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異獸志》有載:“林有翼鳥,其色藍,長尾,成鳥展翼寬數十尺,由頭至尾,體長亦數十尺,喙硬如鐵,食草木堅果,性溫順,不傷人。”

這是文縐縐的形容,如果讓蔣含章來講,什麼藍翼鳥啊,就是一超大號的十來米長的藍色鸚鵡而已,鸚鵡嘛,當然日常不會輕易去襲擊人,除非這隻鳥瘋了,而他們很不幸,似乎就趕上了一隻瘋了的。

只見那藍翼鳥很是凄厲的鳴叫着,扑打着翅膀不要命般向靈舟撞擊,或是用翅膀拍,或是用堅硬的嘴啄,或是直接用頭撞擊。

靈舟開始劇烈搖晃,因着方才有很多慶祝到岸的人還在甲板上,異變發生的又突然,竟是有三個人被甩了出去。

“開結界!”蔣飛鵬見狀,立刻向內倉傳了命令,不過片刻,一道晶瑩的光幕像水晶一樣籠罩住了整個靈舟,藍翼鳥再拼了命的衝撞,也只聽得一聲聲好似鈍器撞擊的悶響,但靈舟卻不像最開始那樣瘋狂晃動,穩定了很多。

被甩出去的三個人,有兩人修為尚可,及時拔劍而御,在半空中穩定了身形,只有一名修為低下未曾入道的下人,不會御劍,直直地摔進了林子裏。

自從上舟以來,蔣含章便一直十分警惕,那藍翼鳥一衝上來,便立時牢牢抓住了一旁的柵欄扶手,只是他畢竟普通人一個,衝撞造成的顛簸作用力驚人,他正覺得得手臂開始酸痛握不住了時,旁邊倒有兩個人一起拉住了他。一個是皮元良一手拉着柵欄,一手拉住了他,眼見蔣含章詫異回望,還十分嘴硬地道:“你這個廢柴,功夫差成這樣,氣小力弱的,可別出事兒,回頭我不好向姨父交代。”

另一個……

“路……路鋒!”蔣含章看着那拉着他胳膊的人,花了點兒才憶起這人的名字,笑道,“你也在?”

路鋒見蔣含章對着自己笑,臉又有點兒紅,所以下意識地移開了眼神,垂眸道:“是,我是澤南人,堡里允我上靈舟當值,也能讓我順便回一次家。”

還沒待蔣含章在說什麼,靈舟已經穩定了,蔣含章能分出精神去觀察了,皺眉道:“喂,你看,那鳥兒腹部的焦痕是怎麼回事兒?

皮元良打眼一瞅,他目力遠超蔣含章,看得分明,道:“像是燒的,看樣子不僅僅是燒到了羽毛,焦痕里還有血痕,皮肉傷的也不清……怪了,這裏是夜林啊,哪來的人燒火?”

路鋒也道:“這裏已經是夜林深處了,根本沒有人居住。”

夜林之所以名為夜林,是因為林中巨木高約百丈,枝葉豐茂,遮天蔽日,幾乎露不出什麼日光到地上,要是有人從地面直接走入夜林,如同步入黑夜。

夜林圍繞長淵、太澤而生,帶着與這個星球同一的風格——大,長淵以北,太澤以南,皆是這彷彿沒有邊際的綠色的林海,如此大片的森林,孕育的動植物必然繁多,不乏兇猛暴烈或者含有奇毒的物種,不說尋常人,就是武道修士,都不敢孤身入林。

夜林之中的空氣濕潤,絕少會有自燃的林火,若是有火,只能是人縱火,尤其此處是夜林深處,與最近有人煙的地方都相隔上萬公里,尋常武修也不會活的不耐煩的到這裏來縱火,所以皮元良才有疑問。

那藍翼鳥分明已經撞不動靈舟了,可是瘋了的人不可預測,瘋了的鳥也一樣,撞不動依舊瘋狂向靈舟衝撞,哪怕鮮血淋漓,滿是傷口,也不停。

“糟了!靈舟上的靈核是有限的,用來供應開結界就得關閉前進的驅動陣符,我們動不了,這隻瘋鳥又纏着我們不放,這麼消耗下去,只怕靈舟的靈源會不夠支撐我們飛出夜林了。”皮元良雖然總被蔣含章耍得團團轉,其實腦子並不算笨,一見眼前現狀,便察覺了危機。

