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等不到的答案
那一晚，赫敏抱着枕頭看着窗外整夜未眠。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她想找個人去傾訴她心中的煩亂，但是卻發現根本無人可以傾訴。
喜歡，不喜歡？她將手中的白紙一點點撕碎，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倒沒有任何的迷惑。
赫敏從未感覺自己是如此地慌張與躊躇，她心中的矛盾絕不亞於最初接受到霍格沃茲入學通知書的那一天。
但是這一次，她身邊沒有陪伴的父母了。她曾驕傲地以為自己一直把握着自己人生的每一個抉擇。但現在想回來，父母當時的含笑也是一種讓她堅定信念的源頭，那是一種無言地肯定。
她現在需要一個人，一個聽眾，聽她把事情宣洩出去，然後那個人不需要做出回答和建議，因為她在說出時就會想清楚一切，但是現在她找不到。
“我不想答應的這麼草率。”，她看着夜空喃喃道，“因為如果是和莉亞的話，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知為何，她感覺這個選擇如果作出，那需是一生的承諾，她承擔不起。
她穿着睡衣從床上站起，麻木地走向了隔壁的房間。房門沒關，莉斯緹亞正盤着腿坐在床上，嘴裏叼着一根鉛筆，“你怎麼還沒睡？”
莉斯緹亞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她在那裏停住了……
赫敏忘記自己說了什麼，忘記莉斯緹亞回復了什麼，她只記得故事的開端是她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那份感情太重，需要很認真很認真地對待，她因為害怕選擇了退縮。赫敏一直知道莉斯緹亞堅強背後的脆弱與無助，因而她認為能陪伴這個少女的，必須是一個足夠強大能為莉斯緹亞支撐起一片天地之人。
這是她第一次嘆罔於自身的弱小，也許她永遠不會認知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可笑的錯誤，就像她忘了那個驕傲的人為何願意向她訴說軟弱一般。
莉斯緹亞看着逃離的赫敏，低下頭嘆了口氣，命令道：“艾露恩。”，她對着尚未從睏倦中完全清醒的小精靈說到，“抱歉，艾露恩。幫我一個忙，照顧好格蘭傑小姐。”
她看着小精靈的消失，不知道一句照顧好是否可以涵蓋所有的問題。
科迪利亞家的女主人赤腳走在長廊之中，她在中央的一個沙發上坐下，用鐵簽在火爐口撥弄了幾下后抬頭說到：“阿姆，我有些無聊。給我講個故事吧，比如，歷代科迪利亞家的女主人，她們曾邂逅過愛情嗎？”
………
“哦，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有空去拜訪下格林德沃先生，畢竟是差點成了我曾祖父的男人。真是有趣，一個能讓鄧布利多先生和科迪利亞家女主人同時迷戀的男人，到底身上會有多少致命的吸引力呢？”，她用一個毯子將自己緊緊裹了起來，即使她不是那麼的冷。
幽靈飄在空中靜靜地看着那個縮成一團的少女，毫無憐憫地揭開了她的傷疤，“你在痛苦嗎？小姐。”
“是嗎？但是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莉斯緹亞搖了搖頭，將手從毯子裏伸出抓起了一旁的被子，“阿姆，繼續給我講講母親大人的故事吧。”
她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皺了皺眉頭命令道：“把牛奶給我熱下，然後加點糖，艾…”，話語停在了中途，她頹然地將被子落回身邊，嘆息了一聲，而後從沙發上站起。
“晚安，阿姆。”，她輕輕地說到，“剩下的故事明天再講給我聽吧。”
她前走幾步后卻又突然回過身對着幽靈盈盈一笑，“這樣，不過是一個未來的故事回到了原點罷了。”，而後身影快速扭曲了一下，直接消失在了原處。
下一秒，無人的空床上便多了一個呈大字攤開的人兒，她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星辰，揮了揮衣袖，給自己道了聲晚安，直入夢鄉。
赫敏在混亂中終是睡去，等她走出房門時只看到隔壁房門上貼着一張紙條。
“門沒鎖，有事外出。”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一間小屋中。
粉發的女巫在桌前笑出了眼淚，她誇張地捶打着桌面問道：“所以說，你被拒絕了？艾爾的女兒被拒絕了哈哈哈。”
“差不多得了。”，莉斯緹亞在她對面冷冷地說道，“都多大的人了？”
“我還以為那晚你搞這麼大動靜真要帶着人回家結婚呢，結果哈哈哈哈…”，她繼續着喧囂的張狂，“不過你應該有更多的情感才對啊，痛苦呢？沮喪呢？”
“大概由你替我完成了。”，莉斯緹亞有些頭疼地支着腦袋，“你明明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當然知道，畢竟這種事情我有豐富的經驗嘛？”，奧黛麗得意地說到，“要不要我教你一兩手怎麼屢敗屢戰？”
“豐富的失敗經驗嗎？”，一聲不滿從莉斯緹亞的鼻子中哼出，她苦惱地將一頭的秀髮抓亂，“我是說，你先帶他們回霍格沃茲吧，我再呆幾天處理些事情。”
“這算是我的請求。”，她在說完後繼續補充到。
一隻手輕輕地撫住了莉斯緹亞的側臉，手的主人問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我沒那麼多時間和心情去強迫別人無休止地面對選擇。”
“傻瓜，你會後悔的。”
“等我到了那一天再說吧。”，銀髮的少女靜靜地說到，“我就在那裏，她想回來找我時，我還在那裏。”
“走了…”
歲月悠久的古宅經過短暫的喧鬧后終是再次回歸了平靜，那種了無生氣的死寂。
古宅的女主人習慣於捧着一本厚厚的書籍或是筆記徜徉於舊日痕迹的過往，她的腳步踏遍了諾大的科迪利亞家每一片地板，在那裏留存了更多的記憶之影。
它們在那裏重複着永不停歇的歷史，或許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印證着身處孤獨之人曾經活過的證明。
莉斯緹亞這一次罕見地在家中呆完了全部的假期，她在離家前看着那份虛假的繁榮對幽靈說到：“阿姆，我打算在學期結束後去一趟東方，我想去看看母親大人曾走過的山河。”
她與她告別，她帶着自己那本不知書寫了多少頁的筆記，她帶着那些偶爾發現的遺忘。
比如在某處房間內，布萊克先生並未全部拿走的復方湯劑，直覺告訴她也許會用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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