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之喜1
第1章意外之喜1
“……”頭痛欲裂，我…已經死了嗎？祝荌荌扶着自己的額頭坐了起來。
這個房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個地方…她也永遠會記得，不對…我為什麼又回來了？我明明不是已經一頭撞死在太師府門前了嗎？
“裏頭的人怎麼樣？醒了沒有？”
“媽媽…這真不愧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女兒，這皮膚水靈的都能掐出水兒來。”
“身上有傷沒有？”
“額頭撞傷，問題不大，放心吧！五日之後，花魁夜，肯定不耽誤，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給她分個伺候丫頭，晚些時候我在過來。”
“是…”
“……”祝荌荌心中一陣，五日後才是花魁夜，這麼說…自己回答了出事的那一天？不禁心中一驚的祝荌荌立刻撩開自己的衣袖，果真那胳膊上的硃砂痣還在，我…還是完璧，也就是說…我…重生了？重生了嗎？
“噹噹當…”
“進…”祝荌荌微微愣了一下，這太神奇了，不過緩了緩心情，她隨後說道。
“姑娘…該吃飯了。”霜兒走進來，放下食盒說道。
“你是…”祝荌荌哪裏不認她，這不就是之前一直在廚房打雜的燒火丫頭嗎？那個時候因為自己總是逃跑，有幾個丫頭都不願意跟着自己，不賺錢還討打，所以這個燒火丫頭叫霜兒的經常給自己送飯，一來二去就認識了，還是讓她給府里傳消息呢！不過…想來她也是知情，只不過一直想讓自己活下去，才不肯跟自己說實話的吧？
“姑娘…奴婢霜兒，伙房的丫頭。過來給您送飯。”霜兒道。
“被人賣進來換了錢？”正因為祝荌荌知道，所以才問道。
“是！”霜兒並沒有什麼表情，直接點頭回答說道。
“我跟鴇媽說說吧！你可願意在我身邊伺候茶點？”祝荌荌看着她問道。
“奴婢…奴婢就是個燒火丫頭，怎麼…怎麼能伺候在姑娘身邊，而且…而且奴婢長相丑露，怎麼能在姑娘身邊伺候呢？”霜兒立刻回答說道。
“說什麼話？丑不醜自己說可不做數，我幫你打扮，你可就不是這般模樣了。”祝荌荌立刻說道。
曾經的她…可是跟着宮中最優秀的駐容嬤嬤，桃嬤嬤學過駐容術，因為當時她的繼母因為吃錯了東西，抓癢導致臉部嚴重受損，她才不會為了討好繼母求了父親，進了宮，歷盡千辛萬苦，學了駐容術，治好了繼母的臉。
“真…我真的能變好看嗎？”霜兒不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臉頰道。
“我說可以，就可以。”祝荌荌點頭回答說道。
還沒等兩人說什麼，就聽門口的鴇媽又來了。
鴇媽是個急性子，哪裏容許你休息，推門進來道“給她看看臉上的傷，若是沒什麼大礙，五日後的花魁夜，她…必須參加。”
“等會兒…先別碰我。”祝荌荌一巴掌拍了過來檢查她額頭的手，隨後眼珠一轉道“媽媽，我有事跟您商量，能不能單獨說話？”
“你別想動什麼歪腦筋，老娘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鴇媽立刻警覺的拒絕說道。
“你們先出去。”祝荌荌沒等她回答，便看着屋子裏的幾個人道。
沒得到鴇媽的允許，誰能動，鴇媽回頭看看了，點了點頭，她們離開了房間。
“說吧！”鴇媽容忍是因為這女孩確實相貌出眾，身段也好，定能賣個好價錢。
“媽媽…您這麼辛苦，定是累的，不如…我幫您鬆鬆筋骨，再給您上個妝？”祝荌荌心下想的很簡單，那就是如何能夠讓這個老鴇子改變主意，她既然重生了，又回到了花魁夜之前，那麼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報仇…如今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會的還挺多。”鴇媽笑着說道，都說這高門大戶的小姐不會討好人，這不也做的挺好？