話因為未落,只聽蔣飛鵬的聲音:“結界小開。”

只見結界開了一個小縫,蔣飛鵬御劍飛出,那藍翼鳥見了活物,棄了靈舟奔着蔣飛鵬撲去。

“小心!”蔣含章看得焦急,不禁出聲提醒。

只見蔣飛鵬抬手結印,一張金色的鎮龍網驟然鋪開,將撲向他的瘋鳥擋住。

一張鎮龍網百米見方,蔣飛鵬操作網子的四角想將這隻藍翼鳥網縛住,可是活物畢竟不比海水那等死物,掙扎翻滾的毫無規律,又或者向著四角尚未合圍的空隙里又飛又鑽。蔣飛鵬一見往複困難,當機立斷棄了網子,御劍急飛,繞到背後,趁着瘋鳥正在網中掙扎,抽出背後的弓箭,抬手便射,一枝閃爍着耀眼光芒的箭支飛出,正中鳥的肚腹,箭簇箭桿,盡沒入肉,只餘下箭尾的翎羽。

也許是因為射傷的疼痛,這隻藍翼鳥開始瘋狂鳴叫、翻滾,不一會兒,只見沒入它體內的箭開始發光,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傷口處發出,然後光芒越來越盛,像要從傷口處滲透出來,並且逐步蔓延,把整個鳥兒的肚子都脹裂一般。藍翼鳥尖叫的更加凄厲了,掙扎的更加瘋狂了,可是因為鎮龍網的存在,無論他如何翻滾,只有被纏繞的越來越緊,最後仰着脖頸一聲長鳴,被體內的光芒炸裂成了一堆碎肉,網縛着他的鎮龍網也被這股炸裂的力量衝擊,飛出去好遠,蔣飛鵬追之不及,只能看着網子掉落進下面的林子裏。

甲板上的人紛紛歡呼,皮元良喜贊道:“姨夫真棒!”

蔣含章則若有所思道:“爆靈箭的威力當真驚人,難怪平時都不讓府中弟子使用,練習時也只是用普通的弓箭……據說爆裂的威力源自於壓縮靈子,然後引爆,但到底是怎麼個原理?可惜蘇姨說太危險,死活不給我一副讓我研究……”

蔣飛鵬御劍而返,卻不見斬殺了瘋鳥的喜悅,反而眉頭深索道:“我們得停一停了。”

皮元良疑惑道:“還停?萬一再有瘋鳥來襲怎麼辦?開結界很耗靈源的,我們不快點走,要是再遇襲了,靈源耗盡,就走不了了。”

這話說完,旁邊的蔣含章哼了一聲道:“掉的鎮龍網往不撿了?再說了,剛剛還掉下去一個人呢,好歹得去看一看死活呀,萬一人還活着呢?還有這隻鳥兒像是被人為攻擊了才發瘋的,這證明咱們周圍可能有人,而且不知是敵是友,多少也該探查一二。”

皮元良嘟囔着反駁了一句:“夜林這麼深處的地方了,哪裏會有人碰巧撿那張網?”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皮元良也知道鎮龍網堡里雖然多得是,怕丟並非心疼這種用鈿金製成的網子特別值錢,而是怕被別人撿去了研究,廣陵堡獨有的這製作鎮龍網的秘技外流。要知道平時堡里的弟子練習結印操控,都是每日早晨從內庫那裏領了網子,收工時再交回去,收放都要日日清點,差了一張都不行的。

網子的事情皮元良還能說兩嘴,但是蔣含章說的得找找摔下去的活人這事兒,皮元良是到底都說不出反對的話的。

靈舟凌空靜止,能御劍的弟子三人一組,散入林中搜尋,蔣飛鵬嚴令,一旦有變,立放信號煙花,不可戀戰,即刻返回。蔣含章忍着尷尬,和蔣飛鵬磨了半天也要下去,結果被無情的“鎮壓”了,蔣飛鵬也不多疾言厲色,只是拍了拍蔣含章的肩膀道:“在房間裏好好獃着。”然後派了兩個人守門,看着蔣含章一步都出不去。

