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番外

跡部番外

漫步在英國的街頭,跡部景吾一身鐵灰色西裝,將整個人裝點得氣勢不凡,再加上他無與倫比的容貌,走在街上,回頭率達到了百分之三百以上,因為實在太出色了,所以有些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頭對跡部景吾行注目禮。

因為是從一場無聊之極的宴會中逃出來的,跡部景吾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閑,沒有回公司的打算,不想整日的對着那麼枯燥無味的數字。跡步景吾信步走在英國的小巷裏閑逛,好像很久沒有這麼悠閑過了。

自從離開日本來到英國之後,跡部景吾的眉頭總有那麼一絲難以舒展,就連像往常那般恣意的大笑的時候,細心的人都會發現笑容背後藏着一抹黯然。

“逛街,逛街,所謂逛街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去逛那些大商場,不要去看什麼名牌,要去鑽那些不知名的店鋪,往往那些不起眼的小店可能會給你帶來莫大的驚喜,你知不知道?”跡部景吾隨意地看着街道邊上的商店櫥窗里商品,腦海里突然湧上出來有着酒紅的頭髮和與發色相同的眼眸長得像洋娃娃一般的少女在日本的時候拉着自己逛街時候說著的“歪理”。

現在回想起來,那少女歪着頭,眼裏帶着笑意,嘴角勾起帶着一絲調皮,食指在自己的鼻間晃動着,那說話的神態還是那麼的清晰,彷彿一切就發生在昨天。卻不知道實際上那已經是過去好多年的事情了,是早該已經忘懷的記憶。只是那個當初和自己相處時候少女的一顰一笑還是那麼深深地映在腦海里,宛如鏤刻了一般,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是那麼的精彩,那麼的難忘,平凡的每一天有她的存在感覺是那麼的不平凡。只是似乎自從“那件事”之後,自己的生活就變得非常單調乏味了,就連自己最喜歡的運動,網球和游泳感覺都沒有了以往那麼大的吸引力。

跡部景吾的目光被一家小店櫥窗里擺着的一排洋娃娃中的一個所吸引,好像,真的好像,真像刻在自己心裏的那個女孩子的樣子。跡部景吾盯着洋娃娃半晌,終於不由自主地移動腳步,走進了店裏,猶豫着伸手去拿那個洋娃娃。不,還是不要買了吧,現在自己應該把她從自己的生活中徹底摒除才是!不過就是一個娃娃而已,就算買了,和她也沒什麼相關吧?跡部景吾心中進行着天人交戰。

一隻白皙的手從後面以更快地速度先一步跡部景吾拿到了洋娃娃,然後拿到洋娃娃的少女將洋娃娃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對着跡部景吾說:“這是我的,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少女先發制人。

跡部景吾看着洋娃娃被人搶走,一怔,本來他對於要不要買下這個洋娃娃心中還有幾分遲疑,否則也不會被別人搶走了,“費思量,最難忘”就是這個意思吧。只是跡部景吾聽到對方爭搶時說的那幾句話,記憶一下子又被勾起,似乎當年也曾經上演過這麼一幕,只是當時搶的不是洋娃娃,而是一把網球拍。

少女看着跡部景吾不吭聲,趕緊抓緊時間,轉頭結結巴巴地用英語艱難地和服務生侃價,要買下搶在懷中的洋娃娃。

從久遠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的跡部景吾看着少女,心中突然湧起一個惡劣的想法,抬手輕捋了一下額前的頭髮,拿出皮夾,掏出幾張大鈔遞給一旁的服務生,說:“這個洋娃娃本大爺買下了,剩下的錢不用找了,給你做小費。”跡部景吾一邊說,一邊還伸手指指那個少女懷中的洋娃娃,示意他買下的是那個娃娃。

跡部景吾拿出的錢買十個這樣的洋娃娃都綽綽有餘,而且還指明剩下的給服務生做小費,服務生自然樂開了花,利落地接過錢,然後就向少女索要她懷中的洋娃娃。

那少女英語不是很好,對於跡部景吾和服務生之間的對話沒有完全聽懂,可是倆人之間的互動自然讓她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肯把洋娃娃還給服務生,嘴裏一直嚷嚷着:“這是我的,這是我先看中的,我早些天逛街的時候就看中了,這幾天我天天都來的看……”少女的英文說的不好,後來乾脆以日文大聲地宣佈着。

服務生根本聽不懂日文,也一直重複着:“小姐,請把它還給我,我已經把它賣給了這位先生。”但是少女根本不理會服務生,只是抱着洋娃娃不撒手,怒瞪着跡部景吾這個搶了她心愛東西的罪魁禍首。

