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連續一周的恐怖襲擊讓整個巫師界都蒙上了一層陰霾,隨處可見的黑魔標記讓街道上空無一人。四處都是破敗不堪,對角巷,霍格莫德,梅林廣場等等無一倖免。

這是她生活的地方,這是她深愛的土地,這是她引以為傲的世界。而這世界被黑魔王鬧得分崩離析。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股什麼樣的心情,對着破敗的世界點燃魔鬼之火,她只知道同行的人是有多享受這沒有任何約束的暴行。

當這堪稱噩夢一樣的一周終於結束的時候,貝拉只想忘掉這一切,她甚至開始期待這一周只是一場夢,一場根本就不曾存在於現實的夢。她需要一些真實的東西讓自己醒來,所以當她顧不得洗去身上血跡,就推開家門,當她看到那張好像只存在於真實世界的面孔后,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緊緊把她抱住。

去親吻唇瓣上的柔軟,去觸碰身體帶來的溫暖。她試圖用她溫暖早就涼透了的身體,試圖用她的柔軟,去喚醒已成石頭般堅硬的心臟。

那坨毛絨絨總是扎着她,讓她癢的小東西哪去了?

那束總是引導她,讓她能在黑暗中獨行的光哪去了?

她像是落入一處泥潭,污水浸濕她的衣裳,水藤纏繞她的腿,淤泥陷下她的鞋子,她拍水向上,可終究是越陷越深。漸漸地,水面之上的太陽被烏雲遮住了,沒有了光,世界慢慢暗了下來。

“布萊克!!!”

瑞文吼出了聲,可這一聲沒有吼醒貝拉,卻更像是一記重鎚砸在她的心口。讓她再也沒有力氣拍打水面,再也沒有力氣和那些纏在身上水藤掙扎了,淤泥裹上了胸口,裹到了喉嚨,最終都把她淹沒了。

布萊克啊,她像條狗一樣跪在他的面前,像條爬蟲一樣,親吻他的袍子,像個下等畜生一般,為他手染鮮血,屠殺生命。

“噓,我不配。”

聲音很輕,卻扎在了瑞文的心底,所有的掙扎戛然而止,瑞文靜靜的看着趴在身上的女人,她頭一回知道,原來就算再強大,再勇敢的人,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就像是貝拉這麼霸道的親吻她,可是瑞文卻能從唇舌中感受到她的顫抖,像是她褪去自己衣服的動作,明明粗暴無比,但是瑞文就是感受到了她的痛苦與絕望。然後像是本能,瑞文將這個明明害怕的已經到崩潰,卻仍舊擺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冷麵孔,做着像是混蛋一樣霸道而又強勢的事情。

……【不可描述】……

瑞文看到她的眼中淌下了淚,然後這淚像是一顆炸彈,炸碎了瑞文整顆心臟。

她真覺得難受極了,眼淚不知道怎麼就淌下來了,連瑞文自己都沒意識到。腦子裏只想的是‘布萊克哭了’,‘布萊克怎麼能哭’這種沒有什麼營養的東西。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像是心都掏空了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抹去那淚,然後撐着疲憊的身體,把她抱在懷裏,用特別輕柔的動作安撫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滿腦子想的都是‘不要哭,我在這裏’這些更沒營養的東西。

……

這是夢,我沒有殺了麥金農,沒有殺死無辜的麻瓜,也沒有燒了對角巷。

這是夢,這全都是夢。

貝拉想,睜開了眼,天色大亮。

套上寬鬆的短衣短褲,她大步出了卧室,順着聲音來到盥洗室,看到了用刷子刷着靴子上血跡的瑞文。

這不是夢。

她殺了麥金農,殺了無辜的麻瓜,也放火燒了對角巷。

“別刷了。”

貝拉說。瑞文只是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又繼續刷着靴子,凝固了很久的血特別難洗,力氣不大的瑞文更是難上加難。

“洗不掉,髒了就扔吧。”

貝拉又說,可是瑞文像是聽不到,她還在刷。

“唰唰——”

“啪。”

一個響指后,她的手中沒有了靴子,只有一雙手沾着泛紅的泡沫。

“你有病啊!”

瑞文扭頭就沖她嚷嚷,紅着眼睛吼了出來,“我說能洗掉就能洗掉!”

“洗不掉。”

貝拉說,她蹲在一邊,靠在牆上,沒看瑞文,只是看着前方,把眼睛睜的大大的。

“髒了就不要了,我不缺那些。”

“我缺行么!”

“你也不缺。”

“啪。”

帶着血色泡沫的手,打在白皙的臉上,泛出了清晰的紅痕。

瑞文紅了眼,瞪着貝拉,手還舉着,可眼淚卻根本沒法止住的往下掉。但是即便如此,她還能大喊出聲,兇巴巴的嚷嚷。

“我說缺就缺!布萊克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許給我還嘴,你聽到沒有!”

