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窮到叮噹響的家庭
日本學者左一道題，右一道題的考核山本一夫，很快被不耐煩的山本一夫呵斥：“您就不能出點有水平的題目了嗎？”--真的太幼稚了。
日本學者們“哈哈”大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這樣的學子雖然不能說樣樣出色，但真的可以評定為一等優秀人才了。
他們最關心的是山本一夫的英文與中文水平，在這個英文人才與中文人才極度睏乏的國家，一個懂三國語言的人才可不得了，老吃香了。更何況山本一夫的數理化水平可以在這樣的時代充當大學教授了。
在場學者就出不了難題，反到是被山本一夫出的題目為難的目瞪口呆。
長者十分欣賞文質彬彬的山本一夫，他終於自我介紹，他叫梅津美治郎，畢業於陸軍大學，現任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教官。他驕傲的說：“我曾獲得一枚五級金鵄勳章。”山本一夫可不知曉這是個未來的戰犯，日本投降儀式上為日本主要代表之一。不然得鄙視他。戰犯一枚，驕傲個P股啊。他雖然在這樣的社會很有地位，很有錢，但他就是不提一萬日元的事，仿若忘記了一般。因為一萬日元對於他個人來說同樣一筆巨款。
其實梅津美治郎的年紀也不大，30多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但在山本一夫眼中，他就是個長者。他一定要求山本一夫明天務必去陸軍士官學校報到，他會一直等待山本一夫到來。
山本一夫可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萬日元的事情就算了唄，權當敲門磚，主要目的還是鑽進軍隊中幹個高級翻譯。--輕輕鬆鬆過完一輩子。
綠茶，小點心，日本人可不愛喝咖啡，山本一夫吃了個肚圓。奈何山本一夫食量太小，又不可以打包。拿着梅津美治郎的推薦書，告別日本學官、中國學者后，山本一夫在街面上找到了岡田健一，開心的岡田健一說：“這可是晉陞上流社會的最好途徑。”
隨着岡田坐上人力車，半個多小時到了他的家，可真寒酸，他在這樣的城市中就一間屋，兩個女兒比山本一夫還瘦弱。山本一夫15歲半，岡田美穗13歲，岡田美惠子11歲，如花似玉的年代，她們當然如花似玉。只是人靠衣裝，她們穿的破破爛爛。這樣的家庭，咋瞧咋窮到叮噹響。
岡田可沒啥覺悟，像他這樣的家庭在東京遍地都是。他穿着木拖，“滴答”着走出街面買了幾樣熟菜與一瓶清酒。日本人的酒水度數很小，還沒啤酒度數高。
一家人圍桌在一起，
岡田熱情的替山本一夫斟酒，但山本一夫明顯感覺他的“氣色”很差。山本一夫問岡田：“您遇到難題了？”
岡田沉重的嘆息一聲，他對山本一夫說：“可以拜託您一件事嗎？”
山本一夫點頭.....，
岡田對山本一夫說了實話：“您應該看出我的家庭很貧窮，我追隨主人前往美國工干，在管理後勤工作時接觸到了一筆活動經費，我因為太貧窮，未曾經受起誘惑，我盜竊了這筆活動經費。
我在出去買酒時，很好的朋友告訴我（他的女婿告訴他），警察署正在找我。我很想將這筆活動經費還回去，但我知道，即便還回去也無法避免牢獄之災。
東京的刑法很嚴厲，很嚴厲，我不得不遠走他鄉，我想去清國上海投靠我的弟弟。但在我的生活未曾穩定時，我不能帶走美穗與美惠子，如果我帶走了她們，警察署一定會懷疑我逃亡到清國上海。他們知道我的弟弟在上海工作。
我想拜託您幫我照顧她們一段時間，我在上海穩定下來，我就會將她們接過去一起居住。”
岡田說完掏出兩百日元推給山本一夫，誠懇的對三本一夫說：“拜託您了。”
山本一夫點頭......，