一刻鐘后。

踩着滑板的蔣含章一手拎着一個公輸燈,一手拿着一個像風水盤一樣的東西,沿着一顆大樹緩緩下降,不知道是他下降的速度太慢,還是這樹實在太高,小五分鐘過去了,陽光越來越稀少,四周越來越昏暗,卻根本連一點兒地面的影子都看不到,蔣含章卻不敢再下降了,自言自語道:“這樹比廣陵堡旁的還要高,看來年頭更久,可惜沒有統一的測量數據,對比一下這長生樹南北生長速度的異同。”

蔣含章口中的長生樹,是這夜林最主要的樹種,這種樹形似楊樹,只是壽命極長,有人說能活千載的,有人說能活萬載的,也有人說只要人不去燒荒砍伐,這種樹能一直活着,所以老百姓給起了個俗名叫長生樹。

長生樹能長得極高,正因為它們長得極高,枝葉又繁茂,夜林之所以為夜林,遮蔽日光的主要“兇手”,便是長生樹。

蔣含章一直對長生樹很感興趣,陸地上沿着大江大河兩岸會有大片的綠色植被,這個不奇怪,在地球上盡人皆知的亞馬遜河兩岸的亞馬遜雨林就極其之大,真正讓蔣含章感興趣的是,這種長生樹長得像楊樹,可是卻像針葉林一樣,秋冬並不落葉,只是葉子會轉為帶着一點青的黃色,卻不是枯葉,第二年春又會轉為綠色。蔣含章一直想進夜林做做測量、採集標本,可惜林中太過危險,蘇青管他又嚴,並不得成行,此時倒是進來了,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活。

把燈放到傍邊一根樹枝上,開始擺弄他帶的那個“風水盤”,不知道從哪個盒子裏抽出兩根天線樣的東西,卻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嚇得他差點兒從“滑板”上摔下去,又被人一把撈住,道:“好你個蔣含章啊!膽子真大!姨父明明不讓你出來,你竟然還敢偷跑過來!”

蔣含章一看,原來是皮元良,拍了拍胸口,瞪了對方一眼:“你嚇死我了。”

皮元良道:“嚇到你長記性才好!夜林很危險的!就你這遲鈍的靈覺,如果剛剛不是我,而是個什麼猛獸飛禽之類的,從背後來這一下子,你現在還有命在?我可聽人說過,這夜林中有一種猴子嗜好吃腦子,你要是被它們抓去了,‘吭哧吭哧’把你腦蓋兒砸開,腦髓吸光了,再把骨肉啃吧啃吧,那可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回頭我們想找你都沒地兒找去!”

蔣含章沒好氣兒的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是也不讓你下來嗎?”

蔣飛鵬不讓蔣含章下靈舟是因為蔣含章未曾入道,武力值太低,不讓皮元良出來,自然是因為他是廣陵堡唯一的繼承人,夜林危險,出點兒什麼意外,蔣飛鵬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不過少年人總是不會在乎大人的這些複雜顧慮的。

皮元良揚着下巴對蔣含章道:“誰讓我的房間和你的房間相鄰呢,我本來只是無聊趴窗戶上看風景,正好看見一個你從靈舟背面兒竄出來才跟過來的……你怎麼出來的?姨夫不是派人在你門口守着嗎?”

蔣含章把手一伸道:“看看。”

皮元良上手捏了捏蔣含章那精瘦精瘦的爪子道:“你在上面畫了符咒?還是帶了什麼隱形的法器?”

“沒有。”晃着爪子的蔣含章道,“我讓你看看我有多瘦,我從那個窗戶里鑽出來的。”

皮元良直瞪眼道:“那窗戶也就半臂見方啊!你能鑽出來!?”上下打量了一遍蔣含章道,“你有這麼瘦?”

蔣含章擺擺手道:“找好角度就可以了,人體工學嘛。”

皮元良直搖頭道:“我們家沒不讓你吃飽吧,你怎麼能這麼瘦啊?”

