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確認
和奉凰商量之後,白景暝將二次確認的時間安排在三天之後,醫院就在OCEAN附屬的醫院中,Mike也聯繫了國內的專家進行現場會診。
提前一天入住醫院,檢查從早開始,雖然訂的是家庭病房,陪同的卻只有白景暝,奉凰不讓父母陪同,說只是檢查。
等檢查做完,白景暝陪奉凰吃了午飯,又聊了會兒,等他睡了才從病房出來。他去會議室發現醫生還在討論,並沒有結果。
他按着發脹的太陽穴,莫名的煩躁,十二個小時的時差讓他幾乎是連軸轉,第一輪談判告一段落,沒吃虧也沒撈着什麼便宜,還算順利。
打電話和在家的司馬夫婦說了一下情況,讓他們不要太擔心,掛斷電話回病房,準備眯會兒,病房門被打開,Arthur拿着文件夾出現在門口。
Arthur一臉嚴肅讓白景暝皺起了眉頭,他起身隨着Arthur出了病房,“結果出來了?”他問的是醫生的討論結果,可Arthur只是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他。
白景暝皺眉翻開文件夾,扉頁寫的確是自己的名字,這是自己今年的體檢報告,他沒有往下翻,合上文件夾遞還給Arthur,“再說吧。”這時候Arthur提出體檢報告必然不是什麼好消息,只是他沒有心情管這些。
“我知道現在有點不太合適。”他沒說完,白景暝就打斷了他,“等過了今天。”
白景暝將文件夾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他心亂,想着摸出煙盒,但醫院不能抽煙所以又放了回去。不管是什麼問題,也等過了今天。
“等不了。”Arthur拿起文件夾,再次遞到白景暝面前,“你的**□□檢測結果呈陽性。”白景暝猛地回頭,皺眉看着Arthur。沒有人會開這種玩笑,也沒人敢在這時候和白景暝開這種玩笑。白景暝翻開桌上的文件夾,看到了檢測報告結果頁,Arthur質問道,“怎麼回事?!”
白景暝翻着文件夾,眉頭越皺越深,他合上文件夾坐了下來。
“不可能。”白景暝的這句話像是對Arthur說的,也像是自言自語,“血檢結果怎麼樣?”白景暝問,希望有不一樣的答案。
“一樣。”Arthur的話落在白景暝耳邊,“不可能。”他重複,自己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察覺,如果真的是陽性,不可能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下樓二次取樣。”Arthur既然來了,自然已經安排好了後續的流程,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毫無準備地出現在白景暝面前,然後告訴白景暝這個結果,最後將事情甩給白景暝,問他怎麼辦。Arthur已經安排好了,“Mike晚點會過來,帶樣品送檢。”
看白景暝的反應,Arthur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白景暝自己注射或者吸食,那就不是最壞。
南美任務受傷之後,他一直擔心白景暝的狀態,後來他離開美國,隔遠了很多事情看不到了,見面也少了,看白景暝的狀態似乎也好起來了。但他們心裏都明白,有些事情不會隨着傷口癒合,有些事情會留下難以磨滅的“疤痕”。所以,今天拿到檢測報告的時候,他甚至有想過如果是白景暝主動的,應該怎麼辦。
所以,只要不是白景暝主動的,那就不是最壞。
現在需要二次確認的不是有沒有,還有更多的細節需要去確認,什麼時候開始,是什麼,為什麼,到底發展到了哪個階段。
一場戰爭在打響,他們都聽到了戰爭的號角。有些慶幸,有些后怕,如果沒有這多餘到甚至有些浪費的體檢項目,這一切會隱藏更久。
白景暝點頭,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Arthur,發現了就是好的。
取樣過程很簡單,只需要幾毫升血樣,幾根毛髮。
採樣結束,兩人找了個地方點燃了煙。
OCEAN這麼多年人,領頭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善類,所以除了最初的震驚,還不至於說被嚇得不知道所措。他們成長的環境,並不是沒見過,甚至說並不是沒碰過。
白景暝突然嘶了一聲,那是存在記憶深處的東西,耳邊回憶起那個人的聲音,他突然覺得手腳冰冷,Arthur看白景暝臉色變了,問,“你?”
