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對不起,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真是非常對不起。”
由紀跪坐在床上,壓着飛機耳可憐巴巴地土下座道歉。
“就是啊,爸爸我可是在努力的相幫由紀醬解決問題呢!”五條悟毫無自覺的抱着胳膊,大言不慚道。
“不,大部分問題沒有你會更快的得到解決。”七海則毫不留情的吐槽,隨後轉向由紀道,“不用這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解決你的問題。”
由紀露出了困擾的表情:“這個我好像不能自控……說要解決……”就像是之前聞到貓薄荷時候那樣,她也基本上沒有辦法自控自己的行為。
不過,她對自己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不過,我記得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由紀把手交疊放在腿上,保持着跪坐在床上的姿勢昂起頭,皺着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她記得夢裏有鈴鐺聲,還有女子的笑聲,啜泣聲,長長的迴廊,以及鳥籠一樣的木柵欄,她穿梭在潔白的腳踝間,昂起頭,看到的是曖昧不清的臉,聞到的是嗆人的煙味,還有各種劣質的,讓人頭疼的水粉香氣。
這裏是女孩子們的地獄,美色的牢籠,金錢的獵場。
“而且,去看煙花的時候,我確實聽到了那座神社裏,有女孩子的啜泣聲。”
在聽完由紀的描述之後,五條悟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那座神社裏供奉但是‘橘大夫’,也就是江戶時代這帶非常有名的花魁,在古代這些大夫游女們為了取暖,也確實會在裙子下面養貓,這就是為什麼由紀會聽到聲音,我和七海卻完全聽不到。”這就是所謂的“束縛”吧?
“所以說,由紀醬突然發……”五條悟話說到一半,卻看到由紀用一種“你再說下去我就先殺了你再去自鯊”的表情瞪着他。
“嘛,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和神社中供奉的怨靈有關係嗎?這倒是很有趣呢。”最強的傢伙一臉事不關己,甚至發出了“有趣”的宣言。
七海推了一下眼鏡:“天亮以後去看看吧。”
按照目前的情況,五條悟雖然性格惡劣,但是如果他真的察覺到了什麼的話,是絕對不會放任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加上自己當時也在邊上,三個人之中卻只有由紀受到了影響,也就是說——“束縛”的條件,到底是“貓”,還是“女孩子”?
由紀不敢睡覺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裹着被子在床上鑽了一會,算是稍微緩解了一下睡意。
至於五條悟,這傢伙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就仰頭大睡起來,把所有的活都丟給了可靠的七海。
七海:……
他討厭加班。
他更討厭公休的時候被拽起來加班。
他盯着電腦里的資料,發出了這個不平靜夜晚的,不知道第幾次嘆息。
由紀醒過來的時候,恰好是外面太陽第一縷陽光招進來,落在她枕頭上的時候,少女睜開眼睛,像是為了適應陽光一樣眨了眨眼。
“哦,醒了啊。”坐在電腦桌前喝咖啡的七海建人轉過椅子,翹起二郎腿側過頭來看着她。
大概是因為在房間裏,不需要遮擋視線防止咒靈發現而突然攻擊,他把眼鏡摘了下來,以至於……
“七海大人,黑眼圈,好濃。”
七海:……
也不想想這到底是誰的鍋。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邊上的電腦:“這是目前能查到的所有相關信息了。”
“什麼信息?”由紀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弧了一下,隨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土下座,“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七海:……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土下座比社畜都要熟練。
他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由紀,自己這挨到了桌子邊上:“關於那個神社,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之前都沒有人注意到這種事情。”他的手指在回車鍵上按了一下,便跳出了一個完成的相當完善的文件。
由紀坐到椅子上,眉頭隨着閱讀資料逐漸皺了起來。
這個以旅遊和溫泉,以及神社祭典聞名的小鎮,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前來旅行的單身女性失蹤的消息,但是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向,畢竟每年來到這裏旅遊的人數可以超過一千萬的人流量,失蹤一個或者兩個人,並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更何況一年一個,如此“細水長流”的失蹤方式,已經非常接近於不是“詛咒”而是……
“是‘獻祭’吧?”五條悟的聲音從邊上插進來,嚇了由紀一跳。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第一名可能的受害者可能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由紀將目光放在了名為“小林美子”的女性泛黃的照片上。
“沒有屍體、沒有後續,受害者年齡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不等,區間極大,並且都是前來旅遊的獨身女性。”七海抱着胳膊又喝了一口咖啡——他不是甜黨,喝咖啡也多以提神醒腦的清咖為主。
要是換成五條悟的話,這杯咖啡現在已經變成甜牛奶了。
“加上如果真的有‘獻祭’的成分在裏面的話,‘窗’們沒有及時發現,並且上報是極有可能的。”而且一年一個,就現在全日本的詛咒活躍程度來說,這種頻率並不算太過頻繁,極有可能被當成普通的失蹤案來處理。
“怎麼了?”注意到由紀的表情有些落寞,七海隨口問了一句。
“二十年了吧……”由紀昂起頭來,看向了七海建人,“這個人的父母還健在嗎?”
