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
日本東京莊嚴宏偉的聖母瑪利亞教堂今天將舉行一場盛大的訂婚典禮。整個教堂全部用剛剛空運過來的新鮮紅玫瑰裝點得華麗無比。
舉行訂婚典禮的男方來自日本第一大財團跡部家族的唯一繼承人跡部景吾,女方是柳生家的嫡系小姐柳生音,柳生家族歷史悠久,和跡部家族一樣是目前在日本上流社會金字塔的最上面幾層,雙方可謂門戶相當。
訂婚典禮還有一個多小時才開始,不過受邀來參觀婚禮的人潮已經將教堂前後擠得水泄不通了。
立海大的網球部、青學網球部和冰帝網球部的除了今天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哥哥沒有出現在大廳之外,全都身着正裝到場。
菊丸英二好奇地睜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對身邊的不二周助說:“不二,今天好像來了很多人呢,而且他們有很多人都拿着攝影機和照相機呢。”
負責招待眾位的忍足侑士笑着說:“跡部家和柳生家聯姻是一件非常轟動的大事,除了各個上流社會的家族都受邀出席之外,日本各個電視台和各大報社記者都有派人來參加,東京電視台更是會全程轉播訂婚典禮實況……”
“哇塞!”
“好厲害!”
“竟然還有電視台轉播!”
……
聽了忍足侑士的解答,眾人忍不住驚嘆。
“……等到在教堂的訂婚典禮結束之後,在東京飯店還會有個慶祝酒會,那裏的餐點可都是特聘的高級廚師料理的。”
伴隨着忍足侑士的話,幾個學校里貪吃的小動物的眼睛立刻一亮,恨不得立刻訂婚典禮結束飛奔到飯店去。
跡部家的管家田中先生走了過來,湊到忍足侑士的身邊,悄聲說了幾句話,忍足侑士的臉色為之一變,伴隨着驚訝、不敢置信等諸多神情。
“忍足君要是有事就先忙着吧,不用招呼我們!”不二周助笑着開口為忍足侑士解圍,示意他不必在這裏陪大家。
忍足侑士對眾人歉意地一笑,然後目光落到身邊的隊友身上,示意他們和自己一起離開。
“啊,出了什麼事情,忍足自己離開就算了,怎麼把冰帝的人都叫走了?”桃城武奇怪地問。
“是呢,是呢,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呢!”菊丸英二也點頭附和着。
忍足侑士把隊友叫到了一邊之後不知道他對大家說了些什麼,只見大家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起來,然後分散開來。
這一切都被不二周助看在了眼裏,冰藍色眼睛睜開,若有所思。
柳蓮二關切地看着從進教堂就一言不發的幸村精市,雖然幸村精市的臉上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掛着溫雅的笑容,看上去依舊那麼俊美,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可是只要和他熟悉的人都能夠感覺到他的陰霾,從而得知他的真實心境,沒看見部里的人不敢多說話,生怕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壞。
其實幸村精市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裏,參加今天的訂婚典禮。按照他的情況他不來也沒人會說什麼,柳生比呂士也會體諒的。因為立海大的是女方這邊邀請的客人。可是儘管心如刀割,幸村精市還是站在了這裏,因為不想示弱吧,更是因為他想親眼看到柳生音和跡部景吾舉行訂婚儀式,好讓自己徹底的死心嗎?
看着訂婚儀式上的大手筆,幸村精市的臉色越發的陰暗,就是這些,就是這些東西,奪走了自己心愛的女孩?以前自己清高地認為金錢地位並不重要,只要錢夠用就好,對於積極鑽營,追名逐利的父親很是看不起。可是今天自己才發現自己錯了,這些東西中重要不重要完全由你需不需要它的時候說得算,你需要它的時候,它就非常的重要,比如現在吧,如果他是幸村家的嫡系的孩子,那麼或許他就不用站在這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孩投向別人的懷抱了,不是或許,而是一定!
