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故意的
“那個女子的事情我知道，聽說是丟了十幾年哪個楚家大小姐。”
“咱們夫人老爺都不喜歡他，還與公子說，若是非要娶她，就不認公子，公子又不傻。若是之前，楚家是國舅，與楚家結親，那可是前途無量的事情，但是眼下楚家兩老雙雙亡故，皇上與太后被軟禁，楚家的靠山倒了。皇上與太后能有什麼好下場？“
”公子那麼聰明，這個時候，自然是要與楚家撇清楚關係的。周家可是齊王的人，齊王最信任周大人，與周家聯姻，對咱們可是有利無害的。“
佳寧越聽臉色越難看，”誰教你們的規矩，竟然在主子背後議論是非。來人，掌嘴。“
丫鬟奔來挺害怕的，等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誰后，立刻改變態度，“公主瞧清楚了，這是是趙家，不是皇宮。公主即便身份尊貴，也管不着我們趙家的事情吧。再說了，太后與皇上都被軟禁了，若非齊王仁善，眼下公主應該沒辦法站在這裏吧。”
丫鬟氣勢洶洶，反過來數落佳寧，佳寧氣惱，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這時，趙熙招走了過來，斥責道，“不過一個丫鬟，好大的膽子，竟然當眾頂撞公主，來人，杖責三十。丟出趙府。“
丫鬟跪下求饒，趙熙招卻不再搭理，很快小廝進來，將幾位丫鬟帶了出去。公主見狀，臉色稍為好了一些。
“公主今日怎麼有時間來趙家？”趙熙招親自給公主倒茶。
公主不滿道，”別以為你剛才幫了我，我就能原諒你之前做的事情了，趙公子，你可是真心喜歡我表姐？“
趙熙招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顫抖，隨後苦笑着說道，”何為真心，何為假意？一切還不是因人而異。若是公主覺得，眼下在下定親，之前種種便是虛情假意，那便是吧。“
”你……“公主沒想到他倒是坦誠，噎的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但是想到楚丹兒失落的神色，繼續說道，“你為何要定親，你不喜歡我表姐了？”
趙熙招不說話。公主氣惱，”本公主最不喜歡你們這些讀書人，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非要故作神秘，裝腔作勢，你真以為，你如此，事情就能解決了？“
”趙公子，哦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今日過來只是想告訴你，莫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表姐不是我，不喜歡被人試探，若是趙公子近日這般做，只是為了試探我姐姐，那麼，大可不必。本公主該說的都說了，本公主告辭。“公主起身。
趙熙招眯着眼睛，盯着手裏的茶杯冷笑道，”原來，在他眼裏，我做的一切，不過是試探，是不懷好意罷了。既然如此，不如舊這樣吧。公主回去告訴楚姑娘，我會讓她如願，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
佳寧看着趙熙招決絕的樣子，突然心生後悔，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
他今日過來，本來是要說和的，他看的出來，表姐嘴上強硬，其實心裏恨在乎趙公子的。可是眼下，他似乎將事情搞砸了。
“趙公子，其實表姐就是嘴硬心軟，你與她認識這麼久，你應該清楚他的性子。趙公子，我知道，因為楚家的事情，還有我們的事情，你不像盒我們扯上關係，但是……”
“公主請回吧，以後也別來了。”趙熙招叫來小廝，小廝親自送他們離開。
佳寧哭着回了皇宮，楚丹兒看着他紅腫的眼眶，心疼不已，“好了，別哭了，我真的不生氣，也沒事。趕緊擦擦，哭成這個樣子哭，可就不漂亮了。”
“表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若非我一意孤行，我……”佳寧說這說著又哭了起來，楚丹兒見狀，只好轉移話題，這天下午，佳寧一直呆在這裏，一直到天黑才離開。齊王派人盯着這邊的動靜，所以，今日楚丹兒坐了什麼，齊王都清楚。
只是，齊王在得知趙熙招要娶周家小姐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天下男子皆薄倖。他還以為，趙家公子會是個例外，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走，出去走走。”齊王閑來無事，夜遊御花園。楚丹兒睡不着，坐在涼亭賞月，一場秋雨，一場涼，又降溫了，楚丹兒出來的急，沒有拿披風。這會有些冷了，準備離開是，齊王帶着小廝走了進來。
“怎麼在這裏坐着，夜裏涼，你穿這麼好，可是要為趙公子殉情？”
“齊王若是不會說話，不說便是。何必如此煞風景。再說了，趙公子與我何干，我為何要拿旁人的事情來懲罰自己？”楚丹兒冷笑，“齊王這麼晚了，也是挺有閒情逸緻的。散步轉了大半個皇宮，民女不耽誤王爺散步了。”楚丹兒起身離開，齊王看着他的背影冷笑道，‘牙尖嘴利。“
”像你這樣的女子，是不討喜的，你可知道，趙熙招為何要娶周家小姐？“齊王今日似乎心情極好，難得與他談心，可惜楚丹兒沒什麼心情。
”我說了，沒興趣，王爺若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楚丹兒在此準備離開，齊王見狀，笑着繼續說道，“周大人是本王的人，也是本王最信任之人，若是沒有意外，等本王坐上那個位置，周大人便會是下一任的丞相，”
楚丹兒皺眉，“王爺是想說，趙熙招是為了周家的權勢才答應娶周家小姐的？”
齊王笑道，“難道不是嗎？”
“她不是這種人。”楚丹兒信誓旦旦說道，”這世上所有人都會因為利益，做違背良心之事，但是她不會。所以王爺以後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你既然這般相信他，為何還要半夜在這裏看月亮？“齊王笑着繼續說道，”楚姑娘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本王不說，你應該也明白。只是女人啊，就喜歡自欺欺人，明知道結果是什麼，卻非要飛蛾撲火。本王猜猜看，你現在對她是不是還心存期待？”
“王爺似乎很有故事？”楚丹兒笑着岔開話題。
