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以外·安室透1>

2.5 <以外·安室透1>

角川有藻,原名:棲=納羅姆,組織里某位“教授”的助手。

安室透在闖入倉庫壓制后瞬間就察覺了對方的身份——就在最近,被“那位先生”派來米花町負責暗殺任務,為他安排住所的正是這個人。

按照貝爾摩德的說法,“讓長期在米花町和杯戶町潛伏的納羅姆安排住所,總比你找個不靠譜的地方來得好”,實則是一種監視——組織上對他的信任如何早有料到。

如今上面的人已經不得不懷疑年輕的組織成員了。蘇格蘭的死亡、FBI黑麥威的卧底、雪莉的叛逃,還有MI6的司陶特、BND的雷司令、CSIS的阿誇維特……這些在最近因庫拉索發現的卧底名單而被暗殺的同志,還有CIA的基爾數次被懷疑——事實多次證明,年輕的組織人員是卧底大量聚集的年齡層,而他,來自日本警察廳的安室透,的確也在其中。

世界各國為了打擊這個組織經營數年,都在庫拉索事件中遭遇滅頂之災。而引來她潛入盜取名單的契機,便是來自“教授”對朗姆的一個建議:想要抓到老鼠,總得知道有多少只吧?我想庫拉索一定會知道的。她便在之後出動了。

安室得知這一消息后便開始冒險回到警察廳內暗中活動,即使親自出手,卻還是讓庫拉索得逞了。而在重新取得朗姆信任后,他曾藉機向貝爾摩德打聽過庫拉索的信息。也許是出於懷疑過他的歉意,那個女人很輕易地就提了庫拉索的出身。

庫拉索是被“教授”訓練出來的一名得力年輕成員,擁有高於常人的記憶力與身體能力,被朗姆看中招致麾下,加固了組織對各國各類企業的情報控制力。組織里被信任着的年輕成員,據說大多出自“教授”的門下。

此前,安室對“教授”這個外號幾乎一無所知。第一次知道是在雪莉的資料中一筆帶過:“宮野志保繼承了雙親宮野厚司與宮野艾蓮娜的研究,以極為年輕的年齡擔任了某研究室的負責人。其才能曾被其他研究室的負責人教授譽為‘地獄天使的禮物’,是組織不可缺且一旦叛變必須毀滅的一份力量。其失蹤后曾被皮斯克及琴酒等成員發現並試圖暗殺,均以失敗並再次失去行蹤告終。”他在當時只以為這個教授是一位無代號成員的職稱。

直到遇見納羅姆,他才知道那是一位重要成員的外號。

“你可以像貝爾摩德那樣叫我‘納羅姆’,不過我們也沒多少機會再見了,也無所謂稱呼吧。”那個健壯到絕對想不到是研究人員助手的年輕男人當時是這麼和他說話的,“教授只讓我隨便應付下貝爾摩德的要求,他畢竟不喜歡那種滿是秘密的女人。”

“個人喜好也可以左右任務的重要程度了啊。”安室試探性地調侃了一句。

“嘛,教授曾經想給她全身‘檢查’,但被她說了‘惡趣味’,這事兒他可記得牢呢!”納羅姆滿不在乎地透露了這件趣事。

“這倒確實有點惡趣味了。”

“什麼都喜歡研究透徹的教授怎麼能容忍不了解的秘密?他就是這種想掌控一切的傢伙,甚至認為自己的BOSS是無上的研究,連BOSS賜名的代號都不願意用,擅自稱‘教授’——這事若不是朗姆幫腔,BOSS早關他一頓再說了。”

“我說啊,他不是你的老闆么?告訴我這些不怕我說出去?對了,比如那個讓他討厭的女人。”安室故意壞心眼地笑着,這種性格在組織中反而容易相處。

果然納羅姆毫不介意這樣的調侃:“請你務必說給她聽,真想看看老闆吃虧的樣子啊。”之後因一通電話離開了。

安室當時猜測那是來自教授的電話。但對話實在太過細碎,他也就沒細究了。

只是他實在看不出納羅姆是否真有監視之意,畢竟這個人之後就沒再出現過。他一直認為,用貝爾摩德來監視他太過隆重,但調用沒有代號的組織成員來對付他,這倒也不符合最近施加來的懷疑。

◇◇◇◇◇◇◇◇◇◇◇◇◇◇

直到聖誕前夜,倉庫里再一次遇到。

因此,安室沒有和那些警察與那傢伙一樣壓制住納羅姆,而是站在了時永霧莓愛里的面前,與他面對面。他要表明自己沒有理由與他作對,這是一種向對方暗示同伴意識的行為。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納羅姆認識他身後的女性。他決定確認下:“知道名字嗎?”

