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媽呀
“咚!”自由落體結束后,寅午的整個身體被一股溫暖的大網裹住,隨即,一雙纖細如玉的手接住了寅午,“寅兒,你怎麼在此處?”溫柔且帶有細膩的聲音從女子口中說出,身上的草藥香更是熟悉。
寅午身體一驚,而後轉頭看着那張蕭條且凈白的臉。“母親!”隨即離開女子的懷抱。
女子笑顏綻放,“怎麼?連母親抱你,都不可以嗎?小時候是誰不願意離開的母親的懷抱的?”
寅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就說面前的女子,其實與琳竹語相比,她更溫柔,更細膩年輕些。想來這與每個人的經歷有一些關係的,操勞多了,那就自然顯老多了。眼前的女子商椹,她從小便是在商代第一經商大家裏度過衣食不愁的童年。後來做為自己的母親,父親對她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甚至是好到連自己兄妹倆都羨慕的模樣。
子胥的母親琳竹語則不然,就以她從小的經歷來看,是極為操心的,再加後面發生的事情,不止是表面,就連心裏,也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不管怎麼樣,這邊的商椹也好,21世紀的琳竹語也好,兩副身體各自在她們懷裏,總能從裏到外感受到來自母愛的寵溺,瞬間讓自己的心裏溫暖無比。
等緩過神來的時候,丑未已經消失在天空中。倒是黑三卦與藤巫急忙趕過來,藤巫一臉關懷,“沒事吧?”
不等寅午回答,商椹先說話,“雪兒沒事吧?是誰吃了蒼龍心,敢對你們出手?小凰,追!”
藤巫淺笑,“叔母擔憂了,雪兒沒事,只是寅午剛才受傷了,看樣子,還是有些嚴重!”寅午低咳,“沒事,我的傷勢不礙事。
母親快追丑未,兒有事想問問他。”
結果女子一巴掌拍在寅午肩頭,“你就不會關心女孩子嗎?我、雪兒,再有救你的
小凰,三個都是女的,你就不會先關心一下再說事情嗎?”
寅午一愣,倒是藤巫低笑,“叔母說得對,丑未能用這麼快速度追上我們,那他想離開的話,也沒誰能阻止了。再者,叔母也是從鳳翔趕來。如此遠的地方,免不了舟車勞頓了!自然也需要休息的,現在去追那個丑未,萬一他有埋伏,那我們也是得不償失!”
商椹點頭,“看看人家,寅兒,你得學學,知道嗎?就現在你這樣子,和你父親一個德性!”
在母親數落自己的時間裏,寅午卻是在想今天得到的消息。就從終葵木那裏得知了一些關於身世的事情,其實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就現在商朝之主是自己的舅舅,母親是舅舅的妹妹,但而外公商林並不是是祖丁新祖丁帝王,這就要從母親與舅舅的出生說起。
母親與舅舅也是流着祖丁新的血脈,可兄妹兩人從未在帝室生活過,而是自小就被遺棄。在巧合下,遇到商林,商林看母親可憐,也才收留兄妹倆。待後來長大了,祖丁帝王才又回來認兄妹倆。雖然母親心裏並不想回帝室,可那畢竟是帝王命,不從就得死。
那時候的舅舅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當時他就與商林談議,目的就是先帝年事已高,想得到繼位者的名單,最後來奪取帝位。
這些都是母親說的,是沒什麼問題的。況且那商林一直都只是孤身一人,對待母親與舅舅,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現在祖丁帝王去世了,自己與盤庚穗管這個商林叫外公,外人也不敢說什麼。
這些知道的人卻是不少,但是在終葵木意識中探查到的與這個卻是不太一樣,在零碎的記憶中,明顯可以看到終葵傲凌面前的老人,正是外公。在外公手中有一快獸骨,獸骨上有許多字,上面說自己的母親是妖族公主。為了所謂的“人妖和平”,才出生就被送來做人質。
經過多個祭司占卜,綜合以為,妖族與夏朝餘孽有聯繫。所以,母親必須死,與此來鎮壓妖族的逆反心。無奈母親也是帝室中人,父親的聲望又高,直接出手的話,恐有傷帝室的威嚴。便是想用其它手段,將母親逼迫到自己認罪。這樣一來,既能維護帝室的顏面,又能起到鎮壓妖族的異心。
這就是帝王世家,沒有感情,只談利益,利益高於一切。當年的舅舅要不是父親與母親的大力支持,就一個外公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帝位。要不是母親將舅舅帶出帝室,現在早就沒有盤庚旬這個人了。就算母親是妖族,母親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也不能隨意將母親的性命拋之不顧啊!