齊王沒說話，抬頭看向天空，星星點點，漂亮異常，“人活一世，誰心裏還沒有一兩個忘不了的人。可惜，本王並非老天眷顧之人。本王想要的，多年之前就已經丟了。”
“王爺為何厭惡北冥王，甚至想要要了他的性命？”此事，楚丹兒是無意間發現的。
齊王身形微頓，盯着天空看了好一會後說道，“真是沒想到，你這丫頭，竟然聰明到如此地步。本王甚麼都沒說，你竟然什麼都猜到了，那你再猜猜，本王心裏過不了的那道坎是什麼？”
“與北冥王有關？”楚丹兒試探。見齊王這次神色平靜，毫不波瀾之後，繼續說道“能讓王爺如此念念不忘之人，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我想，那個人定然與眾不同。”
“他確實與眾不同，在本王眼裏，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也是本王一生，最開心的時光。只可惜，美好總是稍縱即逝，本王想追憶，都來不及。”齊王一改以往的陰森，此時竟然柔情似水，彷彿變了一個人。楚丹兒看着他這般模樣，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所有偽裝堅強，冷漠的外表下，都藏着一個飽經風霜的心。
有些人幸運，遇到了，也珍惜了，從此幸福一生，有些人，卻因為一些原因，悔恨一生。他呢，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其實，本王看着你與趙熙招在一起的時候，本王有時候是羨慕他的，因為他此生，還有想要珍惜之人，她最後沒有選你，是她不懂珍惜。你真的不必因為這個，而難過傷心。“
王爺是在安慰她？楚丹兒不敢置信的看過去，”王爺，你……“
”怎麼，覺得本王就是狠心涼薄之人，不知道人間情愛，更不知道人生意義？”齊王苦笑，”你是不是也以為，本王是為了大權在握，所以才奪這個皇位的？”
難道不是嗎？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楚丹兒看過去，以為齊王在此開口時，齊王冷笑兩聲，起身離開。
”王爺，你還美說……“
”有些話，並非我說，你就會信的，既然你不信，不如親自去找答案，世人不是總相信自己看到的嗎？“
世人總相信自己看到的？楚丹兒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着清冷的夜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啊，這麼淺顯易懂，早就知道的事情，為何還要旁人一次次的重複，一次次的訴說？
她如何，他們如何，世間一切如何，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在乎的，只是那一個人，一個小家罷了。若是真的要用什麼來換，她真的不怕丟了性命，但是眼下她在做什麼，她在自以為是的以為，這麼做對所有人都好，卻忘記這些人里，不包括他，她以為的公平，到現在看來，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罷了。
三日時間，轉眼過去。這天一大早，趙家門前便熱鬧非凡，喜氣洋洋。不少孩童跑來沾喜氣，要喜錢。趙家派了好幾個小廝來門前撒喜錢。不遠處，楚丹兒看着這一幕，嘴角滿是苦澀。
“來都來了，不如過去討個喜錢？”齊王收起摺扇，笑着拉過楚丹兒。不等他開口，快步上前，擠進人群。楚丹兒回過神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王爺，你着是做什麼，不是說瞧瞧過來看一眼就回去嗎？”
”你真的願意，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齊王追問。楚丹兒聞言，沒了聲音。是啊，她真的甘心嗎？可是不甘心又如何，狠話意境說出去了，如今她又過來做什麼，若是被她看到，白白看了笑話過去。
”王爺，我們走吧。“她後悔了，她不應該過來。楚丹兒扯着齊王，在趙熙招出來前一刻秒，快速離開。
‘少爺，剛才我怎麼好像看到楚姑娘了。“小廝說完，陳苛符合道，“嗯，我好像也看到了。”
趙熙招皺眉，“讓你們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吉時已到，我們趕緊走吧。”趙熙招說完，大步往前走去，陳苛見狀，趕緊將人攔住，“趙兄，你真的決定了嗎？若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楚姑娘是什麼性子，你應該清楚，即便是做戲，她心裏也會隔應的，更何況，你真的只是做戲嗎？”
趙熙招背對着陳苛，看着晴朗的天空笑道，“大喜的日子說這和諧做什麼？”
“可是……’
”陳兄，你當初與我說過，若不是那個人，之後，是誰都可。你忘記了？“
”可是我與你不一樣，我是因為迫不得已，你呢，你們明明只是有一些誤會，只要解釋清楚了，你們之間還是可以回到從前的，“陳苛着急，”你之前不是這般矯情的，什麼時候也像個女子一般，糾結這些細節了，我知道你氣惱她瞞着你進宮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趙熙招翻身上馬，陳苛見狀，趕緊去追。
兩人經過主街時，無意間看到楚丹兒身邊還跟着一個人，怎麼瞧，竟然有些像齊王。
“趙兄，那該不會，真的是齊王吧。”
這麼多年了，齊王對那個女子動過心思，如今竟然陪着楚丹兒逛街，這可真是太稀奇了，陳苛說這就要下馬。趙熙招見狀，皺眉，’你要去做什麼？旁人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是旁人了，她明明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你啊就別裝高冷了，你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嗎？“陳苛說完，跑上前，攔下齊王與楚丹兒，”真的是你們啊，剛才我還以為看錯了。“
陳苛說完，趕緊與齊王行禮。
楚丹兒察覺到什麼，故作鎮靜，”你怎麼在這裏？“這個時辰，她不是應該與趙熙招去周家嗎？
”去周家啊，就在前面。“陳苛解釋時，一隻盯着楚丹兒的神色。
楚丹兒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猛的看向齊王，”王爺，你……“早就知道，他是故意帶她來這條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