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點記性
一次次拆開,一次次卷,白景暝不知道還要多少次,只知道越來越慢,耗時越來越長,所以當他再次按停秒錶,他的臉色煞白,慢了整整四十秒。
白景暝跪直,卻沒有抬手。打手只會越來越慢,掌心早就是白一塊紅一塊,再來一輪也只會越來越慢,如果白雲杉要的是最初的速度,那唯一有可能的是不打手。“能不能不打手?”
“算你聰明。”聽白雲杉的意思是接受了這個討價還價,聽到了下一句,褲子脫了的時候莫名鬆了口氣。打臀腿之間總比打手好過。白景暝在心裏安慰自己,他準備起身,腳踝卻被白雲杉的靴子踩住,“沒讓你動”。
白景暝愣住,就着跪姿把褲子褪到了膝蓋,“拆吧。”白雲杉的語氣愈發沒有波動,白景暝卻愈發心慌,腳踝上的靴子沒有動,於是他只好彎下腰開始拆,手剛拿起,藤條就抽在了tun尖,手一抖,煙葉撒了一托盤。
“報數。”藤條再次破風而下,白景暝咬唇報了個一,身子卻塌了下來,顯然這不符合白雲杉的要求,踩在腳踝上的靴子移開,白雲杉側身,藤條打在了大腿外側,“跪直了。”
白景暝的體力早就被一輪輪的體罰消耗殆盡,可白雲杉的藤條卻沒有半點延遲,哪裏不對打哪裏,白景暝順着藤條的指引調整着姿勢,手肘撐地,微微往後收。
雙膝雙肘着地,垂直於地面,塌腰翹臀,等藤條沒有再落下來,這姿勢算是穩了,白景暝的臉紅到了耳朵根,他自然知道這是個什麼姿勢。托盤再次被推倒了白景暝面前,白景暝自然知道什麼意思,保持着這個姿勢,拿起托盤上被汗水泡得軟趴趴的紙片,就在這一瞬間,藤條抽了上來,白景暝一踉蹌,手肘移位。
這一下自然不算,白景暝咬着唇,移動手肘,調整好了姿勢,白雲杉沒有把托盤移過來他不敢繼續拆,就這麼撅着。
“這姿勢很難嗎?”白雲杉問,白景暝不知道怎麼回答,可三秒原則還在生效期,所以藤條沒有耽擱,這下白景暝穩住了,咬牙答,“不難。”
姿勢確實不難,對肌肉的穩定性和柔韌度要求都不算高,就算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評判,也談不上難。
“那你是害臊?”聽白雲杉這麼一說,白景暝的臉瞬間漲紅,白雲杉點頭將托盤再次推倒了白景暝面前,“知道害臊也還算有救,那就撅好了,撅穩了。”可下一句卻讓白景暝猶如掉入冰窟,“你再撅不穩,我就讓人把你綁到校場上去。”
“繼續。”白雲杉的繼續讓白景暝繃緊了肌肉,他絕不想這麼出現在校場,可他相信白雲杉今天必然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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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一輪,卻總是差一點。白景暝開始有些發懵,汗滴在地板上匯成一灘,托盤再次被推倒了他的面前,這次換了新紙,煙葉早就被揉成碎末,然後他聽到了計時器被按下的聲音,又一輪。
“三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他沒有動,保持着被要求的姿勢,書房裏安靜得可怕,白景暝沒有動,他聽到身後的白雲杉報時,“10秒。”
白景暝仍舊沒有動,不是卷得快慢的問題,也不是碰了幾次的問題,而是自己根本不應該去碰,“20秒。”
“三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白景暝重複,身後的計時器仍在繼續,他心理開始有些發慌,一秒一下,“30秒。”
30。白景暝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我錯了,我不應該碰。”
“疼嗎?”得到肯定回答的白雲杉點頭,按停了計時器,提着藤條回到了辦公桌前。他打開抽屜拿了打火機,帶上桌面上先前被挑出來的白色粉包。他在托盤前蹲下,折起了紙,又一點點把它裁開。白景暝看着他將白紙裁得方方正正,然後把煙葉和白色粉末的混合物一點點捲起,封口,點燃,遞給了白景暝,
“這玩意兒止疼效果特別好,抽完這根我們繼續。”這下白景暝是真的慌了,他偏頭避過白雲杉的手,他也聽說過這東西止疼效果好,但三叔明令禁止過,“三叔,我真的沒碰過這個,我只試過幾次□□,我錯了,三叔!”
