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魔杖

第二天早晨，克里斯照常起床晨練，沿着螺旋形樓梯來到下面的公共休息室。儘管他一向起得早，但今天還是有幾個同學在公共休息室里。他們一見到克里斯又熱烈地歡呼起來，有幾個女生轉過頭小小聲說些什麼。

“噓！小聲點！”克里斯指了指宿舍門口，“別人還在睡覺呢。”

那幾個同學安靜下來。

“克里斯？”赫敏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要下樓吃早飯嗎？”

“準確來說，並不是。我要先去晨練，再去吃早飯。”克里斯說，“你要一起嗎？我們可以散散步什麼的。”

“雖然我不怎麼運動，但偶爾鍛煉一下也好。”赫敏點點頭。

“確實，你需要運動。”克里斯和赫敏準備走出公共休息室，聽見休息室里的幾個女生在咯咯笑。

“你們笑什麼？”克里斯突然猜到了她們在想什麼，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紅了，“我們可不是去約會。”

聽到克里斯的話，那幾個女生笑得更大聲了。

“走吧，克里斯。”赫敏說。

很快，他們就大步走在了向湖邊延伸的草坪上。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泊在湖面上，在水中投下黑乎乎的倒影。這是一個寒冷的早晨，他們繞着湖邊走，沒有說話。

“平常你晨練的時候都做些什麼？“赫敏問。

“跑跑步、在操場上做些掌上壓、再練習一下踢球什麼的。”克里斯說，“不過今天你也來了，我決定把晨練改成散步。”

“還算貼心。”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沒見到你？”

“我在宿舍呢。”赫敏說，“我不是很喜歡那麼吵的氛圍。”

“確實，這不利於學習。”克里斯笑了，“你沒見到昨晚我說要寫變形術論文的時候他們的表情。”

“你在慶祝派對上寫變形術論文？”赫敏驚訝地說，“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學習了？”

“我一直都很愛學習的，”克里斯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而且我還要準備第一個項目呢。”

“也對，”赫敏點點頭，“他們說第一個項目是什麼？”

“他們沒說，說是為了考驗我們的膽量。”克里斯無奈地說。

“不知道他們會給你們什麼東西。”赫敏說，“那你怕嗎？”

“呃，說實話，挺怕的。不知道他們會帶來什麼，你覺得會不會是客邁拉獸？”

“我希望不是，”赫敏害怕地捂住嘴，“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應該不會有這種奇怪的大怪物的，那玩意比火龍還危險。”

兩人沉默了一會。

“那你一會準備去哪？”赫敏問。

“我想去圖書館，儘可能多得練習咒語，可能要借用麥格教授的教室，不知道她會不會借給我。”克里斯說。

“她肯定會給你用的，你可是勇士呀！我一會跟你一起去吧，我的變形術論文還沒寫呢。”

兩人繞着黑湖走了一圈，回到禮堂，坐在格蘭芬多的餐桌上吃早餐。格蘭芬多的同學一見到克里斯，又開始歡呼喝彩，克里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在他吃飯的時候，周圍的同學像看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看着他。格蘭芬多的同學倒是很驕傲，但其他學院的同學就不是這樣了。霍格沃茨出現了兩個勇士，還都是格蘭芬多的，這讓另外幾個學院的同學很不爽。他們認為兩個勇士的名額中有一個屬於他們，但卻被哈利給搶去了。不過礙於克里斯是一個年齡足夠的勇士，他們沒有說什麼。但如果是哈利在這裏的話，就不一定了。

克里斯以光的速度吃完早餐，“走吧。”赫敏用餐巾紙包起一疊麵包，和他一起回到格蘭芬多塔樓。

剛走到胖夫人面前，肖像洞口自己就打開了，哈利從裏面鑽出來。

“哈利！禮堂今天人有點多，我們找個教室吃吧。我們給你帶了些早餐。”赫敏舉起手裏用餐巾紙包着的麵包。

“好主意。”哈利說。

他們隨便找了一間空教室，在裏面一邊吃一邊聊天。

“你們看見羅恩了嗎？”哈利問。

克里斯和赫敏遲疑着。克里斯昨晚看見羅恩一聲不吭地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估計是和哈利鬧矛盾了。

“看見了……他在吃早飯。”克里斯說。

“他還以為是我自己報名的嗎？”

“我想不會……其實，呃，不會。”克里斯很不自然地說。

“‘其實不會’，這是什麼意思？”