“行了行了行了,別啰嗦了好不?妨礙我幹活了!”蔣含章不耐道。

“幹活?你有什麼活好乾的?”皮元良有些不屑。

“和你這個科學白痴說你也不會知道的。”蔣含章一邊回懟,手裏也沒停下動作,忙活了一會兒,把那兩根天線插在一根像叉子一樣的鐵棒上,再和手上捧着的“風水盤”連在一起后,站起來后執着鐵棒,四處探查。

皮元良扯着脖子打量,疑惑道:“這是什麼?看着有點兒像指南針。”

“雷達,可以用來探查方圓百里的物體。”蔣含章盯着他自己製作的這版簡陋雷達,單靠他一個人實在製作不出特別精緻的電子元件之類的東西,所以是用指針代替了電子屏幕,精度自然是下降的,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哦,就是靈覺的代替物是吧,我說你要是把搗鼓這些東西的心思多放在修行上,說不定早能入道了。”皮元良一邊嘮叨一邊好奇的盯着打量道,“這東西准嗎?什麼原理?我從來沒聽說過靈覺還能用器物替代的。”

“和你說你也不懂。”蔣含章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和皮元良解釋,隨口應付了一句。

這種態度倒是把皮元良弄得不高興了,上手就去搶雷達盤。

論武力值,蔣含章哪裏是他這個表弟的對手,不防備就奪走了手裏的東西,氣道:“你幹什麼!?”

皮元良理直氣壯的道:“我看你就是瞎胡鬧!咱們在這林子裏獃著真的很危險,你趁早和我回去找姨父領罰!”

“什麼胡鬧!?我是在干正經事兒好不!我堂堂一個物理學……我憑什麼要和你這個科學盲解釋我在幹什麼!……哎哎哎!別拽!好好好,你聽我說,我解釋……解釋……”蔣含章本來還很傲嬌不想理會皮元良的“無理取鬧”,哪裏想到皮元良不僅搶了他的雷達,還要動手直接把他拽回靈舟的架勢,他果斷服軟了。

皮元良一臉得意。

“讓我想想怎麼說你能聽明白。”蔣含章哭喪着臉,思索了半響,道,“元良弟弟,你想過靈氣到底是種什麼東西嗎?”

皮元良莫名其妙地道:“靈氣不就是靈氣嗎?”

“萬物都有本相,就像風,人日日吹風,卻不見得會想到風的產生是因為空氣。”蔣含章道。

“空氣?”皮元良更加莫名其妙了。

蔣含章一臉生無可戀:“我就說了和你解釋你也不懂……好好好,別拽!我想想……想想怎麼說……這麼說吧,你平時練功,姨母盯着你主要練什麼?”

皮元良道:“打坐,練內功;套路,練招式;實戰,對打。這三樣是主要的。當然咱們廣陵堡還加配合鎮龍網的結印術、御劍、符咒和射箭。”

蔣含章道:“對,你平時打坐時在練什麼?”

“引氣入體,運轉周天。”皮元良回道。

蔣含章打了個響指,道:“對!引氣入體,引的是什麼氣?”

“當然是靈氣。”

“對!靈氣。你看得見靈氣嗎?”

“看不見,但是可以感覺到啊,有氣感……不過你未曾入道,估計理解不了。”皮元良道。那種清涼的氣一樣的東西通過呼吸吐納進入體內,沿着經脈運轉的感覺,能體會到這一點是區分武修和凡人的天塹,也就是俗稱的“入道”。

“我是感覺不到,但是我可以檢測到。你剛剛問我,什麼是空氣,就是我們周圍看不見但是和靈氣一樣存在着的一股氣,你能感覺到靈氣的波動,也應該能感覺到空氣的波動,波動的劇烈的空氣就形成了風。”蔣含章一邊說一邊揮舞着手掌,製造了一點微弱的掌風示意。

皮元良立刻明白了道:“這麼說我就懂了,不就是禮朝的宣夜之說,天地之間充滿不看見的氣,靈氣也是諸多之氣中的一種。”隨即又皺眉,道,“不過你跑題了吧,這和你跑這裏來有什麼關係。”

蔣含章道:“你也聽姨母說過吧,我的資質極差,沒法引氣入體,感覺不到靈氣的波動,所以我換了個方法,我用器物去檢測。”指了指放在樹枝上照亮的公輸燈,道,“靈氣是可以被器物捕捉的,通常我們畫符咒、陣法會用的材料是什麼?”蔣含章道。

皮元良道:“當然是鈿金啊。”

