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立海大網球場上大家正在緊張地進行練習,再有兩天就是全國大賽的決賽了,絕對不能鬆懈。
“咦?那不是柳生妹妹嗎?”丸井文太聞到一股非常濃郁的蛋糕香味,不由自主地分了心,順着香味看了過去,一下子看見柳生音站在網球場外的梧桐樹下驚訝地喊了出來。
聽見丸井文太的喊聲,場上練習的幾個人立刻把目光全都轉了過去。
“大家好,好久不見。”柳生音看見大家目光轉向自己,揮手衝著網球場裏的眾人招着招呼。
“還在練習中,不要鬆懈!”真田弦一郎看着自己的隊友看到柳生音有些分心,出言提醒。
“真田副部長還真是不體貼呢,仁王學長不是說對於喜歡自己的女孩子要溫柔一些嗎?何況小音又是柳生學長的妹妹。”聽到真田弦一郎的話,本來想跑過去和柳生音打招呼的切原赤也不滿意地嘀咕着。
切原赤也不滿的話一說完,站在切原赤也身邊的網球部閃亮生物立刻齊刷刷地離他三尺以外,大家有志一同地在心裏吐槽,切原赤也呀,切原赤也你要抱怨也無所謂,拜託你不要那麼大聲好不好,整個網球場都聽見了你的牢騷。而且你沒看見部長和副部長還有柳生比呂士聽見你的話臉色都變了嗎?
“對呀,對呀,對於愛慕自己的女孩子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好。”丸井文太完全沒有意識地點着頭附和着切原赤也的話。心早就飛到柳生音那裏去了,良好的動態視力讓他看清楚了柳生音手裏拿着的是“味之園”限量版的蛋糕。
脫線大條的不止切原赤也一個,眼睛死死盯着蛋糕的丸井文太滿腦子都是“一會我先下手多搶幾塊,味之園的蛋糕可是非常美味的”諸如此類的想法,因此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網球場上的詭異氣氛。
“赤也和文太訓練鬆懈,訓練菜單加三倍,負重練習五百次!”真田弦一郎的臉黑的如同跟鍋底相比拼,經兩個人這一么一說,真田弦一郎立刻就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地收到柳生音送的被仁王雅治稱為“愛的告白”的玫瑰花之後慘淡的日子。
“啊——”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聽見真田弦一郎的懲罰發出慘嚎。
“弦一郎,後天就是全國大賽了,訓練菜單就沒有必要加倍了吧,而且這個時候加重負重練習要是有個意外,受傷了也不好。我看不如就讓他們繞操場一百圈,然後基礎揮拍一千次,蛙跳三千個……”幸村精市出言阻止了真田弦一郎的懲罰。
慘叫到一半聽見幸村精市出言阻止真田弦一郎對自己的懲罰,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立刻眼淚汪汪地望着笑得如同百花開放一般的幸村精市,心裏感嘆“部長真好”,只是心中的讚美還沒有消逝,隨之而來的就是破滅性的打擊,隨着幸村精市說出的懲罰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恐怖,而且還不敢出言討饒,你說怎麼就忘記了幸村部長是比真田副部長還強大的存在呢。
“部活之後我來監督好了,免得他們偷懶或者敷衍過關。”柳生比呂士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鏡,發言,在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傷痕纍纍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看着一絲不苟臉色平靜地柳生比呂士無言地垂下了頭,怎麼又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只要涉及到柳生音就會化身為“巨獸”的存在呢!
不過經過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這麼一插花,練習暫時結束。除了還在哀悼自己悲慘命運開始做着懲罰練習那兩個,其他人都走出了網球場。
“小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有着嚴重“妹控”傾向雖然他自己不肯承認的柳生比呂士先一步跑到柳生音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柳生音一番得出個結論:“你看你都瘦了,等回家后給你好好補補。”
仁王雅治聽了柳生比呂士的話,不禁滿臉黑線,不過就是幾個月沒見嘛,只是出國一趟,也沒人會“虐待”她,而且都那麼大了,也能照顧自己了,怎麼可能會瘦呢?何況就這麼拿眼瞄一下就能看出瘦了來?話說對於女孩子的身材自認非常有眼光的自己怎麼沒看出柳生音有什麼變化來呀。除了你這個把自己妹妹當作心肝寶貝的哥哥看出來之外,只怕沒有人會這麼認為了。對上你這個妹妹,柳生比呂士你算是徹底完了,她走到哪裏都不放心,恨不得一時一刻都能在自己眼前照看。
“嗯,小音是瘦了好多。”跟在柳生比呂士之後幸村精市也做出了同樣的結論。
仁王雅治把玩着小辮子的手一哆嗦,使勁大了點,拽的頭皮有些痛。嗯嗯,這裏還有一個和柳生比呂士一樣強大的存在!