大家在這裏感覺有些無聊,所有的人都不怎麼認識,而且也不知道在這種場合談些什麼,總不能說網球吧,似乎有些失禮呢。
不二周助出聲:“我們在這裏也是無聊,不如去休息室看看柳生吧!”不二周助的發言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這裏的人他們都不認識,而且老有一些花痴級的少女靠過來,讓人避之不及。
休息室內柳生音身着一款跡部景特地從法國巴黎那個所謂的時裝的天堂請來的名設計設計的婚紗。這身婚紗是純手工製造的,在設計師的帶領下,不眠不休地趕工,終於在訂婚的前一天把它做好了,考慮到柳生音的身材,婚紗是宮廷復古式的,保守的樣式反而更襯柳生音清新的氣質。長長的頭髮盤起,被梳成了歐洲宮廷式的髮型配上剛摘下的白玫瑰,紅白相間讓柳生音脫掉了幾分稚氣,帶有幾分成熟的風情,這樣的柳生音美得讓人怦然心動。
“大家好!”柳生音看見走進休息室的青學和立海大的人打着招呼。
“哇,柳生/柳生妹妹/好漂亮!”桃城武、菊丸英二、丸井文太、切原赤也幾個人不約而同讚美着。沒開口的那幾位眼裏也都有着激賞的目光。
“謝謝,其實是衣服漂亮而已!”面對大家的讚賞柳生音不好意思地說著。
……
“快,準備的,時間要到了!”柳生媽媽從外面走進來對被圍在中央的柳生音喊着。
柳生音對大家笑笑,從座位上緩緩起身,裙擺隨着她的動作飄起,她看起來就像涉水而來的仙子。柳生音雙手拉起裙角,慢慢地走出休息室,走到門口回頭,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走了出去。
音樂開始響起柳生音出現的在入口,嘴角掠起了微微的笑痕,微微低着頭,白色曳地的裙擺一寸寸從長長的紅地毯前逶迤拖過,旁觀的賓客們都目帶欣羨地注視着柳生音,暗自讚歎她的好命,不僅出身於豪門世家而且未來丈夫更是日本第一財團的繼承人,一個出色的少年。隨着柳生音的走過身後謀殺了不少菲林。
柳生音來到教堂前端,面對聖壇,慢慢地抬起低垂的頭,這才發現早應該站在這裏的跡部景吾竟然還沒有出現。而賓客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現象,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音樂已經放完了,可是跡部景吾還是沒有出現,賓客們和龐大的記者團已經開始騷動起來,在等待的同時各種耳語開始蔓延。
“怎麼回事?”
“不是跡部家和柳生家訂婚嗎?跡部家的孩子怎麼還沒出來?”
“該不是跡部家的少年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開了天窗吧?”
“跡部家的孩子不是逃婚了吧?”
……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跡部景吾依舊沒有出現,跡部家和柳生家的人臉色都不有些不好看了,特別是柳生音的父母和柳生比呂士面沉如鐵。
跡部家家主跡部景吾的爺爺饒是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此刻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當初這門婚事可是跡部景吾死磨硬纏,並做出了高中就進入公司學習的允諾而求來的,現在人卻不見了像什麼話!
跡部景吾的父母此刻也是滿心疑惑,他們放下繁忙的工作,特地從英國趕回來參加兒子的訂婚典禮,典禮一結束就直接飛回英國,慶祝酒會都不參加,可是現在是什麼局面?面對柳生夫妻的不悅,他們陪着笑臉極力地安撫着。柳生爺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冷眼旁觀事態的發展。
跡部爺爺聽到從自家派出去的搜查人員的回報,臉色越發的凝固了,哪裏都找不到景吾這個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
隨着時間的流逝,眾人的騷動全都安靜下了來,整個教堂除了跡部家和保全人員的交談之外,全都保持着詭異的沉默,彷彿空氣都停滯不動了。
立海大的和青學的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大家全都聰明地保持沉默,滿心擔憂地注視着聖壇前站得筆直的白色身影。
不二周助冰藍色的眼睛盯着站在風暴中心的柳生音,滿是憤怒,不管是什麼原因,跡部景吾你都太過分了!
