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事件(上)
中午,神奈川第四小學校校園一角,水野綾和柳生音坐着一起吃便當。咽下一口飯,水野綾伸出筷子從柳生音的便當盒裏夾了一塊牛肉,“小音,你真的決定要考立海大附屬國中了?”
“嗯,我哥哥也在那裏,媽媽說我和哥哥一起也好讓哥哥多多照顧我。而且去年哥哥升國中的的時候,在開學典禮上我跟着過去看看了,那個學校真不錯。”柳生音一邊說一邊從便當里挑出她不喜歡吃的蔥。
“那還用說,立海大附屬可是神奈川最好的學校了,就在全國也是非常知名的學校呢,而且還有個哥哥照顧,好羨慕呀。”水野綾慨嘆着。
“綾子,你不讀立海大附屬嗎?”聞言,柳生音有些奇怪,“為什麼?”
水野綾用力地揮着手說:“開什麼玩笑?你知不知道有名的學校有多難考,而且越知名的也難考,我聽說去年立海大差不多有一千多人申請入學,可是最後錄取的你知道有多少嗎?”水野綾的臉靠近柳生音。
看着水野綾的臉在自己的眼中突然放大,柳生音被嚇得往後靠了靠。
水野綾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嚷着:“還不到三百人。”
水野綾無力的低下頭嘆息着:“我的成績又不像你那麼優秀,怎麼可能考的上!再說我也沒什麼特長,就連想作為‘特長生’考入的機會都沒有。”
特長生的入學考試錄取分數相比起來要比正常錄取分數線低上一大截。
柳生音想了一想:“我來幫你補習。你的基礎不錯,補習一下,考上立海大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水野綾拍拍屁股,坐了下來,拿起放在一邊的便當,搖着頭說:“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家的狀況,我父親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課長,母親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婦,我是我家最大的孩子,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一家就靠爸爸的薪水過活。就算勉強考上立海大,我也拿不到獎學金,那麼高的學費對我家可是一個大的負擔,我還是讀公立國中好了。”
看着有些泄氣的水野綾,柳生音沉默了,不知道說什麼好。意識到自己的話讓柳生音尷尬了,水野綾對着她安慰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啦,不用擔心我,只不過讀個國中罷了,私立和公立也沒有什麼大區別,只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國中我們不同校了!”
柳生音明白水野綾的意思,她也知道這些事情她是幫不上忙的,笑了笑,低下頭開始吃便當。
……
在玄關上穿好鞋,柳生音拉了拉背上的兔子背包準備出門。“小音,東西都帶好了嗎?”柳生媽媽看着準備出門的女兒再次詢問。
“昨天晚上都已經準備好了,早上起床后我又檢查了一遍,全部都好了。”
“要不還是讓司機開車送你去考試吧!”柳生媽媽看着準備單獨出門的女兒,想了一想還是有些不放心。
柳生音邁出的腳步頓了一下,無可奈何的轉過身來再次拒絕,“不用了,你和爸爸不是有事情要出門嗎,要用車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柳生媽媽仍不死心,還想說什麼。
“媽媽,我都已經十二歲了,而且我只不過是到立海大附屬國中去參加考試而已,連神奈川都沒離開,有什麼好擔心的。哥哥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都已經單獨出國過了,況且我也去過那個學校,哥哥又在那裏,有什麼事情我會去找他的,媽媽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柳生音無奈地看着滿臉擔憂的母親,自己都這麼大了,母親還老把她當做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總是小心翼翼的,雖說這種疼愛的感覺很好,只是有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有點那麼不自由。
柳生媽媽輕嘆了一口氣,要不是今天的見面是老早都已經約好的,推不掉,否則她一定會陪着女兒參加她的升國中考試。柳生爸爸穿好西裝走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柳生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開口解圍:“好了,美佳,既然小音堅持就讓小音自己去吧,正如小音所說比呂士不是在那裏呢嘛,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轉身叮囑“小音,考完和哥哥一起回來。”
