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張珊姍愣在了那裏,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木子說的話,隨即整張臉像是被火把燎過,又疼又燙,胸腔里的兔子像是換了馬達,頻率高的驚人,張珊姍的呼吸隨着木子單膝下跪,垂眼看她,被凍住了。
腦子被冰火兩重天攪亂,根本無法思考。
此人難得有神色冷酷的時候,以往的她總是面容平和溫柔,笑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可如今眼神如刀,竟讓人下身一緊,緊接花心透水,張珊姍的喉嚨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她和木子四目相望,對木子未知的舉動,緊張又害怕,期待又歡喜。
那雙她曾經吻過的手心,繭子變厚了,摩擦過臉頰的時候,像是被糙紙磨過,卻又帶着一股暖意的電流,鞭打着理智。
眼淚毫無預兆的掉落。
“你……別哭。”木子的手停了下來,想抽開卻被張珊姍抓住了手腕,她的手心如往常般冰冷,兩隻手緊扣着木子的右手手腕,試圖想留住這唯一的最後的溫暖。
木子鼻息緩而重,看着張珊姍脫妝的眼角滑落了一行淚,那溫熱的淚水帶着血濕透了木子的手指,化作密密麻麻的針刺得木子胸口發脹發疼。
“我沒欺負你。”木子結巴地辯解,她未有下一步動作,但張珊姍卻淚如雨下,一發不可收拾。
木子手足無措,心裏想掙脫逃離,但只是用左手輕輕地捧着張珊姍的手指問:“疼嗎?對不起,你知道我不願意傷害你的,可你瘋病上來,命都不要了,查爾斯……他真的會傷害你的。”
張珊姍沒有說話,淚眼朦朧地凝視着木子,然後緩緩地向她靠近,用溫涼的臉頰慢慢地蹭着她的手掌心,如同雨夜孤獨無依的貓兒。
木子只好哄着她,手掌輕柔有節奏地安撫着她的背脊。
“對不起,三三。”
憤怒被眼淚瓦解,木子的一團氣剛被打散,張珊姍就順勢把木子推倒在地,胡亂地開始吻她,用毛茸茸的頭拱着她,木子只好摟着她的腰,一邊任由她為所欲為,一邊說著話哄着她,可木子越哄,張珊姍的眼淚越是不要錢的掉。
木子手足無措,她從未見過張珊姍難過的模樣,更別說掉眼淚了,在她心裏,張珊姍一直是個克制,理智又冷情的人,養父去世,養母病重都無法讓她麵皮起一絲波瀾,好似早已斷情絕欲,與凡塵俗世的一切斷開,但就是這樣的張珊姍,在她面前哭得像個傻子,像個瘋子,像個孩子。
木子無法想像,無法理解,張珊姍是懷着怎樣的心情騙她,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嫁給陸為,但她此刻的悲傷,木子能清楚感知到,她無法言說的愛意和憂傷,木子能感覺到。
她的吻格外輕柔卻毫無章法可言,額頭,鼻子,嘴唇,臉頰,鎖骨,脖子上全是羽毛般疏密的吻,還有皮膚饑渴般親昵的相蹭。
木子被捆縛在張珊姍用鋪天蓋的柔情織出的網裏,被吻得像是被泡進了酒里,蜜里,夢裏,醉的迷糊。
等張珊姍起身翹着手指,解開扣子,脫掉上衣,木子才逐漸清醒,這是木子第一次看到她的全部。
木子半起身,手肘撐在地毯上,仰頭看着那一大一片燒傷燙傷的痕迹,以及身上斑駁的已經癒合的傷痕。
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想起和張珊姍的每次巫山雲雨,她都穿着上衣,木子都沒有在意和探究,但……那件遮羞的衣服下原來竟是如此模樣。
木子聲線緊得無法發聲,只能用嘴唇和手指代替蒼白無力的語言,安撫她身上的每一處傷痕,而她把骯髒和不堪,顯露給心愛之人,換取了一絲憐愛。
張珊姍躺在地毯上看着發亮的燈泡絲,想着自己的一生,痛苦如此持久,如龜爬蝸行,快樂卻轉瞬如風過。繁複的花紋和細小的絨毛刺紅了她嬌嫩的皮膚,而木子的嘴唇手指讓她臉頰發紅,心跳加快。
接着慢慢的,所有羞恥和不適消失了,她的喉嚨被唇舌塞住,□□的話被迫吞了進去,只能粗喘着呼吸,感覺有火燒着嗓子,壓抑着多年的情感瞬間宣洩,然後是耳邊的呢喃。
“木木。”張珊姍睜眼看着壓着自己的女人,聲線緊繃卻眼神清明:“草我。”
木子撐在她臉邊的兩隻手僵住了,許久咽了口口水,問:“用啥?”
“手……嘴……下面……都可以,只要是你,都可以。”
“好。”
燈泡閃了兩下,燈泡絲瞬間被燒斷了兩根,昏暗的燈光把她們揉在了一起。
張珊姍雙手環着木子的脖子,在海浪中,在月色下看着她。
我不想沉睡,也不願醒來。
她幼時,被困在骯髒的囚房,雙手綁着粗繩,口裏塞着臟布,忍飢挨餓地聽着綁匪的辱罵和嘲諷,也曾幻想過王子白馬,神兵天降,但如今這個人出現,前路卻是是刀山火海。
必粉身碎骨,不得善了。
張珊姍被弄得失神,想着那年,漏雨的房頂,潮濕發霉的飯菜以及張家拒絕給贖金的推脫之語。
然後記憶粉碎消散,只有木子的低語,張珊姍沉醉在她的愛里,眼淚停了。
嘴唇一張一合,卻沒有發聲:世俗禁錮靈魂,唯願你能如風,且永遠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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