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三派之憂
“弟子范逸,拜見掌門!叛徒秦坊主已被弟子斬殺!這是他的頭顱!”范逸單膝跪地,雙手托着一個包裹,朗聲道。
朝道門趙掌門一臉陰沉,盯着范逸獻上的包裹。
這包裹已經被滲出的血染成了紅黑之色。
“打開看看!”站在趙掌門身邊的紅芍尖着嗓子叫道。
“是,師姐!”范逸應了一聲,將包裹放到地上,解開之後躬身後退兩步。
秦坊主好大的一顆頭顱,呈現在眾人面前。
“該死的賊子!差點害死我!”一見秦坊主的頭顱,紅芍就火冒三丈,大步走過去,一腳把秦坊主的頭顱踢飛。
范逸面帶尷尬之色,低頭不語。
這時趙掌門臉色緩和了很多,問道:“說說,你是怎麼殺死這叛徒的?”
范逸便從靈獸坊大亂開始講起,說自己向紅芍建言讓嘯山犬嗅秦坊主的衣服,然後自己騎着嘯山犬,一路狂追,終於追上,最後一人三犬將其殺死。
趙掌門聽得仔細,不時微微點頭,聽范逸說完后,開口道:“做得好!不過這事,你先不要聲張。現在有幾個人知道你斬殺秦坊主。”
范逸道:“回掌門!我斬殺秦叛徒后,直接來到掌門大堂向您老人家稟報。現在只有您老人家、紅芍師姐和我,三人知道。”
趙掌門點點頭道:“你且先回去,過幾日師門處理完這件事後,會論功行賞!只要為盡心儘力為師門做事,師門絕不會虧待你!”
范逸大聲道:“弟子多謝掌門!弟子告退!”說完,躬身緩緩退出大堂。
看范逸走遠了,趙掌門依然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爹……”紅芍輕聲說道。
趙掌門扭頭,看着紅芍,問道:“你真的是每隔三十六日就去取血的?”
紅芍嘟着嘴,不瞞的說道:“爹,你難道信不過我嗎?不信你可以去清點一下盛血的金瓶。”
趙掌門皺着眉頭說道:“真是奇哉怪也!每次你取血一升,這黑熊三十六日後才會恢復先前喪失的血氣,但要讓它完全恢復正常,非要百日不可。除非……”
“爹,除非什麼?”紅芍好奇的問道。
“除非有人喂它吃靈丹和恢復血氣的藥物,讓它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恢復,否則它絕無可能衝破牢籠的。”趙掌門皺着眉頭,一臉困惑之色,慢慢的說道。
“但這靈丹價格不菲,再加上是餵食黑熊,這血奴可比我們人族食量大得多,所以這靈丹的數目肯定不少,至少需要數十粒靈丹。試問,師門內的鍊氣期弟子誰人有這個財力?”紅芍雖然刁蠻,但卻也不是蠢笨之輩,聽趙掌門一說,她立即開始分析了起來,說的頭頭是道。
趙掌門笑了一聲,道:“若說財力,恐怕整個師門只有我、錢長老和孫長老,以及包括你在內的十幾個精英弟子有足夠的靈石。”
紅芍睜大眼睛,驚道:“爹,你說他們中間有叛徒?”
趙掌門搖了搖頭,皺眉道:“我思前想後,覺得有人處心積慮,想要把我們朝道門推入險境之中!”
“他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何?難不成他們勾結極真宗?或者說他們之中有人就是極真宗潛伏在我們門派里的姦細!”紅芍驚聲叫道。
趙掌門嘆了口氣,用手敲着桌子,心情極為糟糕,道:“為父現在心亂如麻,你先退下吧”
紅芍告退一聲,離開了大堂。
過了一會兒,趙掌門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對大堂外站崗的弟子說道:“來人,有請錢長老和孫長老來議事!”
“是!”外面的兩個弟齊聲應道。
過了一會兒,兩個長老施施然走進大堂,對趙掌門道:“拜見掌門師兄!”