可是髒了就是髒了啊。

貝拉想,她上前一步把哭出來抱在懷裏,她趕緊仰頭來阻止自己眼中的淚。然後她開始一遍一遍回想那些可以支撐自己繼續下去的理由。而後嗚咽中從懷中傳出,淚水浸濕了衣裳,是熱乎乎的感覺。她感受到有一雙臂膀將自己的身軀緊緊抱住,這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那年冬天的清晨,瑞文也是這樣抱着她的,好像是要用一生的力量,去抱緊最後的希望。

“嗚嗚……不髒的,真的不髒的,貝拉,嗚嗚……你不要離開我啊……布萊克,嗚嗚,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啊……”

淚水決堤,逆流成河。

……

在這個夏天,黑魔王以摧枯拉朽之勢掃蕩了魔法界。就在這種時候,以鄧布利多為中心而組建的鳳凰社也悄然而出,魔法部成了空殼一具,從第二年的春天開始,食死徒與鳳凰社之間的角逐正式拉開帷幕。

起因是一場傲羅屠殺,魔法部中早已投靠黑魔王的人出賣了部分傲羅的住址,而後食死徒們連夜展開行動,以安東寧·多洛霍夫為代表的部分食死徒成功完成擊殺多目標任務,卻不料在撤離時遭到鳳凰社的瘋狂狙擊。三名食死徒被當場擊斃,兩名受到重傷。這是食死徒隊伍中第一次出現損傷。

貝拉參與了這次行動,她繳械了兩名鳳凰社成員的魔杖,而後對方因為失去魔杖被其他食死徒命中,一名當場喪命,一名中了鑽心咒。在此之後,她和羅道夫斯遊走在戰鬥中心的邊緣,渾水摸魚的同時,抵擋鳳凰社的進攻,反殺一名,輕傷三名。

在鳳凰社成員交手后的她確確實實了解到雙方實力。按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必定會拉開持久戰。這樣一來受害者將從雙方的核心成員擴展到無辜平民,更會嚴重擾亂社會經濟體系,最終會讓魔法界攪得一團糟。

好吧,其實從黑魔王開始行動的時候,就有無辜平民受到波及,只是這次以後會更多。

結束了狂熱的戰鬥之後,是無聊的論功行賞,安東寧·多洛霍夫炫耀着自己的‘戰績’的同時還不忘處處貶低老馬爾福能力。他年紀大了,身體欠佳,魔法再精通,反應也不及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吃了一記繳械咒,丟了魔杖,貝拉看在他是茜茜未來公公的份上,替他攔下了一記石化咒。

“得了,安東寧,他只是失誤了一次,是那幾個鳳凰社運氣好而已。”黑魔王笑呵呵的說,安東寧收了嘲諷,阿布拉克薩斯也表示了感激。貝拉對此嗤之以鼻,他只想着殺了幾個傲羅,卻不想着鳳凰社的反擊,分明是勢均力敵,卻偏偏說成運氣。居安不思危,怎麼去征服世界呢?

貝拉想這麼想着的時候,突然聽見黑魔王的點名,日益精湛的大腦封閉術在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時候,越來越熟練了。

“主人?”

這是戰後慶典,用不着去舔他的袍子,只要好好享受桌上的食物和劣酒就夠了。

“我聽說你擊斃了一名鳳凰社。”

確切的說是擊斃了一個,繳械了兩個,輕傷三個。如果不是她全程划水,還能殺的更多,只不過她覺得那樣的話,她就太顯眼了,多洛霍夫那老王八才殺了三個。

“我只是運氣好。”

貝拉委婉的說完,還順便‘提攜’了一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如果不是馬爾福先生先給他一記鑽心咒的話,我也命中不了。”

老馬爾福和黑魔王私交甚篤,與布萊克家交情也不淺,不能得罪,只能交好。

“謙虛了,布萊克小姐。”老馬爾福舉杯理解了她的意思。黑魔王也說,“不用這麼謙虛,貝拉,你已經做得夠好的,我一開始還擔心你不能融入集體呢。”

這話別有深意,貝拉笑笑,自然的說,“我只是不想搶了多洛霍夫的風頭,我看他戰鬥的時候那麼費勁,怪不好意思的。”不帶惡意的話,惹來了哄堂大笑,多洛霍夫的臉成了豬肝色,滿眼都是怨毒。不過貝拉沒在意,她只顧着留意黑魔王的表情了。

他很愉悅。

這說明他樂意見到這種場面,讓食死徒都圍着他轉,不結黨營私,最好能有明顯的對立,這樣一來,一方‘爭寵’以後,另一方也會極力‘爭寵’,最終受益者只會是黑魔王。

要不是念過書,貝拉差點就信了。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貝拉,你潛力很大,只管發揮你的聰明才智就行了。”