“鈿金天然具有吸附靈氣的屬性,所以畫符、繪製陣法的主要原料都是鈿金,其他的都是輔料,比如公輸燈,我拆了幾盞,發現最裏面的核心也是鈿金……鈿金和磁鐵,就是玄鐵。靈氣,我叫它作靈子,我用公輸燈裏面的元件做了雙縫實驗,我發現靈子遵循量子物理原則,呈現波粒二象性。而且靈子與光子一樣,光和電、磁、熱之間可以實現相互轉換,光電效應,光熱效應,光磁效應,電磁效應等等,放在靈子這種能量粒子上統統適用,靈子可以轉換為電能,可以轉換為光能,轉換為熱能,可以產生磁場,公輸燈就是應用了靈光效應,而我們廣陵堡立身之本的鹽池下,那個巨大的炎陽陣法,其實就是利用了靈熱效應。”蔣含章道。

皮元良很用心的在聽了,但是蔣含章說得單獨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組合在一起就彷彿天書一樣,怎麼都聽不懂了。

蔣含章可不管這些,趁着皮元良滿頭問號的思索時,一把搶過雷達盤,道:“靈子遵循量子物理原則,所以即呈現粒子特性,也呈現波的特性,波嘛,打在不同的物體上,頻率就會發生變化,通過監測這種的變化,就能製作出雷達。”地球上普遍應用的都是通過監測電磁波的變化來進行探測的電磁雷達,在這裏也不是做不出來,如蔣含章所說,靈子這種能量是能夠轉化成電能的,他把特定的金屬在吸附了靈氣的鈿金的場域裏轉動,真的就產生了電,蔣含章稱之為靈電效應。

所以,只要資源足夠,在這顆星球上建一座發電廠並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沒有必要,就像蔣含章都沒試圖去製作一個電磁雷達一樣,因為這世界的人對於靈氣的運用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像地球上的人類也許未見的明白摩擦生熱的動能原理,卻能夠憑藉經驗的累積學會鑽木取火一般,蔣含章翻了那多的書,發現在這顆星球上,自有文字起,便已經有了利用靈子的種種記載。

這麼多年,代代累積,已經開發出了不可計數的靈子的使用方法,不說現在主流的利用靈子修行來優化人體,御劍飛行等等,就是昔年墨門和現在還存於當世的公輸一門,專精於靈子在器物上的應用,雖然被武道百家稱為旁門左道,但也是另闢蹊徑,在靈子的應用上自成一格。

在既有的這些應用靈子的器物、方法之上,製作一個靈波雷達,自然比製作電波雷達事半功倍。

把雷達盤搶回來后,蔣含章擺弄起來,再次開始了探測,皮元良倒是不阻他了,皺着眉頭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似乎還在思索剛剛蔣含章講得那一堆怎麼都聽不明白的話。

拿着天線轉圈探查,低頭看着雷達盤旁鑲嵌着的一個像溫度計一樣的東西時,蔣含章自言自語了一句:“怪了,這裏的靈壓怎麼比廣陵堡那裏要大百分之三之多。”

上一次他“離家偷跑”北上去了宣武,並沒有機會南下在夜林里測一測這裏的靈壓,但是他分明記得,宣武的靈壓,到再北面的凌霄城,以及廣陵堡的靈壓,相差都不阻千分之二。

正疑惑間,只見雷達盤上的指針對着某一個方向瘋狂晃動,蔣含章一把拎起公輸燈,踩着“滑板”就朝着指針的方向飛去,搞得皮元良措手不及,喊了一句“喂!你往哪裏跑啊!”,也只得御劍追了過去。

不知道飛了多久,指針晃動的頻率極高,簡直快只剩殘影了,而蔣含章終於飛到了這指針所顯示的地方,只見陽光直射下來照見一個圓形的焦黑是深坑,在枝葉遮蔽的一片漆黑的夜林里,能看見陽光只有一種可能——樹沒了。

很明顯,這焦黑深坑的所在,有什麼東西把長生樹燒沒了。

“不對啊,要是人為縱火燒的,不會燒出這麼整齊的圓形啊,這更像是爆炸,或者……難道是隕石落下來砸的?”蔣含章自語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晚一步到的皮元良看着眼前的一幕,吃驚的道。

“不知道,可是馬上就會知道了。”蔣含章回了一句,踏了“滑板”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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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滅世的我成了“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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