“想起基地的事兒。”Arthur愣了一下,白景暝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這事兒還真不好交代。”Arthur不明白這交代的意思,於是白景暝補充道,“我三叔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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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想起來,白景暝還是怕的。
白景暝回來的時候,也是格外小心,畢竟被抓了就不是小事,及時他能想到相對合理的解釋,萬一捅到三叔那裏也逃不脫一頓打,所以他安全進門的時候不由鬆了口氣。
他將鑰匙從門內插進門鎖,輕輕一擰,合上門,再慢慢鬆開,等門鎖碰上才將鑰匙輕輕拔出,可正當他準備往裏走的時候,床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去哪了?”
這聲音化成灰他都認得,他被嚇得一僵,原地站好了軍姿,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一頓逃不掉了。
房間的燈被打開,適應了幾秒,他看見了坐在自己床邊的白雲杉,還有開燈的David。天殺的,自己竟然沒發現房間裏有人。
同屋的Jim早已不見了蹤影,白景暝轉着眼珠,回憶着。並沒有全員緊急集合,外面也沒有夜間訓練,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動了白雲杉,但知道接下來肯定不會好過。
確認了房間裏沒有外人,白景暝叫了聲三叔,故作輕鬆,“我睡不着,就出去轉了一圈。”
白雲杉點頭,白景暝算是鬆了口氣,雖然半夜外出是違例逃不掉一頓打,但被抓了就要認罰。白雲杉對門邊David擺了擺手,David會意出了門,房間裏就剩下叔侄兩人。
不用白雲杉多說,他自然知道怎麼做,脫了帽子和手套放在一邊折好,打開靠牆的衣櫃,從角落裏的畫軸桶里抽出一根三尺長的藤條。他知道三叔的脾氣,所以也不墨跡,提着藤條就走到了三叔面前跪好。雙頭將藤條舉過頭頂,低頭,既然被抓了,那就要認罰,這點覺悟白景暝還是有的。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早就被打死了。
白雲杉坐着沒接,白景暝雖然跪得穩,心理卻開始有些打鼓,可也知道不能說。
“去幹什麼了?”白雲杉站了起來,白景暝的視野里出現的是熟悉的大頭軍靴,緊接着他手裏的藤條被抽走,他將手收回到身側,抬起了頭,答道,“出去轉了轉,沒幹什麼。”
“是嗎?”白雲杉的反問一直很有威懾力,白景暝心理盤算着,雖然摸不準Jim去哪裏了,但咽了一口口水,還是肯定地說,“就出去轉了一圈。”
白雲杉點頭,指了指牆邊,白景暝得令站起身來,往牆邊走去。
離牆半米,雙腳分開與肩等寬,雙手在腦後交叉,張肩拔背。等他按要求站好,心理卻暗自鬆了口氣。
看不見身後的白雲杉,卻能聽到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身後,然後是藤條的破風聲,接着是抽在皮肉上的悶聲,臀腿之間的刺痛隨之而來,白景暝咬牙報出了數字一,身後的人卻問,“等我幫你脫嗎?”
白景暝愣了一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作為教官的話,白雲杉沒有打在肉上的規矩,但作為三叔的話,每一下都要打在肉上,可這並不是他的辦公室,這是宿舍,正當他猶豫的時候,白雲杉揚手又是一下。
白景暝紅着臉,解開腰帶,將內外褲子都脫了,疊好放在一邊。赤着腳站回牆邊,下身涼颼颼的有些難堪,畢竟這是在宿舍而不是熟悉的白雲杉的辦公室。
他剛站好,藤條就破聲而上,打得他一踉蹌,他趕緊重新站好,“對不起。”白雲杉卻沒有理他,揚起藤條又是一下,這下總算是按規矩站穩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白雲杉停下問。
“沒有了。”白景暝低下頭,使勁聞了聞,沒有聞到異味。
“好。”這個好說得白景暝神經一下子就蹦起來了,“報數。”
接着這下抽在了小腿上,白景暝疼的一晃,卻不敢叫出聲來,“對不起,三叔。”他喊,晃了就不能計數。
白雲杉依舊沒有回答,白景暝不知道今晚是不是有什麼任務,但知道今晚是撞槍口了,所以這一頓肯定是躲不掉了。
藤條的破風搜搜的,然後是抽在肉上的聲音,這下終於是撐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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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作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