寅午沉浸在回憶中,表情隨之變得激憤,商椹皺眉,“寅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沒事!不知母親這次過來,是何事?”
“這個啊!我聽你父親說,要去亳邑,這才出發,剛好經過這裏。沒想到,竟然遇到你們啊!這也有半年沒見了,怎麼就不見你長長身子啊?看看雪兒,都漂亮了那麼多了。這個再過些日子啊,得把你們定了。”
母親瞬間轉移話題,不過從她說話的方式來看,很明顯,她還不知道自己探察到的那些事情,現在看她心情那麼好,也就不想提這事。
正在如此想的時候,又被拍了一下,“寅兒,你看看雪兒她都說了,是你不喜歡她的,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欺負雪兒了?你個臭小子!”
“哪有?雪兒她來,我都帶她吃好吃的啊!這不是你安排的嗎?她每次都去的!”
和低笑的藤巫閑聊一會後,商椹打算繼續趕路。藤巫將寅午拉到一邊,“你說現在的情況,是絕對不能讓叔母知道的,我倆得想辦法阻止!”
“我知道,可是想什麼辦法呢?母親的性格你還是知道的,雖然看上去是有些孩子氣味在裏面,可心裏面卻是靈動到極致啊!一般的理由,反而會受到她的懷疑啊!”
兩人湊一起許久后,寅午臉一紅,肌肉僵硬,“要不……要不……要不,雪兒,你嫁給我吧!我是認真的,嫁給我吧!”
藤巫瞪大的眼睛,明顯有不可思議在裏面,小嘴也張得有些大。與此同時,並沒有拒絕的話說出來,只是抬手摸着自己的臉,其心理卻是在砰砰跳動着。不自然的表情直接將整張小臉都映得慘白無比。
看見這副模樣,寅午心裏卻是有絲猶豫:難道她不想?還是不願意?也是,畢竟那時候的我們都還在小。想必是在其心裏印下難以撫平的傷痕了吧!終究還是我對不起她啊!不同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
此時藤巫的心裏確實在想:他就這樣說,我要同意嗎?不行啊,要是我同意了,那不就成了他的那個什麼了嗎?那要不要回去告訴一下家裏面啊。這個雖然有婚約在,可是那個婚約始終只是一個婚約,也不能算啊!要是不同意,他會難過的,也不行吧!現在能將叔母騙回去的,怕是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可這終身大事,也不能草草決定了吧?
寅午低嘆,“那,我們再想其它辦法吧!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再這樣子,的確是有些突然了!”藤巫猶豫片刻,“那好吧,可這次,就只是幫你而已。不做其它效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說完話,整張臉更加通紅無比,心臟也在急速跳動着,感受着火辣的熱流流向心間。心裏:這算是答應了吧!我答應他了!
寅午臉上一愣,而後露出一絲微笑,“謝謝你答應,在世之年,我定不負你之念。不透你心,不傷你腑,不斷你情。否則,我將簌與洪流。”
“行了,能不能少說點,我父親早與我說過,男人,不可靠的。少說點,以後也許還能靠得住,就現在你說的,以後是需要還的。”藤巫邊說,臉上卻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剛好,這時候的商椹好奇,“你倆在幹嘛?”
被她這一問,不管是寅午自己還是藤巫也都微愣,只見兩人的臉都紅成蘋果似的。就一個經歷過的人都能看出這是怎麼回事,果然,就商椹而言,能看不出自己兒子所想嗎?再看藤巫攥着的手,也瞬間明白。跑到寅午面前,“寅兒,你說說看,這怎麼回事?”
