾朝夕相處幾千年的喵喵錘脫手而出，乳燕投林一般落到奎托斯手中。
有意無意的掂量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還會收回你擁有的神力，在米德加爾特，你只能做一個普通人。”
索爾直接就站起來了：“憑什麼！”
“我說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奎托斯一抬手，阿斯加德統治者的身份威勢盡顯，天父級別的力量噴涌而出，淹沒了試圖爭辯的索爾，在其身上銘刻了數不清的盧恩符文。
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也沒有能力去阻止。
索爾只感覺前所未有的弱小，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落向海姆達爾鎮守的彩虹橋。
他的耳邊回蕩着奎托斯宏大的聲音。
“當你明白自己為何而戰的時候，便是你刑期結束的時候……去吧，在米德加爾特，你會找到全新的道路。”
索爾只顧着掙扎和怒吼，哪兒聽的進去啊。
海姆達爾早被奎托斯知會，默契的打開了大門，將索爾迎了進去，落點指向了米德加爾特的阿美利加。
但橋樑並未直接關閉。
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被索爾吸引，蘇格小幅度的揮舞了一下雷神之錘。
這東西當然不會抗拒阿斯加德的統治者，上一個主人甚至是海拉。
“不過……確實是個神器，這分量，扔出去能鑿穿一艘大型星級戰艦索爾現在還是弱了點，沒能發揮出全部威力。”
他低語幾句，盧恩符文的光芒閃爍。
加了一些小設定之後，蘇格便將其扔進了彩虹橋，和索爾一同落往地球。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其他人壓力驟減。
希芙急忙說道：“那裏如今很危險，失去神力的索爾也沒有自保能力，我……攝政王殿下，請允許我中前往米徳加爾特，暗中保護他。”
前半句，她的話語中有些不加掩飾的憤懣，但很快反應過來，後半句重新變得恭敬。
三人組頓時幫腔。
“對啊殿下，你就讓我們去吧。”
“駁回。”
奎托斯轉身走向王座，口吻不容拒絕：“諸事已定，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最莽撞的沃斯塔格還想說什麼，但被霍根暗中阻止。
這位攝政王，已經表現了自己是如何的強勢。
他決定的事情，勸告是沒有用的。
希芙也明白這個道理，即使再不滿，他們也只能離開。
很快，留在大殿中的只剩下眼珠亂轉的洛基。
一陣尷尬的沉默。
洛基嘿嘿笑：“師傅，這事你可不能怪……”
“閉嘴。”
後者連忙噤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奎托斯罕見的嘆了口氣，說的話也讓洛基感覺不可思議。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用你自己的方式，我不會阻攔。”
洛基短期內心率飆升。
良久，他收起或真心或偽裝的玩世不恭，鄭重的說道：“謝謝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