“那是，您坐好了。”祝荌荌開始給她按摩，這也多虧了她繼母的歷練，不然也不會有她如此高超的按摩手藝。祝荌荌一邊給鴇媽按摩頭部，一邊時不時詢問手勁如何，隨後鬆了松她的面部放鬆了許多，接下來便開始給她上妝，大半個時辰過去后，鴇媽難得放鬆，差點睡過去。
“媽媽看看…如何？”祝荌荌給鴇媽修飾好妝容之後，便立刻示意鴇媽看看鏡中的自己。
“這…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手藝？”鴇媽看着鏡中的自己，猶如回到了十八歲，相當時她也是風靡一時的花魁，可奈何歲月催人老，這一晃，倒是讓她看到了曾經風光的自己。
“媽媽如此年輕，該叫聲姐姐。”祝荌荌頂着內心的噁心，不禁笑着討好道。
“說吧！有什麼事？”鴇媽也是聰明人，隨便的化妝手藝，就能讓她重返二十歲，這個女孩也算是個人物，雖然不知道她得罪了誰被賣到了這裏，不過…也算是個有故事的人。
“媽媽，花魁夜…”祝荌荌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道“我…不想參加。”
“哼，休想。”鴇媽拍案而起，立刻訓斥說道。
“您先別動氣，坐在這裏聽我說一下，咱們醉風樓可是這北街出了名的姑娘漂亮，別具一格。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南街…最近也新開了一家春風樓，而且那裏的姑娘，似乎比我們這裏更好看些，如今我們這裏的生意確實不如從前了，難道媽媽希望，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都被那南街的春風樓給賺了去不成？”激將法往往是最有用的，於是祝荌荌接著說道“若是媽媽同意，我可以把咱們這裏最丑的姑娘變成最漂亮的姑娘，但是前提是，我需要自由，賣藝不賣身，不知道媽媽可否同意？”
“你想要自由？難不成，你想要贖身不成？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即使你想贖身，也得有那麼多錢才行。”鴇媽立刻道。
“媽媽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我可沒有要逃跑的意思，我是在跟媽媽談合作共贏，我賣的不過是自己的手藝，讓各位姐妹們靠自己的臉蛋吃飯，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我深知花魁夜對待眾姐妹來說，是個賺錢的好機會，既然如此，為何不讓越來越多的人都能夠參加花魁夜的活動當中去呢？”祝荌荌反問道。
“你的意思，你能夠讓這花樓里的所有女人，都變漂亮？”鴇媽不禁半信半疑的問道。
“那是自然。若是媽媽不信，把二樓口站着的那四個身段不錯，卻經常招攬不到生意的那幾個叫進來，我保證上妝之後，她們今天盆滿缽滿，媽媽也會有更多的銀子入賬。”祝荌荌看着鴇媽說道。
“真的？”鴇媽動搖了，問道。
“霜兒，去把樓梯口的那四位姐姐叫進來。”祝荌荌抬頭，隨後對着門口喊道。
“是。”霜兒本來想要離開，可是卻想着祝荌荌的話，她若是能夠說通媽媽，讓她伺候在身邊，她就再也不用受廚房老媽子的氣了。於是等了等，沒想到，竟然有希望，還好自己沒有。
不多時，四個姿色一般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四位姐姐坐吧。”祝荌荌急忙說道。
“我看着，你若真的可以把她們四個變漂亮，我就同意你賣藝不賣身的事。”鴇媽看着祝荌荌，又看看了鏡中的自己，她知道祝荌荌很有可能是個有本事的，於是便道。
“媽媽可要看仔細些。”祝荌荌手法很快，往往你還沒看清楚她底妝用什麼，已經開始上妝了，而且從眉眼到嘴角，幾乎是一氣呵成。
也就大半個時辰左右，四個女人再次相見，恍如隔世一般…
“你真美。”
“真的嗎？”
“快看看…”
“我也看看…”
