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等待
第二天赫敏醒來時，莉斯緹亞正盤腿坐在床上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為什麼要抓着一張空白的紙？”
“啊？”，赫敏驚了一聲后才想起來昨晚似夢的一幕，她有些猶豫地看向手裏抓着的便簽，上面依舊飄蕩着娟麗。
“莉…”，赫敏的嘴張合了幾下后，想起來了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如果告知莉斯緹亞她存在着另外一個靈魂的話，也許兩個人會不得不面對當場消失一個的命運。
她思考了很久，終是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女孩，“莉亞，不要死！”
“唔？”
“也不要消失！”
“怎麼了？發燒了？”，莉斯緹亞白了她一眼，用手背蹭了蹭赫敏的額頭，“也不熱啊？”
“不，沒啥。”，赫敏搖了搖頭，“總之，就是我不想失去你。”
莉斯緹亞停了停，她將臉轉向了一側的陽光，“你不想說，或者感覺現在不合適說，那就不用說。”
“我…”
“我沒有在怪你。”，莉斯緹亞笑了笑，“因為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赫敏低下頭小聲喃喃道，“總之，我現在確實不能說，對不起。”
“那就吃飯去吧。”，她伸了個懶腰，直接從床上躍起，隨意地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後步向了一旁的洗漱間。
“嗯。”，赫敏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相比於赫敏的心事重重，羅恩則明顯開心得多，他在一覺醒來后發現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當即在房內來了一個跪滑，然後是興緻勃勃地告訴他人自己昨晚的絕望。
哈利在飯後再一次開始了潛水的練習，羅恩則在湖邊翻看着科迪利亞家的藏書，赫敏走過書架，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她發現那本的海洋的魔法依舊沉睡在她擺放的位置，她在那裏來回走了三次，終於咬咬牙將那本書換到了一個最為顯眼的地方。
過路的幽靈看了看她，似乎無聲地笑開了。
來到莉斯緹亞房中，赫敏看到的仍是一群白色的身影和一個忙碌的女孩，她坐在那裏不停地沙沙筆寫。
赫敏去倒了一杯茶，靜靜地坐在床邊，一手輕撫着瞌睡的小貓，一邊看着莉斯緹亞的背影，她在那裏看了一會，放手了正在打着呼嚕的白貓，在膝蓋上攤開了一本厚重的書籍。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書卷中抬起了有些發澀的雙眼，卻發現眼前的桌子前空無一人，一行飄蕩的文字告訴了赫敏這樣的訊息：我在屋頂。
她在那裏看到了悠閑得沐浴在日光之中的莉斯緹亞，她身邊是一隻同樣悠閑的小貓。莉斯緹亞看到赫敏過來，對她招了招手：曬會太陽吧，很快就要下雪了。
很快，確實是很快。夜色還未降臨之前，漫天的鵝毛便飄灑而至，短短數個小時間就把這個古老的莊園塗上了一層銀裝。
似乎是為了慶祝冬雪的降臨，艾露恩將晚餐換成了濃濃的熱湯，整間屋子裏都瀰漫著繞樑的肉香。
這是赫敏第一個在他人家度過的聖誕節，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很喜歡這種生活，白日時她和莉斯緹亞安靜地看書和整理筆記，偶爾會聽到弗雷德和喬治實驗失敗的爆炸聲，而那個幽靈也會慈藹地告訴赫敏她這兩年越來越少聽到這種熟悉的聲音了。
“小姐對於魔力和咒語的把控越來越熟練了…”
雪落重新給哈利帶來了一個偷懶的借口，他喜歡蹲在壁爐旁對着烈火比劃着魔杖，放佛他早已熟練了勝利的咒語，雖然他確實也翻到了…
雖然艾露恩重新整理了房間，但是赫敏卻沒有搬回自己的屋子，她愛上了繼續賴在莉斯緹亞房間裏的慵懶以及睡夢中和恩奇都的會面。
她從她那裏學到了對魔法奧秘更深層次的探究方法，對於一個熱愛學習的女巫來說，沒有什麼比得上一個堪稱百科全書的老師在旁邊指導更令人愉悅了。
“我記着她看過的每一本書，而且我曾經的那個朋友也教會了我許多東西。”
她在夢境中學會了許多新的咒語，但是對於那個夢幻般的咒語她卻只在最初的熟練練習後放棄了進一步的探究。
“也許我將來也會碰到一個什麼人，把這條咒語教給他，我希望我能碰到一個這樣的人。我也希望我沒有需要使用它的借口。”，女巫曾這般從容。
雪落之後又過了幾天，那是新年交匯的時刻，庭雪被莉斯緹亞重新清理了一番變成了一個身高誇張的雪人。空地上則扔滿了來自麻瓜世界的煙花…
赫敏曾疑惑於為何莉斯緹亞不使用她更為熟練的魔杖煙花，後者卻只是笑了笑，“因為魔法要留着做些別的事情。”
那是一種狡黠而自信的笑容，赫敏看着那張臉，感覺自己很難再回憶起一年級大部分時間彷彿面癱一般冷傲的少女。
她突然想起來了恩奇都，感到了也許恩奇都正是那個時間莉斯緹亞的反面，她從容和煦而又謙遜，總是給人陽光般的溫暖。
她過於美好，美好得失去了真實。相較之下，赫敏明顯更喜歡眼前這個帶着一堆缺點卻粘滿了人間煙火氣息的莉斯緹亞。
現在，那個滿是缺點的人兒大概在準備製造又一場盛宴…
那是煙火與群星的共舞，五光十色的琉璃霓虹點綴了整個夜空。哈利等人獃獃地看了那片星空很久后才有些不敢置信地問向莉斯緹亞，“那…那晚的星星？”
“那是獨角獸們的魔法。”，她淡然笑道，然後用着隨意的語氣望着滿地的狼藉說到：“要花很多錢呢。”
赫敏到了翻白眼，順着女孩的話語說了下去，“只會鋪張浪費的敗家子。”，但那確實也是她見過的最宏大的一次盛會。
“我喜歡，我有錢。”，她輕輕說到，輕輕握住了赫敏的手，但是卻第一次被推開了。
赫敏有些神情複雜地看着莉斯緹亞，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說到：“不，莉亞。請…請給我點時間，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清楚，這…對你對我都好。”
她說著低下了有些發紅的雙頰，快速地跑回了自己最初的房間。
莉斯緹亞立在庭院之中，靜靜地看着赫敏的逃離，
“當然，畢竟我最渴望的東西也是選擇的權利。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有。”
她在黑夜中將右手高高揚起，白雪混合著煙花的碎屑如旋風般匯聚…
我會等待你的答案，等到我忘記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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