戴着隱形眼鏡的嬌小女性搖了搖頭,又點了頭。還好之前在波洛的時候見過她這樣的行為,安室猜到了原因:“是一時想不起嗎?”

“……嗯。”

接着,在納羅姆的一番刺激下,莓愛里回憶起了他的名字——角川有藻。顯然是個假名字。

安室在她的介紹中,對這個化名進行了個人的推理與還原。

SUMIKAWAARIMO。SUMIKAHAMORIA(棲是MORIA)。MORIA讓人想到福爾摩斯里的教授莫里亞蒂,但他不是教授,NotI,把I換成N,也就是MORNA。調換下順序,就是MORAN,也就是莫里亞蒂教授的助手莫蘭上校。而倒過來就是NAROM——納羅姆。恐怕棲=納羅姆這個名字,也不見得是真名。

“無所謂稱呼”的真意,是說無論哪個名字都不是真的——安室在行車中對那個看似大大咧咧的隨性傢伙逐漸產生了警惕。

來到警視廳后,安室並沒有特意跟着柯南他們進去,他覺得有必要趕緊向貝爾摩德報告下遭遇納羅姆的突髮狀況。若是能從中得到更多情報當然更好。

運氣不錯的是,貝爾摩德很快接起了電話。自庫拉索事件后,她忙了一陣子善後工作。之前是她親自潛入遊樂園製造了一部分混亂,善後也由她親自動手會更乾淨利落。

“那個納羅姆,我又見到了。”

“哦?你們理應沒什麼聯繫吧,波本?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特別是現在我人在警視廳外,他在內。”

“……日本警視廳?呵呵,你們是一起盜竊被抓了嗎?”

“玩笑就不必了。他牽涉到一樁警務人員中毒事件,我算是目擊者之一吧。”

“警察中毒?投毒嗎?這可了不得。”

“不,目前看來是意外,他最多算是個盜竊什麼的吧。”

“果然淪落到盜竊了啊,誰叫他是惡趣味教授的助手。”

看來貝爾摩德也同樣厭惡着教授,安室想着,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不管怎麼說,他做完筆錄就能出來了。只是這樣一來我與他又可能會有所聯繫,我在考慮是否要提防他,感覺他會惹出不少麻煩。連名字都不知道真假。”

“不愧是波本,果然感覺出來了嗎?沒錯,納羅姆這個名字,至少是在他進入組織很多年後才用的。不過在組織里用化名的人也很常見,比如那些卧底——”

刻意在此停頓的語氣明顯是沖他而來,但安室早就習慣了這個人的話中有話,只當沒聽見:“我可能會主動接觸納羅姆。被動畢竟不是我的風格。”

“那就按照你的風格去做吧,波本。反正是那個假教授的人,我可樂得見他吃虧呢。”

這女人和納羅姆看來臭味相投。安室譏笑一聲:“真巧,那位助手先生也這麼想。”

“哦?納羅姆?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假教授的走狗,專門做些拐帶人口的勾當呢。”

很好,又得到一條情報。看來教授做的研究也是以人為實驗對象的,而助手負責提供實驗對象——那麼他和莓愛里的關係,究竟是同夥還是實驗關係,或是其他——就十分值得揣摩了。

“竟然是那麼危險的傢伙,我可要小心不被拐帶呢。”隨意開着玩笑,安室望向不久前還坐着人的後座。“要是他的擅自行動妨礙到了我,可以幹掉吧?沒有代號的傢伙——”

“並不是沒有代號哦。”

“哦?”