柳生音點點頭答應着走出了家門。再次站在立海大附屬校門前,只見門前停着偌多的車輛都是送孩子來參加考試的,三三兩兩的家長站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為他們打氣,像她這樣孤零零的沒有幾個。掃視了一眼,發現大多數的孩子面上都或多或少流露出緊張的神色。她也有點被這種緊張氣氛感染了,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被錄取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這點家裏和她都毋庸置疑。如果不是對女兒有信心,恐怕父母一定會來陪考。
雖然一名大學生再坐在教室里聆聽小學生的課程有多麼無聊,柳生音卻依舊認真聽講,認真完成課業,以便她成績優秀而不被人懷疑,在老師和親人面前適當地表現她的聰明,掩藏着擁有前世記憶的事情。不會鋒芒畢露,以免被人當成天才或怪物。閑暇閱讀大量的書籍,不僅因為她本來就喜歡讀書,更是為了避免有時突發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言論,而不被發覺,這一世柳生音可是想好好地享受生活的。
坐在教室里,慢里條斯地寫着考試卷,一邊利用眼睛的餘光四處打量。咦,有人作弊,可是為什麼監考的老師卻視而不見?一連考下兩門,柳生音可以發誓,那個在她座位左側名叫山下的學生和監考老師之間一定有問題,山下的作弊監考老師絕對不會看不見,相反,他不但知道,而且還在學校的教務主任來巡查的時候給山下提供掩護。
下午社會學(日本古代史)的考試進行中,這是唯一一門柳生音需要認真學習的課程了,誰讓她前世是一個中國人呢。正在專心答題的柳生音突然發現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紙條出現在她的桌面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給拽地站了起來。
“你,你竟然作弊!”柳生音發現拽着她的正是監考老師,他的另一隻手拿着那張寫滿字的紙條揮動着,滿臉的義憤填膺。跟着聞聲而來負責巡查的教務主任也站在了柳生音的面前。在一室考生異樣的目光中,柳生音離開考場來到教務處的路上,聽到了她的名字被廣播通報。
……
立大海一年B班課間,柳生比呂士站在窗邊,有些憂心的望着窗外。今天小音的立海大入學考試不知道考的怎麼樣,平時小音的成績可是非常優秀的,應該沒有問題吧?會不會緊張怯場?午間吃飯的時候,小音並沒有來找自己,而自己也怕給小音增加壓力也強忍着沒有過去找她……
“在想什麼?”一隻手搭在柳生比呂士的肩上,回過頭來拉開自己的后桌仁王雅治的手,無視他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坐回位子打開一本雜誌翻閱。
“比呂士,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樣了?”仁王雅治無視柳生比呂士的沉默大半個身子趴在課桌上,探出頭,在柳生比呂士的耳邊詢問。
“對呀,比呂士,你加入網球部吧,網球很好玩的!”仁王雅治的同桌頂着一頭紅髮的丸井文太插嘴。
轉過頭,看到映入眼帘的一片紅,想起妹妹,柳生比呂士開心地笑了,“我再考慮看看!”
“為什麼?明明是我先和比呂士說的話,為什麼比呂士回答文太呢,好傷心呀!”仁王雅治搖晃着他的腦袋,做出一副掩面痛哭狀。
丸井文太扔到嘴裏一片蘋果味的泡泡糖,咀嚼着,吹出個大大的泡泡,“今天中午餐廳里人好多,便利店裏也是,學校的停車場裏還停了好多外來的車輛,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招新考試,所以來了好多家長。去年的這個時侯丸井你不是也參加了嘛。”柳生比呂士一邊看着雜誌一邊回答。
“我忘記了。”丸井文太理直氣壯的回答。
“立海大的招生一向比其他學校要早。學校東南角教學樓的教室今天全部騰出來做考場用了。呵呵,一想到不久之後就有人要稱呼我為‘前輩’‘學長’了,真是開心!”在那裏耍寶半天看見沒有人理他的仁王雅治加了進來。
“我看是因為有‘學弟’‘後輩’被你逗弄了而高興吧!”柳生比呂士涼涼地飛過來一句。
仁王雅治撲上去摟住柳生比呂士,“呵呵,真是知我者非比呂士也!”
……
放學后,柳生比呂士背起書包,站在東南角教學樓的門口,靜靜地等待柳生音出來。
考完了!看着魚貫而出的孩子,柳生比呂士挪了挪位置,讓他看起來更顯眼一些,好讓從裏面出來的柳生音清楚地看到他。
柳生比呂士站在那裏,注視着。在一名胖胖的孩子出來的半個小時之後,各個監考老師拿着試卷出來,依舊沒有柳生音的身影。柳生比呂士有些慌了,是不是考砸了,他衝進教學樓,各個教室查看,都沒有!因為考的很順利,提前交卷回家了,不可能呀,早上他上學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她考完和他一起回家,怎麼會人都不見了呢。難道是到他教室那邊去找他了,可是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呀。
四處找不到柳生音的柳生比呂士打電話回家,管家告訴他老爺夫人和小姐都還沒有回家。柳生比呂士急得滿頭大汗,他定下神來,想了想,走向教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