山本一夫掏出2百日元推給岡田，並對岡田說：“交出你盜竊的財務，我替你交給警署；如此，幾年後你回到東京，別人也不會追究了。相信我，生活會逐漸好起來的。”
岡田雖然不捨得盜竊的財務，但他很聰明，他知曉山本一夫一定會有出息，也許未來短短几年時間中就能夠出入上流社會，只要拽住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女婿，日後一定能夠返回東京過好日子。他趕緊起身走到牆角，取出唯一的小木櫃，返身坐到山本一夫對面，將小木櫃推給三本一夫，他對山本一夫說：“一共一千零52美元，我沒有用。我只是在看到這筆巨大的財務時沒有抗拒住誘惑，我不是壞人，我是一個本分的人。”
山本一夫點頭.....，
山本一夫對岡田說：“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有貪慾，如果我的生活很貧窮，我也會在巨款面前升起貪念。”
岡田感激的對山本一夫說：“考察團隊發回電報，他們正在抓我，我今晚必須乘船離開東京。”
真哥點頭.....，
真哥對岡田說：“你一路小心，別擔心家裏的事，合適的情況下，我會親自將她們送到你的身邊。”
岡田很感動，他說出了自己的願望：“山本君，美穗已經許配男子，您看美惠子可以照顧您的生活起居嗎？”
山本一夫看了一眼拘謹的美惠子，“哈哈”一笑，對岡田說：“行，我們攻守同盟，一定成為東京有頭有臉的家庭。”
岡田開心壞了，他望了望緊閉的家門，面帶驚慌的對山本一夫說：“我現在就必須離開了，東京的警察鼻子狗還靈。”
真哥點頭.....，
真哥心說：趕緊走吧，省的自己為住處操心了，雖然只有一間屋子，但夠住了。
岡田向他的兩個女兒交代了一番，他對美穗說：“你要告訴你的男人，多多關照山本一夫的生活，他剛到我們家，他對東京不熟，但他是有學問的人，他明天就會去陸軍士官學校讀書，未來是很大的官。”給岡田通風報信的是他的女婿，這樣的時代，貧窮的家庭，男子結婚也早。
美穗點頭......，
商議了一小會，美穗起身出門去找她男人，不大一會，岡田的女婿大熊過來了，大熊向山本一夫鞠了一躬，趕緊對岡田說：“您今晚必須離開東京，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警察明天一定會上門找你。”
大熊剛說完話，岡田連包袱也不準備，拖着大熊衝出門，沒入黑漆漆的街面上。--像岡田一般犯罪逃亡到清國去的浪人數不勝數。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年幼的美惠子真能幹，父親一走，她就燒水，為山本一夫準備木桶洗澡。
岡田走的可真及時，他前腳離開，警察後腳就破門而入，但看見的是正在洗澡的山本一夫。
山本一夫可沒啥好驚慌的，當即穿戴好，與5位警察面對面，將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並將梅津美治郎給自己的介紹信遞給他們過目。
留美回來的一等優秀人才，且還是陸軍士官學校的預備學生，5位警察很給面子，當即表示一定及時聯繫失主，並對山本一夫說：“像這樣的刑事案件太多，但岡田盜竊的是出國官員的財務，很難消案，他最好別回來，回來我們還是要依法辦事的。”
山本一夫點頭.....，
山本一夫對警察說：“我很快會成為官員，在岡田幡然醒悟，主動交還所竊財務的情況下，銷掉這樣的案底說難不難。”
警察點頭.....，
他們對官員十分敬畏，如果這位年輕人很出色，他晉陞很高的軍銜的情況下，這樣的案底很好擺平。