“主人放心,我會銘記於心。”

行,不就是‘爭寵’嘛,想要就滿足你。

貝拉想。

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瑞文早就睡下。脫了繁瑣的袍子,換上寬鬆便利的衣褲,貝拉輕手輕腳的到了書房,翻看着已經寫得差不多的畢業論文,然後開始後悔自己真不應該去UCL。

如果沒有去的話,她就不會將事情分析的這麼透徹。說不定她還可以為自己食死徒的身份沾沾自喜。看她藉著食死徒的身份為家族爭取了多大的權勢,現在的布萊克在魔法界就處在金字塔頂的位置,多少純血都來依附拉攏,就連魔法部部長見了也要畢恭畢敬的,更別提藉此機會撈的財富了。

可現在正在準備畢業論文的她,已經看透了在這場戰爭之後,布萊克及巫師界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損傷。那必然是凋零一片,生不如死。但她又沒辦法給黑魔王說一聲,我要退出食死徒。

最終,貝拉只能長嘆一聲,把自己熬了幾個通宵的論文統統丟進垃圾桶。

是的,她嘗試用科學的方式解決巫師界的大難題,可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想辦法弄死黑魔王,要麼取代他自己當‘老大’。

瑞文就是在這種時候推開書房門的。她是聽到了聲音醒來,看見書房有了光,才從床上起來,爬上輪椅。進門的時候,她看到布萊克趴在桌子上,垃圾桶里丟了一沓寫滿字的A4紙。

她知道這個,這是她的畢業論文草稿。

貝拉聽見聲音連忙抬頭,看着瑞文過來,輕輕的問,“起來幹嘛,趕緊睡去啊,明天還有課。”

“然後你又打算熬一個通宵么?”

瑞文說,沒什麼情緒起伏。貝拉推着她要走,嘴上還說,“舒緩藥劑的作用有很多,緩解疲勞也很有效,而且我庫存不少。”

對此解釋,瑞文皺眉,只是她沒有再在這上面說些什麼,反倒是說,“你知道UCL可以休學么?”

“然後呢?”

“申請休學,學分會保留的,恢復以後可以重新選課,也沒必要多修學分。”

其實問題的關鍵不是學分。

貝拉想,停下推着瑞文的動作,蹲到她眼前,捧着她的臉,認真的看着她說。“我很慶幸當初聽了你的話,進UCL。”

可是,現在看着現在的你,我寧願你沒有進過。

瑞文想,移開視線,也拍開她的手說。

“學位對你來說沒有用,反正也是玩玩,輟學算了。”

貝拉搖頭,輕輕親在她臉上,笑道,“我想和你一起畢業,放心,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不是什麼難事的話,你又何至於熬了幾個通宵呢?

瑞文想,但她沒有說。她主動的伸開雙臂抱住貝拉,靠在她身上,然後沒過多久,她就得到了回應,就只是抱着,這樣簡單的動作。瑞文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小聲的開口。

“古代魔法的原理其實並不複雜,而且它比現代魔法更具有攻擊性,如果需要的話——”

話沒能說完,因為唇堵上了唇。

一吻之後,貝拉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忘掉你會古代魔法的事,瑞文,去研究天體物理,不要回到這個世界。”

那你怎麼辦呢?

瑞文想,卻沒問出來。而且貝拉也沒有再說這個事兒了,她抱起瑞文回了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又蓋上被子。

“睡覺吧,明天上午還有課呢。”

“你也睡。”瑞文說。

“我還有——”

“讓你睡你就睡,哪那麼多廢話啊!”

瑞文不耐煩起來,皺着眉頭的樣子像是生氣了一樣,貝拉微微一笑,像是以前一樣揉揉她的頭說,“好,我去關燈。”

說著離開卧室,聽話的關上書房的燈,還推來了輪椅放進卧室。瑞文看着她坐到床邊,脫下衣服,也看到了她的背又恢復白潔,那道紅痕沒有了,瑞文有點開心。等到貝拉躺在床上以後,她稍微動了動的身體,伸手開始在她左腹部的下方描繪,那裏也有一道,淺淺的,大約一根食指那麼長。

可能是敏感部位的原因,這樣輕輕的觸碰讓貝拉不由的笑出聲來,躲着瑞文的動作說,“別鬧,癢。”

瑞文收回了手,重新躺好的時候,貝拉也關上了床頭燈,抱住身邊的人,嗅着她發間的香氣,感受她漸漸的在懷中柔軟后小聲的說。

“我好像真的有反社會人格。”

“我是高智商反社會人格,你這種低智商的太LOW。”

貝拉輕笑,親吻着她的頸肩,小聲說,“晚安。”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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