菊丸英二小心翼翼地往搭檔大石秀一郎身邊縮了縮,他怎麼感覺全身毛骨悚然有着非常不太好的預感呢。
幸村精市的手握緊,鬆開,握緊……雖然他的心裏曾經希望過這場訂婚典禮不能如期舉行,可是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就這樣把一個女孩子扔在那裏,面對着眾多賓客的眼睛和諸多的媒體,柳生音的聲名只怕會被毀於一旦!
一向嬉皮笑臉的仁王雅治也神色複雜靜觀事態的發展,丸井文太嘴裏的泡泡糖掉到地下不自知。
柳生比呂士實在忍不住了,還這麼站下去,最後丟醜的是跡部家和柳生家,可是受到傷害最大的就是柳生音了。他壓抑着心中的怒氣,板著臉走上前,一把拉住柳生音的手說:“走,我們離開這裏!”隨着柳生比呂士的言談和舉動,整個教堂的人好像被施了解除石化的魔法一樣,人們終於醒過神來,龐大的媒體朝着柳生家和跡部家所在的方向行進。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柳生音更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請問一下柳生小姐,關於今天的訂婚典禮你的未婚夫跡部家少爺並沒有出現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柳生小姐,是不是跡部家的少爺不喜歡這門婚事呢,因此他不惜以這種方式表明他的態度?”
“柳生小姐,我聽說你和跡部少爺是好朋友,對於他今天的舉動你事先是否知情?作為朋友他把你的名譽置之不顧,請問你有什麼感想?”
……
“柳生(跡部)先生,你作為柳生(跡部)家的家主,請問關於跡部少爺的逃婚事件能不能發表一些看法?”
“這次婚禮上為什麼跡部少爺沒有出現,請問他是不是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呢,在這之前他有沒有發表過這樁婚事的看法?”
……
聽到越來越尖銳的問題和圍攏過來記者,跡部爺爺和柳生爺爺趕緊安排保安人員拉開記者,在保安人員的護衛下從後門逃出教堂。一伙人雖然不用說明卻也達成共識,先想辦法安撫下媒體,躲開它們,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今天發生的事情。
柳生音和柳生比呂士在立海大、青學和冰帝網球部的人員護衛下也殺出了重重包圍,然後一群人聽從不二周助的提議來到了河村隆家的壽司店。柳生音家和冰帝那些人的家都不能去,因為可能會有記者在那裏等待。
柳生音在一行人的掩護下來到了河村隆的壽司店,將店裏的客人趕走,店門掛上暫停營業。一行人找到位子坐了下來。
不二周助將路上路過服飾店買的衣服遞給柳生音說:“我想你還是把衣服換下來比較好。”
柳生音無言地接過衣服,在河村隆的指點下去換衣服。
確定柳生音的身影消失在門后的拐角處,不二周助睜着冰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忍足侑士說:“忍足,是不是你們冰帝的諸位早就知道跡部景吾消失的事情了?”
忍足侑士摘下眼睛,輕輕吹了一下上面的塵土,說:“其實我知道的時候也不是很早,就在我們大家聊天的時候,跡部家的管家田中先生通知我說跡部不見了,跡部家派人找遍了所有跡部景吾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讓我們這些人幫着想想他還可能去什麼地方,我們也就跟着找了找。一開始我只是跡部景吾突然鬧鬧情緒或者是跟大家開個玩笑,並沒有想到他會真的不出現在婚禮上,畢竟對於這門婚約他是從心裏很樂於接受的呀!”