“‘甲州’——他曾經有這樣一個代號。”

“曾經?”

“直到他雙目失明為止。”

“……你是在給我講恐怖故事嗎?”

“那是真的,他曾經雙目失明。——在五年前。”

安室迅速聯想到了莓愛里說過的路良院大火——那正是五年前的事,也是她與納羅姆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那之後雙目失明的意思?

“……那他的生命力可真頑強。”想到那個龐大身軀,安室一點都不懷疑這點。

“畢竟是假教授的實驗體啊……說到底,他門下的人,哪個都沒逃過他的惡趣味。庫拉索不也是這樣。”

“……哦?”全部都是教授的實驗體?庫拉索也是?用同伴做實驗對象?不,那就和拐帶人口相衝突了,實驗這麼危險的事應該是對普通人——那麼,成功的技術就可以用在同伴身上了……庫拉索的記憶力與體能,莫非都來自教授通過技術實現的人體試驗?也就是說,某人既可以是實驗對象也可以是同夥了。

在安室思索的當下,貝爾摩德似乎只以為他是驚訝,沒有停下嘴:“據說納羅姆的眼睛雖然治好了,但失去了原先對組織的價值。便不再使用代號,和他那個主人一樣。不過即使如此,假教授仍然十分看重他,有傳聞說教授有一個孩子,在納羅姆沒有被除去還被治好了雙眼后,組織里有傳聞他們是父子呢。”

今天的貝爾摩德透露的情報,讓安室接連來不及思考:“這……真是沒想到啊。”

“那些傳聞都在你還沒提拔上來前的事了,你不知道也……哦呀,我今天好像也說得太多了,是因為聖誕前夜的魔力嗎?”

“從你口中聽到這話,真叫我感謝上帝。”

“波本,有一點你是對的,提防很有必要。”

“這是納羅姆不能單純當做同伴的意思嗎?”失去了價值還能繼續作為心腹,納羅姆絕對沒有他表現得那麼簡單,這點安室已經完全了解了。

“也許他是來抓你去做實驗體的呢,惡趣味父子的惡趣味實驗。”

“那我是拒絕的。”

“我就期待你關於納羅姆的後續吧。聖誕快樂,波本。”

“你今天可真客氣,貝爾摩德。”

通話結束。安室很滿意這次的打探效果,整理出的情報量超過他原本預估的,這真是要感謝外來的神了。

“被動不是我的風格……嗎……”他喃喃着自己剛才的台詞,離開車走向警視廳大門。

意外不斷的是,當他來到搜查一課所處的樓層時,恰好遇見那些熟悉的臉聚在走廊中。最意外的莫過於在他眼前的女人暈倒一事了。他本能地衝上去扶住了她。

明明在平時特別機靈的小學生江戶川柯南,卻在他出現后才注意到身邊女性的危機。看來案件總是比人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莓愛里姐姐!……安室先生?!”他的呼喊自然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安室卻在那一瞬間盯准了納羅姆的神情:沒有任何擔憂與驚訝,彷彿早知道會這樣。——不愧是能冷靜觀察“小白鼠”的實驗人員,讓人憎惡的眼神。

他開始相信自己對兩人關係的推測。低頭看向懷裏昏迷的人時,他抿緊了嘴唇。

◇◇◇◇◇◇◇◇◇◇◇◇◇◇

將柯南和莓愛里送到阿笠博士家后,安室駕車回自己的屋子沐浴更衣。

“更黑了……什麼話!”一想到剛才車上讓柯南爆笑讓自己暴怒的那句話,他就來氣。“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半球睡眠到失去正常語言能力了嗎!”

