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第兩百五十一章 順從的不忠者
羅德里赫被塞穆爾約走了，走之前，示意基爾伯特今天的任務結束了。這一天被塞穆爾盯着，基爾伯特緊張的都要卡機了。終於，可以解脫了。內心歡呼雀躍的基爾伯特頂着一張無表情的機械臉，送走了二位。
“這個距離。”基爾伯特默默計算了一下羅德里赫和塞穆爾去的方向和塞穆爾下榻的旅店。羅德里赫勢必會看着人回到旅店，來來回回的距離，最起碼也要弄到深夜了。
空閑的時間難得，任務期間空閑的時間更加難得。基爾伯特想到了夢裏見到的海邊小屋。心癢難耐的基爾伯特當即確定了今晚自己的行程。
到達海邊小屋之前，基爾伯特就通過歷年來的衛星照片確定了，這棟小屋沒有明確的產權，建造年限不詳。木屋小且不保溫，算得上是冬冷夏熱。附近兩公里內沒有其他的建築，這怎麼看都像只是用來臨時落腳休整的地方。
基爾伯特從浩瀚的文件堆里翻出了有關小屋的夢境片段。
夢境的主視角里金髮的女子一手拉着“自己”，一手指向著遠方的小木屋。女子好像回頭了又好像沒有回頭，總之不管基爾伯特怎麼看，都看不清女子的臉。
‘是累積的程度不夠？’之前關於玻璃溫室和紅襟鳥的夢境，也是一點點清晰的。
金髮女子，海邊小屋……
另一段畫面突然跳了出來，同樣是金髮女子……
基爾伯特的臉色一變，眼睛也忍不住閉了起來。這段畫面來自於上次他自己清理系統空間時候，被肥啾攔下來的“少兒不宜”片段。
基爾伯特睜開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可比什麼小紅鳥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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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腦袋混亂但絲毫不影響自動尋路能力，等他趕到海邊的時候，小木屋內已經是酒氣橫飛，仗着木屋遠離人煙，強盜們大着聲音謀划著闖空門計劃。
這動靜顯然不會是那位金髮女子能鬧出來的，基爾伯特也不相信那位女子會是強盜團伙中的一員。
這樣想着的時候，裏面有一人被趕了出來，基爾伯特腳步一快，飛身躲進了黑暗裏。不需要呼吸的機械人，即使貼面站着，對方也察覺不到。等到了小嘍啰自顧自地買酒去后，基爾伯特才走進了月光之下。
正在進行時的犯罪計劃，這讓基爾伯特忍不住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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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的耐心短的和北極的夏天一樣，只一天，他就對因為多佛而來的層出不窮的追殺感到厭煩。
伊萬?布拉金斯基身材高大，手也比常人寬厚，此刻這雙大手正擺弄着一個黑色大圓盤，一臉不快地盯着正在和愛德華對話的多佛看。不看伊萬手上的奇怪傢伙，只看他微微鼓起的臉龐，埋怨般的神情，甚至還有幾分可愛。
“伊萬先生，情況不好啦。”萊維斯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娜塔莎小姐被敵人纏上了。”
聽到這話，伊萬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長腿一撐，從還沒自己膝蓋高的小板凳上站了起來。十二歲的萊維斯瞪圓了眼，一路抬頭看着有自己四個加起來那麼高那麼寬的伊萬矗立在眼前。
可能是出於某種種族天賦，從矮到和蹲着沒什麼區別的小板凳上直接站起來，伊萬是一點頭暈眼花的不良反應都沒有。
伊萬看都沒看小小的萊維斯一眼，只順手把手裏的大圓盤往萊維斯手上一放，扔下一句，“裝好。”轉頭看向裏間。
伊萬剛站起身來，愛德華立刻就看到了，他很知趣地鑽了出來，站到了伊萬身邊等候命令。
“還沒交代完嗎？”伊萬同樣沒給愛德華一個眼神。
“沒，沒有。”愛德華說的提心弔膽的，“他已經很配合了，但畢竟是多年的研究，這點時間交代不完。”愛德華試圖解釋以減輕自身責任。
“你確定不是因為同情而包庇他。”伊萬瞥了一眼還在小聲解釋的愛德華。
“沒有！絕對沒有！”愛德華瞪大了眼睛，用着發誓的聲量大聲說道。
“那你說說，他還有利用價值嗎？”話里話外似乎只在考慮多佛的利用價值，而不是困在前方的妹妹。
“……”愛德華猶豫了起來。他心裏清楚，這將關係到多佛的命運如何。但此刻的愛德華是真的沒有替多佛考慮的意思，他只是在揣測伊萬的想法。
實際情況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的話符不符合伊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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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基爾伯特預計的那樣，羅德里赫看着塞穆爾走進了指定的旅店，他向旅店的“前台”，點頭示意之後，才離開。
“好奇心，真是推進人類進步的關鍵。”塞穆爾站房間的窗前，看着羅德里赫的背影離開。
“他同意了？”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可能吧。”塞穆爾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全息投影在半空的人。是在地下基地里早就等不及的DRN高層。
“可能是什麼意思？你都給了什麼承諾啊！”
“放心吧，沒花什麼錢財。這位羅德里赫身上確實有我想要的好奇心。這足以引他入局。”塞穆爾癱倒在床上說道。
這世上沒有誰是天生陷在黑暗裏的，總要一步步試探底線，讓好奇和僥倖像水草一樣慢慢纏着人，將人拖進不能回頭的深淵。
當然，塞穆爾也確實不希望合作下一步的人是一個庸俗的小人。那樣會耽誤他的研究，基爾伯特只有一個，塞穆爾沒有太多試錯空間。
在意識到不能回頭前，
“合作愉快。”塞穆爾對着天花板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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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屋附近空空蕩蕩的，連大塊些的礁石都沒有，夜間退潮，露出大片的沙灘，海水只遠遠地在月光照拂下折射出一片波光粼粼，看不清水線在哪。只有咸澀的海風會公平地吹拂而來。
也難怪強盜團伙會選中這裏。這棟孤零零的小屋，就像那間酒吧一樣，是絕佳的“密謀”場所。
木屋窗都裝的極低，靠太近有被發現的風險。而且基爾伯特剛剛也偷聽到，那個出去的人是去買酒的，遲早會回來。
介於上次幫老婦人收拾煙囪得出的經驗，基爾伯特知道通煙的管道同時也是非常好的傳聲通道。
想着，基爾伯特翻身上了屋頂，悄悄地靠在了煙囪旁邊。
這樣的情況，要是讓苦於要守着勞拉和人手不足，而不能大範圍排查的赫爾曼看到，一定會覺得這大大的丟了他們DRN機械人的臉。
DRN機械人，機均配置的高倍攝像頭，靈敏的監控拾音器，基爾伯特這下是一個都沒用出來，反而用了與人類無差的土方法。
基爾伯特在這個回憶起很多不得了東西的夜晚，變得有些不太像一個追求最高效的機械人。
當然，也只是不太像。畢竟要是人類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想辦法往屋子裏放一個竊聽設備或者針孔/攝像頭,而不是趴在厚實的紅磚旁邊，卻能分毫不差地聽到屋子裏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