五位警察每人都獲得了5日元的賄賂，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岡田家。這樣的時代，日本人的平均工資一個月也就5日元，還得是底層警察，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還不如大清的京城拉人力車的。只是可別抽大煙了，抽了大煙，可不好再談生活質量。
警察走後，
美惠子開心壞了，家裏住進一個當官的，可沒人再敢欺負她了。
美惠子真勤勞，鋪床整理被子，照顧山本一夫休息。日本人的家裏可沒床，如果誰家有床，那這個家庭一定很富有。而岡田家家徒四壁，連一張凳子也沒有，飯菜都是放在地板上。
剛吹了昏暗的小油燈準備就寢，“咚咚咚”門響了，都已經深更半夜了哦，此時還有誰來？
門外響起了大熊與美穗的聲音，美惠子打開門，迎兩位屋裏坐。
大熊瞧美惠子與山本一夫睡在一起，他也不以為意，他在送岡田的途中已經了解情況。
大熊告訴山本一夫：“岡田沒敢從東京搭船，他去了橫濱。”
山本一夫點頭....，
山本一夫對大熊說：“我已經與警察交涉過了，他們即便看見岡田也會放他離開的。但在案底沒有消除前，他還不能夠回來。”
大熊驚了一跳，他趕忙問道：“警察已經來過了？”
山本一夫尚未來得及回答大熊，美惠子搶着說：“山本君要當官了，警察對他很禮貌。”
大熊崇拜壞了，他也不大，他才19歲。平時瞧見警察如同老鼠瞧着貓一般。
山本一夫對大熊說：“我不熟悉東京，明天，你能陪我去一趟陸軍士官學校嗎？”
這就是個土包子，老實本分人，守着一處打零工，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他到哪兒去認識陸軍士官學校哦。
他們只是過來報平安的，
山本一夫勸慰兩位：“夜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待到他們走後，山本一夫關上門倒頭就睡。--實在太累了。
翌日天蒙蒙亮，美惠子就起身準備做早飯了，她家就一個小爐子，所謂早飯就一把米糠，找不到幾粒米。這個時代的日本人生活十分艱苦，即便大都市如東京，貧窮遍地都是。
山本一夫瞧着美惠子從瓦罐中抓了一把餵豬的糠，心下知曉是準備做早餐，山本一夫心中嘆息：這不應該的時代，誰又能擺脫人世間的悲哀？
山本一夫喊住美惠子，取出一日元對美惠子說：“你去街面上買些油條，包子，剩下的錢買米，雪白的米。瓦罐中的米糠全部倒掉，日後你不用再吃這些貧窮人吃的食物了。”
美惠子開心壞了，她年頭到年尾也吃不上一個包子，每次走過路邊賣包子、油條，煎餅的店鋪，饞的口水直流。
她也不知曉一日元是怎樣的概念，歡喜的接過錢就跑上街，她家的隔壁就是包子、油條、燒餅等鋪子。大熊就在燒餅店鋪中干學徒工。所謂的燒餅店，就是一個火爐子，麵餅往爐子上一貼，烘乾了就是燒餅，連一滴油都沒有。一日元可以買一百塊燒餅。節省點吃，可以吃上一個月。
大熊很辛苦，每天凌晨就起身趕到東家店鋪中揉面，發酵，烤燒餅。如同他一樣的學徒還有兩個。他們都沒工資，就圖個一日三餐。
大熊此時正在幹活，街邊還沒有幾個行人，他瞧着美惠子過來，熱情的招呼了一聲，他本以為美惠子幹啥去？未曾想美惠子是來買燒餅的，掏出的居然是一日元，岡田驚問：“你怎麼拿這麼大錢出來？”
美惠子歡喜的將情況一說，大熊羨慕壞了，大熊對美惠子說：“我帶你去買米，這麼大錢，會被人家騙的。”大熊老實，他堅決不會騙美惠子的錢，且他知曉山本一夫是當官的，當官的錢更加不能貪。
燒餅店的東家可不會這麼早起身，與大熊一起幹活的兩個學徒瞧着大熊擰起籃子就出門，可真是羨慕壞了。他們都已經知曉岡田家住進一個當官的，警察上門都得謙虛。（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