整整二十年,自己的女兒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定會很難過吧。
後者喝光了杯子裏的咖啡:“已經拜託‘窗’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回復的。”
“是嗎?”由紀有些難受的捏緊了自己的裙子角。
“想說什麼就說吧。”雖然在面對後輩的時候態度可能會顯得過分嚴肅,但是畢竟對方是未成年的少女,就算是七海,態度也會稍微緩和一些,盡量表現得不那麼僵硬。
“‘窗’,是什麼啊?”由紀有些尷尬的舉起手提問道。
七海:……
他看向一邊大事不管的五條悟:“你沒和這個孩子說過嗎?”
五條悟:唉?我沒說過嗎?”
七海單手扶額,又一次發出了無奈的嘆息。
指望這傢伙上心他真是想多了。
“待會再和你解釋吧。”他對由紀道。
由紀:“哦、哦……”
“啊呀,這次有七海在真是太可靠了呢。”五條拍了一下手,單手越過由紀的頭頂,把手撐在桌子上,用空格鍵往下翻起了資料,“無論是失蹤女性的年齡,工作,失蹤的時間,還是特徵之類的,都很寬泛,似乎像是隨機挑選‘祭品’呢。”要說有什麼共性的話,那就是失蹤的女性都很漂亮吧。
但是漂亮這一點,並不能作為什麼“參考價值”呢。
正當由紀和五條悟研究可能的受害者資料的時候,那邊七海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起身走到了靠近窗口那一邊。
由紀的耳朵很靈敏,到是能聽到一些他們談話的內容。
也就是,關於這二十年來為何都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正在發生詭異的女性失蹤事件的緣由。
只是當兩人交流完情報之後,七海突然開口道:“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確認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尊敬七海,從說話全程使用敬語的態度,加上那種小心翼翼的語氣,由紀幾乎都能腦補出對面發自內心的點頭哈腰的表現來了:“您請說吧,一定會好好完成您的囑託的!”
“神社事件的第一位受害者,也就是小林美子,她的父母還健在嗎?請幫我調查一下這件事情……不、是我本人的一點私人要求,麻煩你了,那之後會請你喝一杯的。”
和電話那頭的人交流完情報之後,七海建人掛掉了電話,走上前來分享自己從“窗”那邊得到的情報:“五條先生,目前並沒有收到有女性失蹤的報告。”
貿貿然認為是“咒靈”自主挑選“祭品”,可能會落入思維的陷阱之中。
話沒說完,他注意到對方顧着腮幫子一臉“娜娜米好狡猾”的表情看着自己。
七海:眼角抽搐jpg
於是他決定無視掉對方這個賣萌找茬一樣的表情,直接把話題引入正軌:“所以,很難確定對方是因為栗花落擁有‘貓’這個特性而影響到栗花落,還是單純的將栗花落當做‘祭品’給選中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和那座神社產生了聯繫這件事情,是‘事實’,所以我想去看一看。”由紀終於梳理完了資料,站起來捏緊了拳頭,大膽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能和那座神社之中的‘詛咒’產生聯繫,不管是作為‘祭品’,還是作為‘貓’,對於那些可能的受害者來說,都是這二十年來唯一能夠得到昭雪的機會不是嗎?”
她的眼神晶亮、無垢,像是沒有一絲陰霾的模樣。
像極了秋日的天空。
七海建人抱起了胳膊,嘴唇緊緊抿起成了一條線,突然問邊上的五條:“這孩子的評級是多少?”
五條:“?”
七海的腦門上蹦起一個十字路口,轉而問由紀:“你目前的評級是幾級?”
果不其然,他收穫了由紀一個“貓貓問號jpg”
七海:……
果然啊。
他不幹了。
所以說五條悟你到底教了這孩子些什麼啊?!這不基本上什麼都沒教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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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媽媽暴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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