四個人爭先恐後的照鏡子，這才開心的抱在一起。
“各位姐姐，粉底不厚。別把妝哭花了，快下樓去吧！”祝荌荌立刻叮囑說道。
“媽媽…我們？”
“快去吧！看看你們能不能搶了蘭芝和翠微的風頭。”鴇媽點點頭，不禁感嘆，這丫頭的化妝手藝竟然如此出神入化，這四個，從剛才進來，到走出去，幾乎跟換了一張臉似的，明明就是她們本人。
“是。”
“媽媽這次可信了？”祝荌荌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在這個大染池裏，想守身如玉怕是困難。”鴇媽看着她，不禁有些可惜她的這漂亮臉蛋，可是沒辦法，放了她一人，成全很眾姐妹，也是划算的。
“媽媽，不知我平日裏可否女扮男裝？在這裏，給眾姐妹化妝，就是我每日做的事情，我的價錢不貴，憑賞。還有…媽媽能不能給我立個字據，賣藝不賣身，當然…賣身契您保管，我肯定不要，除非有一天我攢夠了銀子，否則絕口不提離開這裏的事。”祝荌荌現在是在投誠，必須讓這個鴇媽信任自己，這樣自己才可能暗中行事，實施自己的報仇計劃。
作為商人，這個鴇媽是不會跟錢過不去的，但是這個鴇媽跟別的花樓老鴇子可不同，她是出了名的講義氣，之前有個小姐妹，因為被男人傷了，投湖自盡，她給收的屍體，還好好給下了葬。
“五日之內，若是你能讓醉風樓的生意上升一個高度，我便親手把賣藝不賣身的字據寫給你。”鴇媽看着祝荌荌說道。
“好，一言為定。”祝荌荌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有出路了。
“下邊那幾個行情如何？”鴇媽來到門口，詢問守在二樓口的壯漢道。
“沒想到，這幾個人跟換了臉似的，一站門口擺手，直接被幾個人爭搶着擁進來。”壯漢回答說道。
“給銀子了？”鴇媽又問。
“給了…金子。”壯漢咽了咽口水，回答說道。
“哼…”男人果真都是看臉的，這幾個人卸了妝，還不得把人嚇尿了？不過能賺錢，就是好事。
“盯好裏頭的那個，別出什麼岔子。”鴇媽對祝荌荌還是半信半疑，不過…也沒再說其他。
三日後
鴇媽樂顛顛的拿着賣藝不賣身的字據來到祝荌荌房門前，推門走了進來，此刻一身男人裝扮的祝荌荌，着實讓鴇媽驚到了。
“媽媽來了？”荌荌回頭問道。
“過來按個手印吧！”鴇媽坐了下來，把字據拍在桌子上道。
“媽媽…這五日期限可還有兩日呢！”荌荌心裏很高興，但是表面還是得表現的矜持一點。
“別跟老娘裝蒜，這三日，咱們醉風樓的生意，可是比上個月翻了一番，這才三天。”鴇媽抑制不住內心的歡喜，拿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不禁樂道“別說，還都是你這神來之手的功勞，這個算是獎勵給你的，升級一下你的胭脂水粉吧！”
“既然媽媽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跟媽媽客氣了，我…可以出去了？”祝荌荌指了指門的方向道。
“讓老三跟着你，你一個姑娘，身邊不能沒個拎東西的跟班。”鴇媽老奸巨猾的說道。
“媽媽說的極是。字據準備了兩份，說明媽媽是個有信用的人，那…我可就簽字畫押了。”祝荌荌抬手，看着桌上的字據，隨後按了手印。
“媽媽…這字據給您，剩下的我留着？”祝荌荌試探道。
“你呀…小滑頭，兩份當然有你一份，不過你要好好保管，這一張，可是要跟你的賣身契放在一起的。”鴇媽不禁笑着說道。
“不知…我贖身需要多少銀子？”祝荌荌看着她問道。
“你想贖身？你現在可是我們這裏的小神仙，想離開這裏也行，我呢！是花了一百兩銀子買的你，你若有了錢贖身，就…一百萬兩吧。”鴇媽起身離開了。
“姑娘…一百萬兩。”霜兒都快嚇哭了。
“沒事…會有辦法的。”這個老鴇子，心真黑。正在腹誹這個鴇媽的時候，鴇媽去而復返站在門口道“兩日後的花魁夜，你的妙手，自然能夠讓與你長相相似之人同你一般模樣。”鴇媽說完，沒等荌荌追問，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