盯着眼前這個眼睛圓瞪,鼓着兩腮的少女,跡部景吾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將面前的少女和記憶中的影像重疊在一切,實在是太像了,和當時的情景一樣,不枉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值票價。跡部景吾卻沒想到一個人氣惱的時候,眼神及□□,天下莫不皆然,說對方和他心中想念的少女相似,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念頭而已,對方無論是發色和眼眸顏色和他心中的人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本大爺看上的東西,自然是本大爺的。你說你老早以前就看中了,為什麼一直沒有買?如果按照你邏輯,只要是你看中的東西,那都是你的,豈不是天下的東西都可以被你收入囊中?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日本人的臉都被你丟到國外來了,真是不華麗!”跡部景吾慢里條斯地用日語反駁着。

他從少女的話中推測出,當初少女就已經看中這款洋娃娃了,只是因為標價很高,她一直都沒有買,卻一直在店外關注着它,今天看見跡部景吾準備買下它,她趕緊跑了進來,搶先下手。

少女聽見跡部景吾的話,臉紅了,沉默不語,不是不買,實在是標價太貴了,不在她的經濟承受範圍內,她天天都來看看,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這個娃娃減價,只是還沒等到這一天,就出現另一個“識貨”的人要把它買走,因此她也就顧不得了,趕緊衝進來準備買下它,就大“出血”一次,“肉痛”就“肉痛”去吧。至於買了以後怎麼辦,已經完全顧不得了,這個娃娃自己實在是喜歡的不得了。

少女進店準備買下娃娃,不過本着省下一點是一點的原則,她還是想和服務生講講價錢,看看能不能稍微便宜一點,卻沒承想,那個買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一下子甩出了幾張大鈔根本不講價就把東西買下了。雖然她聽不懂對方談話,可是單看紙鈔上的面值,她也知道對方是花了大價錢的,比這個洋娃娃本身的標價還高出好幾倍,而從服務生接過鈔票之後,她也知道這個娃娃不屬於自己了,自己一直抱着它不放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根本沒用。

跡部景吾看着少女以一副如同上刑場慷慨赴義般的樣子把手中的洋娃娃遞給了服務生,笑了,壞心地又說了一句:“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這店裏的東西全都是店主手工製作的,全世界只有一件,絕對不會做第二件,因此本大爺也無法讓給你。”

果然跡部景吾的話一說完,本來就非常沮喪的少女更是全身都處於低氣壓的姿態,看到服務生將娃娃包好交到了跡部景吾的手中,少女記恨地看了跡部景吾一眼,走出了商鋪。

跡部景吾拿着包裝好的娃娃,慢慢地走出店門,抬頭就看見剛才走出的少女正站在街邊,指天畫地地罵著老天呢,看着少女的樣子和氣惱的神態,跡部景吾不禁心情大好,走了過去,對正吐沫橫飛地詛咒老天的少女說:“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少女轉頭看向跡部景吾,臉上閃過一絲狼狽,語氣不善地說:“什麼又見面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永遠不再見面。”少女將“永遠”兩個字咬得格外的重,說完不理會跡部景吾,氣鼓鼓地準備離開。

“喂——”跡部景吾叫住了少女說:“我們打個商量,你給本大爺一天的嚮導,如果服務讓本大爺滿意的話,說不定本大爺就會把這個娃娃作為謝禮送給你呢?”不知道為什麼,跡部景吾不想這麼快地和少女分開,這是自從自己黯然得離開日本之後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自己心情愉快,能夠真心笑出來的女孩子。因此拋出了誘餌。

“咦,嚮導?”少女有些不解地重複着。

“對,嚮導。”跡部景吾點點頭,強調着。

“你的英文說得那麼好,還需要嚮導嗎?”少女狐疑的目光望着跡部景吾,自己的英文結結巴巴的,說的一點都不好,對面這個男子可是非常地道的倫敦腔呢,他還需要嚮導?

“本大爺的英文好並不代表本大爺來過英國吧,本大爺是第一次來英國,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所以需要一個嚮導,小姐是日本人吧,他鄉遇故知,因此本大爺找你幫忙也算是理所應當吧。”跡部景吾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將他在英國長大讀的小學的事情完全忽略。

少女沒有注意到跡部景吾的稱呼,注意力全都被他拋出的誘餌而吸引,皺着眉頭,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人說英文好的人就來過英國,但是似乎又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不過目光落在跡部景吾手中的盒子上,想到他說達成他的要求就會送給她,少女一想到此立刻就淪陷了,點頭答應。

少女彎腰鞠躬做着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柳生櫻,請多多指教。”既然要給人家做嚮導,總該彼此認識一下吧。

“柳生音?”跡部景吾喃喃道,失神,當年自己狼狽地離開,多年以來這個名字對於他都是一個“禁忌”,家人和朋友沒有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就連忍足侑士那個知根知底的死黨也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自討沒趣,沒想到在竟然在街上遇見了一個重名的少女。