柳生比呂士看着走過來到隊友,從柳生音手裏拿過蛋糕遞給仁王雅治說:“你們先吃蛋糕,我有話要和小音說。”然後拉着柳生音跑到一邊去說了私密話去了。
“為什麼送弦一郎表白的花?”如果不是切原赤也的提醒,一直擔心柳生音安危和置於柳生音回來的欣喜中的柳生比呂士都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有的時候不得不說切原赤也的記憶很好,只是好的有些怪異的不是地方。
“什麼表白的花?”柳生音滿心不解。
“就是那天在醫院送給真田13朵黃玫瑰的事情,你不要說你已經忘記了,13朵黃玫瑰的花語是‘我暗戀你’,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柳生比呂士提醒着柳生音。
柳生音明白了,沉默着,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說:“原來是這樣,其實這樣也好,也不錯!那就這樣吧!”
柳生比呂士完全摸不着頭腦,不明白柳生音話的意思。
“我剛到網球部,還沒和其他人打招呼呢,就這樣被你拉到這裏說私密話不太好了,我們回去吧。”柳生音明顯地不想和柳生比呂士繼續這一話題,轉身走了回去。
正在那裏思索柳生音話的意思的柳生比呂士看見柳生音跑了回去,也跟着走過去。
“你好,真田學長。”柳生音沒有理會其他人,對着看到自己走過來,稍微後退了幾步,遠遠地站在後面的真田弦一郎露出甜美的笑容,率先打着招呼。
“我聽說真田學長除了網球和劍道之外,另一個愛好就是書法,這次我出國回來特地挑選了一副字作為禮物送給真田學長呢。”柳生音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個捲軸遞給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在柳生音和自己打招呼的時候臉就黑了,對上一旁虎視眈眈的柳生比呂士和笑得溫柔得都能掐出水的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覺得自己有石化了跡象,僵硬地開口拒絕:“謝謝了,不過我不能收你的禮物。”
“不用謝,真田學長為什麼連看都沒看就拒絕了呢。你打開看看如果不滿意再說不要也不遲呀。”柳生音笑得如花,雙手捧着捲軸遞到真田弦一郎面前,雙眼充滿期待地注視着真田弦一郎。
“蓮二,柳生妹妹是不是真的喜歡弦一郎?”仁王雅治湊到柳蓮二身邊悄聲地問着。
柳蓮二的眼睛睜開了又閉上,說:“柳生妹妹喜歡弦一郎的可能性為50%,因為其他事件對弦一郎表現友好的可能性為30%,因為其他原因為20%。”
柳蓮二完全根據柳生音對真田弦一郎的幾次表現做出了推測,對於自己的數據柳蓮二一向很有自信,只是後來柳蓮二才知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數據竟然出錯了,從而柳蓮二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麼一條:人類的情感是不能用數據來說話的。
“那也就是說柳生妹妹喜歡弦一郎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嘍。”仁王雅治聽到柳蓮二的結論玩味的目光從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身上游移,不知道會不會上演“兄弟睨牆”的戲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仁王雅治對着柳生音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森冷,她就不該出現!
“弦一郎,不打開看看嗎?我對於小音這次出國回來特地給弦一郎帶的禮物很好奇呢。”幸村精市輕笑着,可是握着網球拍的手鬆鬆緊緊,心中覺得有些冷。看來柳生音喜歡弦一郎是真的呢?不過即便你喜歡弦一郎,但是只要弦一郎不喜歡你,也就意味着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那麼我絕對不會放棄呢!
真田弦一郎無奈地接過柳生音的禮物,慢慢地打開捲軸,上面是個龍飛鳳舞的“劍”字,蒼勁有力,像峻峰那樣挺拔屹立。雖然不是名家手筆,可是也不得不說是一幅好字。
“喜歡嗎?”柳生音看着真田弦一郎目光久久地注視着書法上的字,出聲詢問。
“嗯,很——還不錯!”真田弦一郎的目光從書法上移開,他很喜歡,可是抬起頭看着幸村精市的臉,真田弦一郎本來誇獎的話在嘴裏硬生生地轉了個彎想貶低一番,只是按照他的個性實在是說不出違心的話,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事情真田弦一郎做不到,這句“還不錯”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極限了。
柳生音聽到真田弦一郎的話做出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真是太好了,本來我還擔心真田學長會不喜歡呢,畢竟我對書法不是很懂,而且這幅字也不是什麼大家的手筆,既然真田學長覺得還不錯,那一定就是不錯了。我知道真田學長除了網球之外還很喜歡劍道,所以我特地挑了寫着‘劍’的這幅字呢!”