趙掌門道:“想必血奴出逃之事,二位師弟也聽說了吧。請坐,師兄我正想找你們商議如何處理這事。”
兩位長老分別坐下。
“掌門師兄,這血奴一直是由誰負責看管?”錢長老問道。
“是由靈獸坊坊主秦壽看管。”趙掌門答道。
“秦壽?我記得此人入門十多年了,鍊氣期不,資質平庸之極。現在此人在何處?”
“血奴出逃之後,他怕被師門懲罰,逃出師門,結果紅芍宣佈他是叛徒,令靈獸坊弟子追殺。當夜,他就被追捕的弟子所殺。”
“據我所知,這血奴一直是元氣虛弱狀態,怎麼會恢復?”
“我推斷是有人暗中向血奴餵食靈丹。而擁有豐厚靈石足以購買靈丹的,絕非雜役弟子,只可能是那些精英弟子、親隨弟子。”
“查出是誰了嗎?”
“不能確定,但我已經有了頭緒。”
“師兄,我和我的親隨弟子願意接受師門調查。”錢長老道。
“師兄,我和我的親隨弟子也願意接受師門調查。”孫長老道。
趙掌門聽了,心中大定,看來自己的這兩個師弟對師門確實一片忠心,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親隨弟子之中是否有內鬼混入其中。
“那調查之事,就由二位師弟全權負責吧。”
“多謝掌門信任!”
錢長老問道:“敢問師兄,不知金瓶盛的血供品,還差多少瓶?”
趙掌門道:“應該還吧。”
錢長老一聽,訝道:“這,這差的也太多了。實在是,實在是。唉。”
孫長老搖了搖頭,說道:“師兄,當年你捉到這是黑熊,極真宗的薛長老派人給你來信,讓你將這隻黑熊作為貢品送給他,但你偏偏不肯,只願意給他供血。你看看,到如今這個地步,如何是好?這薛長老在極真宗可是手握實權的大長老,說話一言九鼎,惹不起啊。”
趙掌門冷哼一聲,道:“將這黑熊送給他!?哼,憑什麼!這可是我冒着極大的風險從烏山谷邊緣之地捉來的。幸虧我跑得快,否則被那熊王發覺,那可就兇險了!烏山谷是什麼地方,黑熊棲息之地,包括熊王在內有不少妖獸已經修鍊到了築基期。崇岳山脈兩側的修真門派誰敢踏入其中?有本事讓這姓薛的自己去捉一隻黑熊。”
孫長老嘻嘻一笑道:“掌門師兄,我知道你是想多弄幾瓶熊血,送給鄭家那婆娘,哈哈。”
趙掌門聽了,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顯然被孫長老說中了心事。
錢長老皺眉正色道:“孫師弟,以獸血供應我們的附屬門派,讓她們提高畫符之術,給我們提供更高級的符,最終還是增強了我們朝道門的實力啊。師兄這麼做有什麼錯?不要再說那些陳年舊事了。師兄,血供,如果我們送給他相應的靈石呢?能否替代?”
趙掌門道:“多送些靈石如果極真宗同意,那是最好。不過,我聽說這薛長老脾氣古怪,就怕他不同意啊。他也是修鍊符之道的,對獸血也是極為渴求。”
孫長老冷哼一聲:“我們半島三派雖然對極真宗恭恭敬敬,每年按時繳納貢品,但極真宗吞併我們三派的野心從未泯滅,可以說是對我們三派一直虎視眈眈。我就怕極真宗這次會借血供不足來生事啊。”
掌門長嘆一聲,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
錢長老道:“其實如果這次極真宗借血奴來生事,那是偶然。但從長期來看,極真宗與我們半島三派必有一戰。”
“沒錯!”孫長老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我以前與決雲宗和青魚島的道友閑談時,他們也對此憂心忡忡。”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極真宗對我們三派的覬覦不是一天兩天了,百年前就大戰過一次。如果這次極真宗生事,那不過是借題發揮吧了。我們半島三派早晚與它再有一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還是暗中通知其他兩派,秘密備戰吧。”孫長老建言道。
趙掌門點點頭,道:“有道是有備無患。我這就給其他兩個門派的掌門各寫一封信,讓他們暗中準備,外松內緊,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