“是‘櫻’,櫻花的‘櫻’,不是‘音’。”少女解釋着,她還從來沒有遇見過把自己的名字弄錯過的人呢,而且竟然還是個日本人。

跡部景吾反應過來,沉聲說:“稱呼本大爺Atobe好了。”然後大步向前。

“Atobe,你要去哪裏?雖然你英文很好也不能這樣橫衝直闖吧,跟我往這邊走。”柳生櫻叫住了跡部景吾,開始忠實地履行嚮導的職責。

跡部景吾被柳生櫻拉着,開始了一天的英國之旅。其實柳生櫻也不過來到英國才幾個月,她是來留學的,目前暫時在語言班裏學習語言。

站在公車站牌面前,跡部景吾跟着柳生櫻一起等車,然後隨着擁擠的人群登上公車。看着跡部景吾旁若無人地上車,被洶湧的人潮擠到後面的柳生櫻大聲地提醒跡部景吾投幣,隨後看見跡部景吾在公車司機和身旁乘客的提醒下從皮夾里掏出一張50英鎊的紙幣投了進去,滿車乘客震驚。

柳生櫻對於跡部景吾的行為幾乎暈倒,出生於小康家庭的她現在明白了,剛才在商店的時候跡部景吾絕對不是特別喜歡那個娃娃才出高價把它買下的,他對金錢根本沒有概念,是個十足的敗家子。

下了公車之後,面對柳生櫻的質問,跡部景吾竟然以一副非常無辜的姿態說:“本大爺投的已經是錢包里最小的面值的了,以前從來沒有坐過公車,所以不知道投多少合適。”

柳生櫻聞言氣急敗壞,但是不久之後,她就發現跡部景吾似乎更非常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給他做嚮導,絕對是挑戰人類極限的工作。因為跡部景吾時不時會做出一點特別的舉動,那些本來應該是正常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卻擺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而且還一臉“這不是我的錯”的神情。

看着柳生櫻又氣又惱偏偏對自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跡部景吾越發覺得自己的心情更好,似乎從來都沒有完全舒展開得眉頭也舒展開來了,滿心歡喜。有的時候跡部景吾明明知道事情該怎麼做,卻又故意出錯,然後看着柳生櫻被自己弄得有氣無力的樣子,跡部景吾就覺得心情愉悅,這個時侯他感覺到自己一開始對柳生櫻的認知是錯誤的。柳生櫻和柳生櫻根本不像,柳生音比較內斂,不是她認同的人,她永遠會客客氣氣地,冷淡而又不失禮地對待,絕不會輕易地在外人面前表露喜怒哀樂,根本不像柳生櫻這樣容易地撤去心防,自在地表露自己的感情。

……

夕陽西墜,柳生櫻和跡部景吾坐在船上,靜靜地欣賞着劍橋大學。英國劍橋大學所處的劍橋(Cambridge)是一個擁有10萬居民的英格蘭小鎮,距英國首都倫敦不到100千米,這個小鎮有一條河流穿過,被命名為“劍河”(RiverCam,也譯作“康河”),而著名的劍橋大學則被這條河流一分為二。

坐在船上,柳生櫻將自己死記硬背來的劍橋大學簡介說給跡部景吾聽:“劍橋大學的許多地方保留着中世紀以來的風貌,到處可見幾百年來不斷按原樣精心維修的古城建築,許多校舍的門廊、牆壁上仍然裝飾着古樸莊嚴的塑像和印章,高大的染色玻璃窗像一幅幅瑰麗的畫面……”

跡部景吾含笑靜靜地看着柳生櫻,似乎她還沒忘記自己是嚮導的身份,因此並沒有訴說學校的簡史,講的是學校的建築歷史,勉強起來算是差強人意吧。

船停了,跡部景吾跳下船,站在岸邊。“諾。”跡部景吾將手裏的娃娃扔給了還在船上的柳生櫻,柳生櫻欣喜若狂地接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真的給我了?”

“啰嗦,你要是不想要,就還給本大爺。”跡部景吾神色帶着幾分不耐地說。

柳生櫻聽見跡部景吾的話,趕緊把盒子藏在了身後,說:“給我的就是我的了,才不能反悔。”

看着柳生櫻的樣子,跡部景吾笑了,其實決定給她了就沒打算要回來,不過是故意逗弄她而已。他開口:“喂,不華麗的女人,電話號碼給本大爺。”

“啊?”柳生櫻疑惑地重複着。

“電話號碼?否則以後本大爺怎麼找你呀!”跡部景吾看着眼前這個顯得有點“蠢笨”的柳生櫻無奈地說。跟她要個電話號碼這麼難,這個世上排着隊要本大爺的電話號碼的多的是,難得本大爺主動一次,竟然反應還慢半拍,真是不華麗!

跡部景吾記下柳生櫻的電話號碼,心情良好地瀟洒轉身離開。和這個女孩在一起是件身心愉快的事情,能把所有的愁緒隨之拋開,跡部景吾預感,就算是為了這份愉悅的心情,自己也會和她常來常往的。

柳生櫻確定跡部景吾離開,趕緊打開包裝盒,看着裏面的洋娃娃,再想想跡部景吾和自己同行這一天的言行,似乎這個“敗家子”也沒有那麼一無是處,人也很不錯的。自己一個人遠在異國他鄉,有個故鄉人走動走動也挺好的,不是說“親不親故鄉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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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那一縷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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