會因為她的話感到不好意思,只是因為難得從她那裏聽到有情感表現的話。在他的印象中,莓愛里是個凡事都置身事外的人——就像是他們活在一個故事裏,而她在故事外看着而已。一般來說,這很不正常。

她沒有常人該有的活着的實感。

這當然不僅僅是說她不睡覺的事,而是感性問題。生氣,說謊,恐慌,害怕,高興,感動……這些感情在她這裏的波動要比普通人弱上許多,她的感性十分遲鈍。原本以為她怕生,容易害羞紅臉,之後才知道那是因為過度用腦導致的臉部毛細血管擴張,只是生理反應而已。此外,她還缺少一般人該有的警惕心,據說是個發現屍體還能冷靜去便利店買東西的人,已經冷靜到不尋常了。

她就像個直覺機器——靠直覺思考,淡漠地活着。這是因為長期都處在半球思考的狀態?還是自己從小養成的性格?對這種專業向的問題,他敬謝不敏。

當然,她會吐槽和說笑話,這點上還算有個性。

總算在淋浴中舒緩了心情,換上乾淨衣服時,他倒反而覺得那句嫌棄得緊的話變得俏皮了。這至少說明當時她一直在注意他,對吧?能對人產生興趣,這可是很像普通人的行為了。在那時自然說出“有點期待安室先生的大餐”,她應該是真心那麼想的吧。

正直而淡然的生活態度,他似乎在哪裏見識過這種性格的人……思考在此突然打斷。

——“真敢未經允許就闖入我住的地方啊,‘甲州’。”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坐在在客廳沙發上的龐大身影轉過頭來。

“請別這樣,這裏好歹是我找的房子。我是有事和你商量啦,波本先生。”才在一小時前交換過手機號碼的人,就好像那事情未發生似的直接來面見了。

“你可以用手機。”安室用毛巾擦着淺色髮絲,瞥了眼自己那正大光明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他有理由懷疑在他洗澡時手機被偷看了,還好那裏面除了和貝爾摩德的聯繫外,就只有波洛幾條無關痛癢的打工通知了。

“這事手機說太麻煩。”不像在莓愛裏面前的大嗓門,這人平時說話的音量很普通,言語也很隨和甚至帶敬語,這讓安室又對他誇張的演技沒來由生了幾分厭惡。“還有,請別叫我甲州,那是以前的事。嗯……還是角川吧,不容易壞事。”

“反正哪個名字都不是真的……無所謂是吧。”安室諷刺道。

“嘖嘖,如傳聞一樣聰明狡猾的波本先生。真想看看你狼狽的樣子。”

“你的惡趣味不比你老闆少。所以,你怕壞了什麼麻煩事,角川先生?”

“哦對,我想說莓子的事。”他拍了下大腿,發出不亞於之前大嗓門的響聲。

正中下懷。安室好整以暇地靠牆睨着他。

“我聽說你們晚上要辦聖誕派對,你還要和她見面吧?想請你幫個忙。”角川大方地笑着,完全不見之前那暴躁易怒的情緒化,“我之後會再去拜訪路良院,雖然砒素是個很糟糕的開頭……至少她想起我了。我得先親自去和教授當面提這事,這事一定會讓教授高興的。”

“哦?女人嗎?……實驗體?”安室不自覺地微皺眉頭,幸好角川專註從煙盒裏拿煙,沒有注意到。

“哼哼,對教授來說那有區別嗎?在我家老闆眼裏,恐怕沒有人不是實驗體——包括他自己。”他叼着煙,卻沒有點煙的後續動作,而是接著說,“想請波本先生在這幾天內替我試探下她對我的回憶……或者是她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

“她和我的任務沒衝突的話,我並不打算接觸太多。事實上,我和她還真有些不對盤。”

“當然,你要是覺得麻煩的話就請當我沒提過這事吧。我也只是想省些工作而已。”邊說著,角川站起身來,也沒再打算聽安室的回復,直直走出房門。

——“我家那笨拙的‘小女王’,還請你多多指教了。”

望着關上的房門,安室認真地眯細了眼——但從今天的情報看來,這是絕對無法忽視的一條新的追查途徑。關於黑色組織,還有太多謎團在他與基爾的認知以外,更不用說已經被排除出組織的那個FBI了。從庫拉索的後續情報中引出了教授,而後是教授的助手納羅姆,如今出現了與他們的研究相關的女性——

——時永霧莓愛里。

安室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不立馬趕去阿笠博士家的話,恐怕就輪不到他做大餐了。喜歡名偵探柯南黑夜與驟雨的女兒(透她)請大家收藏:()名偵探柯南黑夜與驟雨的女兒(透她)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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