“呃，赫敏你來說吧，你們女孩子比較擅長說這種事。”克里斯把話題甩給赫敏。

赫敏生氣地瞪了克里斯一眼，克里斯有點心虛。“唉，哈利，這難道還不明白嗎？”赫敏沒有辦法地說，“他是嫉妒呢！”

“對，就是這樣。”克里斯在旁邊附和。

“嫉妒？”哈利不敢相信地問，“嫉妒什麼？難道他願意在全校同學面前出這個洋相？”

“哈利，”克里斯說，“你知道，羅恩在家裏要跟那麼多優秀的哥哥競爭較量，你作為聽到最好的朋友，又是那麼大名鼎鼎——每次別人一看見你，他就被冷落到一邊，對此他都忍受了，從來不提一個子，這一次可能，恰好使他忍無可忍了……”

“很好，”哈利怨恨地說，“真是太好了。替我轉告他，只要他願意，我隨時可以跟他換。替我轉告他，我歡迎他來跟我換……不管我走到哪裏，人們都傻乎乎地盯着我的額頭……”

“我們決不會轉告他什麼話，”赫敏乾脆地說，“你自己去跟他說吧，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我才不想到處追着他，苦口婆心地教他成熟起來呢！”哈利說，“他什麼時候才會相信我並不快樂呢，也許等我摔斷了脖子，或者——”

“哈利，你沒必要跟羅恩慪氣。”克里斯說。

“唉，你們男孩子都是這樣的嗎？”赫敏看着克里斯。

“我從來沒跟朋友鬧過什麼矛盾，實際上……我在瓦格度沒什麼朋友。”克里斯變得有點失落。

“為什麼？”赫敏問。

“因為，你知道的，我不是在看書就是在踢球。”克里斯說，“好了，不說這件事了。哈利，你現在當務之急是給小天狼星寫封信，告訴他事情的經過，然後和我們去圖書館準備第一個項目。”

在星期五的魔葯課上，斯內普正在找哈利的麻煩。科林·克里維走進來把克里斯和哈利帶到一個小教室里。

盧多·巴格曼坐在一把椅子上，和一個穿着洋紅色長袍的女巫交談。克里斯認出她是那個總是惹是生非的記者麗塔·斯基特。

克魯姆跟往常一樣陰沉着臉，站在一個角落裏，不跟任何人說話。芙蓉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手裏舉着一家微微冒煙的黑色大照相機，正用眼角注視着芙蓉。

巴格曼看見他們，迅速站起來，身子往前一跳。

“啊，他們來了！霍格沃茨的勇士！進來把……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檢測魔杖的意識，其他裁判員很快就到——”

“檢測魔杖？”哈利不安地問道。

“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魔杖是否功能齊全，性能完好，因為在以後的比賽項目中，魔杖是你們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說，“專家在樓上，和鄧布利多在一起。然後是照幾張照片。這位是麗塔斯基特，”他說，指了指身旁的女巫，“她正在為《預言家日報》寫一篇關於爭霸賽的小文章……”

“也許並不是小文章，盧多。”麗塔斯基特說，眼睛盯着哈利。

“在我們開始前，我能不能和哈利談幾句話？”她問巴格曼，但眼睛仍然牢牢地鎖在哈利身上，“你知道……為了給文章添加些色彩。”

“沒問題！”巴格曼大聲說，“就是——不知哈利是否反對？”

“嗯——”哈利說。

“太好了。”麗塔斯基特兩眼放光，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用力抓住了哈利的手臂，把他拽進一個小掃帚間。

“可憐的哈利，”克里斯小聲嘟囔着，“不知道斯基特會怎麼寫他。”

“你認識那個記者，麗塔·斯基特嗎？”芙蓉走過來說道。

“一個愛惹是生非的記者，在她的筆下，哈利估計會成為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英雄，也可能是個小混蛋。”克里斯補了一句，“麗塔·斯基特喜歡把名人寫得……怎麼說呢……很糟糕。”

“很有意思。”芙蓉說，不停地甩腦袋，是一頭銀色的長發閃動光澤。

接下來的時間，克里斯不停地應付芙蓉的談話，一邊祈禱麗塔·斯基特不會採訪自己。直到鄧布利多帶着卡卡洛夫教授、馬克西姆女生、克勞奇先生和對角巷的奧利凡德先生進來，哈利和麗塔·斯基特才出來，哈利的表情有些不滿。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奧利凡德先生。”鄧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對四位勇士說，“他將要檢查你們的魔杖，確保魔杖在比賽前狀態良好。”