“柳生妹妹喜歡弦一郎的的數據上升為60%。”柳蓮二在筆記本更新着自己的數據。
真田弦一郎將手中的字卷了起來,遞還給柳生音說:“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收。”他對柳生音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何況幸村精市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了對柳生音的喜歡,他更不會在這裏面插一腳了。
“為什麼不收?真田學長不是覺得還不錯嗎?”柳生音有些奇怪的反問。“這又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禮物?”
“……”
“如果是我哥哥送給真田學長你的你會不會收?”柳生音想了想開口問道。
真田弦一郎遲疑了一下,不會撒謊的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會。”
“那麼你就把它當做我哥哥送給學長你的好了!”柳生音聽到真田弦一郎肯定的回答,毫不猶豫地說。
“那不一樣。”真田弦一郎搖搖頭,困難地解釋:“——我和你不熟。”言外之意就是他和柳生比呂士是朋友,接受朋友的禮物無可厚非,但是儘管柳生音是柳生比呂士的妹妹,可他和她不是朋友。
聽到真田弦一郎如此蹩腳的借口,其他人都掩面而嘆,大家和柳生音認識已經快兩年了,其實在心裏已經把柳生音當做自己人了,如今你在用一個“不熟”做借口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真田學長等全國大賽結束后我們去約會吧,這樣我們彼此很快就熟悉了。”柳生音對於真田弦一郎給出的理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只是跟着拋出了一個重型的炸彈,把身邊的人炸了個頭昏腦脹。
幸村精市一直保持在臉上的完美笑容有了龜裂的現象,不停地在筆記本上刷刷地寫着的柳蓮二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啪”地一下手中的筆被他折斷了。仁王雅治一個沒站穩,砸在了胡狼桑原的身上,兩個人一起跌倒在地。而柳生比呂士則如同到了鬼屋一般,在聽到“約會”兩個字已經石化了。真田弦一郎則是緊抿着唇,目光如炬地盯着柳生音,半晌才理會柳生音話的意思,臉黑的實在是已經無法形容了,比鍋蓋還黑。
儘管以前柳生音說過她喜歡真田弦一郎,大家還都抱着懷疑的態度,因為當時柳生音的說她喜歡像真田弦一郎這樣的人,有那麼一個“像”字和真正的喜歡還是大大不同的,儘管有柳生音送花的事件,但是她把花扔下就跑了也沒說什麼。可是這次柳生音等於明明白白白地宣告了。
“真田學長,我還在等着你的回答呢?”久久地得不到真田弦一郎的回答,柳生音催促着。
真田弦一郎看着柳生音,確定她說的不是玩笑話,猶豫着不知道怎麼拒絕柳生音,關於這方面真田弦一郎並沒有經驗,以前都是在抽屜里收到巧克力、點心和情書,當面告白事情還沒有碰到過呢。其實不是沒有了,只是站在你面前的女孩被你的黑臉和皺着的眉一嚇,全都不敢說出來了。情書從來是不看的,直接送進垃圾桶,至於吃的一般都由丸井文太給解決了。
(那邊正在罰跑的丸井文太趕緊抗議:“喂喂,不全是我吃了好不好,其他人也都有份,只是一般都是我到弦一郎的抽屜里把食物拿走而已。而且我也是本着節約糧食的原則,如果不吃的話,弦一郎就會隨手把它們扔進垃圾桶,很浪費的好不好!)
對於女孩子真田弦一郎並沒有什麼相處的經驗,按照仁王雅治和他的印象來說,似乎是柔弱需要保護的存在。真田弦一郎不知道怎麼拒絕柳生音,直接拒絕似乎太女孩子面子了,不是君子所為……這是仁王雅治當初教導真田弦一郎怎麼拒絕女孩子的表白是說的話,只是當時自己認為不需要,因此只聽了一半,到底要怎麼做既不傷人又拒絕了柳生音呢,何況這裏面還關係到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呂士兩個人呢!讓柳生音傷心柳生比呂士不允許,可是不讓柳生音死心的話,那麼幸村精市那邊怎麼辦?真田弦一郎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努力地耗費着腦細胞。