“真的沒碰過?”白景暝點頭,白雲杉將煙擰滅在托盤上,看了他很久,最後起身回到書桌邊,拿起了電話。
白景暝聽得很清楚:一根長棍,四條毛巾,兩根繩子。他知道三叔要接着打,叫三叔,三叔卻沒有答應,他剛動,藤條就抽了上來,“撅好了”。
很快就有人敲門,東西準備好了,“三叔,我真的沒碰過du。”白景暝知道今天說什麼三叔都不會相信自己,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但他真的是怕了,“三叔,我真的沒碰過du。”
“全脫了,趴沙發扶手上去。”他聽到白雲杉的命令沒有動,白雲杉也沒有動,三秒原則好像失效了一般,可白雲杉的耐心讓他覺得害怕。
討價還價總要有個限度,白景暝咬牙撐着站了起來,低頭太久猛地起身有些低血糖,而更不要說身後的傷,每動一下都會拉扯到傷口,汗順着鬢角往下流,他看見白雲杉等在沙發邊,手裏是剛送上來的長棍。
人高的棍子,直徑不到3厘米,韌性極佳。白景暝用過,記得當時武術教練的話:堅而不硬,柔而不折。這會兒白雲杉叫人送來這個,自然不是要上什麼武術課。
他彎腰拖襪子,然後是褲子,一絆腳就摔倒在地,手掌撐地,疼。
白景暝回頭看三叔,三叔還是沒動,耐心地看着他,一句催都沒有,這時候他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撐起來,繼續脫,折騰了半天總算脫了乾淨。
白景暝站在沙發側面,趴了下去,腹部擱在沙發扶手上,臀部高高翹起,臉刷地又紅了,他將臉埋在沙發里,拳頭不由緊握。等他趴好,白雲杉才上前,將折好的毛巾裹在白景暝手腕上,然後纏上繩子,打了個結,接着扯緊,然後是腳踝。
白雲杉調整着繩子的鬆緊度,將一邊的抱枕墊在了白景暝腹部,這一下臀部更加聳起,檢查着繩子和毛巾的鬆緊度,白景暝將臉埋在沙發里,耳朵里傳來白雲杉的聲音,“可能是之前我和你沒說清楚這個規矩。”他能感覺到白雲杉在逐一檢查繩扣和毛巾的位置,“所以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了,你也長點記性。”
“這次我也不去追究你到底用過沒有,用了多少,用了幾次。但是,從今往後,我不管是什麼性質的DU品,我也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再敢碰一次,我就打斷你的腿。”白雲杉檢查完,站在了白景暝身側,“我的話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了。”白景暝聽清楚了,也知道白雲杉的意思,他問的是說清楚了嗎而不是聽清楚了嗎,那就是怎麼理解是你自己的事情,真有下次也不用找借口。白景暝不覺得這是威脅,因為三叔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怕嗎?”白雲杉問,他能看到白景暝繃緊了肌肉。
“怕。”白景暝的聲音很悶,他咽了一口口水,他真的怕。
“怕就好。”白雲杉提起長棍,“你可以喊,可以叫,可以動。我也不用你報數,你給我記住就好了,記住怕就好了。”
白景暝的臉色煞白,從來沒有這麼打過,可沒等他開口,長棍就揚起,破風落下,這下真的是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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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留下來等檢測結果,白景暝回到了會議室。幾個專家的討論很激烈,到處都是文件,最前面的幾塊白板擦了又寫,寫了又擦,各種顏色的字,各種專業名詞。白景暝坐了下來,坐在長桌一頭的醫生打開了電腦,開始了會診總結。
為了讓白景暝能夠更好的理解,醫生對各種專有名詞都進行了解釋,很細緻,很全面。白景暝能聽懂,他聽着醫生的各種數據,直到手環震動。手環的小屏幕上輪播着一長串數字,白景暝微微皺眉,結果確定了,陽性,時間超過半年。腦子裏閃過很多可能性,是誰,為什麼,怎麼入侵的,但他按了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先不想這些。
就在白景暝走神的這幾分鐘裏,專家之間似乎又起了衝突,白景暝聽着雙方的意見和方案,沉默。
現在的檢查顯示孩子確實有問題,一方建議是繼續觀察,即使真的有問題,生下之後也能進行治療,畢竟以白景暝的財力這個不是太大的問題。另一方建議止損,因為誘因不明,後續發展不明,時間越長孕婦的危險性就越大。從方案討論到現在的病徵,再到可能原因,後續發展。也有折中的方案,羊穿取DNA化驗,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一個小時的討論,仍舊難以定論,討論解決方案自然會討論到誘因,當他們討論到藥物制畸的可能性及敏感期的時候,白景暝的臉色煞白。他叫停了討論,說是中場休息,Arthur也在這時候回到了會議室。
“怎麼樣了?”Arthur問,白景暝搖頭,按着太陽穴。
Arthur將白景暝叫到了隔壁辦公室,告訴了他二次確認的結果,陽性,時間超過六個月。
白景暝眉頭緊皺,這個結果比預想的還要糟糕。Arthur本來想和他一起分析可能的原因,安防肯定出了問題,但是從哪裏滲入還是未知,但Arthur能明顯感覺到,白景暝的心完全不在這裏,他只是草草結束了討論,回到了隔壁醫生的討論中。
“如果是**□□會導致現在的結果,那你們的結論是什麼?”他的話音一落,所有的醫生都停止了討論,“你瘋了嗎,孕婦的....”白景暝打斷了他的話,“我的意思是,精子被污染。”
醫生的集體沉默讓白景暝知道了答案,雖然他們說,“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整個項目。”但白景暝看到的是爭議明顯變小,白景暝從會議室里出來,他低頭笑了,轉頭問Arthur,“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是太巧了點,真的是太巧了。Arthur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太巧了。連發現的時間都太巧了。
評估很快就結束了,專家們達成了一致結論,白景暝點頭,向專家們致謝,和Arthur一起回到了病房,卻不是奉凰在的那間。
“你怎麼想?”Arthur問,問的不僅僅是奉凰的事情,還有白景暝自己,都需要他做出決定,而且是儘快。
“先確認的到底是什麼。”白景暝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我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同樣不解的還有Arthur,如果真的是白景暝應該在第一次接觸就有明顯的感覺。品之所以叫品,就是因為他的成癮性,而他的成癮性來自於他所得到的的快感。一點沒有感覺,是不符合常理,白景暝也不相信,但是血液檢測和毛髮的檢出結果又確認了這一點,太奇怪。
“或者等等再說?”白景暝知道Arthur說的是奉凰那頭,他搖頭,“幫我聯繫手術,我會儘快確定手術時間。”白景暝已經做出了決定,Arthur點頭,醫生也說了再拖下去只會對奉凰更加不利,白景暝不會拿奉凰冒險。
“好,這事兒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