寅午略帶猶豫,低聲,“母親,雪兒她答應我了,她答應我,要與我結為髮妻!”商椹臉上浮現出驚喜開心的笑容,開心多於驚喜,畢竟倆人從兩小無猜到現在,也是有些年頭了。
父親母親也很在意這門婚事,從而也更加在意藤巫,本來以前就可以先定下來,拖到現在,兩老都是抱着快點定下來的心愿。現在能定下來,自然是開心比驚喜要多得多。
接着,見商椹從口袋中取出一塊黑石頭放到藤巫手中,看樣子,是早有準備的了。藤巫低笑,“謝過叔母!”
“謝什麼?還叫叔母?是不是該改口了?”
藤巫微愣,顯得不好意思,“謝過母親!”,隨後看着寅午,寅午卻是將商椹拉開,“母親,你怎麼能這樣?這樣會嚇到雪兒的。”
“寅兒,為娘說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這都求婚了,你是不是沒有給雪兒定情信物啊?你得給她啊,這是女孩子最在意的東西啊!”
“母親,雪兒她不是那樣的人,你給她,她也不一定會要的。再說,她家裏也不缺,是不是?”
商椹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卻也掏出一把玉簪,搖頭,“這是你父親獵殺雪妖的時候做給為娘的,為娘一直待在身上,現在給你了。你把它給雪兒,以後好好帶人家,知道嗎?“
“母親,她家裏都有!”
“你是不是不聽話啊?叫你給就給。”
被商椹半推到藤巫面前,寅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雪兒,這是給你的。”說著,便是將散發著寒氣的簪子遞到藤巫手中。藤巫皺眉,“以前不是見你做過簪子嗎?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是不捨得送給我嗎?”
寅午有些猶豫,“那個,那個。”藤巫冷哼,“那個怎麼樣了?你是不想給我吧,我看!反正這個不想要,這是伯父給伯母的東西,我都聽到了!”
這時候的商椹也聽到對話,來到寅午身邊,低聲,“什麼東西啊?臭小子,我怎麼就不知道你還會做這個東西啊。快給雪兒吧!”
在藤巫和母親兩人眼神的“威脅”下,寅午只好將一早做的檀木簪子取出來,因為過於普通,也不想在這種場面取出來。本來也是想給藤巫就當作是感謝用的,就差一個花紋了,想將它補起來,也就取出過一次,沒想到還是被藤巫看到了。
看到檀木簪子,藤巫一把搶過簪子,“我就要它,怎麼樣?難道不可以嗎?哼!”
倒是寅午低笑,“那好,就是答應了?”
商椹卻是輕笑,“好吧,好吧,這事情就這樣定了啊。我這就通知雪兒的父親與母親,另外,再加你父親,這就去準備了啊!”
藤巫卻是立刻,“母親,等一下。”商椹不解的看着藤巫,藤巫微愣片刻又看朝寅午,寅午也想轉移注意力,卻是不知道看朝什麼。
不過,畢竟是商椹生下的寅午,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意思,便是走到寅午身邊,“寅兒,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與雪兒之間,還有其它事情。要是有,就告訴為母,也許,可以幫到你們。”
寅午低嘆,“母親,實不相瞞,這次與雪兒去鳳翔找你,還真有些事情需要您幫忙。本來,我與雪兒就有婚約在身,那是明面背後的都是定了的。可是這雪兒的父親,他還是應為我小時候的那件事情,對我還有戒備。可雪兒她還是想與我私定終生,這才拋棄家族,與我一起,想到鳳翔去找一處安生之地。時間久了,那雪兒的父親對我也就沒有多少怒意在裏面了。念在父親與雪兒父親的交情上,我們不想告知他們。還有雪兒母親她也會擔憂雪兒,所以,這次的事情……您一人知道就好。還望母親見諒。”
商椹卻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雙唇顫抖着,半晌吐出一句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