到現在忍足侑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跡部景吾竟然會在不出席自己的訂婚典禮,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他已經以為別人是在說笑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跡部景吾有多麼愛柳生音了,為了和柳生家聯姻,跡部景吾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代價。幾經辛苦才得來的姻緣,怎麼可能回去缺席呢。
“那個——那個跡部學長會不會被綁架了呢?”鳳長太郎提出自己的意見,畢竟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像在自己心中如山般尊敬的跡部學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是不可能的!”忍足侑士搖晃着頭否決了自己鳳長太郎的意見。“在訂婚典禮開始不足三個小時的時候,跡部他還在另一件休息室在和著名攝影大師菲利克斯討論拍攝的細節,而且對於教堂的保全措施你盡可以放心,更何況有車庫的攝像頭非常清晰地錄下了在訂婚典禮開始的兩個消失跡部景吾自己跑到車庫開車出去的,而且就這麼一去不復返。”
“那可能是跡部學長臨時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鳳長太郎說到最後他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還有什麼事情比他的訂婚典禮重要呢!
忍足侑士輕微地搖着頭,看着鳳長太郎,自己的這個學弟呀,總是把事情往好了地方想。
“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得原諒!”一直黑着臉的柳生比呂士咬牙切齒地從嘴裏擠出這句話。
“嗯。”
“對對!”
……
柳生比呂士的話引起了大家一致的贊同。
“樺地,你知不知道跡部的消息?”柳蓮二和乾貞治不約而同地對樺地弘崇發問,畢竟在大家的印象中,樺地弘崇一直都是跟在跡部景吾身邊的,應該知道些私密的消息吧。
樺地弘崇沉默地搖搖頭,滿心鬱悶,今天不止是網球部的人問他,所有看見他的人都這麼問,似乎大家對認為他應該知道跡部景吾為什麼會失蹤的一點消息,可是他確實不知道。
“忍足,你剛才說跡部在失蹤之前曾經和著名攝影大師菲利克斯在一起?那個菲利克斯是不是意大利著名的攝影師?”不二周助出聲詢問。
“是呀,就是他。他和我們的監督是好朋友,在青少年選拔賽的時候曾經到過日本拜訪過監督,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菲利克斯先生,跡部很欣賞也很喜歡他的拍攝,因此這次訂婚典禮特地請他來拍攝。”忍足侑士解釋着。
“那你知道這位菲利克斯先生的住址嗎?”不二周助進一步詢問着。
“不二是認為跡部的失蹤和這位菲利克斯先生有關是嗎?”幸村精市詢問着,提出猜想。
“不,和他沒關係,事後我們已經和菲利克斯先生談過了,他和跡部談論的除了怎麼拍攝什麼都沒說。”忍足侑士又否決了幸村精市的猜想。
“嗯,不是,我只是很喜歡攝影,聽說國際級的攝影大師菲利克斯竟然在日本,我想去拜訪一下,向大師討教一下攝影的一些技巧而已。”不二周助眉眼彎彎地說。
“不二——”
“不二學長——”
聽到不二周助的用意,眾人都不贊同地看着他,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想着他的愛好,有點過分了。
面對眾人投在自己身上不贊同的目光,不二周助不以為意,笑着說:“我希望忍足君能夠滿足我的願望呢,多謝了!”
面對不二周助的請求,忍足侑士雖然對於不二周助的舉動不贊同,但是他也不能大肆批評對方,因為不二周助的行為也沒什麼差錯。忍足侑士無奈地將菲利克斯的地址寫在便簽紙上,遞給了不二周助。
看着不二周助將寫着地址的紙條細細地收好,清冷的手冢國光也不得不說了一句:“真是太大意了!”
隨着柳生音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本來想說什麼的眾人立刻閉上了嘴巴。面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家不知道對柳生音說什麼才好,只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努力地插科打諢,盡量把氣氛搞活。而柳生音雖然看出了大家的勉強和假裝,不過聰明地不予說破,將滿腹心事壓下,努力地配合著。一時間室內的氣氛和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