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噗通噗通——
一瞬間,蘇晚臉紅如滴血,頭腦發矇,幾乎能聽到自己胸膛里萬鹿亂撞的心跳聲。
哦!我的上帝老天爺啊!
你竟然敢g引我?
臭男人!真是不要臉!
他愛如珍寶的吻上她耳垂,一寸寸向下延伸,吻痕細密,像是信徒最虔誠的告白,極盡此生溫柔的撥開一朵含苞花蕾。
蘇晚頭腦一瞬清醒,不由分說曲起膝蓋狠狠頂在他胯間的脆弱處。
“唔……”男人一聲吃痛的悶哼,委屈巴巴的皺眉,“娘子……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蘇晚不敢再看他一眼,逃也似的跑開了。
深夜中,蘇晚神識歸位,猛然從床上坐直身子。
她大口喘息着,手指慢慢覆上脖頸一片,那裏似乎還彌留着男人微涼唇瓣的觸感。
一定是做夢!
神識進入空間時,相當於魂魄離了軀體,腦子很容易不受控制,能做出這種……春夢,也並不奇怪。
不過那個男人……好像還蠻帥蠻有品的。
蘇晚想起他,腦子裏關於那張臉的記憶像是被忽然抽空了,白蒙蒙一片,竟像是被外力刪除記憶般完全記不起來。
她捶捶腦袋,重新躺下來,在這樣萬籟俱寂的深夜裏,下體傳來的若有若無的疼痛無比清晰的提醒着她剛剛穿過來時在仙女山懸崖底下的山洞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時她剛剛恢復意識,四肢無力,頭腦暈乎,有個陌生男人趁人之危強佔了她。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猶在耳畔,“記住了,我姓裴,單名一個戰字,黃沙百戰的戰,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蘇晚甩了甩頭,摸向胸前的麒麟玉佩,這是那天夜裏那個叫裴戰的臭男人完事後遺落在她身邊的。
這叫啥?事後小費?
靠!她早晚得把這種畜生碎屍萬斷!餵豬喂狗!
蘇晚邊罵邊咒,迷迷糊糊進入夢鄉時,並沒有看到這枚玉佩在暗夜裏流淌的紫色光華一瞬而逝。
而與此同時關山城裏的平南侯府邸中。
掌燈的小奴才阿善聽到帷帳里有動靜,忙噠噠小跑過去,彎腰恭順道:“侯爺您剛剛睡下不久,怎麼這會子又醒了?”
裴戰從榻上起身,身上的燥熱揮之不去,如一團細小火花,燒的他口乾舌燥,“去倒杯茶來。”
阿善應了聲,立馬捧上一杯溫茶。
裴站一飲而盡,胸中的慾火才慢慢平息下來,身上好受不少。
阿善偷眼瞧着自家侯爺,總覺得他向來面無表情的冷臉上似乎微微透着些可疑的緋紅,連那雙殺伐決斷的眼睛也多了些迷離回味之色。
更關鍵是他衣衫敞開,髮絲散亂!
侯爺一絲不苟,幹練整潔,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難道是剛剛和誰春風一度過?
難道從來不近女色的萬年鐵樹終於曉得女子滋味的美妙,決定給裴家開枝散葉了?
阿善巴巴的瞅着帳子裏,期望能探到未來女主子的身影,心裏那個激動啊,恨不得馬上給故去的老侯爺報告報告,真是老天有眼,菩薩保佑,裴家終於要迎來一位女主子了!
裴戰看他一臉感天動地的樣子,不悅道:“你在看什麼?”
阿善心神一緊,垂首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
裴戰有些煩躁的擺手,“行了行了,你先退下吧,我去書房,你去把床榻規整一下。”說著大步走了。
阿善嗚呼哀哉,心裏一萬點失望,看來自家侯爺還是那個侯爺。
要想鐵樹開花,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書房中,有黑衣侍衛風劍如影隨形,下跪告罪道:“侯爺,屬下無能,沒有找到那塊麒麟玉佩。”
裴戰提筆蘸墨,頭也不抬道:“那可有在仙女山附近看到一位姑娘?”
風劍如實道:“回侯爺,屬下滿山遍野的找了,也沒有什麼姑娘。”
昨日主子讓他快馬加鞭去仙女山找那塊遺失的貼身玉珏,還有一個什麼線索都沒有的姑娘,高矮胖瘦,或美或丑一概不知,這毫無頭緒,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裴戰抬眸,不冷不淡道:“那就去仙女山附近的村鎮找,姑娘暫且不用找了,誰拿了那塊玉佩就把人給我帶來,要是一個月之內還找不到人,你也就不用跟着本王了,讓雪劍頂替你的位置,本王看軍營后廚里正好缺一個伙夫燒火做飯,你挺合適的。”
風劍眼角直抽抽,主子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斷沒有不履行的,他心裏哀鴻遍野,面上也不敢顯露,深深伏拜下去,“屬下領命。”
裴戰淡淡道:“去吧。”
“是,主子。”一陣風似的從窗戶里翻出去了。
窗外,長河皓月,星辰璀璨。
裴戰若有所思的眺望着天邊,想起仙女山的那夜也是如此良辰。
那夜,他不得已要了一個女人的身子。
因他遭人暗算中了紫陽族的滿夜春光散,雖逃脫,到底是慾望難忍,也是天意使然,竟讓他在仙女山的峽谷里遇到了個女人,他把持不住,後來的事兒也就水到渠成,當時他自身難保,又怕紫陽族的死士追來連累到她,事後很快離開。
他並不是沒有擔當之人,況且這又是人生中第一個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便將一直戴着的貼身玉佩丟到了她身邊,可供日後尋找。
藥性強烈,整個過程他都渾渾噩噩,頭重腳輕,關於那個女人的容貌,他是一點也沒注意。
清風拂案,吹落他筆尖一滴黑墨,正濺在那張剛剛鋪好的雪白宣紙上,正要提筆,卻發現腦子裏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剛剛夢中那個女人的臉了。
在夢裏,他稱呼那個陌生女人為娘子,賣弄色相引誘她,還要和她入洞房……
裴站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直覺告訴他,這女人大概就是仙女山的那個,否則他清心寡欲如老和尚,怎麼會無緣無故做這種夢?
還不是嘗了葷腥才懷念豬肉的美味?
此時躺在床上呼嚕震天響的蘇晚並不知道某人已經把她婀娜多姿的身體比喻成了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