“德拉庫爾小姐，你先來，好嗎？”奧利凡德說著，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輕盈地走向奧利凡德，把自己的魔杖遞給他。

“嗯……”奧利凡德像擺弄指揮棒一樣，讓魔杖在修長的手指間旋轉着，噴出許多粉紅色和金色的火花。然後他又把魔杖貼近眼前，仔細端詳着。

“不錯，”他輕聲說，“九英寸半……彈性很好……槭木製成……裏面含有……哦，天哪……”

“含有一根媚娃的頭髮，”芙蓉說，“是我奶奶的頭髮。”

“她果然有媚娃血統。“克里斯想，那她剛才拚命地甩頭髮是不是想施展媚娃的魔法還是什麼的？

“沒錯，”奧利凡德說，“沒錯，當然啦，我本人從未用過媚娃的頭髮。我覺得用媚娃的頭髮做得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過，各人都有自己的愛好，既然它對你合適……”

他用手指捋過魔杖，顯然在檢查上面有沒有擦痕和碰傷。然後，他低聲念道：“蘭花盛開！”一束鮮花綻放在魔杖頭上。

“很好很好，狀態很不錯，”他說，一邊把鮮花收攏，和魔杖一起遞給芙蓉，“羅斯基先生，輪到你了。”

芙蓉腳步輕捷地返回自己的座位，與克里斯擦肩而過時，朝他嫣然一笑。

“啊，這是我的產品，是不是？“克里斯把魔杖遞過去時，奧利凡德先生說，比剛才興奮多了，”“沒錯，我記得很清楚。裏面有一根從一隻特別兇猛的火龍身上取下來的神經……准有五六英尺長呢。一開始它起來好好的，但當我對它有攻擊性的行為或傷害到了它身邊的龍，它就差點兒要了我的命。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雪松木製成……彈性優良。狀態極佳……你定期護理它嗎？”

“隔幾天就擦一下。”克里斯說。

“飛鳥群群！”

雪松木魔杖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像麻瓜的□□開火一般，一群小鳥蒲扇着翅膀從魔杖尖飛出來，從敞開的窗口飛進了淡淡的陽光中。

“很好，”奧利凡德先生說，把魔杖還給克里斯，“克魯姆先生，該你了。”

“嗯，”奧利凡德說，“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是格里戈維奇的產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匠人，儘管他的風格我並不十分……不過……”

他舉起魔杖，在眼前翻過來倒過去，仔仔細細地檢查着。

“沒錯……鵝耳櫪木，含有龍的心臟腱索，對嗎？”他掃了克魯姆一眼——克魯姆點點頭，“比人們通常見到的粗得多……非常剛硬……十又四分之一英寸”

奧利凡德先生讓克魯姆的魔杖頭上噴出一串銀白色的煙霧，煙圈從房間的這頭飄到那頭，他表示滿意。

“還有最後一位……波特先生。”

奧利凡德先生檢查哈利魔杖的時間比檢查其他人的長得多。最後，他讓魔杖頭上噴出一股葡萄酒，然後把魔杖遞還給哈利，宣佈它的狀態非常良好。

“謝謝各位，”鄧布利多說，從裁判卓旁站起來，“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上課了——也許直接下去吃飯更便當一些，反正他們很快就要下課了——格瑞多先生可以留在這裏和奧利凡德先生交流魔杖方面的知識。”

房間裏的人紛紛站起身，可是那個拿着黑色照相機的男人一躍而起，清了清嗓子。

“照相，鄧布利多，照相！”巴格曼興奮地喊道，“裁判和勇士來一個合影，你認為怎麼樣，麗塔？”

“嗯——好吧，先照合影，”麗塔斯基特的目光黏在哈利身上，“待會再照幾張單人的。”

照相花了很多時間。馬克西姆夫人無論處在什麼位置，都把別人擋住了，而且房間太小，攝影師無法站遠把她收進鏡頭；最後她只好坐下來，其他人站在他周圍。攝影師似乎特別積極地想要讓芙蓉站在前面，可斯基特總是趕上來，把哈利拉到更醒目的位置。然後，她又堅持要給勇士們一個個地拍單人照。過了好長時間他們才脫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